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揚帆破浪危機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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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它所要接應的目标,船航的角度沒有差異發生,原來,不知何時,那六名泅泳逃生的船夫,全在腦袋上反縛了一面提亮的銅鏡,銅鏡反映日光,在浮沉之間閃閃生輝,怨不得船上的人老遠就能發現他們的蹤迹!
宮笠不禁微笑,由此看來,這些終年探舟捕魚的海上粗漢,腦筋裡的紋路卻不見得像他們的外表一樣粗呢!
沒有多久,迎面而來的那艘快船,業已駛至不遠的水面上了,大概隔着這隻竹筏有個五六百尺左右的距離!
宮笠精神一振,大聲道:“廖兄,握緊帶子,抓牢竹筏,我們就開始拖筏前行!”
廖沖猛一咬牙,左手纏緊帶端,右手五指鐵鈎似地扣人竹筏的竹杆之内,他聲音迸自齒縫道:“行了!”
宮笠大喝一聲,突的暴掠而出,他起勢之猛烈強勁,有如一頭蓦然展翅的巨鵬,帶長兩丈有餘,他這飛掠之遙卻在八丈之外,但見纏在廖沖手腕上的帶子忽然扯直,這隻小小的竹筏,立時被海浪疾沖,筏首微昂裡,幾乎是飛一樣淩波滑射向前!
身形下墜中,宮笠懸空一個跟鬥,又閃電掠回筏上,于是,廖沖怪吼一聲,照葫蘆畫瓢,帶着一陣狂風緊接着騰身飛撲出去!
兩個人輪番往返,循環掠前,一次一次的拖扯力量,将這隻小竹筏子一次一次的連連猛拉猛帶,竹筏濺浪激波,在蓬蓬珠玉碎翠般的水花揚飛裡,宛若生了雙翼也似以驚人的快速前進着!
現在,那艘快船上的人們業已發現了他們的形迹,亦看明了他們如今所在施用的特殊技巧!
雙方的距離本已不遠,竹筏這邊加上連串的努力動作,彼此的間隔更是急速縮短,快船上在一陣騷亂之後,立時便有了反應!
隻見船上三桅的風帆蓦的搖擺,又在一片“嘩啦啦”聲中落了下來,而兩舷的長槳齊橫人水,阻止了船勢的進行,船身猛然震動裡,發出了結構間的磨擦聲,頓時,橫伸入水的兩排長槳奮力揮動,巨大的船體便在一次滿舵的旋轉下擺頭轉向!
竹筏在目前隔着那艘快船,約莫尚有十五六丈遠近!
此際,他們早已搶越過那泅泳中的六名船夫,就在那六名船夫的膛口結舌,竹筏子便飛一般滑過了這些人的頭頂,這副情景極其可笑,宮笠等人根本便不屑在此刻下手收拾水裡的這幾條活魚,竹筏子着恁般的傲意淩波沖滑而去,隻灑了那六名船夫一頭一臉的水花!
當然,宮笠他們并不急,如今那艘快船才是他們首先要對付的目标,且待占住那艘快船水裡的六名漁夫有的是空暇來折騰——除非這六位仁兄真能像魚一樣潛遊過這幾百裡的浩瀚大海!
那艘檬瞳快船掉頭轉向的速度,以它方才急駛中的形勢與以它這一類型的船隻來說,已經是相當快捷的了,現下船身已開始橫過,隻待船尾一順,便可全力加速駛離!
