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有機物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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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 個體性把自己規定為特殊性或有限性,而又否定這種有限性,并向自身回歸,在過程的終點使自己恢複為開端,這是一個無限的過程。

    因此,作為這樣的過程,物體的現實的總體就是向自然界最初具有的觀念性的上升,不過這樣一來它已成為一種充實的總體,并且作為自身相關的、否定的統一性,本質上已成為自我性的、主觀的總體。

    這樣,理念就達到了現實存在,首先是達到了直接的現實存在,達到了生命。

    第一,生命作為形态,是生命的普遍的映象,是地質有機體;第二,作為特殊的、形式的主觀性,是植物有機體;第三,作為個别的、具體的主觀性,是動物有機體1。

     理念隻有在自身是作為主觀的理念時,才有真理性和現實性;因此,生命作為僅僅直接的理念,是在自身之外的,是非生命,隻是生命過程的屍骸,這樣有機體就是作為非生命存在的、機械的和物理的自然界的總體。

     與此不同,在植物自然界則開始有了主觀的生命力,開始有了有生命的東西;但個體作為在其自身之外存在着的東西,還是分解成它的各個有機部分,這些部分本身也是一些個體。

     隻有動物有機體才發展到形态的這樣一些區别,這些區别本質上隻是作為動物有機體的各個有機部分而存在的,因此動物有機體就是作為主體存在的。

    雖然生命力作為自然的生命力分解成有生命的東西的不确定的雜多狀态,但這些有生命的東西在其自身卻是主觀的有機體;隻有在理念中這些有生命的東西才是同一生命,才是生命的一個有機系統。

     〔附釋〕如果我們回顧一下以前所說的東西,那麼我們在第一篇裡看到的就是&alpha)物質,是作為空間的抽象的彼此外在狀态。

    物質作為彼此外在狀态的抽象自為存在,作為能作抵抗的東西,是完全個别化了的,全然原子式的。

    這種原子狀态的等同性緻使物質還是完全不确定的東西,但是隻有按知性而不是按理性來看,物質才會是絕對原子式的。

    &beta)我們進一步看到的是得到彼此對立的規定的、特殊的質量;最後&gamma)我們看到的是重力,重力構成一種基本規定,在這種規定中一切特殊性都是得到揚棄的和觀念的。

    重力的這種觀念性在第二篇裡變成了光,随後變成了形态,現在又得到了恢複。

    &alpha)在那裡個體化了的物質包含着如同我們在元素及其過程内所看到的那些自由的規定;然後&beta)這種物質又使自己發展成現象領域,即發展成獨立性同他物反映的對立,作為比重和内聚性;以至&gamma)這種物質在個體性形态内使自己發展成總體。

    但是,既然特殊的物體在于揚棄其現實存在的不同方式,那麼這種觀念性現在就是結果,和光一樣,是清澈透明的統一性和自相等同性,同時卻又是從特殊化的總體産生的,這些特殊化已壓縮到一起,歸于最初的無差别狀态。

    個體性現在在其自身内是有重的和有光的,是凱旋的個體性,是作為過程在所有特殊性内創造自身和保持自身的統一性,而這就是第三篇的研究對象。

    有生命的物體總是準備向化學過程轉化,氧、氫和鹽類總是想顯露出來,但總是又被揚棄,隻有在死亡或疾病中化學過程才能使自己占優勢。

    有生命的東西總是使自己瀕于險境,在自身總是有一他物,但又能忍受這一矛盾,這是無機的東西所不能做到的。

    但生命同時也是這一矛盾的解決,思辨的東西也就在于這一點,而隻有對知性來說矛盾才是不可解決的。

    因此,生命隻能思辨地加以理解,因為生命中存在的正是思辨的東西。

    因此,生命的持久活動是絕對的唯心論;生命會成為一個他物,但這一他物總會被揚棄。

    假使要說生命是實在論者,那就應該說它對外部的東西懷有敬意;可是它卻總是妨礙他物的實在性,并把這種實在性變成它自身。

     可見生命才是真實的東西,它比星星更高級,也比太陽更高級,太陽雖然是一個個體,但絕不是主體。

    作為概念和轉向外面的現實存在&mdash&mdash其中保持着概念&mdash&mdash的統一,生命就是理念;在這個意義上斯賓諾莎也把生命叫作合适的概念2,這當然還是一個完全抽象的說法。

    生命是整個對立面的結合,而不單純是概念和實在這種對立面的結合。

    隻要内在的東西和外在的東西、原因和結果、目的和手段、主觀性和客觀性等等是同一個東西,就會有生命。

    生命的真正規定是:在概念和實在統一的情況下,這種實在不會再以直接的方式,以獨立性的方式,作為許多現實存在着的、互相分開的屬性而存在,反之,概念完全會是這種不相幹的持續存在具有的觀念性。

    既然我們在化學過程内得到的觀念性在這裡已經設定起來,所以個體性就在其自由中設定起來了。

    主觀的、無限的形式現在也存在于其客觀性之内,這在形态中還是不曾有過的,因為在形态中無限形式的各個規定作為物質還具有固定的存在。

    與此相反,有機體的抽象概念卻是這樣:特殊性的現實存在是和概念的統一性符合的,因為這些特殊性已被設定為同一主體的轉瞬即逝的環節,然而在天體系統中概念的所有特殊環節卻都是自為地自由地存在着的物體,是獨立的物體,這些物體還沒有返回概念的統一之下。

    太陽系是第一個有機體,但這一有機體僅僅是自在的,還不是什麼有機的現實存在。

    這些巨大的有機部分是一些獨立的形态,它們的獨立性具有的觀念性隻是它們的運動,這裡隻有一種機械性的有機體。

    但有生命的東西卻統一擁有自然界這些巨大的有機部分,因為一切特殊的東西都已經被設定為顯現出來的。

    所以在生命中光完全是支配重力的主人;因此有生命的東西是個體性,這種個體性在自身内已克服了重力的進一步特殊化,并且在其自身内是能動的。

    隻有作為揚棄自身的實在,概念的自我保存才設定起來。

    化學物體的個體性可能為一種異己的力量所控制,但生命卻在其本身有自己的他物,是它自身内的一個圓滿的總體,或者說,它以自身為目的。

    如果說自然哲學的第一部分是機械論,第二部分于其頂點是化學論,那麼這第三部分就是目的論。

    生命是手段,可是并非他物的手段,而是這一概念的手段;生命總是把它的無限形式創造出來。

    康德就已經把有生命的東西規定為它自身的目的3。

    變化隻是為概念而存在,隻是概念的他在的變化;唯有在這種對否定物的否定中,在這種絕對的否定性中,概念才能保留于其自身。

    有機的東西就已經自在地是它現實地所是的東西,它是自己生成的運動。

    但作為結果的,也是在先的,開端就是終點那種東西;這一點至此都隻是我們的認識活動,現在則進入了現實存在。

     由于生命作為理念是它本身的運動,從而它才使自己成為主體,所以生命就使它自身成為自己的他物,成為它自身抛出的對立面;它給自己以作為客體的形式,以便向自身回歸,并回到自身。

