十二、斷頭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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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就緒。

    行刑隊開始行動。

     兩隊人在走廊裡相遇。

     沃什勒看見吉爾貝,嘲笑地說; “嘿,小家夥。

    老闆真的丢下咱們不管了。

    ” 他又加了一句除普拉斯威爾外誰也聽不懂的話:“這水晶瓶塞的好處,他一定是想獨占啊。

    ” 一行人走下樓梯,在監獄的書記室填寫了例行表格,然後穿過院子。

    這段可怕的路顯得無休無止…… 猛然間,敞開的獄門外露出昏暗的天空、雨水、街道、房影。

    他們出現時,從死一般的寂靜中,傳來一陣低沉的嘈雜聲。

     他們順着圍牆,來到兩條街交叉的地方。

     又向前走了幾米……沃什勒突然向後倒退了一步。

    他看到了! 吉爾貝低着頭,在神甫和一個助手的攙扶下慢慢向前移動,神甫拿着十字架讓他吻。

     斷頭台已經矗立在面前…… “不,不,”吉爾貝拼命反抗,“我不想死……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救命啊!救命啊!” 最後的呼救聲在廣場上傳播開來。

     劊子手一揮手,便有人上前抓住沃什勒,拖着他,幾乎一溜小跑地沖上去。

     就在這時候,發生了一件令人震驚的事:刑場對面的房子裡,突然傳來幾聲槍響。

     沃什勒兩旁的人一下子停下腳步。

     而他們手中拖着的人一頭栽了下去。

     “出了什麼事?這是怎麼搞的?”人們紛紛問道。

     “他受傷了……” 沃什勒的頭上冒出鮮血,流了一臉。

     他嘴裡咕咕哝哝地歎道: “好棒……打得真準!謝謝您,老闆,謝謝您……我的頭不會被切下來了…… 謝謝您,老闆!……您真是個好人!……” “處死他!快把他擡上去!”混亂的人群中有人嚷道。

     “他已經死了!” “快把他擡上去……快把他處死!” 在一小群法官、政府官員和警察中,更是一片亂叫聲,每個人都在下命令。

     “快處死他!……處決繼續進行!……我們沒有權力後退,……那樣做我們就太怯懦了!……快把他處死!” “他已經死了!” “那也沒關系!……判決應當照樣執行……快處決吧。

    ” 神甫提出抗議。

    兩名警衛和一些警察看守着吉爾貝。

    這時有兩個人拖起沃什勒的屍體往斷頭台上走去。

     “快!”行刑者喊道,他吓得聲音都啞了,“快!……再把另一個也拉上來… …快,……” 他的話音未落,傳來第二聲槍響。

    他搖晃了幾下便倒了下去,嘴裡呻吟: “别管我……傷在肩上……下一個!……” 而此刻,那些副手們都四散跑開了,斷頭台四周立時變得空曠無人。

    隻有警察局長臨危不亂,他高聲下達命令,招呼手下人,然後像趕羊群一樣,把亂成一團的法官、政府官員、死刑犯、神甫、以及幾分鐘之前從監獄裡出來的那些人又都趕了回去。

     立刻,一隊警察、偵探和士兵,冒着危險,沖進對面那座古老的四層樓房裡。

     那座房子的樓下是兩個店鋪,早已關門。

    方才第一聲槍響過後,人們隐約看到此樓三層的一個窗口有個人手裡握着槍,四周繞着一片火藥霧。

     有人立刻向他回擊,但未打中。

    那人不慌不忙地跳上一張桌子,舉槍瞄準,又放出第二槍。

     接着,他消失在房子裡。

     由于接下沒人回應,警察們就撞倒樓門沖了進去。

     他們沖上樓梯,可立即遇到了亂糟糟的障礙物。

    原來,在二樓的樓梯口堆滿了椅子、床架和家具,像街壘一樣堵在那裡,亂七八糟地茬在一起。

    足足用了四五分鐘,他們才辟開了一條通路,然而這四五分鐘的時間就足以放跑敵人。

    等他們跑上三樓,隻聽一個人在上面喊: “我在這兒,朋友們!還有18級。

    剛才麻煩你們了,我深表歉意!” 軍警們飛速跑上18級梯級,可是四樓上面就是閣樓,需爬上一個梯子,鑽進一個天窗才能上得去。

    而那個逃跑者已經撤去了梯子,關上了天窗。

     這傳奇式的俠義之舉,引起了軒然大波。

    報紙發出連篇累牍的報道和評論,報販們在大街小巷奔來跑去地高聲叫賣。

    整個首都被震怒了,淹沒在一片惶惶不安和好奇之中。

     警察局受到的壓力更大。

    上上下下一片混亂,信件、電報、電話絡繹不絕。

     最後,上午11點鐘,警察局長辦公室裡舉行了秘密會議。

    普拉斯威爾也出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