竹筏子隔着快船仍有十丈左右的海面。
這一次,是剛剛輪到廖沖在飛掠之後倒躍回來。
竹筏沉浮之間,宮笠大叫:“隻我這遭沖刺,大家便以木闆踞腳,撲上船去!” 鮑貴财渾身透濕中喊道:“筏筏子快快要散啦……” 騰身猛掠,宮笠吼道:“散就散吧!” 他這一股強勁力量的再次拖扯,竹筏是前沖了兩三四丈遠,卻在一聲“咯崩”聲中索斷竹筏,散碎四揚。
但見宮笠揮臂扭腰,他下沉的身形又摹地拔升兩丈,淩空長嘯,他有如一隻梭标般遙射向前面的快船船頭上! 宮笠的行動市始展開,廖沖、鮑貴财、淩濮三人也自動作如電,他們的木闆照着他們各人自選的适當位置抛出,木闆人水,翻滾浮沉未定,三條人影正“呼”“呼”飛騰,足尖連點之下,俱皆美妙又淩厲之極的對準快船掠去! 就在這時,船上一陣呐喊,陽光之下,點點飛矢利箭,在一片寒芒閃爍中,密若飛蝗般上下來射四個人! 宮笠甚至已懶得去揮截射向他來的箭矢,他雙腳猛然互碰,本來淩空下瀉的身形猝而暴橫,摔成一道電掣般凝就的半弧,于是,那片箭矢便離着他的身子丈多遠外全部射空,于是,他的人便落到船上,有若虎入羊群。
廖沖是除了宮笠外第一個撲上船的,那陣箭雨并未能絲毫阻滞他的行動,他愣是沖破箭雨硬撲上來——憑“廖老邪”那一身可敵斧刃砍劈,能耐滾石擂木擠砸而不傷分毫的十二層“鐵布衫”内家功力,他又怎會在乎這一把沾上身來的破銅爛鐵? 至少有幾十隻箭矢射到了廖沖身上,但這幾十隻箭矢又似碰上了厚韌的風于老牛皮革也似的在連串的“嘭” “嘭”聲中紛紛四彈反射出去,甚至那些反彈出的箭矢尚未墜落,七八條船上的漢子已滾繡球般怪号着被擲下了海! 鮑貴财以他無堅不摧的“巨靈鐵掌”,淩濮用他的盾同槍,也一樣擋開了這陣箭雨,緊跟在廖沖之後上了船舷! 艙面上的敵人約莫有五十多個,且個個都是腰粗膀闊的彪形大漢,但這些大漢在宮笠他們眼裡,卻和些稻草紮的燈心人沒有兩樣,隻在一個照面間,船闆上便滾跌了二十來個,下了海的也有二十來位,剩下七八個人,則早就吓呆吓僵的傻在那裡,連身上的家夥都忘記拔出來現世了! 廖沖披散着頭發,周身滴水,挂在胸前的那串“拇指圈子”不住晃動,他雙眼赤紅,活脫一頭激怒的猩猩般在跳着腳吼罵:“娘的臭皮,就憑你們這一幹酒囊飯袋,端會造糞的家夥,居然就敢使這種毒計暗算我們?你們這些瞎了眼的雜種,舔我屁股我還嫌你們舌頭粗了的廢物,垃圾,渣滓,你們是通通暈了頭,迷了心啦?我一個一個操你們的老祖宗!” 瑟縮在船舷邊的七八名大漢,個個面青唇白,渾身簌簌抖索,甭說回話,連嘴巴也全扯歪了——他們都已叫廖沖這股兇神惡煞的氣勢吓破了。
膽! 淩滾跟着惡狠狠的叱吼:“就憑你們這些窩囊東西,諒也搞不出這多花巧來,說,你們的頭子在哪裡?是誰主使你們前來施這陰毒手段的?” 這才提醒了廖沖,他張牙舞爪,氣沖牛鬥的咆哮:“對了,你們隻是一群上不了台盤的雜果子,不僅無膽,更且無識,把你們的頭子供出來,先剝了他那張人皮再和你們算帳!” 七八個漢子面面相觑,俱是滿臉的驚恐駭懼之色,然而,他們卻沒有答腔! 廖沖獰厲的大叫:“你們不招是不是?好,待我一個一個逐個淩遲了你們,我倒要看看,是你們有種,還是我的心狠!” 淩濮暴戾的道:“廖師傅,你來點人,我下手!” 那七八個漢子頓時面如死灰,慘無人色,一個個全往後退縮着,幾乎抖成了一團! 大步上前,淩洪粗聲道:“挺着點,好歹也得像個裆下夾鳥的男子漢,甭這麼窩囊法,難道你們隻會坑害别人,自家卻禁不住一點折騰?” 廖沖指着最前面那個疤眼大漢:“淩夥計,就是那一個吧,奶奶的,先剜他的一雙招子,再削他兩隻耳朵,刮掉那隻狗鼻子,不用急,慢慢的一樣一樣來!” 