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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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的整個胸口、腹部、後背上全是破開的血洞,就像被人喪心病狂地用匕首捅了幾百刀一般,再一檢查,發現腦袋上也有很多。

    那些洞口大小基本相同,流血卻很少,看起來就像是全身長了很多眼睛一樣,惡心得要命。

     鷹戈檢查了下其他幾具屍體,基本都無異,有幾具屍體的臉上都布滿了血洞,連眼珠子也沒了,整張臉完全破了相。

     眼前的一幕那叫一個慘不忍睹,我們不是沒見過死人,隻不過那些都是多則成百上千年、少則數十年、即将化為塵土的軀殼,這樣新鮮血腥的還是第一次見,那血腥氣止不住地湧進鼻孔,讓人止不住就嘔吐起來。

     鷹戈道:"都沒救了,他們身上還有不少東西,我們揀一些用得上的吧!" 這話倒沒人不贊同,我們當下缺的就是裝備,這幫人的東西與其在這裡丢着,不如發揮些餘熱,這樣一想我倒不覺得有什麼不自在。

     我們找到五四式手槍兩支,M16三支,還有兩個大包,裡面裝着冷煙火、登山繩、狼眼手電、彈夾、蓄電池、照明彈、幾捆炸藥以及一些食物和藥品。

    對我們來說,眼下這些東西簡直是雪中送炭,一時間恐懼都被喜悅沖淡了不少。

     三炮找了一番還不罷休,忍着惡心将那些人身上也檢查了一遍,把戒指、手表、項鍊之類的也扒拉了下來。

     看到我們的表情不自然起來,三炮解釋道反正該拿的也拿了,這些東西扔在這兒也隻能給南陵王殉葬了,咱本來就是來掀他的鬥的,到時候指不定還得撬他的棺材,現在用不着跟他這麼客氣。

     充實了自己的裝備後,我們的底氣足了不少,總算不至于再那麼狼狽了,就算真遇上什麼惡鬼粽子,這些家夥足夠頂上好一陣子了。

    人就是很奇怪,有時候手裡捧着危險的東西,反而更有安全感。

     我們把白得的東西都點了一下,槍械之類的分發,有用的裝包帶走。

    鷹戈在那些人的身上也翻了翻,當然他和三炮不一樣,不是為求财,這應該是龍少的意思,看看能不能找出些能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

    一翻果然有點收獲,在其中一個人的上衣口袋裡,鷹戈摸出了一個筆記本。

     這并非筆記本電腦,而是紙質的筆記本,看來這個人有記筆記的習慣。

    鷹戈把筆記本遞給我,我随手翻看了幾眼。

    這個人還有點浪漫主義情調,筆記本首頁記的是一首詩,匈牙利詩人裴多菲的《我願為激流》,但往後翻翻,裡面也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内容,也就是一些探險經曆和個人感觸什麼的,和我們經曆的都大差不差的。

    可能這支隊伍的保密工作做得比較嚴格,真正洩露行蹤和行動機密的内容是不允許記在随身攜帶的筆記本上的。

     一看沒什麼重要内容,我将它遞給風師爺,他翻看了兩頁便覺得沒有什麼價值,随手将其丢掉,筆記本内頁一展,忽然一個東西從裡面掉了出來。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張黑白照片。

     之前還真沒發現筆記本裡還夾着東西,它掉出來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彎腰伸手撿起,拿到眼前細看。

     這是一張黑白照片,且有些年頭了,但是照片卻比較新,相信應該是用底片新洗出來的。

    照片的背面寫着幾個字母:AIIH,似乎是一個英語單詞,正面是一隊人的合影,分四排共三十多人,清一色的英軍軍服,看起來就像是某個飛行大隊在合影。

     不過他們不全是大鼻子老外,其中也有東亞人和印度人,隻是看不出那幾個東亞人究竟是不是中國人。

     照片右下角用白色字寫着日期:1944年5月13日,應該是照片拍攝的日期,沒想到這居然是二戰時期的,這照片怎麼會在那人的身上?按理說無關的人不會帶這樣的照片,難道這裡面有人是他的祖輩嗎? 帶着這樣的疑問,我又掃了一眼那照片,突然,照片中的一張面孔一下刺激了我的眼球,讓我猛吸了一口氣。

    我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再一看才證實自己沒有看錯,與此同時,心中的那種怪異感卻越來越強烈了。

     照片中最後一排左起第四人,居然和龍少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