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拿破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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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侖發迹,成了一名貴族,後來又在複辟時代失敗了。

    他的一個後代多半是前幾年波——拿巴黨的領袖,他就是藏在汽車裡的第5個人。

    需要我說出他的名字嗎?” “達布科斯侯爵?”普拉斯威爾問道。

     “達布科斯侯爵。

    ”尼古爾先生肯定地回答。

     這會兒,尼古爾先生的拘束感已一掃而光,也不再為那頂帽子、那單隻手套和那把破雨傘而感覺難為情了。

    他立起身,對普拉斯威爾說: “秘書長先生,我本可以嚴守這個秘密,等大功告成之後,就是說把那張‘27人名單’交給您以後,再告訴您這個秘密。

    但是現在情況十分危急。

    德珀勒克的失蹤并不能使那些綁架者如願以償,恰恰相反,隻會加劇您和所有人竭力想要避免的那場災禍,所以,有必要采取緊急措施。

    秘書長先生,我希望馬上得到您的大力幫助。

    ” “我能為您做些什麼呢?”普拉斯威爾問,他顯然已經十分欽佩這個奇怪的人了。

     “請您明天就給我了解一下,有關達布科斯侯爵的詳細情況以免我再花費好幾天的時間去搜集這些情報。

    ” 普拉斯威爾顯得有些猶豫。

    他看了一眼梅爾奇夫人。

    克拉瑞絲對他說道: “我懇求您,請接受尼古爾先生的誠意吧。

    他是一位少有的忠實可靠的家庭教師。

    我以我的名譽為他擔保。

    ” “那麼,您準備了解一些什麼情況呢?”普拉斯威爾問道。

     “有關達布科斯先生的一切:家庭、工作、親屬關系,以及在巴黎和外省的财産狀況。

    ” 普拉斯威爾說道: “不管是達布科斯還是其他人,反正綁架德珀勒克對我們有利。

    不論是誰,拿到了那張名單就等于繳了德珀勒克的械。

    ” “但是秘書長先生,誰能保證他不是為了個人私利幹的呢?” “這怎麼可能?因為他自己的名字也在上面。

    ” “要是他把自己的名字劃掉呢?要是他成為比第一個更貪得無厭的第二個敲詐勒索者,并且作為政敵參與這場争鬥,那他的地位不是比德珀勒克還要牢固嗎?” 這個見解使普拉斯威爾頗感震驚。

    他考慮了一下說: “請在明天下午4點鐘去警察局我的辦公室找我,那時我會告訴您需要的的情況。

    可以留下您的地址嗎?需要時我好同您聯系。

    ” “克萊希廣場25号,找尼古爾先生。

    我暫住在一位朋友家裡,他外出期間把房子借給了我。

    ” 談話結束了。

    尼古爾先生向秘書長深深地鞠了一躬,跟梅爾奇夫人一起離去。

     “真是太妙極了,”他一出來,就高興地搓着手說,“我可以随意進出警察局了。

    我一去他們就得聽我的。

    ” 梅爾奇夫人卻不以為然。

    她擔心道: “哎!恐怕來不及了!我就擔心這張名單被毀掉。

    ” “被誰毀掉?我的上帝!難道是德珀勒克?” “不會是他。

    但侯爵一旦拿到手就會把它銷毀。

    ” “他不會輕易拿到手的!德珀勒克要抵抗的……起碼會抵抗一段時間,足以使别人找到他。

    您想想,普拉斯威爾現在要聽我的啊!” “要是他認出您是誰呢?他隻要稍加調查,就會知道從來沒有什麼尼古爾先生。

    ” “可他查不出尼古爾先生不是别人,而是亞森-羅平。

    您也盡可以放心,沒有比普拉斯威爾更笨的警察了。

    他眼下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擊敗他的老對手德珀勒克;為這個目的,他可以使出一切手段,而向他保證捉拿德珀勒克的尼古爾先生,怎會去浪費時間調查呢?且不用說是您推薦我來的,就是我略施小計,也足以使他落入我的套路了。

    所以,咱們放心大膽地幹就是了。

    ” 有羅平為依靠,克拉瑞絲不由得鼓起了勇氣,前面的路也不覺得那麼可怕了。

     她竭力使自己相信,拯救吉爾貝的希望,不會由于這次可怕的審判而減少。

    但克拉瑞絲無論如何也不肯再回布列塔尼。

    她執意留下來,親身感受為拯救兒子将要經受的希望和失望的磨砺。

     次日從警察方面了解到的消息,證實了羅平和普拉斯威爾推測的那些情況。

    達布科斯在運河事件中受到重大牽連,以至幹拿破侖親王不得不撤銷他對王室設在法國的派出機構的領導權。

    達布科斯侯爵隻好四處借債甚至不擇手段地弄錢來維持自己的奢靡的生活。

    經過調查,發現他确有綁架德珀勒克的嫌疑。

    那天他行為反常,沒有參加俱樂部6點到7點的例行活動,也沒有在家裡吃晚飯,而是直到半夜才步行回家。

     尼古爾先生對自己的推測已得到初步證實,但警察局無法弄清有關那輛汽車、汽車司機以及進入德珀勒克寓所的那四個人的任何情況。

    羅平通過自己的情報途徑也未能知道得更多。

    這些綁架參與者是不是因為也卷入運河事件而成為他的同夥?或隻是他雇來的打手?這些均無從知曉。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隻有集中調查侯爵本人的情況,調查巴黎以外屬于他的那幾座房屋和城堡;根據汽車每小時的平均速度,加上途中必要的停留時間推算,他的住處大約離巴黎150公裡。

     而調查結果證明,達布科斯所有的房産都已變賣,而今在外省既無城堡,也無任何房産。

     他們又去調查與侯爵關系密切的一些親友。

    他有沒有可能從這些人中借一個可靠的地方來囚禁德珀勒克呢? 調查結果仍然令人失望。

     時間日複一日過去了。

    可對克拉瑞絲-梅爾奇來說,時間是何等寶貴啊!每過一天,吉爾貝同那個可怕日子之間的距離就接近了一步。

    她對同樣處于焦慮之中的羅平說道: “就剩下50多天了……就剩下50天了……就這麼短的時間了,咱們怎麼辦呢? 噢!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