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 潇灑退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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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藥師呆立當地,心神弛飛,心中所想,俱是那蔣姓軍官原本隻是個下級武官,卻如何攀上了嶽家這門親事,如何就博取了嶽詩琪的芳心,難道是此人英俊嘴甜?難道他朝中有厲害角色做後台?今日與虎威镖局一起為韓太師那個奸賊護镖,自是幹系重大,能與太師攀上關系倒算是這蔣軍官的本事。

    一時間越想越亂,實在猜不出個中緣由,再深思下去,不免暗罵自己小人之心了。

     正自對峙間,黃藥師忽聽身後有人發一聲喊:“北極毒翁陳老爺子要這支镖了!” 黃藥師猛得回頭一看,昨日酒樓裡見過的那祖孫三人正緩步走來,那秃頭老漢走在當先,他的孫子孫女不急不徐跟在兩側,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仿佛眼前镖銀已是自己手中之物。

     那總镖頭史威信曆練江湖二十多年,自然識得那“北極毒翁”的名号,讪讪一笑道:“想不到陳老爺子對古董也感興趣。

    ” 那陳姓老翁大笑一聲,道:“我聽說可不是什麼古董啊!”說着又是大笑。

     史威信見他說破,臉皮漲得紫紅,罵道:“陳處晉,你别不識好歹,我史威信此次走镖遍邀好手襄助,你祖孫三人難讨便宜,還是知難而退了吧!” 此人前恭後倨變化倒快,老者陳處晉毫不動容,微微側頭道:“孫兒,你去找找。

    ” 他身邊一對青年男女施施然走過去,要搜镖車,那些浪尖裡搏命的镖師、趟子手們平時驕橫慣了,哪裡見過這場面,自然不許,紛紛揮舞手中刀劍砍斫拒敵,那青年兄妹一時倒近身不得。

     陳處晉冷笑一聲,道:“璧兒,青眉,他們怕見生人,可他們認得爺爺!”那陳璧、陳青眉向左右一閃身,隻見老者陳處晉說話間雙掌微翻,手中數百條條金絲激射飛出。

    那暗器比針尚且短小纖細,自然無聲無息,實難防範,當先十餘名镖師中了暗器,立時哭天嚎地,欲死欲活。

     陳處晉這漫天花雨的手法本也無甚獨到之處,算不上厲害,這些镖師有所耳聞卻未曾親見,多數着了他的道兒,惡毒的是那毒翁将暗器全部喂有劇毒,見血封喉,傷者轉眼立死。

    眼下那些镖師中毒,均是難以自制,群毆亂打,掙紮怪嚎,一片大亂。

    護镖隊伍中不乏久經江湖的好手,看到此等慘狀,也難免心驚膽寒,棄下镖車,不住向後退卻。

     陳處晉冷哼一聲,手扣金絲,凝視衆人。

    陳璧、陳青眉兄妹上前将镖車一一掀翻,又卸下馬匹上的包裹,認真找尋起來,神色坦然,絲毫也不顧及餘人。

    史威信等人面面相觑,迫于陳老爺子淫威,竟然無人敢出面制止。

     那镖車裡裝的都是廉價瓷器玉器,顯然做為僞飾,那陳璧兄妹固然不放在眼裡,翻了半天,也沒有發現想找的東西。

     史威信見狀,強顔歡笑道:“陳老前輩,我說都是古董,你卻不知從何處得到虛假消息,今日這般用強,毀壞古董過半,又打死我镖局兄弟,你讓史某如何交差?” 陳處晉看都不看他一眼,吼道:“再找!”那兄妹二人複又低頭翻找起來。

     馮蘅一時無聊,走前幾步,蹲下去揀起一枚散落的金絲,拈在手裡,仔細觀看,忽叫道:“黃大哥,這金絲可比針還細呢!” 黃藥師這才知道她原來在擺弄金絲,不由大驚失色,叫道:“那金絲有毒!” 馮蘅呵呵一笑,道:“這個我自然知道,剛才死了好多人難道我沒看見?我小心不被它紮到就是!” 黃藥師想拉她起來,卻見馮蘅低頭不停撿那金絲,萬一自己用強,當真刺破她手指,一時不知針上喂的什麼毒藥,跟這陳老頭子要解藥可是千難萬難。

    如果讓馮蘅繼續拾那金絲,一旦不小心紮傷,也是性命堪虞,一時間左右為難,隻是不斷叫道:“你撿那毒針有什麼用?快起來吧!” 馮蘅似乎全沒聽見,轉眼撿了一大把在手裡,笑道:“小蘅喜歡,留着玩的。

    ”說着裝進腰間的小皮囊裡,黃藥師心頭一塊大石這才落了地。

     馮蘅見他慌張,笑個不停,趴在黃藥師耳邊道:“你被這老爺爺的金絲吓成這樣?他比我爺爺的本事差得遠呢。

    ” 黃藥師道:“阿蘅,你莫再胡鬧,逞孩子脾氣了。

    ” 馮蘅卻不再笑,道:“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