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回 用非刑敬宗行毒 傳聖诏偉之盡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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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回 用非刑敬宗行毒 傳聖诏偉之盡忠 卻說劉偉之聽了許敬宗一派言語,高聲罵道:“汝這欺君附賊的奸臣,汝敢用刑拷誰!先皇在日,為汝所欺蒙,緻将王皇後廢立,現在太子在外,聖上年高,不思天下為重,竟敢依附武黨,陷辱大臣。

    我偉之未曾奉旨革職,汝何敢擅自用刑!”許敬宗聽了此言,登時怒道:“你道汝未經斥革,本部院因為同你一殿之臣,故爾稍存汝面,既然如此,且将聖旨請出,使汝明白。

    ”當時起身入内,果然捧出一道聖旨說:“劉偉之結黨同謀,案情重大,雖經交許敬宗審訊,獨恐他抗官不服,抵賴不供,着将原官革去。

    如不吐供,用刑嚴審。

    ”劉偉之聽他念畢,更是大罵不止。

    許敬宗在上怒道:“汝究竟供與不供?汝此時既經革職,便與小民無異。

    欽定非刑,俱在堂上。

    ”劉偉之道:“誤國的奸臣!我劉某也非想貪生之輩,今日生死雖難預知,若想刑求,為汝這班狗頭,在宮獻媚,忍那謀逆之名,雖刀鋸鼎烹,也無半句言語!本學士忠心赤膽,舉國皆知,汝等将唐室山河,斷送在他人之手,一旦身首異處,惡貫滿盈,有何面目見先皇于地下乎?”許敬宗為他罵得無言可對,不禁者羞成怒,也就喝道:“本部院奉旨承審,若想逃過此事,也不知道我的手段。

    左右快取刑來。

    ”兩邊齊聲答應,早将一個火盆,端在堂上,紅光高起,火焰騰騰,一個人取了一個鐵鍋,頓在火上。

    敬宗道:“劉偉之,可知道這刑具不比尋常,若能認了口供,免卻目前之苦。

    你看這裡面,乃是錫質煉化,沾上身軀,頃刻将流泡起。

    ”劉偉之複又罵道:“本學士死且不懼,豈畏這私刑!但汝虐害忠良,須保武氏求掌大權,方得保全首領。

    一日新君嗣位,恐汝這孤群狗黨,明正典刑,刀鋸鼎烹,免不得萬年遺臭。

    ”許敬宗見他仍然不屈,忙命衆人施刑。

    早有一班人,如狼似虎的惡差,将劉偉之的衣袍撕去,兩手綁在背後,一人取了個小鐵勺子,在鐵鍋子内,取了一勺子的熱錫,先在劉偉之肩背上倒去。

    隻聽見他大叫一聲,那熱錫自上至下,直流至谷道前面,但見一股青煙飛起。

    在公案面前,再将偉之身上一望,那一路皮肉,已焦爛萬分,鮮血淋漓,漿水外冒,劉偉之已燙昏過去。

     許敬宗在上面看得清楚,向他笑道:“你平日與老狄同聲附和,見我等衆人如向上之刺,眼中之釘,今日叫你知我利害。

    ”随命人酷汁倒于炭上,将劉偉之扶起,受了這酸醋的煙氣,倦了一回,依然大叫一聲,複行蘇醒。

    見許敬宗坐在堂上冷笑不言,偉之不禁丹田起怒,大罵喝道:“我劉某身受無辜,為這奸畜誣害,皇天後土,鑒我忠心!武後穢亂春宮,革命臨朝,僭居大統,汝等不知羞恥,谄媚婦人,緻令武氏黨人,把持盤據。

    本學士也不思活命,且同你拚個死活存亡,好見先皇于地下。

    ”說着摔開衆人,奮勇上前,來奔許敬宗揪打。

    許敬宗雖是文士,兩膀卻很有膂力,深恐遭其毒手,随即起身向後便走。

    哪知劉偉之拚命來鬥,早将公堂上方硯台,搶在手内,對定許敬宗腦門一下打來,許敬宗不防用這物件,趕着偏轉身軀,欲想避讓,額角上早中了一下,登時一個窟窿,血流不止。

    所有堂下的差役,見本官為欽犯所傷,也不問偉之是好人,是壞人,端起大鍋,向偉之身上一潑。

    偉之正是想揪着許敬宗,同他扭結,猝不及防,渾身上下為熱錫澆滿,登時痛入骨髓,兩腳在地下,一陣亂跳,把個皮肉身軀,如在油鍋之内,當時鮮血淋淋,露筋露骨,要想有一塊好肉,也萬難尋出。

    隻見他大叫連聲,倒在地下。

     許敬宗見他倒栽地下,自己雖已受傷,也不好再擺布,命人将偉之擡往裡面,自己将綢子紮好。

    命人先到武三思府中打聽,問三思在家與否,自己便在書房做了一張假供,使人謄清。

    那個打聽的家人,已來回信,說武三思正在府上,候此地的信息。

    許敬宗聽了此言,便乘了大轎,來到武三思府上,直入書房坐下。

     此時武三思正與武承嗣相議,欲想藉此事為詞,便将狄仁傑誣害,聽說許敬宗前來,兄弟二人,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