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賊頭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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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是白虎堂主郭旌陽、玄武堂主蕭洞玄、朱雀堂主杜夢乾、乾坤左使馬钰、乾坤右使孫不二。

    敢問教主名諱。

    ” “在下認得幾位,孤山一戰,驚動江南,我曾前去觀戰。

    這君子樓我也不是第一次來,與馬掌櫃和孫氏有過一面之緣。

    隻是堂主什麼的卻是不大明白。

    ”書生道,“在下姓黃,名藥師。

    外面的是我同窗,姓戴名複古。

    ” 孤山一戰,四公子顯然不願再提,林慕寒打個哈哈道:“黃教主,我鐵衣教創教始祖便是嶽王帳下大将陸文龍。

    ” 黃藥師聽到這裡,不禁“哦”了一聲,自己果然沒有猜錯,那牆上畫的正是雙槍将陸文龍,回頭仔細看了看,那畫上之人隻有四五十年紀,英姿逼人。

    畫像正上方正是嶽元帥手書的“還我河山”四個大字,筆力虬勁,力透紙背,令觀者肅然起敬。

    不需多問,這鐵衣教派的宗旨便是驅逐蠻夷、還我河山。

     林慕寒凄然道:“嶽元帥被害死後,陸将軍退隐江湖,聯絡嶽元帥舊部張寶、王橫和民間抗金義士手創鐵衣教,意在直搗黃龍,我還大宋江山。

    可如今,事未成,教主已然撒手人寰!” 黃藥師聽着,不由悲從中來,大宋自立國以來,戰争不斷,先是北拒大遼,而今遼滅金至,每位皇帝都在是戰是和之間搖擺不定,每每失去抗敵先機,至今北面稱侄,苟且偷生,害得無數子民哭幹了眼淚! “教主仙逝以後,我等推舉不出有德有才的新教主,便想了個畫鳥的法子,等待有機緣之人。

    今日,天賜教主到此,實乃我教萬世之福!适才教主畫鳥題字,胸懷遠大,我等實是不及。

    從今往後,我等願由教主驅策,共建大業!” 黃藥師還要推脫,衆人不住地倒地亂拜起來。

     林慕寒又向黃藥師詳盡講述了鐵衣教人員裝備活動情況,原來如今鐵衣幫有十多萬幫衆,以江浙沿海一帶漁丐為主要力量。

     林慕寒末了又說:“幾年前,朝廷派出靈石回風這個組織颠覆了紫芝塢和聖劍門,朝廷爪牙也混入了我教搗亂,聖劍門一役,對鐵衣教的破壞極大。

    為了防止小人再次混進鐵衣教,後來教中弟子便立下了個規矩:但凡入教之人,必須犯下一個案子,以示跟趙宋王朝徹底決裂,日後才不緻輕易叛教。

    ” 黃藥師聽了,叫道:“你們讓我做賊麼?”心中不免有一些惶恐,暗自叫起苦來,這群人哪裡是抗金?分明是造反嘛!正要分辯,六人吵嚷着詢問新教主何時納這投名狀。

     黃藥師怎麼肯依,正要拒絕入教,卻聽外面亂了起來,嘈雜聲一片。

    聽聲音是戴複古跟人吵了起來。

     七人急出内堂,卻見戴複古跟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乞丐互相戟指亂罵。

    戴複古見黃藥師出來,伸手把他拉住,道:“黃兄你來評評理,我見這鄰桌乞丐可憐,便賞他一隻雞腿吃,可誰知這厮不識好歹,竟然将我整隻雞搶了過去!” 那叫化一扶身後的大酒葫蘆,咧嘴一笑,道:“兀那書生,好生狡辯。

    你是不是好意,叫化自然明白,你嫌叫化髒,想扔個雞腿打發俺走麼?哈哈,俺可不稀罕。

    再說也沒搶你整隻雞,我隻不過掰下雞屁股吃了,又把雞還給你啦,哈哈。

    ” 戴複古氣得叫道:“好個油嘴滑舌的叫花子!你那髒兮兮的手爪抓過的東西哪個還敢吃!” “油嘴拜先生所賜,”叫化也不着惱,笑容不收,摸摸油嘴說,“滑舌麼,卻在這裡!”言未必,手中打狗棒向前一送,已經插在戴複古的口裡,動作飛快,在場沒一個人看清楚那丐什麼時候出手的。

    戴複古嘴被竹杖插得生痛,叫又叫不出來,嗚嗚亂哼。

     叫化又道:“連竹杖都吃,還怕叫化髒手摸過的雞!”聲音凜然,顯然動了怒氣。

     黃藥師正待賠禮,一邊的病公子郭旌陽已經按奈不住,叫道:“哪裡來的雜種,在這裡撒野!”亮出寶劍,要削那丐的腦門。

     那叫化也不驚慌,依舊笑口常開,收回手中竹杖,向後一掠道:“那就讨教這位小哥幾招!打不過叫化可不許哭!”說着,将竹杖舞得車輪一般,卻凝立不發。

     郭旌陽正待攻上,一眼瞥見青磚地上剛才那丐所掠之處,有兩道長愈一丈、深愈寸許的足痕,方知道今日遇了強手,一時不敢貿然出招。

     戴複古在一旁看得驚驚駭駭,捂着傷嘴,不敢出聲。

     二人對峙良久,郭旌陽終于開口道:“兀那乞丐,報上名來,郭某不殺無名小卒!”那丐嘿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