淩濮目光如火,一指那名疤眼大漢:“給我滾出來!” 全身一軟,那人嗥叫了一聲,“撲通”跪倒艙闆上,立時涕淚滂淪,一聲天一聲地的号陶大哭起來! 呆了呆,廖沖随即大怒:“哭?哭能管個卵用?沒有骨頭的東西,你們他娘的在算計人家的當口可狠得很哪,輪到自己遭罪的時辰就沒了種啦?老漢今天是一概不論,非要把你們淩遲碎剮,不能消我心頭之恨!” 說着,他咬牙道:“淩夥計!” 淩濮大聲回應:“在!” 廖沖指着跪在那裡痛哭流涕的漢子吆喝:“動手!” 那漢子凄厲的長号着——有如真被剜去了雙目一樣——他翻動着白眼,口吐白沫,不似人聲的在哀嚎:“饒命……饒命啊……” 猛擡腳踢了那漢子一溜滾,淩濮的銀槍槍夾閃亮,同時厲喝:“叫?叫斷了你的肝也一樣不管事!” 挺立在舷邊的宮笠忽然開口道:“淩濮,這一個且先讓他号上一會,換另一個,貴财,你到艙裡及船尾部分去搜!” 站在艙頂的鮑貴财答應一聲,躍了下來,而淩濮又如狼似虎的對着另一位早已抖得不成人樣的厚唇漢子逼了上去! 就在此時——一虛掩的艙門,“砰”聲推開,一條瘦長的身影當門出現! 剛待伸手要觸門的鮑貴财反應奇快,他微微弓身,倏退三步,雙掌交錯,正想攻擊對方,目光閃處,卻不由大大一愣:“咦?怎怎的是你?” 站在那裡的是個身材瘦削的人,全身紫衣,面容俊逸但卻異常蒼白,胸前斜挂着一對金叉,模樣在冷竣中更透着一股精悍之慨! 宮笠與淩濮也都認識此人,在“玉鼎山莊”的擂台上,他也曾顯過身手——隻是弄了個灰頭土臉的下場而已! 是的,“斜挂”曹五! 僵木的一笑,曹五陰罵的道:“不錯,是我,難為你還認得!” 鮑貴财收住勢力,有些迷們的道:“曹曹五,你你…… 呃,你同這這些飯飯桶,可可是一夥夥的?“ 曹五生硬的道:“是一夥的,更明顯的說,他們都是我的手下。
” 鮑貴财的一對斜眼往中間對聚,他不解的道:“都都是你的手手下?但,但是,你知知不知道,他他們設下圈圈套,想想要陷害俺俺們?好好毒辣的陰謀哩,用用火藥,要炸炸——” 曹五突然厲聲道:“我全知道。
” 鮑貴财呐呐的道:“這……這是什麼意思?” 蒼白的面孔上掠過一抹怨恨與痛苦融合的神色,曹五切着齒道:“這就是我要你們葬身大海,屍骨無存的意思! 姓鮑的,我要你死,要你身邊所有有關的人都死;我苦心調計,百般籌劃,完全是為了把你們一網打盡,以報我受辱遭侮之奇恥!“ 頓了頓,他又仰首向天,悲憤逾恒的叫:“奈何上蒼無眼,天不助我,偏生叫你們逃出劫難,隻履驚而無險,令我一番心血全幻泡影,滿腔怨憤空留遺恨——這是命,這是命啊……,,鮑貴财居然十分歉疚的道:”曹曹五,别别難過,便是目目的未能達達到,也犯犯不上這這麼傷心呐,俺知知道,你是為為為了上次在‘玉鼎山莊’同俺争争老婆的事在在生俺俺的氣,這這又何苦苦?俺俺又不是故故意要你出出醜,隻隻是相打無無好手嘛,-一時不及收收勢,才才得罪了一你,但但俺卻未想到,你你竟會這這麼難難受法,實實在叫俺不好意思……“ 猛一挫牙,曹五大吼:“事到如今,你又何須來放這馬後炮,貓哭耗子假慈悲?” 窘迫的搓着手,鮑貴财哺前的道:“不不要這樣沖沖動,不不要這樣沖沖動嘛……” 突的一聲怪叫出自廖沖口中,他氣湧如山,亂發犯立的吼暴:“什麼狗鳥操的野生雜種?你他娘黑着一顆心,做出這等狠毒卑鄙的無恥勾當來,不但不畏罪求饒,竟還在這裡沖着我徒弟發熊?你算你娘的哪一門子天王地君?你死到臨頭,猶愣在那廂狂吠鬼号?你當我老漢就舍不得抽你的骨?” 又一歪頭,他口沫四濺的叫罵:“兀那貴财小兔崽子,你給我滾過來,這姓曹的就是圖謀我們于絕地的元兇,施這毒計的禍首,當該剝皮分屍,你還和他談你舅子的什麼仁義道德?”
