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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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回負義殺友頓失衆人心背約尋歡屢嘗閉門羹話說李淵兵入長安,擁立了代王為帝,改元義甯。

    淵自為大丞相,都督内外軍事,晉封唐王。

    以長子建成為世子,世民為秦公,元吉為齊公,嗣接到劉文靜的軍報,已擒住了屈突通,遣人解送長安。

    原來河東的各路隋軍,聞知長安已被李淵攻破,因家屬盡在城内,當然要恐懼失措。

    屈突通遂命部将桑顯和留守潼關,自率了衆人,趨往洛陽。

    哪知他軍行未遠,桑顯和已是降了劉文靜,獻了潼關。

    顯和又對文靜道:“通衆皆關中人,懷家的念兒甚熾,今突通率衆趨洛陽,實非衆人所願。

     末将不才,願招通衆來歸。

    ” 文靜大喜。

    即命偏将窦瓊和了顯和,合兵追通,通衆去本不遠,一追便近,兩下相見,顯和即大聲呼道:“如今京師已陷。

    汝等皆是關中人,到洛陽去作什麼?” 不如歸了唐公,得與家人重叙,豈不甚好!“通衆聞言,本是勉強随通,此刻見顯和相招,即齊釋了甲杖,盡願歸降。

    且将屈突通擒住,窦瓊、桑顯和便率了降衆回去。

    将突通送至了文靜大營,文靜即轉解至長安。

     淵見了屈突通,急叱左右,替屈将軍解縛,淵笑對突通道:“淵願将軍誠事幼主,與淵共肩國事,讨平亂賊,望将軍見允。

    ”突通到了此刻,性命為重,已是無法反抗,隻得唯唯從命。

     淵即任突通為兵部尚書,兼封蔣公。

    又使通招谕河東通守堯君素,勸其來歸。

     突通遂至河東城下,君素正在城上。

    突通遂遙語君素道:“唐王擁立幼主,名順義正,公若能歸,無患不富貴。

    ”君素叱通道:“李淵扶幼主号令四方,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汝自背主從賊,尚有顔面臨此城,招人附逆麼?寄語李淵老伧,君素頭可斷,心不可奪的!但知為君效死,餘皆不知!”突通聽了羞漸滿面,啞口無言,隻得回報李淵道:“君素倔強,無歸附的意思。

    ” 淵暫将河東擱置,專探東都消息。

    東都留守越王侗,自李密進逼東都以來,即一再遣使向江都告急,虞世基還說越王年幼膽怯,太屬慌張,炀帝也深以為然。

    迨警報疊至,炀帝方命将軍龐玉等,率軍往援東都。

    越王侗亦使段達,出兵會知龐玉,夾攻李密。

    先時密将柴孝和,早勸密速襲長安,那時李淵尚未說入關。

    孝和的計兒,原是甚善,李密卻不依從,隻在東都城下搏戰,遂被龐玉、段達的兩支兵馬,前後夾攻,将李密的兵馬,殺得大敗,密也身中流矢,險緻落馬,率了殘卒,奔回洛口。

     隔了幾天,密怎肯甘休,又部署兵馬,帶了幾員大将,再向東都,殺敗龐玉、段達的兵馬,又遣徐世吚襲取黎陽倉。

    這時有個道士徐洪客獻書與密,他的意思,乃是恐密衆久聚,糧若一盡,人即星散,師老厭戰,難于成功,不如乘進取的機會,率了骁騎銳率,沿流東指,直向江都,執取獨夫,号令天下雲雲。

     密瞧了洪客的獻書,也深以為善,心折其人,即作書招緻洪客,洪客已是不知去向了。

    密便欲依了洪客的計謀,正待東行。

    江都的炀帝,因龐玉等被密所敗,遂命江都通守王世充,率領了江淮的骁卒來擊李密,密遂被阻,隻得和世充對壘。

    遂令徐洪客的一條好計,始終沒能實行,徒作了虛言,真是可惜。

     這時李密的軍中,又起了内變。

      原來翟讓推李密作為主帥,原是讓自知才力不濟,未足服人,故推了李密,都是至誠樂戴。

    偏讓兄翟弘心下不服,嘗私語讓道:“汝不欲為天子,盡可與我,何必讓給了他人?”讓的司馬王儒信也勸讓道:“公雖推密為主,也當自為冢宰,伸張勢力,不可将全權授人。

    ”讓均置之不答。

    這個消息不知怎的竟會傳入了李密的耳中,不免懷疑。

    左司馬鄭頲,原和翟讓不睦,即對李密道:“翟讓骁勇過人,翟弘陰險忌刻,大王若不早日除之,去了心腹之患,後必為禍。

    ”密聞言心動,即密與鄭頲計議。

    誘讓入宴,飲至中間,密入内更衣,一聲暗号,伏甲齊出,翟讓方知中計,欲思抵抗,赤手空拳,正待逃出,已是不及,遂死在亂刀之下。

    讓推密作了主帥,反得了這個慘死,倒也不是他始料所及。

    密又将翟弘、王儒信兩個一并捕戮。

     隻是公道自在人心,部衆見李密平白地殺了翟讓兄弟,都忿密忍心負友,各抱不平。

    秦叔寶、程咬金、李靖三個,便不别而行,歸順了唐王。

    密見部衆離心,深自後悔,急曆加撫慰,部衆方才少動。

    王世充屯兵洛水,原料李密、翟讓二人,必不相容,拟他們内亂發作,他再趁機進擊。

    至是聞讓死了,頓覺失望,且與密交鋒,終是敗多勝少,他隻得屯住在洛水,不敢進救東都了。

     這時江都的炀帝,荒淫日甚,在江都宮中,添築了百餘間房舍,各盛供張。

    每房居一美人,輪流作東道主。

    炀帝自作上客,今日到東房飲宴,明日到西舍調情,天天的酒色昏迷。

    炀帝已是年将半百的人了,怎禁得酒侵色伐?并且自從服了安伽陀的萬象春,縱情作樂,原是百戰不疲,但春節的合成,不免辛燥的藥石,把個炀帝練得真精枯竭,諸病雜起。

    蕭皇後便勸他調攝身體,暫離酒色,炀帝隻得勉強允從。

    蕭皇後又恐他口是心非,背了她私自尋歡,便和十六苑夫人,及炀帝心寵的美人們,也暗暗說了,叫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