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特納隊長自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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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堵住。

     蓦的,外面傳來數聲激烈的槍響,是從特種兵所住的那些帳篷附近發出來的。

     我彈跳起來,走出帳篷,所有的人正在慌慌張張地向西面跑,特種兵們已經荷槍實彈将那帳篷包圍住。

    不大一會兒,表情肅穆的特種兵,從帳篷裡陸續擡出三具屍體。

     最後走出的,是滿臉哭喪的谷野,手裡拎着一把短小精悍的手槍,一直向我的帳篷走過來。

     “風先生……特納死了,殺死了同一個帳篷裡的兩個小隊長之後,吞槍自盡。

    臨死前,他不停地說着一句話……你有沒有興趣聽?” 他手裡的槍,槍口上沾着暗紅se的血,看上去詭異而惡心。

     特種兵們迅速将現場清理完畢,拆除了那頂草綠se的帳篷。

     在這種沒有法律、法官的大漠裡,死了的人就地掩埋,根本無須勘察、驗屍等等煩瑣的行政手續。

    圍觀者也司空見慣地退開,不以為然。

    這一大群人為财聚、為财散,除此之外,毫不關心。

     我把目光收回來,冷靜地看着谷野。

     他呵呵幹笑着:“怎麼?不歡迎?” 說實話,我對心懷叵測的谷野的确不太歡迎,他的心機太深,我怕自己涉世不深,太容易就被他利用。

     “當然歡迎,谷野先生請進!”蘇倫代替我招呼客人,從帳篷裡鑽出來。

    我隻能側了側身子,勉勉強強地說:“請進吧!” 蘇倫第二次煮了咖啡上來,谷野遲疑着,滿臉隻是幹笑,肯定是在反複權衡哪一條可以說,哪一條值得保留。

    我不屑一顧地大口喝着咖啡,隻加了半塊糖,味道略苦,但可以讓我越喝越清醒。

     谷野終于開口:“特納……開槍殺人的時候一直在叫‘土裂汗大神啊饒恕我吧’這句話,特别是他吞槍自盡的最後一瞬間,至少帳篷門口有十幾個人同時聽到,他平靜而虔誠地向天禱告,說的,也是這句話。

    ” 我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帳篷裡出現了冷場,隻有熱咖啡的香氣緩緩飄蕩着。

     谷野猛喝了幾大口咖啡,倏地擡頭:“我說的,兩位不感興趣?”他前額上的擡頭紋折成十幾道橫向的“一”字,密密麻麻,像山地人世代耕種的梯田,極富觀賞性。

     我不說話,晃動着手裡的紙杯。

     蘇倫始終跟我默契配合,同樣保持沉默。

    要想讓谷野這樣的老狐狸吐出心裡話,最好的方式就是保持不聞不問的沉默,讓他摸不清我們的底牌。

     “既然你們不感興趣,我會直接見手術刀先生,他肯定……” 蘇倫很有禮貌地打斷了他的話:“谷野先生,我哥哥已經把有關土裂汗金字塔發掘的所有事宜,全部交給風先生來處理。

    他隻會聽風先生的報告。

    所以,大家最好不要輕易去打擾他,好不好?” 谷野受了挫折,困獸般向我望着,喘氣聲越來越響。

     我淡淡地問:“井下的情況我了解一部分,但是,我想知道曾經發生的一切。

    想必,谷野先生願意滿足我的好奇心吧?”單單一個怪異的石碑,并不足以表現出土裂汗金字塔的古怪,我希望從谷野這裡找到更多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