    因此,隻有在第三種東西内生命才能作為生命而存在,因為生命的主要規定是主觀性;以前的階段僅僅是達到生命的一些不完善的途徑。

    這樣我們就碰到三個領域:礦物界、植物界和動物界。

     生命的前提是把自己作為它本身的他物,它首先是地質自然界,而這樣它就隻是生命的基地。

    它誠然可以說是生命,是個體性、主觀性,但并不是真正的主觀性,不是把相關部分歸于一體。

    雖然在生命裡必定存在着個體性、主觀性或向自身回歸的環節;但作為直接的環節,這些方面是彼此異化了的,也就是說,它們是互相分開的。

    處在一方面的是個體性,處在另一方面的是個體性的過程;個體性還不是作為能動的、觀念化的生命存在的,還沒有把自己規定成個别性,而是僵化的生命,和能動的生命是對立的。

    這種僵化的生命也包含活動,但一部分是僅僅自在地包含的,另一部分則在它之外。

    主觀性的過程是和普遍的主體本身有别的,因為我們還沒有得到自在地在其自身之内就會是能動的個體。

    因此,直接的生命是自身異化了的生命,這樣它也就是主觀生命的無機自然界。

    因為任何外在性都是無機的,例如,倘若個人還不熟悉科學,而科學隻是激起他的熱忱,本身隻是他不得不去掌握的道理,這時科學對個人來說就是他的無機自然界。

    地球是一個整體,是生命系統,不過作為結晶體地球卻像一架骨骼,它可以看作是死的,因為它的各部分還在形式上顯得是獨立存在的,它的過程還處在它之外。

     第二個領域是反映階段,是正在開始的、比較真純的生命力,在這裡個體在其本身就是它的活動,是生命過程,不過隻是作為反映的主體。

    這種形式的主觀性還不是和客觀性、和相關部分的系統同一的主觀性。

    這種主觀性還是抽象的,因為它不過是從上述異化起源的,這是易脆的、點狀的、僅僅個體的主觀性。

    主體誠然是在使自身特殊化,在同他物相關中作為主觀性保存自己,使自己成為各個有機部分,并把它們貫穿起來;但是,形式的東西卻在于它還沒有真正地與他物相關中保存自己,而是同樣也還會被牽引到它自身之外去。

    因此,當主體使自己和自己相區别,使自己成為它的對象時,它還不能使自己信賴真正分出的區别,而從這些區别返回來才是真正的自我保存。

    所以植物還不是真正的主觀性。

    植物的立腳點是僅僅從形式上使自己和自己相區别,并且隻有這樣才能留存于自身。

    植物會把它的各部分展現出來;但由于它的這些部分本質上是完整的主體,所以它不會達到其他區别,反之,根、莖、葉也隻是一些個體。

    這樣一來,植物為了自我保存而創造的現實的東西,既然僅僅是完全和它自身相似的東西,也就沒有形成機體各部分的真正區分。

    因此,每種植物都隻是數量無限的主體,它們借以表現為一個主體的那種聯系,也隻是表面的。

    所以植物沒有能力維持它支配其相關部分的力量,因為它的各部分作為獨立的部分在逃避它。

    植物的純潔無邪就是使自身同無機東西相關這種無能狀态,在這裡它的各部分同時都成了其他個體。

    這第二個領域是水的領域,中和的領域。

     第三個領域是火的領域,是作為完善的生命力的個體主觀性。

    這是植物和各個區别的統一。

    這種主觀性就像各個形式所構成的第一個系統一樣,是形态。

    但機體各部分并不同時就是一些部分,如同還在植物那裡一樣。

    動物生命在自己的他在中維持自己,但這一他在是一種現實的區别。

    同時,動物生命的這些部分所組成的系統也觀念地設定起來了。

    這樣,有生命的東西才是主體,是靈魂,是以太式的東西,是區分和擴展的本質過程,但這樣一來,這種形成形态的活動就直接在時間上設定起來了,區别就被永遠收回了。

    火投放到機體各部分,不斷轉化為産物;而産物又不斷被歸結為主觀性的統一,因為那種獨立性會直接被耗盡。

    因此,動物的生命是展現于時空裡的概念。

    機體每一部分在自身内都有完整的靈魂,都不是獨立的,而完全是同整體聯在一起的。

    感覺活動,在自身内察覺自身的活動,是這裡才存在的最高的東西;這就是在規定性内保持自相統一的活動,在規定性内自由地自主地存在的活動。

    植物不會在自身内察覺自身,因為它的機體的各部分是一些和它對立的獨立個體。

    生命展現出的概念是動物自然界,隻有在這裡才存在着真實的生命力。

    &mdash&mdash這三種形式構成了生命。

     第一章地質自然界 §.338 最初的有機體,就其首先被規定為直接的有機體或自在地存在着的有機體而言,不是作為有生命的東西而存在的,因為作為主體和過程,生命本質上是自相中介的活動。

    從主觀生命出發來看,特殊化的第一個環節在于主觀生命使自己成為自己的前提,從而給自己以直接性的方式,在其中把自己和自己的條件與外在存在對立起來。

    自然理念在自身裡内化為主觀生命力,特别是精神的生命力,這是判斷,是自然理念之劃分為它自身和那種缺乏過程的直接性。

    這種自身由主觀總體作為前提的直接總體隻是有機體的形态,是作為個體性物體的普遍系統的地體。

     〔附釋〕在化學過程裡地球已經是作為這一總體而存在的,一般元素都介入地球的特殊形體,有的是過程的原因,有的則是過程的結果(§.328&ldquo附釋&rdquo)。

    但這種運動卻隻是抽象的,因為這些形體隻是特殊的形體。

    地球确實是總體,但由于它僅僅自在地是這些物體的過程,所以過程還是在自己的永恒産物之外。

    就内容說這裡不可能缺少屬于生命的規定,但既然這些形體是以相互外在的方式存在的,所以就缺少主觀性的無限形式。

    這樣,當地球作為生命的基礎,被生命當作前提時,它就被設定成為未經設定的,因為設定活動是被直接性掩蓋着的,于是另一環節就是這一前提自己分解自己。

     A地球的曆史 §.339 因此,這一僅僅自在存在着的有機體的各部分在其自身内并不包含生命過程,而是構成一個外在的體系,這個體系的形成物顯示出作為基礎的一種理念的展現,但這一體系的形成過程卻是一種過去的過程。

    自然界把這一過程的力量作為獨立狀态留在地球彼岸,這些力量是地球在太陽系之内的聯系和地位,是它在太陽、月亮和彗星方面的生命,是它的軸向軌道的傾斜和磁軸。

    陸地和海洋的分布和這些軸及其極化有相當密切的關系。

    陸地在北部聯着進行擴展,向南部的部分分開并變窄而成尖形,進一步分為舊大陸和新大陸,舊大陸又分布成一些部分,也和那些軸及其極化有相當密切的關系。

    舊大陸的這些部分因其物理學的、有機學的和人類學的特點而彼此不同,與新大陸也相對不同;同這些部分連接在一起的還有一個更為年輕和更不成熟的部分。

    最後山脈等等也與那些軸及其極化有相當密切的關系。

     〔附釋〕1.這一過程的力量顯得對其産物是獨立的,然而動物作為其自身内的過程,卻在其自身内部有自己的力量。

    動物的機體部分就是動物過程的力能。

    與此相反,地球卻完全歸結為這樣一點:它在太陽系中有這種地位,在行列星系中占有這種位置。

    反之,由于在動物裡每個部分在自身都是整體,所以空間的相互外在性就在靈魂中揚棄了,靈魂在其肉體内無所不在。

    然而如果我們這麼來說,我們就又設定了一種空間關系,但這種關系對靈魂并不是真正的關系。

    靈魂誠然無所不在,但并沒有分離開,不是作為一種相互外在的東西。

    地質有機體的各部分卻事實上是相互外在的,因而是沒有靈魂的。

    地球在所有星球當中是最卓越的、居中的星球,是個體的東西,它要把它這種現實存在完全歸回于上述那種持久的聯系;如果缺一個環節,地球就不再成其為地球。

    地球顯得是僵死的産物,可是它是由所有那些條件維持的,這些條件形成一個鍊條,一個整體。

    因為地球是普遍的個體,所以磁、電和化學作用之類的環節在氣象過程内就獨立自由地表現了出來。

    反之,動物已不再有磁,而電在其中也是某種從屬性的東西。

     2.正因為地球不是有生命的主體,于是形成過程也不在地球本身。

    因此,地球不是從這一過程産生,像有生命的東西那樣。

    它是持久的,但不創造自身。

    所以,地球的各部分也持久不變,而這并不是什麼優點。

    與此相反,有生命的東西卻具有可生可滅這一優點。

    有生命的東西作為個别的東西,是類屬的現象,但也和類屬有沖突,這種沖突通過個别東西的毀滅表現了出來。

    就地球自為地是普遍的個體來說,地球的過程作為這樣的過程,隻是一種内在的必然性,因為這一過程隻是自在的,并非存在于有機體的各部分之内,然而在動物中每一部分卻都是産物,又是創造産物的,就我們應在地球這一個體來考察其過程而言,必須把這種過程看作過去的過程,這一過程将其各個環節作為獨立狀态留在地球彼岸。

