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 潇灑退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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跄幾步,向前跌倒,口中恨恨道:“方大人,為什麼……騙……”騙字剛說完,已然飲恨氣絕。

     眼看镖師史威信命喪當地,黃藥師一時間也回不過神來。

    正在遲疑,忽聽百年道的巨岩頂上一聲斷喝:“蔣振宇,你哪裡走!” 黃藥師尋聲望去,巨岩之山飄下一人,頭戴青笠,頭發散亂,手擎一柄寒光逼人的寶劍,直朝那軍官刺去! 那軍官原來名叫蔣振宇,适才史威信力鬥四人之際,他和嶽詩琪趁亂之機悄悄向來路奔逃,卻不料巨岩之上埋伏一人,注視着軍官蔣振宇的一舉一動。

     那青笠劍客飛身攔在蔣振宇、嶽詩琪身前,抱劍胸前,淡淡道:“把崇聖铠甲脫下來再走!” 黃藥師聽那青笠劍客聲音好熟,定睛一看,不禁喜出往外,脫口道:“林慕寒?是不是你!” 那怪劍客一扶鬥笠,朝黃藥師點點頭,淡然道:“待小弟料理了這蔣大人再與黃教主說話。

    ” “真的是你!真想不到,想不到是你。

    ”黃藥師一時興奮,竟語無倫次起來。

     黃藥師早年曾機緣巧合做了鐵衣教主,這林慕寒既是下屬又是良友,後來王重陽誤殺人命,這林慕寒頭顱被削去半邊,饒是黃藥師醫術高超及時延治,僥幸不死。

    後來黃藥師深感自己不善經營鐵衣教,讓位洪七,這林慕寒傷好後投靠了丐幫洪七。

    因其形容怕人,這幾年闖下了“屍怪”的綽号。

    昔日武功人品均是江南第一的“無雙公子”今日卻是這般落寞,一時難以置信,滋味百轉,故人重逢,不知是喜是悲,直恍如隔世一般。

     林慕寒緩緩拔劍,風采一如當日,隻是今日衣衫已不再光鮮,頭發散亂披肩,滿面風塵之色,透出一股英雄落寞的情緒,那神采決不是想僞飾便僞飾得出的。

     聽林慕寒淡淡道:“蔣振宇,把崇聖铠甲脫下來。

    ”聲音依舊謙和,卻是不容分辯。

     那軍官蔣振宇臉色大變,面上青筋暴起,道:“昨夜九江府署有身份不明的人出沒,想來是你在探聽消息?” 林慕寒不置可否,道:“你和那方知府密室議計也就算了,卻不該拿虎威镖局上下的性命做賭注,害得虎威镖局上下慘死這麼多人,太也狠毒了。

    ” 不等蔣振宇開口,餘下虎威镖局大小镖師齊聲呼喝起來,大罵蔣振宇野子狼心,拿镖局上下做替死鬼,明明讓史威信穿了一件假的寶衣,适才還鄭重其事,騙得史威信镖頭到死也不瞑目。

     蔣振宇見衆人暴動,心下大怒,吼道:“你們再叫,我叫舅父殺你全家!” 那些镖師、趟子手武功雖然不濟,個個都是風裡浪裡幾十年的,誰也不是吓大的,紛紛扔下兵器,大聲咒罵着向來路奔回去。

     蔣振宇眼看衆叛親離,連忙叫道:“你們回來,保住了這支镖,知府大大的有賞!” 這軍官恩威并施,卻都用錯了時機,那些血性漢子哪裡還理會他? 蔣振宇無奈,大喝一聲,飛身躍起,暴起殺人,拳影罩向林慕寒頭頂。

     黃藥師看那軍官招數,心中“咯噔”一下,那不是嶽家拳是什麼?他做了嶽珂的乘龍快婿,自然學得這路拳法的精要。

     那蔣振宇卻是性命相搏,将一路嶽家拳使得虎虎生風,林慕寒劍術得“劍聖”公孫歎、紫芝塢女主真傳,這幾年來勤練不惰,況且手中“情孽”寶劍更是無堅不催,他出招雖不十分毒辣,卻也占着上風。

     镖師、趟子手此時已經走得一幹二淨,隻有兩個人沒有走,一個自然是嶽詩琪,一個是穿着镖師衣服的幹癟老和尚。

    那嶽詩琪見丈夫難敵這怪劍客,再捱不過多久,叱喝一聲,擎起短劍加入戰團。

     林慕寒見這女流也來和自己拼命,心神一亂,被他夫妻二人一路強攻,節節後退,百年道本就不十分寬闊,轉眼要被逼退甘棠湖裡。

     黃藥師在一邊督戰,心口一痛,原來這夫妻二人平日一起習武,拳法劍招攻守兼備,結合緊密,雖談不上天衣無縫,卻也十分厲害,心下不由得一片迷茫。

    那林慕寒被他夫婦二人聯手夾擊,一時卻無法破解,隻是不住後退。

     馮蘅見黃藥師形容苦楚,已猜到了幾分,歎了口氣,道:“黃大哥,你那朋友打不過人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