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水上龍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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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喊道。

     上升氣流已經包圍了他們。

    用椰樹布做的襯衫被卷入雲端。

     如果水山不向他們襲來,離心力就會将小船甩向一邊,哈爾希望如此。

     如果信仰能使山移動,那麼信仰也該能使小山停止移動。

     但天上的風神決定着水山移動的方向。

    它們惡作劇般壓在了木筏上。

     突然,絕望的“希望号”面前出現一道綠色海水組成的“堅固”的綠牆,在木筏上方,哈爾驚恐地看到了一條鲨魚,它在那兒像草盆子裡存放的一個标本。

     此時,木筏被推向水山頂,飓風控制的翻滾着的海水将木筏拍斷了。

     再過一會兒,那些飛舞在空中的木頭就會向他們砸來。

    哈爾知道,奧默懂得該怎麼做。

    但奧默仍抱着一根木頭,關切地看着羅傑,當他看到兩個人都潛入水中後,他便丢開了圓木也采取了同樣的行動。

     他們很難潛入海中,上升的水流推着他們旋轉上升,把他們推向海面。

     如果在海面上,水龍卷将像蝴蝶吮花汁似的将他們吸向空中。

    哈爾用盡全身力氣劃水,後來,上升氣流的推力不那麼強了,他能自如地遊了。

     他躲在混亂世界的下面,隻要他徑直遊,沿哪個方向都無所謂,因為任何一個方向都能使他遊到旋轉的邊緣。

     海裡的平靜令人舒服。

    經曆了恐怖的大海的喧嚣後,他現在幾乎能邊遊泳邊休息了。

    在距海面3英……深的地方,他們能感到某種洋流,但他知道這種洋流是離心的,可以把他從水龍卷中心帶出去。

    水龍卷不像其它漩渦,會把他帶出旋渦,而不是卷入到裡面。

     當身體裡缺少氧氣時,他又升到海面上呼吸。

    他發現仍在漩渦的中心,便潛入海中繼續遊;當他再次露出海面時,他發現自己已在飓風幹擾不到的海面了,周圍隻有細碎的浪花。

     黑柱傾斜得更厲害了,整個水柱向西南方向運動,旋轉喧嚣的海浪和水柱溜走了,風停止了呼嘯。

     周圍的空氣回到了飓風來到前的平靜,浪也越來越小。

     直到這時,哈爾才又想起那條鲨魚,他不知逍鲨魚是否也被這場面吓壞了。

    現在,風暴過去了,鲨魚會不會對他和他的同伴們産生興趣呢? 他看到100英尺外的海面上露出一個棕色腦袋。

     “喂,奧默,你在哪兒?”他叫道,“怎麼樣?” “很高興你沒事兒,哈爾,”奧默喊道,“你看到羅傑了嗎?” 他們沿圓周向兩個不同方向遊,哈爾猜想着,弟弟是否能挺得住,這孩子會不會被吓傻了,不知道怎麼遊泳了?他會不會頭露出水面時被落下的木頭擊中了? 他的着急多餘了。

    羅傑這孩子不僅平安,而且正忙碌着什麼。

    羅傑發現了兩根木頭,并把它們拖到一起,現在,他正用木頭上挂着的一段烏賦皮繩把兩根木頭拴在一起。

     “幹得好!”哈爾喊道,“我去看看是否再能找到幾根木頭。

    ” 奧默也開始了尋找,他們沿圓周在木筏被打斷的地方來回尋找着,到他們可能去的海域上都找了,但一根木頭也未找到。

     一陣雷聲,剛才水柱上方的烏雲中出現了幾道閃電,又是一陣雷聲。

     接着,連接海天的黑柱從中間斷開。

    下面一部分塌入海中,掀起巨浪,上面的一部分卷入雲端。

     似乎炸彈在雲中爆炸,接着,下起了暴雨。

    風更大了,雲彩帶着暴雨迅速向海平面掠去。

     水龍卷消失了,卻留下三個失去信心的男子漢。

    哈爾和奧默又找尋了一番,可仍未找到失落的木頭。

     他們疲倦地遊回由兩根木頭組成的木筏旁。

    他們爬上木筏,躺在上面,但三個人太重了,木筏開始下沉。

     羅傑翻身入水,用一隻手托住木筏,使它又浮在海面上,每一次浪都能打到木筏上,打到躺在木筏上的人身上。

     竹管裡裝的食物和水沒有了,沒有帆,沒有槳,沒有栖身處,甚至沒有用棕榈樹葉做的襯衫和面罩遮太陽,沒有一隻木筏能同時支撐他們三個人,除了刀子外,沒有任何武器可以抵禦危險。

     羅傑把頭露在水面,不時警惕地環顧四周,随時準備對付鲨魚的襲擊。

     “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樣,”他說,“我可沒什麼情緒。

    ” 奧默由于剛才過分使用那條受傷的腿,現在被疼痛折磨得臉都變形了。

     他擡起頭,笑了笑。

     “我休息好了,”他說,“我們倆換個位置吧。

    ” 他溜入水中,羅傑爬上木筏,呆在剛才奧默占據的位置。

     “還不算差,”奧默輕聲說,“我們都活着,我們有兩根木頭,三條粗布褲子,三把刀子,況且,我們還有要交給教授的珍珠,還有吧?” 哈爾把手伸進口袋,“還有。

    ” “很好。

    因此,我們能把它們交給教授。

    ” 他滑到圓木的一端,開始遊泳,把木筏推到他面前,朝南邊遊去。

    慢慢地,木筏破浪前行。

     或許,奧默的話沒有太大作用,但起碼比什麼都不說好些。

    哈爾内心深處對這位波利尼西亞朋友充滿了深深的敬佩之情。

    隻要航行中有這種勇氣和耐心,“希望号”就永遠不會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