    地球構造學4試圖把這一過程描繪成有差别的元素,即火和水的一種鬥争。

    一個體系&mdash&mdash火成論斷言,地球的形态、層理和岩石種類應歸因于火。

    另一體系&mdash&mdash水成論也同樣片面地說,一切都是水的過程的結果。

    四十年前在韋爾納時代人們在這個問題上反複争論了許多5。

    這兩種原理都必須承認為是本質的,但它們各自都是片面的和形式的。

    在地球的結晶過程中,火正像水一樣,還是起作用的,在火山、水源和一般氣象過程内都起作用。

     在地球過程上必須區别三個方面:a)普遍的、絕對的過程是理念的過程,自在自為存在着的過程,地球是由這一過程創造和維持的。

    但創造是永恒的,不是一度存在過,而是永恒地産生着自己,因為理念的無限創造力是延續不斷的活動。

    因此我們在自然界裡看到普遍的東西不是産生的,也就是說,自然界裡的普遍的東西沒有什麼曆史。

    與此相反,科學、法制等等都有曆史,因為它們是精神中普遍的東西。

    b)地球上也有過程,但隻是以一般的方式存在的,因為地球沒有作為主體把自己産生出來。

    這種過程一般是使地球有生氣,有成果,即是說,它是有生命的主體從這種被賦予生氣的東西内給自己的存在取來的一種可能性。

    地球如此使自己成為生物的有生氣的基地,這是氣象過程。

    c)地球無疑必須被看作是有生有滅的東西,正如《聖經》中也講的那樣:&ldquo天地将毀滅。

    &rdquo6地球和整個自然界必須被看作是産物,依照概念來說,這是必然的。

    随之而來的第二步,在于人們就地球的性狀,同樣以經驗的方式證實這一個規定;這主要是地球構造學的課題。

    地球曾經有一段曆史,即它的性狀是連續變化的結果,這是它的性狀本身所直接顯示出來的。

    這種性狀表示出一系列巨大變革,這些變革屬于遙遠的過去,而且也确實有一種宇宙的聯系,因為地球的态勢,從它的軸和軌道構成的角度來看,可能是被改變了的。

    地球在其表面顯示出它自身承負着過去的植物界和動物界,這兩者現在都埋沒在地下:&alpha)在較深的地層;&beta)在巨大的沉積層;&gamma)在這些動物和植物類屬不再生存的地帶。

     地球的這種狀态,特别按埃貝爾7的描述(《論地球的構造》,第II卷,第188頁以下)來說,大緻是這樣:在第二層岩内我們就可以看到樹木的化石,甚至整棵的樹,植物的壓痕等等,不過更多地是在沖積層之内看到這類東西,巨大的森林倒塌下去,被上面崩塌的40&mdash100英尺厚的岩層碎塊覆蓋起來,有時甚至是600&mdash900英尺的。

    許多這樣的森林仍保持其植物狀态,帶着樹皮、樹根和樹枝,沒有腐爛,沒有破壞,飽含樹脂,可以很好燃燒,其他則已石化為玉髓。

    這些樹木的絕大部分種類還可以辨認出來,譬如棕榈樹,尤其是康斯塔特附近内卡河谷的棕榈樹化石林,等等。

    在荷蘭,在不來梅地方,常常發現當地森林中的樹木同它們的主根牢牢聯在一起,躺倒時未曾折斷。

    在别的地方,樹幹順利折斷,并和它們的主根分離,倒在它們的主根附近,而這些主根還牢牢插在地裡。

    在東弗裡斯蘭,在荷蘭,在不來梅地方,所有這類樹幹的頂端都向東南或東北方向倒下。

    這些樹林都曾在這些地方生長,然而在多斯加那的阿爾諾河岸旁,人們則發現橡樹化石(上邊還有棕榈樹),它們和許多變成化石的海貝,以及一些龐大的骨骼交相混雜在一起。

    這些巨大的樹林在歐洲、南北美和北亞的所有沖積層都可以見到。

    在動物界方面,量上居第一位的是海貝、蝸牛和植蟲,在歐洲隻要是有第二層岩的地方,因而是在世界這部分的無數地帶,到處都有這類動物的化石。

    在亞洲,阿那托裡亞、叙利亞、西伯利亞、孟加拉、中國等地,在埃及,在塞内加爾,在好望角,在美洲,也是如此。

    無論在較深的地層,在原始岩層上最初的岩層,還是在一些最高的地方,例如,在比利牛斯山海拔10968英尺的最高部分MontPerdu〔佩爾都峰〕上,居第一位的都是上述動物化石(伏爾泰是這樣來解釋這種現象的:這裡的魚、牡蛎和諸如此類的東西是過去旅行者們作為食料攜帶上去的8);在阿爾卑斯山海拔13872英尺的最高石灰岩山峰&mdash&mdash少婦峰上,在海拔12000&mdash13242英尺的南美安第斯山上,居第一位的也是那些動物化石。

    這些過去生命的殘迹并不是零散地遍布在整個山身,而是隻存在于個别岩層,常常是成群的,極有秩序,而且真像是平安定居在那裡時完好保存下來的。

    在直接沉積到原始岩層上的最老的構造層裡,整個來說很少看到有海生動物硬殼,而隻是某些類屬的硬殼。

    但在較晚的第二岩層内它們的數量和多樣性就增加了,那裡也出現了魚類化石,雖說很稀少。

    相反地,植物化石在較年輕的構造層内才出現,兩栖動物、哺乳動物和鳥類的骨骼則隻出現在最年輕的構造層内。

    最值得注意的是四足動物象、虎、獅、熊的骨骼,而且恰恰是那些已不再存在的種類。

    所有這些大動物都是僅僅淺埋在砂礫、泥灰岩或黏土之下,埋在德國、匈牙利、波蘭、俄國,特别是埋在俄國的亞洲部分,那裡用挖掘出來的長牙從事重要貿易。

    洪堡特在墨西哥的山谷曾發現猛犸骨骼,後來又在基多和秘魯的山谷發現這類骨骼,這些地方往往海拔7086&mdash8934英尺;在拉普拉塔河域他發現一個大動物的骨架,12英尺長,6英尺高。