這一次,是剛剛輪到廖沖在飛掠之後倒躍回來。
竹筏沉浮之間,宮笠大叫:“隻我這遭沖刺,大家便以木闆踞腳,撲上船去!” 鮑貴财渾身透濕中喊道:“筏筏子快快要散啦……” 騰身猛掠,宮笠吼道:“散就散吧!” 他這一股強勁力量的再次拖扯,竹筏是前沖了兩三四丈遠,卻在一聲“咯崩”聲中索斷竹筏,散碎四揚。
但見宮笠揮臂扭腰,他下沉的身形又摹地拔升兩丈,淩空長嘯,他有如一隻梭标般遙射向前面的快船船頭上! 宮笠的行動市始展開,廖沖、鮑貴财、淩濮三人也自動作如電,他們的木闆照着他們各人自選的适當位置抛出,木闆人水,翻滾浮沉未定,三條人影正“呼”“呼”飛騰,足尖連點之下,俱皆美妙又淩厲之極的對準快船掠去! 就在這時,船上一陣呐喊,陽光之下,點點飛矢利箭,在一片寒芒閃爍中,密若飛蝗般上下來射四個人! 宮笠甚至已懶得去揮截射向他來的箭矢,他雙腳猛然互碰,本來淩空下瀉的身形猝而暴橫,摔成一道電掣般凝就的半弧,于是,那片箭矢便離着他的身子丈多遠外全部射空,于是,他的人便落到船上,有若虎入羊群。
廖沖是除了宮笠外第一個撲上船的,那陣箭雨并未能絲毫阻滞他的行動,他愣是沖破箭雨硬撲上來——憑“廖老邪”那一身可敵斧刃砍劈,能耐滾石擂木擠砸而不傷分毫的十二層“鐵布衫”内家功力,他又怎會在乎這一把沾上身來的破銅爛鐵? 至少有幾十隻箭矢射到了廖沖身上,但這幾十隻箭矢又似碰上了厚韌的風于老牛皮革也似的在連串的“嘭” “嘭”聲中紛紛四彈反射出去,甚至那些反彈出的箭矢尚未墜落,七八條船上的漢子已滾繡球般怪号着被擲下了海! 鮑貴财以他無堅不摧的“巨靈鐵掌”,淩濮用他的盾同槍,也一樣擋開了這陣箭雨,緊跟在廖沖之後上了船舷! 艙面上的敵人約莫有五十多個,且個個都是腰粗膀闊的彪形大漢,但這些大漢在宮笠他們眼裡,卻和些稻草紮的燈心人沒有兩樣,隻在一個照面間,船闆上便滾跌了二十來個,下了海的也有二十來位,剩下七八個人,則早就吓呆吓僵的傻在那裡,連身上的家夥都忘記拔出來現世了! 廖沖披散着頭發,周身滴水,挂在胸前的那串“拇指圈子”不住晃動,他雙眼赤紅,活脫一頭激怒的猩猩般在跳着腳吼罵:“娘的臭皮,就憑你們這一幹酒囊飯袋,端會造糞的家夥,居然就敢使這種毒計暗算我們?你們這些瞎了眼的雜種,舔我屁股我還嫌你們舌頭粗了的廢物,垃圾,渣滓,你們是通通暈了頭,迷了心啦?我一個一個操你們的老祖宗!” 瑟縮在船舷邊的七八名大漢,個個面青唇白,渾身簌簌抖索,甭說回話,連嘴巴也全扯歪了——他們都已叫廖沖這股兇神惡煞的氣勢吓破了。
膽! 淩滾跟着惡狠狠的叱吼:“就憑你們這些窩囊東西,諒也搞不出這多花巧來,說,你們的頭子在哪裡?是誰主使你們前來施這陰毒手段的?” 這才提醒了廖沖,他張牙舞爪,氣沖牛鬥的咆哮:“對了,你們隻是一群上不了台盤的雜果子,不僅無膽,更且無識,把你們的頭子供出來,先剝了他那張人皮再和你們算帳!” 七八個漢子面面相觑,俱是滿臉的驚恐駭懼之色,然而,他們卻沒有答腔! 廖沖獰厲的大叫:“你們不招是不是?好,待我一個一個逐個淩遲了你們,我倒要看看,是你們有種,還是我的心狠!” 淩濮暴戾的道:“廖師傅,你來點人,我下手!” 那七八個漢子頓時面如死灰,慘無人色,一個個全往後退縮着,幾乎抖成了一團! 大步上前,淩洪粗聲道:“挺着點,好歹也得像個裆下夾鳥的男子漢,甭這麼窩囊法,難道你們隻會坑害别人,自家卻禁不住一點折騰?” 廖沖指着最前面那個疤眼大漢:“淩夥計,就是那一個吧,奶奶的,先剜他的一雙招子,再削他兩隻耳朵,刮掉那隻狗鼻子,不用急,慢慢的一樣一樣來!” 淩濮目光如火,一指那名疤眼大漢:“給我滾出來!” 