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交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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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忽略阿海臉頰上的刀疤，他的笑容還有幾分誠懇與可信。
&ldquo給我個理由？為何要跟你做朋友？為何不殺了你？無論如何，我絕不會把秦北洋當作敵人。
&rdquo &ldquo你會的，十年前，當你沒把小九色是秦北洋女兒的這個秘密告訴他時，你就已經把他當作敵人了。
&rdquo 齊遠山後背心冒出冷汗，阿海怎麼啥都知道？他隻得尋找個理由：&ldquo可安娜也沒說。
&rdquo &ldquo女人的心思，我不懂。
&rdquo阿海大步走到齊遠山跟前，&ldquo但作為男人，我了解你。
&rdquo &ldquo你能不再說秦北洋了嗎？&rdquo &ldquo你希望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嗎？&rdquo 齊遠山瞪着一宿未眠布滿血絲的雙眼：&ldquo你說什麼？&rdquo &ldquo好，說些别的。
你是北洋名将之子，渴望在亂世的中國成為一方諸侯，比如山西的閻錫山，山東的韓複榘，四川的劉湘，雲南的龍雲&hellip&hellip但小六子不必指望了，他完蛋了。
&rdquo &ldquo到底要說什麼？&rdquo &ldquo我問你，常凱申身邊最倚重的人物是誰？&rdquo 這個問題可讓齊遠山撓頭了，想了想說：&ldquo常夫人？&rdquo &ldquo女子不算。
&rdquo &ldquo當年刺殺攝政王的汪先生？&rdquo &ldquo哼！常凱申與汪先生可是死對頭呢。
&rdquo &ldquo也在理啊，難道說&mdash&mdash代先生？&rdquo 阿海點頭道：&ldquo不錯，代先生，可是常凱申的莫逆之交。
表面上，代先生沒實權，但他又掌握了中央軍嫡系将領的升遷大權，隻要他一句話，有人便會飛黃騰達，也有人身敗名裂。
&rdquo &ldquo是啊，上至小六子，下至孫大麻子，都在巴結代先生。
&rdquo &ldquo此人有個不為人知的習慣&mdash&mdash喜歡玩耍古墓中未曾腐爛的死人&mdash&mdash西洋人所謂戀屍癖。
他不敢讓旁人知道他的秘密，隻能命令副官去野外挖掘墳墓。
去年有一回，副官被地方保安隊抓獲，以盜墓罪當場處決。
代先生便如同斷了鴉片的瘾君子，每日生不如死。
而我恰當地滿足了他的願望，定期為他供應古墓裡的屍體。
&rdquo 齊遠山聽得惡心，仿佛雪夜中飄浮一片腐屍之氣：&ldquo你&hellip&hellip你居然控制了代先生？&rdquo &ldquo想當年，北洋軍閥的風雲人物小徐将軍，都被我們玩弄于股掌之中，何況代先生？&rdquo阿海話鋒一轉，&ldquo代先生如今将我奉若上賓，你想要占有哪一塊領地？隻要開口，我定能幫你辦到。
&rdquo &ldquo關中！&rdquo 齊遠山脫口而出，天下富庶之地，多被中央軍控制，東三省又為日本人所據。
關中雖然僻處西北，晚清以來天災人禍連連，卻是漢唐霸業肇興之地，進可窺視中原，退可固守潼關，太平天國殘部都選擇太白山為複興基地。
十年前，齊遠山受命北洋政府，駐軍陝西乾陵，考察陝西全省形勢，繪制過詳盡的軍用地圖，誠可謂龍興之野。
&ldquo有眼光！&rdquo阿海不禁鼓掌，&ldquo遠山，我們不妨做個交易。
請相信我有通天的能力，我答應把關中給你。
&rdquo 整宿以來，齊遠山第一次雙眼放光，卻冷靜地問道：&ldquo交易條件是什麼？&rdquo
&ldquo給我個理由？為何要跟你做朋友？為何不殺了你？無論如何，我絕不會把秦北洋當作敵人。
&rdquo &ldquo你會的，十年前，當你沒把小九色是秦北洋女兒的這個秘密告訴他時，你就已經把他當作敵人了。
&rdquo 齊遠山後背心冒出冷汗，阿海怎麼啥都知道？他隻得尋找個理由：&ldquo可安娜也沒說。
&rdquo &ldquo女人的心思，我不懂。
&rdquo阿海大步走到齊遠山跟前，&ldquo但作為男人，我了解你。
&rdquo &ldquo你能不再說秦北洋了嗎？&rdquo &ldquo你希望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嗎？&rdquo 齊遠山瞪着一宿未眠布滿血絲的雙眼：&ldquo你說什麼？&rdquo &ldquo好，說些别的。
你是北洋名将之子，渴望在亂世的中國成為一方諸侯，比如山西的閻錫山，山東的韓複榘，四川的劉湘，雲南的龍雲&hellip&hellip但小六子不必指望了，他完蛋了。
&rdquo &ldquo到底要說什麼？&rdquo &ldquo我問你，常凱申身邊最倚重的人物是誰？&rdquo 這個問題可讓齊遠山撓頭了，想了想說：&ldquo常夫人？&rdquo &ldquo女子不算。
&rdquo &ldquo當年刺殺攝政王的汪先生？&rdquo &ldquo哼！常凱申與汪先生可是死對頭呢。
&rdquo &ldquo也在理啊，難道說&mdash&mdash代先生？&rdquo 阿海點頭道：&ldquo不錯，代先生，可是常凱申的莫逆之交。
表面上，代先生沒實權，但他又掌握了中央軍嫡系将領的升遷大權，隻要他一句話，有人便會飛黃騰達，也有人身敗名裂。
&rdquo &ldquo是啊，上至小六子，下至孫大麻子，都在巴結代先生。
&rdquo &ldquo此人有個不為人知的習慣&mdash&mdash喜歡玩耍古墓中未曾腐爛的死人&mdash&mdash西洋人所謂戀屍癖。
他不敢讓旁人知道他的秘密，隻能命令副官去野外挖掘墳墓。
去年有一回，副官被地方保安隊抓獲，以盜墓罪當場處決。
代先生便如同斷了鴉片的瘾君子，每日生不如死。
而我恰當地滿足了他的願望，定期為他供應古墓裡的屍體。
&rdquo 齊遠山聽得惡心，仿佛雪夜中飄浮一片腐屍之氣：&ldquo你&hellip&hellip你居然控制了代先生？&rdquo &ldquo想當年，北洋軍閥的風雲人物小徐将軍，都被我們玩弄于股掌之中，何況代先生？&rdquo阿海話鋒一轉，&ldquo代先生如今将我奉若上賓，你想要占有哪一塊領地？隻要開口，我定能幫你辦到。
&rdquo &ldquo關中！&rdquo 齊遠山脫口而出，天下富庶之地，多被中央軍控制，東三省又為日本人所據。
關中雖然僻處西北，晚清以來天災人禍連連，卻是漢唐霸業肇興之地，進可窺視中原，退可固守潼關，
十年前，齊遠山受命北洋政府，駐軍陝西乾陵，考察陝西全省形勢，繪制過詳盡的軍用地圖，誠可謂龍興之野。
&ldquo有眼光！&rdquo阿海不禁鼓掌，&ldquo遠山，我們不妨做個交易。
請相信我有通天的能力，我答應把關中給你。
&rdquo 整宿以來，齊遠山第一次雙眼放光，卻冷靜地問道：&ldquo交易條件是什麼？&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