    但是,不隻有機界的這些殘餘,而且地球構造學講的地球結構,以及一般沖積層的整個層系,都顯示出了強有力的變革和外部産生過程的特點。

    在山脈中存在着一些完整的形成物,甚至存在着一些層系,這些層系形成一些穩定的山嶽和山列,這些山嶽和山列完全由漂石與岩屑組成,并固結在一起。

    瑞士境内的釘狀岩石是一種由光滑的卵石所構成的岩石,又通過砂岩和石灰岩聯結在一起。

    釘狀岩石層的岩層是很規則的,譬如一個岩層由幾乎純系半英尺厚的巨石構成,緊接的一層就由較小的構成,第三層由還要小的構成,這層上又接着一層較大的漂石層。

    其構成成分是種類繁多的岩屑:花崗岩、片麻岩、斑岩、杏仁岩、蛇紋岩、矽酸片岩、角岩、火石、鹽性緻密灰岩、泥質岩和鐵質岩、阿爾卑斯砂岩。

    在一處的釘狀岩石裡,某種岩屑多一些,在另一處的釘狀岩石裡,另一種岩屑多一些。

    這樣一種釘狀岩石就形成一個山脈,這山脈寬有1&mdash312小時行程,它可以升到海拔5000&mdash6000英尺的高度(利基山岩高是5723英尺),因而超過了瑞士境内樹木生長的高度。

    除阿爾卑斯山和比利牛斯山外,這些山岩超過了法國和英國的其餘山脈,就連西裡西亞境内大山的最高峰也隻有4949英尺高,布羅肯峰也隻有3528英尺高。

    最後,原始叢嶺、花崗岩山和山岩本身都帶有可怕的斷裂和破壞所造成的可驚痕迹,為無數逐級彼此覆蓋的長谷、交錯谷及溝壑所截斷,如此等等。

     這種屬于曆史方面的情形必須承認是事實,這種事實與哲學無關。

    如果說這種事實現在應當加以說明,那我們就必須了解研究和考察它所需用的方式。

    地球早先曾擁有曆史,但是現在它已進入靜止狀态;這是一種生命,它在自身内騷動時,在它本身也曾具有時間。

    這是地球的精神,這種精神還沒有達到對立,是一個沉睡者的運動和夢境,直到其蘇醒,在人那裡獲得其自我意識,因而作為靜止的形态和其本身對立起來。

    說到過去這種狀況的經驗方面,有人就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地球構造學的主要意趣在于時間規定,哪個岩層最古老,等等。

    把握地質有機體,通常意味着把這些不同層系的前後次序當作主要的事情。

    但這不過是一種外在的解釋。

    人們說,先後相繼出現于時間中的岩層,首先是最深的花崗石的幾個原始岩層,然後是再生的、溶解了的花崗石,這種岩石又沉積下來。

    一些較高的層理,例如第二層岩,可能是在較晚時期沉積下來的,裂縫裡湧進了流質,等等。

    這種隻有時間區别的單純發生的事情,這些層理的先後相繼狀态,完全沒有使人理解什麼,或者更正确地說,完全把必然性,把理解活動放棄了。

    水或火的瓦解作用完全是一些個别方面,這些方面不能表現有機體的騷動。

    當我們把這些方面理解為氧化過程和還原過程,或者極其表面地把它們歸結為碳族和氮族的對立時,它們同樣也很少能表現那種騷動。

    整個那種說明方式不是别的,不過是把空間上的彼此并列變成時間上的先後相繼;這就像我看到一座樓房有底層、二層、三層和屋頂時,我就以大智大識來深思熟慮,并推論說&ldquo由此可見,底層是先建造的,然後才是第二層&rdquo,雲雲。

    為什麼石灰石出現較晚呢?因為在這裡石灰石是在砂石之上。

    這是一種容易得到的見識。

    把空間上的彼此并列變成時間上的先後相繼,真正說來并沒有什麼理性的趣味。

    這種過程除了産物外也沒有别的内容。

    也想用連續系列的形式看到彼此并列存在的東西,是一種無所謂的好奇心。

    談談這類變革之間的廣闊間隔,談談地軸的變化所引起的更高的變革,以及談談海洋的變革,人們可能得到一些有趣的思想。

    不過,在曆史領域裡現在存在的是一些假設,而這種有關單純前後次序的看法也和哲學考察毫無關系。

     但是,這種次序中具有某種更深刻的東西。

    地球過程的意義和精神是這些形成物的内在聯系和必然關系,時間上的先後相繼對此毫無補益。

    層系的這種次序所具有的一般規律是可以認識的,而要認識到這種規律人們似乎無需曆史的形式。

    重要的是從中認識概念的行進過程,這才是理性的東西,是唯獨對概念有意義的東西。

    韋爾納的巨大貢獻就在于使人們注意到這種次序,整個來說以正确的眼光看出這種次序。

    内在的聯系在眼前是作為一種空間上的彼此并列狀态存在的;而它又一定是以這些形成物的性狀、内容為轉移。

    因此,地球的曆史一方面是經驗的,另一方面又是一種依據經驗材料作出的推論。

    确定百萬年前情形如何(在年數上人們可以慷慨大度),這不是有趣的事情;反之,有趣的事情僅限于現存的東西,僅限于不同形成物所組成的這個系統。

    這是一門很廣泛的經驗科學。

    在這具屍骸上人們不可能理解任何東西,因為偶然性在這裡有它的作用。

    從立法系統的模糊混沌狀态熟悉立法的合理系統,這也不是哲學的興趣所在,或者說,這種系統是以何種時間次序,借何種外在緣由表現出來的,這也不是哲學的興趣所在。

     人們一般把有生命的東西的創造描寫成脫離混沌狀态的一場變革,在那種狀态下植物生命和動物生命、有機的東西和無機的東西據說是一個統一體。

    或者,人們就這樣來想象:仿佛曾經存在過一種一般的生物,而它又分裂成許多種植物和動物,分裂成一些人種。

    但是,根本不能設想什麼在時間上表現出來的感性分裂過程,也不能設想一種如此在時間上存在的一般的人。

    設想有這樣的怪物,是空虛的想象力的一種表象。

    自然事物,有生命的東西,并不是混合而成的,并不像在阿拉伯圖案裡那樣,是一切形式的混合。

    自然界本質上是具有知性的。

    自然的形成物是确定的、有限的,而且是作為這樣的形成物進入現實存在。

    因此,如果說地球也曾經處于一種狀态,那時它根本沒有什麼生物,而隻有化學過程等等,那麼,我們應當說,一俟生物的閃電劈穿物質,就會像密納發全身武裝從丘必特腦袋裡跳出來一樣9,終歸立即會有一種确定的、完全的形成物出現于地球。

    當《創世記》十分天真地說,某天産生植物,某天産生動物,某天産生人時,這也還算最好的說法。

    人不是從動物形成的,動物也不是從植物形成的,每種生物一下子就完全是其所是的東西。

    在這樣的個體身上也有進化;當它方才誕生時,它還不完全,但确有現實的可能性,成為它會變成的一切。

    有生命的東西是點,是這個靈魂,是主觀性,是無限的形式,因而是直接自在自為地得到規定的。

    即使在作為點而存在的晶體裡,也立即會有完整的形态,會有形式的總體;晶體能生長,這僅僅是一種量的變化。

    在有生命的東西裡,情形尤其如此。

     3.地球的特殊構造,是自然地理學的對象。

    地球的自我作為形态的差異性,是其所有部分的靜靜展現和獨立性。

    地球的穩固結構,恰恰在于它自己具有的生命還不是作為靈魂,而是作為普遍的生命。

    正是無機的地球,作為未激活的形态,将自己的各部分展現出來,就像把一個堅硬的物體展現出來一樣。

    地球分割成剛剛在主觀東西中貫通和聯結起來的水域和陸地,分割為穩固的大陸和島嶼,形成和結晶為山谷和山脈,這都屬于純粹機械的形成過程。

    這裡當然可以說地球在一處較為收縮,在另一處則較為擴展;但這并未說出什麼來。

    在北部的凝縮決定了各種産物、植物和動物的共同性。

    在邊端地區動物形成物特殊化和個别化為不同的屬與種,這些屬和種是各大陸特有的。

    這種現象初看起來好像是偶然的,但是概念的活動卻在于把感性意識以為是偶然的東西,理解為必然地規定了的。

    偶然性确定也有自己作用的範圍,但隻是存在于非本質的東西之内。

    各大陸和山脈從西北向東南的走向也可以歸因于磁軸,但磁作為直線方向一般是一種完全形式的力矩,其力恰恰已經在球體内,尤其在主體内受到抑制。

    理解地球的整個形态形成過程,與其說需要把固定的層理和海洋加以比較,還不如說需要和洋流加以比較,即和地球在其本身的自由運動的表現加以比較。

    一般地說,與球體對立而力求确定性的形态形成活動,在成為一個錐體形,在球體内形成一個底,一個寬面,寬面向相反方面形成尖頂,因此出現了陸地向南分裂的現象。

    但無休止的旋轉運動的洋流卻在從西向東的方向上處處沖刷地球的形狀,好像在向東推擠這塊固體,使地球的形狀像拉緊的弓一樣朝東面鼓出;這樣一來,地球形狀在西半球就突出和鼓脹起來。

