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請幹香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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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審美觀,為我整理房間。

    所以我就放棄常規,沒有去餐廳用餐,而是訂了兩份午餐,……一份兒給您的奴仆,另一份兒為他那位漂亮的女朋友。

    ” 她現在聽到他在說話了,她是懷着何等的恐懼心情啊!原來,德珀勒克早就知道自己在受監視了!不用說,這七八天來,她一直在受着他的捉弄,她的全部活動都在他的監控之下! 她惶恐不安地低聲說道: “您這是有意的,是嗎?您離開巴黎是為了把我引走,對嗎?” “不錯。

    ”他說。

     “可這都是為什麼?為什麼?” “還用問嗎,親愛的朋友?”德珀勒克嘶啞地笑着說。

     她從椅子上欠起身,直視着他,心裡又湧起每來到他身邊時都要想起的兇念。

     她有勇氣這樣做,而且馬上就要這樣做了。

    隻需一槍,這個可惡的腦袋就會四分五裂。

     她慢慢把手伸進襯衫裡,握住藏在懷中的手槍。

     德珀勒克說道: “等一等,親愛的朋友……還來得及。

    請您先看看我剛收到的這封電報。

    ” 她猶豫了。

    她不知道他又要玩弄什麼伎倆。

    但他果真從衣袋裡掏出一張藍色的紙片。

     “這關系您兒子的生死。

    ” “吉爾貝?”她驚恐地問。

     “不錯,吉爾貝……拿去看看吧。

    ” 她發出一聲絕望的叫聲,電報上寫着: 星期二執行處決。

     她向德珀勒克撲過去,一邊叫道: “這不是真的!您在騙我……為了吓唬我……噢!我知道您的鬼心眼……您是什麼壞事都幹得出來的!快說真話吧……不是星期二,是嗎?還要再等兩天呢!不,不,我告訴您,我們還有4天,甚至5天的時間可以救他,您快說實話呀!” 激動的情緒弄得她疲憊不堪,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嗓子裡隻能發出些咕噜聲。

     他盯了她片刻,然後自己倒了一杯香槟酒,一口飲下,接着在房間裡踱了幾個來回,最後停在她身邊,說道: “請你聽我說,克拉瑞絲……” 他居然對她稱呼“你”,這種放肆的口吻氣得她渾身發抖。

    她怒氣沖沖地站起身,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我不允許您……我不允許您用這種語氣同我講話。

    這是對我的侮辱,我決不能容忍……嗅!流氓!……” 他聳了聳肩,說道: “好了,我看您現在頭腦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我想,您對别人的幫助還一定抱有幻想。

    您是在指望普拉斯威爾,那個自命不凡的普拉斯威爾!您的堅強同盟……那您可是選錯了人,我的朋友。

    您不知道嗎,普拉斯威爾在運河事件中也受到牽連!雖然不是直接有關……也就是說他的名字并不在‘27人’名單上面。

    但名單上有他的一個朋友,前議員沃朗格拉德的名字。

    斯塔尼斯-沃朗格拉德也隻不過是普拉斯威爾的一個傀儡,迄今為止我還沒有動過這個可憐蟲,原因我還不想說。

    我原來并不了解這些情況,今天早晨我突然收到一封揭發信,說有一批文件可以證明那位普拉斯威爾介入了運河事件。

    您知道是誰寫來的這封信嗎?不錯,正是沃朗格拉德本人!沃朗格拉德錢袋困窘,想敲普拉斯威爾一筆,所以甘冒被揭露的危險,一心要跟我合作。

    這一來普拉斯威爾的日子就到了!哈哈!這一下,他好過了!…… 我敢保證,他馬上就要完蛋,這條老狗!娘的,從我讨厭他的第一天起,我就這樣發過誓:噢,普拉斯威爾,老混蛋!你也會有這一天!……” 因為即将開始的新一輪報複,他高興得眉飛色舞。

    他又接着說道: “我說,克拉瑞絲……從他這條老狗那兒,您還想指望什麼呢?除了他,還有誰呢?您還想抓住哪根草呢?噢,不說,我竟然忘記了……還有亞森-羅平先生呢! 還有格羅内爾和勒巴努先生!……說實話,您必須承認這幾位先生實在不怎麼高明,他們雖然英勇頑強,但也沒能迫使我這個卑微小人放棄實現自己的計劃。

    這就不能怪我了!這幾個人自命不凡,自以為天下無敵,所以,他們碰上我這樣一個無所畏懼的人,就全露餡兒了。

    他們幹的蠢事一樁接一樁,還自以為在施行什麼妙計把我打敗呢!實在不過是一群乳臭未幹的娃娃!不過,既然您對這個羅平還抱有幻想,還指望這個可憐蟲來打敗我,想要創造某種奇迹拯救無辜的吉爾貝,那麼好吧,您就繼續等着羅平吧!噢!羅平!我的上帝,她竟把一切都交給了羅平!她竟把最後一線希望寄托在羅平身上!可憐的羅平!等我來剝你的皮吧!你這個不堪一擊的紙老虎!” 他拿起連接旅館總機的電話,說道: “我是129号房間,小姐。

    請您通知您辦公室對面的那位先生上我這兒來…… 喂?……對,小姐,就是頭戴灰色軟帽的那位先生。

    他立刻就來?……謝謝,小姐。

    ” 他挂斷電話,轉身對克拉瑞絲說: “您不用擔心,這位先生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