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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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發憤,羞帶羽翮傷形愚。

    ”指斥罵詈,殊無緻嚴之語,莫不皆有所主也? 〔黃常明《溪詩話》卷一○〕 東坡〔雲〕:南都王誼伯書江濱驿垣,謂子美詩曆五季兵火,多舛缺奇異,雖經其祖父所理,尚有疑阙者。

    誼〔伯〕謂“西川有杜鵑,東川無杜鵑,涪萬無杜鵑,雲安有杜鵑”,蓋是題下注,斷自“我昔遊錦城”為首句。

    誼伯誤矣。

    且子美詩備諸家體,非必牽合程度侃侃者然也。

    是篇句處凡五杜鵑,豈可以文害辭,辭害意耶!原子美之意(詩),類有所感,托物以發者也。

    亦《六藝》之比興、《離騷》之法欤!按《博物志》:杜鵑生子,寄之他巢,百鳥為飼之,故江東所謂“杜宇曾為蜀帝王,化禽飛去舊城荒”〔是也〕。

    且禽鳥之微,猶知有尊(四字作“有識”),故子美詩雲“重是古帝魂”,又曰“禮若奉至尊”。

    子美蓋譏當時刺史有不禽鳥若也。

    唐自明皇以後,天步多棘,刺史能〔造次〕不忘〔于〕 君〔者〕,可得而考也。

    嚴武在蜀,雖橫斂刻薄,而實資中原,是“西川有杜鵑” 耳。

    其不虔王命,負固以自抗,擅軍旅、絕貢賦如杜克遜在梓州為朝廷西顧之憂,是“東川無杜鵑”耳。

    至于涪萬雲安刺史,微不可考。

    凡〔其〕尊君者為有也,懷二者為無也,不在夫杜鵑真有無。

    誼伯以為來東川,聞杜宇聲〔繁而急〕,乃始疑子美跋紙上語。

    又雲,子美不應疊用韻。

    子美自我作古,疊用韻無害于詩,仆所見如此。

    誼伯博學強辯,殆必有以折衷之。

    〔《溪》、《漁隐叢話》前集卷七〕 《花卿》雲:“用如快鹘風始(火)生。

    ”《南史》曹景宗謂所親曰:“昔在鄉裡,與年少輩托(拓)弓弦作霹靂聲,放箭如餓鸱〔叫〕,覺耳後生風,鼻尖出火。

    ”子美蓋不拘泥于鸱鹘之異也。

    〔黃常明《溪詩話》卷五〕 柳子厚《牡丹》曰:“欹紅醉濃露,窈窕留餘春。

    ”坡雲:“殷勤木芍藥,獨自殿餘春。

    ”留與殿重輕雖異,〔用〕各有宜也。

    楊中立《梅詩》曰:“欲驅殘臘變春(東)風,隻有寒梅作選鋒。

    ”頗恨不與殿軍商确(榷),正一的對。

     〔同上,同上〕 西湖“浮動橫斜”之句,最為前輩擊節,常恨未見全篇。

    〔及〕得其集觀之,雲:“衆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闆共金樽。

    ”其卓絕不可及專在十四字耳。

    又有七年(言)數篇,皆無如“池水倒窺疏影動,屋檐斜入一枝低”,“雪後園林才半樹,水邊籬落忽橫枝”之句。

    〔《溪》卷六〕 千裡莼羹未下鹽豉,蓋言未受和耳。

    子美“豉化莼絲熟”,又“豉添莼萊紫”,聖俞《送人秀州“剩将(持)鹽豉煮紫莼”,魯直“鹽豉欲催莼菜熟”。

    〔同上,卷九〕 巴峽中有吐绶雞,比常雞差大,嗉藏肉绶,長闊幾數寸,紅碧相間極煥爛。

     常時不見(可)見,遇晴日則向陽擺之。

    頂首先出兩肉角,亦二寸許,然後徐舒其绶,逾時乃斂。

    李文饒詩所謂“葳蕤散绶輕風裡,若禦(銜)若垂何可拟”是也。

    文饒雲:“出剡溪。

    ”今詢之越人,不複有。

    予嘗自峽中攜至蘇州,人皆不識。

    則知山川風氣所産,古今亦有不同也。

    〔《蔡寬夫詩話》、《漁隐叢話》前集卷二○〕 真珠雞生夔峽山中,畜之甚馴,以其羽毛有白圓點,故号真珠雞,又名吐绶雞,生而反哺,亦名孝雉。

    每至春夏之交,景氣和暖,颔下出绶帶方尺餘,紅碧鮮然。

    頭有翠角雙立,良久悉斂于嗉下,披其毛不複見。

    或有死者,割其頸臆間,亦無所睹。

    苕溪漁隐曰:“廣右閩中亦有吐绶雞,餘在二處,見人〔家〕多養之,不獨巴峽中有也。

    王荊公有絕句雲:“樊籠寄食老低摧,組麗深藏肯自媒!天日清明聊一吐,兒童初見互驚猜。

    ”〔《倦遊錄》同上〕 李衛公詩雲:“五月畲田收火米,三更津吏報朝雞。

    ”頗似少陵句。

    王荊公詩雲:“紛紛易變浮雲白,落落難鐘老柏清(青)。

    ”山谷蟹詩:“已标天上三辰次,未免人間五鼎烹。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