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感染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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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暗黏滑的眼穴中,踩踏着獻王的内棺,拼命向上攀爬,胖子和Shinley楊焦急的催促聲正從上方不斷傳來,不知是由于心态過于急躁,還是“烏頭肉椁”中那些融化的物質影響,就覺得四周全是黑暗,登山頭盔上那僅有的微弱光束,似乎也融化到了肉椁無邊的黑暗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就在這向上攀登的過程中,我覺得下方有個東西也在跟着我往上爬,剛一察覺到,心中便先已涼了半截,這肉椁的眼穴裡,除了獻王的無頭屍,又哪裡還有什麼其餘的東西,肯定是那老粽子追上來要搶他的人頭了。

     這念頭也就在腦中一閃,便覺得左腳已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拽住,本已快爬出去了,此刻身體卻又被拉回了眼穴中間,我一手夾着那顆人頭,一手将工兵鏟插入老肉般的牆壁,暫時固定住身體,以免直接掉到底部。

     我低頭向下一看,恍惚的光線中,隻見一具黑雜雜的無頭屍體,從内棺裡掙紮着爬了出來,無頭的屍身上,像是覆蓋了一層黑色的黏膜,幾乎與這“烏頭肉椁”的眼穴化為了一體,伸出漆黑的大手正抓住我的腳脖子向下拉扯。

     那些桃木釘似乎這屍體根本不起作用,這說明隻有一種可能,這屍體已經與附着在肉椁裡的“屍洞”溶為了一體,獻王的屍體就是屍洞的中心,念及此處,不由得心寒膽顫,聽Shinley楊講,那法國巴黎的地下墓場。

    誰也說不清究竟有多深。

    規模有多大,裡面又總共有多少各種類型的幹屍,有種流傳比較廣泛的說法是,巴黎地下墓場地規模,堪與北京地下地人防工事相提并論,這樣地比較雖然并不絕對可靠,卻是以見得這墓穴大得非同小可。

     由于一個不為人所知地原因,才使得巴黎地下墓場的深處,産生了某處超自然現象的“屍洞”,那是一個存在與物質與能量之間的“縫隙地帶”,法國的“屍洞”據說直徑隻有兩三米,而這獻王的肉椁縱橫不下二十多米,倘若真是完全形成了一個能吞噬萬物的“屍洞”,我們要想逃出去可就難于上青天了。

     不過此時身臨絕境。

    根本顧不上許多,隻有先設法擺脫這無頭屍的糾纏,于是對上邊的胖子叫喊:“胖子拿雷管,快拿雷管!”說着話的同時。

    将那顆獻王的人頭扔了上去。

     胖子見上面有團圓滾滾的事物抛将上來,也沒細看,擡手接住,低頭看時,被頭盔上的射燈一照,方可看清是顆面目像是溶化了一樣的怪異人頭,饒是他膽大包天。

    也不免吓得一縮手,将獻王的人頭掉落在地上,當下也不再去理會,立刻動手去掏雷管。

     我在下面勉強支撐,把人頭抛了上去,便無暇估計胖子和Shinley楊是否能看出來那是獻王的腦袋,空下一隻手來,便當即拔出工兵鏟,向下面那無頭地黑色屍體拍落,“撲撲”幾聲悶響,都如擊中敗革,反倒震得自己虎口酸麻。

     然而忽覺腳下一松,被鐵箍緊扣住的感覺消失了,那無頭屍體竟然棄我不顧,一聲不發的從側面往上爬着,似乎它的目标隻有那顆人頭。

     我見有機可乘,絲毫不敢松懈,急忙用腳使勁蹬踩無頭屍的腔子,将它又踹回穴底,自己則借了蹬踏之力,向上一蹿,扒住了濕滑的眼穴邊緣。

     上邊的Shinley楊馬上拽着我的胳膊,協助我爬了上來,剛才我跳下去的時候,實是逞一時血氣之勇,現在爬上來才覺得後怕,兩腿都有點哆嗦了,趕緊用力跺了跺腳。

     但是連給我回想适才過程的機會都沒有,眼前就“哧哧”冒了一團火花,胖子已将三枚一組的雷管點燃了,口中罵了一句,瞅準了方位,就把雷管扔進了我剛剛爬上來的眼穴裡。

     我心情這才稍微平穩下來,心想這雷管一炸,那無頭屍體便是銅皮鐵骨,也能給它炸成碎骨肉沫了,四周的肉椁已經徹底變了形,似乎是牛羊的内髒一樣,内中無數的肢體正在不停蠕動,看來不出十秒鐘,這裡就會完全形成“屍洞”,好在我們進來的入口還在,隻是也長滿了黑色黏膜,我撿起被胖子扔掉的獻王腦袋,緊緊夾在腋下,對Shinley楊和胖子叫道:“還等雷劈嗎,看井走反吧。

    ”(看井:由内向外;走反:逃跑) 三人則路向外便沖,胖子百忙之中,還不忘了問我:“那東西是顆人頭還是明器?” 我邊跑邊告訴胖子:“這獻王的腦袋,八成就是咱們要找的救命珠子。

    ”Shinley楊聽到已取到了“Q塵珠”,精神也為之一振,與我和胖子一起,三步并作兩步,沖至入口處,迅速揮動工兵鏟,斬破遮住入口那些腐肉般的黏膜。

     正待躍出去之時,忽然一團黑乎乎的事物,帶着一股白煙從天而降,剛好落在胖子手裡,胖子奇道:“什麼的幹活?”凝神一看,卻原來是他剛扔進眼穴中的那束雷管,無頭屍所在的眼穴裡,正在生出大量肉膜,竟在雷管爆炸之前,将之彈了出來,導火索已經燃到了盡頭,胖子大驚,忙将雷管向後甩了出去,在一團爆炸的氣浪的沖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