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回 狄仁傑掌頰武承嗣 許敬宗勾結李飛雄

關燈
,竟被許敬宗熱錫燒燙,身無完膚。

    如此非刑,雖桀纣也無此酷虐, 乃敢妄造口供,誣奏陛下,緻當令賜死!”說罷放聲大哭。

     武則天聽了狄公這番言語,反是啞口無言,一語不發。

    再看許敬宗與武承嗣兩人,果是居常的便服。

    此時兩人,将自己遍身一看,也就吓得魂不附體。

    原來昨夜劉偉之賜死之後,兩人在書房議論,無意之間,将衣服脫去,到了入朝之時,尚在堂上,朝服未穿在身上,即便前來。

    現在為狄公指為口實,深恐武後信以為真,究罪不赦,兩人面面相觑,渾身流汗不止。

    武後停了半晌,向許敬宗問道:“汝是刑院大臣,為何妄奏朝廷,緻說狄卿謀反?明是汝等浮躁性成,與武承嗣妄議軍國之事。

    入朝見駕,如此不敬,已罪惡無可赦!即非謀反,也難勝刑部之任,着即離任議處。

    武承嗣姑念為孤家母屬,亦着記大過一次,非召不準入朝。

    所有張柬之、元行沖等人,既經狄仁傑保奏,全行釋放。

    餘着無容置議。

    ”狄公還要啟奏,武後卷簾退朝,衆官各散。

    狄公自是悶悶不樂,雖劉偉之冤屈未伸,所幸将元行沖等人赦免,隻得回轉街中,一人感歎。

     誰知武承嗣退朝出來,将許敬宗邀入自己府中,兩人怒道:“不料老狄如此利害。

    今日滿想将他治死,反為他如此妄奏,将我兩人記過。

    幸聖恩寬大,不然我兩人性命,豈不枉然送在他手内。

    而且在朝房裡面,當着衆人,掌我兩頰,這次羞辱,何能罷休,我等不能奈何他,怎樣反為他将每人擺布?你想薛敖曹、懷義以及我兄弟二人,并張昌宗同你,無人不受他的抉制,雖聖上十分寵信,皆為他一番強辯,以至無可言語,随後總是如他心願,将我等治罪。

    後日方長,此人一日不去,一日便不得安穩,還想得這唐皇的天下麼?”許敬宗道:“下官倒有一計,不知貴皇親果有膽量否?”三思在旁言道:“隻怕大事難成!随你天大的罪名,我三人皆可任肩。

    但不知你有何計?”許敬宗道:“目今老狄等人所希望者,不過想廬陵王入朝,請武後退位。

    雖我等衆人,屢次奏道,說廬陵王謀反,聖上總是個疑信參半。

    能得一人,領一枝兵馬,在房州一帶攻打城池,冒稱是廬陵王所使,那時如此這般,啟奏一番,不怕聖上不肯相信。

    雖老狄再有本領,也令他無可置詞。

    到了急迫之時,朝廷出兵征逆,到房州将太子滅去,這一座萬裡江山,還不是歸汝兄弟掌握麼?”武承嗣與三思聽了此言,兩人如獲珍寶一般,喜出望外,齊聲說道:“此計實是大妙!但一時未得其人,如何是好?”許敬宗道:“此事不難。

    此去懷慶府,有座山頭叫太行山,綿亘有數千裡遠近,其間峰谷岩洞,峻險非常。

    山内有一夥強人,為首的叫賽元霸,此人姓李名飛雄,手執一柄大刀,有萬夫不擋之勇。

    從前未入山時曾經破案,為地方官拿獲,解入京城,下官見他相貌魁武,實是英雄氣派,恐日後有用他之處,特地設法救了他性命。

    誰知逃生之後,路過太行山為從前強人,阻住去路,他殺上山寨,将頭目殺死,自己為了寨王,因感下官活命之恩,每年皆命人私行送禮,以報前德。

    手下現有數萬人馬,兵精糧足,興旺非常。

    若令此人幹這事件,自然事事有濟。

    ” 三思忙道:“既有此人,正是難得。

    此事萬不宜遲,須命誰前去?”敬宗道:“這事務要機密,不可走漏風聲,若為老狄訪知,那便誤事不淺。

    俟我回去,自有人前去,至遲來往,不過一月之久,便可命李飛雄,親自前來。

    ”武承嗣弟兄聽了此言,自是喜之不勝。

     許敬宗随即回至刑部,因奉旨離職任,隻得次日遷出衙門。

    聽武後另行放人。

    到了晚間,将那個貼身家人喊來,此人名叫王魁,平日李飛雄來往的事件,皆是他經手,當時向他說道:“今日有一差事,命汝前去。

    若是于得妥當,不但回家随後提拔與你,連武大人皆要保你個大大的前程。

    不知你可有這個膽量?”王魁見問,也不知何事,忙道:“小人受大人厚恩,雖赴湯蹈火,也不敢辭。

    且請大人說明,究竟何往?”不知許敬宗如何對他言語,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