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回 桂金急病投匪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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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五六個高大夥計。

    劉宇瑞大喜道:“好了,前面有客店可歇了。

    ”章士成也不應答,扯劉宇瑞竟向旁邊叢林中便走。

    劉宇瑞不知為何?走了幾步才止住。

    劉字瑞問道:“方才何伯為何如此着急?”章士成埋怨道:“公子不知厲害麼?爾想開客店的人無非将本覓利,這樣冷落地方,怎容得許多夥計度日?明是麻汗藥店。

    若客人進門,藥倒了,将财物衣服剝去,捆了手足,人肥的切作油煎,人瘦的操作餡,做饅頭料用的。

    難道你要進去,與他作料肉的?方才不是走得快,他見我是老人,爾是後生,必強拿謀害。

    ”劉宇瑞方省悟道:“多蒙指點。

    ”正言間,見林下有一座祠廟,章士成道:“今晚就在此祠中歇罷。

    ”及到祠前,見祠字傾斜,丹青零落,香火斷絕,祠門亦無匾額。

    二人進廟内,壁上寫着“土地祠”三字。

    劉宇瑞來到座前,見座邊透入明亮,探頭一看,原是旁邊僧室倒壞,連小門也被人取去,惟有牆。

    劉宇瑞向神前祝道:“弟子劉宇瑞,因一門遭奸監陷害,死生未蔔。

    伏乞尊神庇佑,得全家無事,自當重造祠宇,再整盎身。

    ”拜罷.就在拜石上解開包裹,取出幹糧,二人飽食畢。

    章士成說:“公子就在拜石上睡,方無濕氣。

    ”劉宇瑞道:“阿伯卻在哪裡去睡?”章士成道:“我自有處安歇。

    ”遂将供桌上的香爐取起,放在祠内角上。

    劉宇瑞笑道:“阿伯爾是吃神道飯,怎好把神爐放在地上,不怕神明見怪麼?”章士成道:“不妨,若是爾們便不可如此,老漢與神道相熟,從不見怪。

    ”便出祠外取些亂草,向桌上拭淨後,得兩塊磚頭作枕,就在桌上睡下。

    劉宇瑞把包裹作枕,章在拜石上睡下。

    各人心中有事.又兼金風布冷,玉器橫秋,山谷之中,涼風透體。

    半眠半醒。

    且慢表着。

     且說那座客店,果然是歹店。

    因章士成有個同胞姐姐,人稱為章大娘,嫁在蘇州城内李家。

    丈夫早亡,隻生一子,名叫李勝康。

    自十一二歲時,每到人家遊耍,不拘财物,即竊取回家。

    章大娘非但不教訓,卻心中暗喜,再教其小心,休被人看見。

    每見人家孩子隻貪戲耍,便想咱今家門有幸,偏生得此子。

    幼時就曉得這等治家,若其長成,豈不更曉得如何治家了?時李勝康見母親稱贊,越發認真,一進人家,隻圖竊取東西。

    屢屢被人捉着,及告訴章大娘,反說兒子年幼無知;鄰裡之情,何必苦訴?因章大娘護子不管,鄰裡隻好來告訴章士成。

    士成即往家打罵李勝康,章大娘恐打破了膽,後來手足不伶俐,遂阻擋不許責打。

    章士成發憤道:“幼年不督責,欲縱他為賊乎?”章大娘怒罵道:“爾好督責,為此絕嗣。

    ”章士成亦怒道:“若是這等兒子,倒不如絕嗣更妙。

    ”章大娘道:“從今以後,你休認我為姐。

    ”章士成發憤道:“爾亦休認我為弟。

    ”從此姐弟絕交。

    後來李勝康長成,果然不務生業,專與匪類往來,習得鼠竊狗偷度日。

    後因蘇州米貴,母子遂流落山東。

    招了幾個好友,開張這座客店,由章大娘掌櫃。

    客人見其有家眷,即來安歇。

    酒飯裡用些麻汗藥,麻倒作肉包用。

    不知斷送了多少性命?近來又新合了一個夥名喚阿酷,乃是醉死望生之徒。

    所有麻倒客商,盡是阿酷開剝。

    其人生得肚大頭尖,面肥睛小。

    這李勝康年經二旬,雖不是豪傑,卻亦粗知武藝,生得身長九尺,甚是肥大。

    面肉橫生,猶如活蠍。

     不料是晚,章士成劉宇瑞閃開過後,适有李夢雄兄妹前來。

    亦是該得有事。

    這日恰值李桂金感冒風寒,在馬上頭弦眼昏,身熱口渴。

    對李夢雄說:“妹子遍身骨節疼痛難忍,怎得少眠一番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