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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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從表情上看出破綻。

    他隐隐預感到,南宮豪的酒宴,對自己來說可能是一個難得機會。

     黃昏時分,祥雲樓最豪華的雅廳内,南宮豪擺下了一桌慧的酒宴,客人卻隻有雲襄一個。

    金彪被南宮豪的手下拉到外間去喝酒,偌大的雅廳内,顯得有些空空蕩蕩。

    南宮豪為上次雲襄替他捉千清場的事,不住地表示感激,并殷勤敬酒,酒到半酣,他揮手斥退丫環,貌似随意地對雲襄笑道:“雲公子既能捉千,賭技、千術也必定在行。

    ” 雲襄笑着擺擺手:“不過略知皮毛罷了。

    ” “雲公子太謙虛了,我可聽說莫爺門下,除了鬼算子沈先生,就以雲公子千術為高。

    ”南宮豪舌頭已有些不大靈光,也不知真醉還是假醉。

     雲襄聞言心中微凜,立刻猜到莫爺門下,定有南宮豪耳目,他正待岔開話題,就聽南宮豪笑道:“我也好賭,有雲公子這平的高手在前,自然見獵心喜,想與公子玩上兩把。

    ” “公子喝多了。

    ”雲襄忙笑道推辭。

    誰知南宮豪已從懷中掏出一個匣子拍在桌上,卻是一副牌九。

     隻見他醉意醺醺地笑道:“咱們就來玩幾把牌九,不賭錢,就賭酒,誰輸了誰就喝一盅,誰先喝趴下算誰輸。

    ” 雲襄還待推辭,南宮豪已推開酒菜空了地方,然後倒出牌九,手法熟練地碼好,笑道:“雲老弟不會嫌老哥我水平太低,不願出手吧?” “哪裡話,”雲襄忙道,“在下恭敬不如從命,就陪大公子玩幾把好了。

    ” “那好,老哥癡長幾歲,就坐莊了。

    ”南宮豪說道擲開骰子,然後依點分牌,二人便玩笑般地玩了起來。

    剛開始雙方互有輸赢,但漸漸雲襄就輸多赢少,連着喝了幾大盅酒。

    南宮豪雖然口舌不清,但兩眼犀利,手指穩健。

    哪裡有半分醉酒的模樣? 雲襄原本隻是遊戲心态,并沒有認真對待,連喝了幾大盅後,這才認真起來。

    用内行的眼光一看,他立刻就發覺南宮豪做了手腳。

    原本南宮豪每次洗牌,都将天牌壓在掌心,碼到牌尾。

    在擲完骰子拿牌的時候,他已經巧妙地看到了自己的底牌,并根據手中牌的情況在拿牌經過牌尾時,故意将牌扣在掌心,然後用最下面的次牌巧妙地将天牌頂出來換掉,使自己的牌需變得更大,赢面也就更大。

    他做得十分巧妙,旁人根本看不到有牌被換,不過落在雲襄的眼中,就完全暴露無疑。

    這招“偷梁換柱”,在牌九場上算是比較高明的手法,身上完全不帶贓物,換牌的動作隻在眨眼的一瞬,就算知道他換牌,沒有又快又準的身手也根本逮不到。

     雲襄看出原委,心中暗處好笑。

    雖然隻是賭酒,他也不願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輸下去。

    雖然以他的身手逮不到南宮豪換牌,賭酒玩耍也不好去揭穿對方的把戲,但他依舊有辦法應付。

    隻見他依舊若無其事地陪着南宮豪玩,甚至洗牌、碼牌、擲骰子也不插手,但南宮豪卻覺得運氣漸漸變壞,明明有換牌之利,赢面應該大了不少,誰知還是屢屢失手,喝了不少酒。

    雖然他酒量甚豪,一連喝了十幾盅後也有些受不了,隻得推牌笑道:“雲老弟就像能看穿老哥的底牌一般,總能避實就虛,巧妙配牌,将老哥殺得毫無還手之力。

    再玩下去,老哥今晚就醉死當場了。

    ” 雲襄拿起一張骨牌笑道:“這黑黢黢的骨牌,在旁人眼裡背面都是一樣,但在高明的老千眼裡,每張都有極其細微的差别。

    一個高明的老千,如果玩了十幾把還不能認完這三十二張骨牌,那他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 南宮豪恍然大悟,喟然歎道:“這不是千術,而是極高明的賭技了!” 原本牌九賭法是每次取四張,兩兩自由配對,分為牌頭和牌尾兩副牌。

    雙方比大小是牌頭比牌頭,牌尾比牌尾。

    一大一小為平,一大一平為勝,一小一平為負,兩大或兩小則為加倍勝或加倍負。

    如果事先認識每一張牌,就可根據對方所配的牌,再來确實是壓對方的牌頭還是追對方的牌尾,即可立于不敗之地。

     南宮豪明白原委,不由推牌而起,對雲襄拜道:“我這點手法,在雲兄弟眼裡,真是贻笑大方,慚愧慚愧。

    幸好隻是賭酒,不然老哥我早已輸得傾家蕩産。

    ”“南宮公子……”雲襄剛一開口,就被南宮豪揮手打斷:“雲兄弟以後别再這麼見外,你若看得起,在沒伯時候,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