    但整個來說,大地是碎裂成兩個部分:舊大陸和新大陸。

    前者布局像個馬掌形,後者從北向南長長延伸。

    新大陸之所以新,不隻是由于發現較晚,即加入一般民族系統較晚這種偶然情形(雖說恰恰因此它也就是新的,因為隻有在這種聯系中,它的存在才是現實的),而是由于它那裡一切都是新的:人們的發展沒有掌握相互反對的文明大武裝,沒有馬和鐵。

    舊大陸沒有一個部分曾為新大陸所壓迫,但新大陸卻隻是歐洲的獵獲物。

    新大陸動物界比較薄弱,卻有一個巨大的植物界。

    在舊大陸山脈的走向整個來說是從西向東,或者也從西南向東北,相反地,在美洲,在舊大陸的反面,則是從南向北;可是河流卻往東流,特别是在南美。

    一般地說,新大陸表現的是不發展的分化,以磁體的形式分為南北兩部分;舊大陸表現的則是完善的分化,分成三部分。

    其中一部分是非洲,地地道道的金屬,月亮的元素,由于熱而呆滞了,在那裡人在其内心變得遲鈍起來,這是沒有達到意識的沉默的精神。

    另一部分是亞洲,這裡存在的是酒神的放浪,彗星的離軌,是狂熱地一味從自身進行生育的中心,畸形的生殖,而不能成為支配自己中心的主人。

    而第三個部分,即歐洲,卻在形成意識,形成地球的理性部分,形成河谷山川的平衡,這部分的中心是德國。

    因此,世界各部分的區分不是偶然的,不是為了便利;反之,這是本質性的區别。

     B地球的構造 §.340 地球的這種物理的組成過程,作為直接的組成過程,不是從胚胎的簡單的、不開展的形式開始,而是從這樣一個起點開始,這個起點已分裂成一個兩重化的起點,分裂成具體的花崗石的本原和石灰質的本原,前者是表現出在自身内業已得到發展的三一體環節的岩石核心,後者是還原為中和狀态的區别。

    第一個本原的各環節發展到形成形态,有一個階程,這個階程上進一步的形成物一方面是一些轉化形态,花崗石的本原在其中仍然是基礎,不過比在它自身内更不等同,更不勻稱,另一方面是這一本原的各個環節分離成更确定的差别,分離成更抽象的礦物要素、金屬和一般采掘對象,直到發展本身沉溺于機械的層理和缺乏内在成形作用的沖積層。

    與此并行的是另一種本原、中和的本原的發展,一方面是作為微弱的改變,另一方面兩種本原随後就在共生活動中互相銜接,直到明顯地互相混合在一起。

     〔附釋〕按照韋爾納的想法,在礦物學中人們把岩石類和礦脈類區分開:地質學研究前者,采掘學10研究後者。

    在有學識的礦物學中可以說不再用後一術語了,隻是礦業師還堅持這種區别。

    各種岩石包括了具體的塊體,而地質學就考察各種岩石的基本形式不斷形成的過程及其變形,在這裡各種岩石也還是具體的形成物。

    由此形成了較抽象的東西,這種東西是另一種東西,是各種礦脈。

    礦脈也使自己成為山嶽,适如兩者一般不能确切分開一樣。

    這樣一些抽象的形成物是晶體、礦石和金屬。

    在這裡出現了差别。

    這些形成物已使自己可以呈中和狀态,可以形成具體形态,因為在這類抽象的東西裡,形态正好變得自由了。

    各種礦脈是具有某種混合物、某種土石的山脈,是由這些構成的;它們具有特定的紋理或傾斜度,也就是說,和地平線有一角度。

    于是,這些岩層就被礦脈以不同角度穿插分割開;對采礦來說,重要的正是礦脈。

    韋爾納把這些礦脈想象成一些裂縫,為另一種礦物所填充,完全和構成山嶽的岩石不同11。

     地球的物理構成具有這樣的性狀:它的表面會發生一些有機中心,發生一些總體性的點,這些點把整體結合在自身之内,從此開始使整體分裂,使之表現出是個别地産生出來的。

    那種收縮,在展示出自己時,就轉化為各要素的離析。

    這些中心是一類核心,這些核心以其外殼和外皮表現着整體,并穿過外殼和外皮,使自己貫通到作為其元素的一般基地中。

     這些構成活動的核心和根本并不是一個簡單的自我,而是構成活動的發達的總體,這種總體在自身已包含互相分離的各環節,這就是有機統一體的現實存在,如它在這種普遍個體性中能夠存在的那樣。

    這一核心是花崗石,花崗石是如此密集,如果堅硬,如此堅固,以緻各個部分很難以純粹的形态分離出來。

    這裡到處有一種結晶的開端。

    花崗石整個來說是最内在的東西、中心的東西,是基礎,在這一基礎向兩面引伸時,其他東西才沉積下來。

    盡管花崗石是原始的東西,它卻有三種組成成分,不過這三種成分構成一塊十分堅硬的塊體而已。

    大家知道,花崗石&alpha)是由矽石、石英構成的,這是絕對的土質,脆性的點狀形式;&beta)是由雲母組成的,這是平面,它使自己發展成對立,這是展示自身的點狀形式、可燃性的要素,這一要素包含一切抽象的萌芽;最後&gamma)是由長石組成的,這是石灰在矽石層内透示出來的尚不發展的中和狀态和結晶,因為其中可以找到2&mdash3%的鉀堿。

    這就是簡單的、地球的三一體,現在它按其不同方面發展自身,更精确地說,在過程的兩個方向上發展自身:一方面,這一整體在自身具有作為其形式的區别,在内容上仍然是同一的東西,僅有不同的形态變化;另一方面,這些區别将貫通實體,成為一些簡單的抽象。

    前一種情況是形态的形成,像這種活動在此顯現出的那樣;後一種情況是區别,但這種區别已經喪失化學方面的全部意義,并且正是簡單的物理物體的形态形成。

    更切近地說,我們已經掌握&alpha)原始岩層的外在形成活動;&beta)總體的各個定在環節的消除,并把這些環節純粹分離成抽象,這就是第二岩層;&gamma)最後是分裂成無差别的定在,即沉積土。

     1.正像貫穿所有進一步的構造層一樣,在原始岩層内立即顯示出一些對立:&alpha)矽質東西的對立;&beta)黏土東西的對立,以及與此有關的東西的對立;&gamma)鈣質東西的以立。