全身一軟,那人嗥叫了一聲,“撲通”跪倒艙闆上,立時涕淚滂淪,一聲天一聲地的号陶大哭起來! 呆了呆,廖沖随即大怒:“哭?哭能管個卵用?沒有骨頭的東西,你們他娘的在算計人家的當口可狠得很哪,輪到自己遭罪的時辰就沒了種啦?老漢今天是一概不論,非要把你們淩遲碎剮,不能消我心頭之恨!” 說着,他咬牙道:“淩夥計!” 淩濮大聲回應:“在!” 廖沖指着跪在那裡痛哭流涕的漢子吆喝:“動手!” 那漢子凄厲的長号着——有如真被剜去了雙目一樣——他翻動着白眼,口吐白沫,不似人聲的在哀嚎:“饒命……饒命啊……” 猛擡腳踢了那漢子一溜滾,淩濮的銀槍槍夾閃亮,同時厲喝:“叫?叫斷了你的肝也一樣不管事!” 挺立在舷邊的宮笠忽然開口道:“淩濮,這一個且先讓他号上一會,換另一個,貴财,你到艙裡及船尾部分去搜!” 站在艙頂的鮑貴财答應一聲,躍了下來,而淩濮又如狼似虎的對着另一位早已抖得不成人樣的厚唇漢子逼了上去! 就在此時——一虛掩的艙門,“砰”聲推開,一條瘦長的身影當門出現! 剛待伸手要觸門的鮑貴财反應奇快,他微微弓身,倏退三步,雙掌交錯,正想攻擊對方,目光閃處,卻不由大大一愣:“咦?怎怎的是你?” 站在那裡的是個身材瘦削的人,全身紫衣,面容俊逸但卻異常蒼白,胸前斜挂着一對金叉,模樣在冷竣中更透着一股精悍之慨! 宮笠與淩濮也都認識此人,在“玉鼎山莊”的擂台上,他也曾顯過身手——隻是弄了個灰頭土臉的下場而已! 是的,“斜挂”曹五! 僵木的一笑,曹五陰罵的道:“不錯,是我,難為你還認得!” 鮑貴财收住勢力,有些迷們的道:“曹曹五,你你…… 呃,你同這這些飯飯桶,可可是一夥夥的?“ 曹五生硬的道:“是一夥的,更明顯的說,他們都是我的手下。
” 鮑貴财的一對斜眼往中間對聚,他不解的道:“都都是你的手手下?但,但是,你知知不知道,他他們設下圈圈套,想想要陷害俺俺們?好好毒辣的陰謀哩,用用火藥,要炸炸——” 曹五突然厲聲道:“我全知道。
” 鮑貴财呐呐的道:“這……這是什麼意思?” 蒼白的面孔上掠過一抹怨恨與痛苦融合的神色,曹五切着齒道:“這就是我要你們葬身大海,屍骨無存的意思! 姓鮑的,我要你死,要你身邊所有有關的人都死;我苦心調計,百般籌劃,完全是為了把你們一網打盡,以報我受辱遭侮之奇恥!“ 頓了頓,他又仰首向天,悲憤逾恒的叫:“奈何上蒼無眼,天不助我,偏生叫你們逃出劫難,隻履驚而無險,令我一番心血全幻泡影,滿腔怨憤空留遺恨——這是命,這是命啊……,,鮑貴财居然十分歉疚的道:”曹曹五,别别難過,便是目目的未能達達到,也犯犯不上這這麼傷心呐,俺知知道,你是為為為了上次在‘玉鼎山莊’同俺争争老婆的事在在生俺俺的氣,這這又何苦苦?俺俺又不是故故意要你出出醜,隻隻是相打無無好手嘛,-一時不及收收勢,才才得罪了一你,但但俺卻未想到,你你竟會這這麼難難受法,實實在叫俺不好意思……“ 猛一挫牙,曹五大吼:“事到如今,你又何須來放這馬後炮,貓哭耗子假慈悲?” 窘迫的搓着手,鮑貴财哺前的道:“不不要這樣沖沖動,不不要這樣沖沖動嘛……” 突的一聲怪叫出自廖沖口中,他氣湧如山,亂發犯立的吼暴:“什麼狗鳥操的野生雜種?你他娘黑着一顆心,做出這等狠毒卑鄙的無恥勾當來,不但不畏罪求饒,竟還在這裡沖着我徒弟發熊?你算你娘的哪一門子天王地君?你死到臨頭,猶愣在那廂狂吠鬼号?你當我老漢就舍不得抽你的骨?” 又一歪頭,他口沫四濺的叫罵:“兀那貴财小兔崽子,你給我滾過來,這姓曹的就是圖謀我們于絕地的元兇,施這毒計的禍首,當該剝皮分屍,你還和他談你舅子的什麼仁義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