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情侶塔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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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動?” “有何不可呢?難道咱們把他一直關在這裡,關到他死嗎?不會的,德珀勒克,你放心好了。

    明天下午我去你家裡……如果名單果然放在你交待的那個地方,我馬上會發封電報回來,你就自由了。

    沒有說謊吧,喂?” 他又走近德珀勒克身邊,向他俯下身去,說: “你不會是開玩笑吧,先生?那樣的話,你就是做了一件最最愚蠢的事。

    對我來說隻不過損失了一天;而對你呢,将會失去全部餘生。

    我想你不至于這麼傻。

    因為你說的這個藏東西的地方實在太奇妙了,誰也編不出來。

    塞巴斯第,明天你一定會收到我的電報。

    ” “要是有人阻止您進入他家的門怎麼辦呢,侯爵先生?” “為什麼阻止?” “普拉斯威爾的人已經控制了他在拉馬公園的那座房子。

    ” “這還不必擔心,塞巴斯第。

    我會進得去的。

    門進不去,還有窗子呢!如果窗也進不去,那我就去跟普拉斯威爾手下的某個家夥做筆交易。

    不過是花點錢而已。

     謝天謝地,從今往後咱們再也不會缺錢了!晚安,德珀勒克。

    ” 他走了出去,塞巴斯第緊跟在後。

    沉重的大門關上了。

     根據剛才發生的新情況,羅平立即重新制定了方案,開始準備撤退。

     新的方案很簡單:順着那根繩子爬下懸崖,帶領自己的一班人開上汽車,在通往火車站的偏僻之處襲擊達布科斯和塞巴斯第。

    這場格鬥的最終結果是确定無疑的;一旦達布科斯和塞巴斯第被抓住,總有辦法讓他們其中一人開口說話,然後再采取什麼措施。

    達布科斯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為救自己的兒子,克拉瑞絲-梅爾奇也不會心慈手軟的。

     他用手拽拽自己帶來的繩子,摸索着找到一塊凸起的石頭,好 把繩子中間搭在上面,将繩子分為兩段,然後抓住它爬下去。

    但當他做好這些之後,卻沒有因情況緊急立即行動,就又停下來了。

    他的思想又轉起來,在這最後一刻,他突然懷疑起自己的方案了。

     “不行,”他細想道,“這樣做,不大合邏輯。

    誰能保證達布科斯和塞巴斯第不會從我這兒再跑掉呢?誰又能保證把他們抓到了手,他們就一定會開口呢?不行,我還是留下來為好,留下來更容易成功……可能性會大得多。

    我不是沖那兩個人來的,而是沖德珀勒克。

    他已經被折磨得精疲力盡,失去戰鬥力了。

    既然他可以把秘密告訴伯爵,那麼隻要我對他也如法炮制,不怕他不把秘密告訴我。

    就這樣做:劫持德珀勒克!” 接着,他又自慰道: “再說,這樣做我又能冒多大的險呢?即使失敗,我還可以同克拉瑞絲-梅爾奇一起盡快趕回巴黎。

    然後與普拉斯威爾一道,嚴密監視拉馬丁公園的寓所,使達布科斯無從下手。

    更要緊的是把這種危險告訴普拉斯威爾……讓他加強防範。

    ” 附近鄉村教堂的鐘敲了12響,這意味着羅平尚有六七個小時來實施他的新方案。

     他立即開始了行動。

     他離開那個山洞,爬到懸崖的一個凹陷處。

    那裡有一叢灌木。

    他用刀子砍下十幾棵小樹!把它們截成同樣的尺寸。

    然後把繩子兩端分别量了幾個相同的距離作為一步的高度,中間系上一根一根的木棍,這樣就做成了長約6米的軟梯。

     等他再返回天窗時,審訊間裡德珀勒克床邊就剩下馬夫的一個兒子了,他在燈邊抽着煙。

    德珀勒克已經睡着了。

     “該死!”羅平心裡罵道,這小子難道要在這裡看守一宿不成?真是這樣,我就毫無辦法,隻好撤退……” 可一想到達布科斯将成為掌握這件秘密的人,羅平心裡就翻騰起來。

    目睹剛才的審訊場面,他知道侯爵是在謀取私利。

    他拿到那張名單,絕不僅僅是要摧毀德珀勒克,他要以德珀勒克同樣的手段重整家業。

     從這時起,羅平将要開始一場迎接新對手的挑戰。

    事态急轉直下,使得羅平沒有時間對前景作出判斷。

    現在他隻有不惜一切代價,盡快把情況通告普拉斯威爾,從而使達布科斯無法得逞。

     所以,羅平還是懷有強烈的希望留在那裡,指望能有某些意外的機會下手。

     夜鐘敲響12點半。

    接着又敲了1點。

    等待真是令人難熬。

    而且冰冷的霧氣從山谷中升起,令羅平感到刺骨的寒冷。

     一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是塞巴斯第從火車站回來了。

    ”他心裡默想。

     這時,在審訊間負責看守囚犯的那個年輕人,抽完了最後一支煙,開門問他的兩兄弟是否還有另外的煙絲。

    聽到他們的答複之後,他便離開房間,朝他們一家所住的樓房走去。

     羅平大感吃驚的是,門剛一關好,熟睡的德珀勒克就一下子坐了起來,側耳傾聽,先試探着放下一隻腳,然後又放下另一隻腳。

    他站到了地上,輕輕地晃動身子。

     他确實比别人想象的要結實得多。

    他正在檢驗自己的體力。

     “好家夥,他還留着勁兒呢。

    ”羅平心想,“他完全可以經受住再一次的綁架。

     隻有一點我不放心,就是不知他是否相信我?願不願跟我一道走?會不會把這個天賜的搭救行動看成是侯爵設的圈套。

    ” 羅平突然想起了自己要德珀勒克的兩個老表姐寫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