    原始的石灰與花崗石對立,因此矽石系和石灰系形成一種本質的對立。

    施特芬斯在其早期著作中曾讓人注意這一點12,這在他常常以粗糙而無學養的、粗野而無概念的想象講出的看法當中,是他最好的見地之一。

    在原始岩層,這兩方面的不同特點是突出的,并且是一個決定性的因素。

    石灰方面是總體的中和性,這個方面的變形更多地是涉及外在的形态形成活動,而不是涉及内在地使其自身特殊化的差别。

    與此相反,在矽石的構造裡,更多存在的卻是确定的區别,這裡花崗石是基礎。

     a.造成開端的花崗岩層是最高的,其他岩層都依仗于它,以緻最高的每每也是最低的,而其他岩層又依仗于最低的岩層。

    緊接的岩層部分,是花崗石的形态變異,是作為花崗石一個方面的進一步發展,在那裡時而是一種發展占優勢,時而是另一種發展占優勢。

    花崗岩層使片麻岩、正長岩、雲母片岩等等在自己四周形成層理,這純系花崗岩易于發生的一些改變。

    埃貝爾說,&ldquo一種岩石通過合成成分逐漸的改變,轉化成另一層闆的岩石。

    這樣,緻密完整的花崗石就轉化為帶有細紋的花崗石和片麻岩,極硬的片麻岩經過自己的合成成分的一系列比例,一直轉化成極軟的雲母片岩,雲母片岩又轉化成原始泥質片岩&rdquo,如此等等13。

    最後幾類岩石層很接近,以緻轉化易于看出。

    因此在地質學的研究中,首先必須看到普遍的塊體和諸要素的概念,而不是在發覺一個微小的區别時,就通過沒有概念的枚舉,由此馬上得出一個新的屬或種。

    最重要的是探索層理轉化的本性。

    自然界隻是一般地維系于這一秩序,通過多種多樣的變更創造這種秩序,然而同時也保持這一秩序的基本特點。

    但是,既然自然界使這些層理作為一些部分,在不相幹的彼此外在狀态中形成層理,所以,自然界就會通過有差異的東西的互相轉化,暗示出必然性;于是,對單純的直觀就出現了岩石種類的差異,不過這種差異并非僅僅是由于單純逐漸遞減出現的,而恰恰是按照概念的差異出現的。

    自然界把這些轉化表現成質的東西和量的東西的混合,或者說,表明兩者是因特性不同才會彼此不同。

    這就在一種岩石内開始形成另一種岩石的球體、窩穴和中心,它們之開始形成,部分地是與前一種岩石混合在一起,部分也是與之明顯分離。

    海謀曾以真正的哲學觀點,極好地指明了這種轉化,即一物在他物内突發的過程14。

    正長石是花崗石的對頭,因為其中不是含有雲母,而是隻含有角閃石,後者比之雲母,是更富有泥質性的東西,但又與雲母相似。

    從雲母片岩起,過程現在是以一定的平面化方式進行的。

    石英幾乎消失不見了,黏土變得更加有力,以緻薄岩席和黏土在泥質片岩,在一般頁岩&mdash&mdash這是下一個變化形式&mdash&mdash内完全成為占優勢的,而石英、長石、雲母和角閃石這些構造的特有本性則解體和喪失殆盡。

    進一步下去,不成形式的東西就獲得優勢,因為從此花崗石的轉變已開始不斷進行;這時也有許多尚屬花崗石的東西,但卻是作為花崗石規定性的退化。

    雲母片岩轉變成了斑岩,斑岩主要由黏土構成,也由其他塊體(角石)構成,這種塊體含有長石粒以及石英粒。

    老的斑岩尚屬于原始岩層。

    頁岩向不同的方面發生轉變,在矽質片岩内變得更為堅硬,更像石英,另一方面在硬砂片岩和硬砂岩内則變得更像砂質的,從而黏土就被擠到了次要地位。

    例如在哈爾茨山,硬砂岩就是花崗石較低級的再生,看起來像砂石,其實是石英,是泥質片岩和長石的一種混合物。

    特别是綠岩,它是由角閃石、長石和石英構成的,其中角閃石是主要的構成部分。

    随後與此相連的是整個進一步上升的梯層,不過在這裡一切都更混雜。

    這就是那些絕對岩層的界限。

     這樣,如同我們上面說過的,從花崗石出發,發展就達到了花崗石的特殊構成部分不再可見的地步。

    三一體是作為基礎,但這些環節互相分離開,這一或那一環節突出起來。

    玄武岩是中心,在這裡各個元素又完全互相貫通:玄武岩含有40成矽石,16成黏土,9成鉀堿,2成滑石,2成泡堿,其餘的是氧化錳和水。

    玄武岩火成論有這樣的真理性:玄武岩屬于火這一本原,但它不是通過火産生的,正如不是通過水産生一樣。

    玄武岩内顯示出一種内在的無定形狀态,尤其是在杏仁岩、橄榄岩、輝石等等之内,這是一些抽象的、在自身内完全達到特殊化的形成物,從這裡開始,産生的就隻是那些元素的一種形式的混合或形式的分解。

    必須依照這一原則來确定更進一步的細節:&alpha)繼續發展的一條途徑隻是花崗石的形态變異,在這裡仍然有這種三一體的基礎的痕迹;在片麻岩、雲母片岩和斑岩裡,下至綠岩、硬砂岩、玄武岩和杏仁岩裡,以至普通的沙裡,都有這類痕迹。

    &beta)另一途徑是具體的東西分離成抽象形式。

    在這裡尤其出現了矽石系和石灰系的對立:&alpha&alpha)在山脈裡,&beta&beta)在以前所謂的那些種脈石内。

     b.如果說到此為止我們主要闡述了矽石層系,那麼從另一方面說來,整個進程也轉化為鹽皮土的滑石形式,轉化為展現出苦味的可燃物、蛇紋石以及諸如此類的東西,這種物質處處都是不規則地表現出來的。

     c.随後,一般鈣質的東西就和這一可燃的形式處于對立。

    鈣質的東西是一種中和物,但這種中和物為金屬性所貫穿,自身具有質的統一性,因此完全為有機的形成過程所貫穿。

    原始石灰已同花崗石結合在一起,而且同花崗石族一樣真純。

    這樣,在原始岩層四周就圍上了石灰岩;這種原始石灰石是小顆粒的,結晶體的。

    在過渡性的石灰内,同花崗石對立的原始石灰接近于石灰的更加開展的形式。

    也可以發現一些層系,在那裡花崗石和石灰互相麇集在一起,以緻譬如原始石灰石就貫穿着雲母:&ldquo原始石灰是片岩岩石的伴侶,它和片岩岩石混合在一起,在稀薄的夾層,在細褶皺和巨大的礦床,它和片岩岩石交相更替,以緻有時成為碎塊岩石,片岩幾乎已完全壓在一起。

    &rdquo[1] 2.這些主要層系會轉化成所謂的第二層岩和沖積岩層,這時這些要素差不多已分離為純粹的土,表現已完全分解的總體;這個總體分解成砂石層、黏土層和壤土層、石炭礦層、泥炭層、含瀝青的片岩、石鹽層,最後還有石灰層,石膏層和灰泥,石灰層也和石鹽層混在一起。

    随着花崗石的東西更多地變成一種不确定的混合物,就出現了這種情形:不同的東西的一些特殊部分現在表現得更加抽象。

    這種情形是各個區别的一種混合,就像在屬于過渡性岩石種類和礦層種類的上升系和硬砂岩内那樣。

    但随着花崗石及其所屬的東西聚集于抽象分離的東西,真純本然的東西、花崗石的堅持自在的總體性和緻密性愈喪失,愈變平,互相分離着的礦石和它們所伴随的晶體也就相反地愈加展現出來。

    展現得特别早的是鐵質的東西,這些東西遍布于整個岩石體,遍布于各個層理,尤其是在礦脈和礦層内。

    内在的東西袒露出來,以便出現抽象的形成物。

    這些礦脈種類表示各别的元素是從那些較具體的岩石種類形成的。

    而且這些礦脈種類既然是更自由地形成的,它們就能産生這些多樣性的晶體形成物和純粹的形态。

    它們在花崗石内還全然沒有出現或者很少出現,隻是出現錫而已。

    隻有原始岩層進一步展現,達到了次生的石灰,金屬方才出現(因為在原始石灰中甚至完全沒有金屬)。

    隻有那些本身較抽象的或混合的岩層,才允許這些抽象分離的東西表現出來。

    有些洞穴已經打開,岩晶的構造在這裡已經得到其獨特的形态,已經脫離其緊密的結合。

     人們把礦脈看作這些岩石種類的容器和窩穴,看作某種不過機械地把岩石貫穿起來的東西。

    有人以為由于失水,岩石會形成裂縫、罅隙,以緻溶化的金屬之類的漿液竟沖入其中。

    在水成論看來,尤其是這樣。

    所以,後來治愈這種創傷,就是極可理解的事情。

    但這種想法是沒有思想的。

    關系并不那樣機械,真正說來倒是一種物理關系,在其中總體的各個自身簡化的部分把發展了的定在揚棄,正因為如此,這種定在現在就以抽象形式被驅逐出來。

    礦脈的走向同岩石的走向大都是對立的,這似乎是斷層面,但不隻在空間形态方面如此,而且在物理意義上也是如此。

    據特萊布拉16觀察,礦脈是沿慢坡走的。

     這些礦脈不可看作對岩層種類是偶然的,因為偶然情形盡管在這裡也必定有其巨大的作用,但兩者的本質聯系還是不可輕估。

    在這上面,礦工有多種經驗。

    在這個問題上最重要的一個觀點是确定那些穿插在一起的金屬和别的形成物的範圍。

    例如,金常常與石英在一起,或者是單獨與它在一起,或者是同銅和鉛、銀和鋅等等一道,而不是同汞、錫、钴、钼、鎢一道與它在一起。

    銀是較合群的,每每與其他金屬相連,最常見的是和方鉛礦相連,而是鋅礦相随。

    汞和石英、方解石、鐵在一起,因而也和菱鐵礦在一起,銅在這裡是少見的東西。

    各類的汞大多數彼此在一起,它們都首先是在泥質的東西裡。

    銅及其各種礦石很少有伴生者。

    錫不是和銀、鉛、钴、方解石、石膏等穿插在一起。

    有一些金屬在所有岩石構造内都出現,例如鐵;其他金屬則更多地以原始岩層為限,諸如钼、钽、钛、鎢、鈾、錫。

    钼、鎢從原始岩層起完全消失。

    金在赤道附近最常見。

    其他值得指出的關系是礦脈形成高品位礦和低品位礦的過程,這些關系透示出一種更高的聯系。

    圖林根森林内利格爾斯道爾弗和沙勒費爾德的钴構造層,隻有在礦脈降到初生的(下層赤砂岩的)砂石構造層時,才變成富礦。

    在哈爾茨的安得列阿斯貝格,岩石種類有片岩和硬砂岩,礦脈在降到矽石片岩層時,是低品位的;在克勞斯塔勒,礦脈成為低品位的,是由于下落的壤土有裂罅,在弗賴堡地區,是由于斑岩的作用。

    金屬也出現在一定深度。

    角銀礦、白銻礦僅在上層出現。

    在蒂羅爾的一個菱鐵礦、泥鐵礦和鐵菱鎂礦礦層裡,它們也出現在消失着的黃銅礦中。

    在多菲内地方的拉戈爾代特,天然金位于上層,特别是在含有鐵赭石的裂罅穿過的地方。

    礦脈構造層也依較大的裂縫而互相區别。

    在沙英&mdash阿爾登基爾森,岩脈變得更窄了,常常能采到鏡鐵礦;在變寬的地方,則能采到褐鐵礦、黑磁鐵礦和菱鐵礦。

    &ldquo黃晶出現在一種脂肪質的、已變成高嶺土的雲母内,也出現在易碎的、部分純粹、部分與許多鐵赭石混合的高嶺土内,這種高嶺土也要将其構成歸諸雲母,而且有石英、瓷土相随。

    無論從黃晶,還是從蘭柱石,都可以看到很精緻的高嶺土小鱗很明顯的印痕,這些印痕可以充分證明這些礦物是同時形成的。

    薩爾斯堡地區的祖母綠也一樣。

    在片麻岩内,雲母把自己分離開,形成強有力的礦脈,至許多英尺之大。

    祖母綠在片麻岩内是罕見的,而常常見之于雲母,不過從來不是成團的,相反,晶體長在雲母内是散亂的。

    祖母綠晶體也帶有其周圍的雲母鱗的印痕。

    &rdquo[2] 3.最後的情況,即從第二層岩向沖積層的轉化,是一種混合,同樣也是黏土、沙、石灰、灰泥的抽象沉積,是全然缺乏形式的東西。

    進展過程的一般分界就是如此,進行規定的概念是這些分界的基礎。

    原始岩層發展起來,一直到它失去自己的礦物性狀的地方,而在這裡它則和植物的東西相毗連。

    泥質的東西和石灰層系明顯地退化為泥炭,在這裡礦物的東西和植物的東西不再能加以區别,因為泥炭是以植物的方式産生的,但同樣也還屬于礦物的東西。

    另一方面,石灰層系在其最後層系内正是朝着形成動物骨骼質體的方向變化的。

    石灰首先是顆粒狀的,是大理石,是徹頭徹尾礦物性的;但進而出現的石灰,卻像它部分地屬于第二層岩,部分地屬于沖積層那樣,轉化為這樣一些形态,關于這些形态我們不能說它們是礦物的還是動物的東西(貝殼)。

    這裡還沒有什麼貝殼,我們可以将它看作某一絕滅的動物界的遺痕。

    當然,這裡也顯示出動物形成物的化石在石灰裂隙内是大量存在的。

    但另一方面,也有一些石灰層系,它們并非動物形态的遺痕,而隻是動物形态的開端,在這裡石灰層系就終結了。

    所以,在石灰和真正的石化之間這是一個中間階段,但這個階段必須僅僅看作貝殼東西的進一步發展,一種單純礦物性東西的發展,因為這類形成物還不曾達到動物的完滿形式。

    這樣,矽石系和石灰系的對立就指示了一種更高的有機區别,因為它們的界限一方面與植物自然界鄰接,一方面又與動物自然界鄰接。

    施特芬斯也提出這個方面,但從精确的含義上說,他做得過頭了:&alpha)好像這些層系是從地球的動植物過程産生的;&beta)好像矽石系是碳族,石灰系是氮族17。

     至于要更切近地說到那些在地質有機體内發端的有機形成物,那就應當說它們主要是屬于泥質片岩和石灰層理,它們一部分以個别的動植物形式分散開,但主要是以完整巨大的塊體,完全有機地成形的。

    同樣,它們在石灰層内也可以看到,人們常常從中确定地認出樹木形式。

    結果,如将角礫岩也估計在内的話,那就有同其他東西一樣多的有機形成物。

    在此人們當然可以立即承認那裡曾經有過某一有機界,後來它在水中毀滅了。

    可是這個有機界到底從何而來呢?它是從土裡興起的,但不是曆史上的,而是還不斷地從中産生着,在其中取得自己的實體。

    那些有機的形式,存在于岩層互相轉化的地方,尤其是在它們個别地存在而未構成完整塊體的情況下。

    在缺少過程的自然界互相分離的那些要素被設定為一體時,界限首先是有機形成物的所在之處,是化石和一些形成物的所在之處,這些形成物既無動物形式,也無植物形式,而是超出晶體形式,作為形成有機形态的表演和嘗試。

    無機的東西主要是展現在片岩和石灰岩層系内。

    因為前者在從其土質一面形成為硫質的東西,一面又在自身獲得金屬本原時,就會将其固定的主觀性揚棄。

    它的點狀性在通過瀝青展現出來,在其自身具有一般差别時,就在金屬性上得到一個絕對主語和謂語的連續性。

    它這種點狀性是無限的,陷于有機東西和無機東西之間的搖動。

    石灰質的東西作為中性的東西,同樣具有實在性這一環節,在自身方面持續存在的環節,而單純的金屬性由于其連續性的單純性,就表現為消除這些方面的無差别性的質的統一性,這種統一性包含有中和物的各個方面,而中和物又是具有統一性的。

    這樣,石灰質的東西就表現了向有機東西的轉化,因為它一方面阻止向僵死的中和狀态飛躍,另一方面又阻止向僵死的抽象性和單純性飛躍。

    這些有機形式(當然是個别的形式,不過這裡談的不是個别形式)是不能這樣來看的,好像它們真的曾經生存過,而後又死掉,相反地,它們生來就是僵死的;如同骨纖維不曾是血管或神經,而後才硬化一樣,這些形式也非如此。

    正是有機的可塑性的自然,通過直接存在的元素産生有機的東西,因而将它作為僵死的形态産生出來,使它完全結晶,就像藝術家借石頭或在平展的亞麻布上表現人和其他東西的形體一樣。

    藝術家并不把人敲砍死,把人弄幹,給人塞上石料,或者把人擠壓到石頭裡去(他也能這樣,因為他會鑄造模型),而是按照他的觀念,借用工具創造這類表現生命的、本身并非活着的形式。

    不過,自然是直接這樣做,無須經過這種中介。

    這就是說,概念并不是作為被表現的東西存在的,事物也不是作為和表現者相對立、由表現者進行加工的東西存在的。

    概念沒有意識的形式,而是直接寓于存在的元素裡,與存在的要素不可分離。

    在有機東西的各個環節以其總體性存在的地方,概念才獲得它的勞動材料。

    說自然界處處有生命力,這并不是指自然界的一般生命,而是指生命的本質,這種本質必須在其現實性或總體性的各個環節裡加以理解、闡釋,而這些環節也須予以指明。

     C地球的生命 §.341 生命的這個晶體,即地球這個僵死的有機體,在自身之外的星球的聯系中有它的概念,但它的獨特過程卻是作為一種預先假定的過去而取得的。

    這個晶體是氣象過程的直接主體,通過氣象過程,這個主體作為生命的自在存在着的總體就不再僅僅被孕育為個體形态(參看§.287),而是被孕育為生命力。

    這樣陸地,特别是海洋,作為生命的現實可能性,就在每一點上都無限地迸發出點狀的、暫時的生命力來,在海内是迸發出地衣類、鞭毛蟲和難以估量的大群發磷光的生命點。

    但generatioaequivoca〔自然發生〕18在具有自身之外的這個客觀的有機體時,也恰恰隻是限于這類點狀的有機化,而這種有機化并沒有在自身内使自己發展到特定的有機區分,還沒有使它本身exovo〔從卵〕再生。

     〔附釋〕如果說地球這個地質有機體曾經确實是産物,處在地球形态的構成過程之中,那麼現在作為具有創造能力的、充當基礎的個體性,地球則揚棄了它的僵硬性,并把自己展現為主觀的生命力。

    不過它卻把這種生命力排斥到自身之外,轉給别的個體。

    因為地質有機體原來不過是自在的生命力,所以真正有生命力的東西是一種與地質有機體不同的東西。

    但是,既然地質有機體自在地是對它自身的否定,是對它的直接性的揚棄,它就把自己的内在東西實現出來,不過是作為自己的他物那樣的内在東西,這就是說,地球是有孕育力的,正好作為存在于地球上的個體生命力的基地。

    但地球隻有在特定方式下才是生命力。

    生命力雖然到處都迸發出來,但在地球上卻僅僅是殘缺不全的。

    地球的這種普遍的生命具有這樣一些生命成分,這些成分是元素,即這種生命的普遍的東西,這種生命的無機自然界。

    可是,既然地球也是一個特殊的星體,和它的衛星、太陽和彗星相對立,那麼它就是在連續地進行創造,就是說,是在保存這個有差别的體系,是絕對普遍的化學過程。

    然而由于這種分離過程的龐大的有機部分是一些自由獨立的個體,所以它們的關系就純粹是作為運動的自由過程,而彗星本身則是這種過程的一種新的不斷的創造。

    至于這一過程随後達到它的實在性,達到那些似乎獨立的形态的毀滅,因而出現現實的個體的統一性,這是在個體的化學過程内才會發生的事情,正因為如此,個體的化學過程就比那種普遍的過程更為深刻,更為根本。

    但因為各個元素的普遍的過程是物質的過程,所以個體的過程不能離開物質過程而存在。

    普遍過程的那些自由獨立的有機部分,即太陽、月亮和彗星,就其真理性來說,是一些元素:作為大氣是氣的元素,作為海洋是水的元素,作為大地是火的元素。

    不過火包含在有肥力的、分解了的土之内,已作為養育萬物的太陽分離開來。

    地球的生命是大氣過程和海洋過程,地球在其中創造這些元素,每一元素都有自己的自為的生命,所有元素也隻是構成這一過程。

    化學的東西在這裡喪失了自己的絕對意義,隻是作為環節而繼續存在;化學的東西在獨立性中反映出來,受着主體的約束,死死地拘泥于主體之内。

    每一元素通過自己的實體本身,都作為自由的主體而與其他主體相關聯。

    而有機的地球的形成就包含着它的有機生命的定在方式。

     1.地球的第一種特定的生命是大氣。

    但氣象過程不是地球的生命過程,盡管它給地球以生氣;因為這種賦予生氣的活動隻是主觀性作為有生命的東西在地球上出現的現實可能性。

    作為純粹的運動,作為觀念的實體,大氣在自身雖然具有太空領域的生命,因為它的變化和太空運動相聯系,但它同時也以自己的元素把這種運動變為物質的。

    大氣是業已分解的、純粹有張力的土,是重力和熱的關系;它既經曆年份的周期,也經氣月日的周期,而且作為熱和重力的變化表現這種周期。

    這種周期性的變更又互相分别出現,所以當自轉占優勢時,日周期就取得優勢,因此在赤道上有氣壓的晝夜變化或氣壓的晝夜升降,但在一年期間并不分别出現這種狀況;相反地,在我們的溫帶,氣壓的晝夜升降則很少能察覺出來,變化的全部時間主要是和月亮有關。

     大氣的重力是内在的重力,是作為壓力的彈性,而本質上是比重的變化;這是大氣的運動、波動。

    這種波動和溫度變化有聯系。

    但這樣一來,溫度的變化就有對立的意義,即成了通常的溫度和光的溫度,前者是大氣釋放出來的熱,後者是光自由地附加上的熱。

    後一種熱一般是氣的透明性,是氣的純粹彈性,是高氣壓狀态;前一種熱則從屬于形态形成過程,在有彈性的東西轉化成雨或雪時,也會出現的。

    這些抽象的要素在氣裡正好返回自身之内。

     如果說太空運動能在氣裡物質化,那麼同樣地,海洋和土地也在另一方面參與這種運動,消散為這種運動,這是一種缺少過程的、直接的轉化。

    氣在自身把兩者個體化,一方面,氣使兩者個體化為一般的大氣過程,在這裡正好形成它的最高的獨立性,把水和土溶解到氣味裡去,并形成它特有的放電作用和向水的轉化;另一方面,它自己又個體化為流星,即轉瞬即逝的彗星,變成它所創造的土;這就是說,氣會變成隕石,部分地變成對動物軀體有毒害的風、瘴氣,部分地變成甘露和黴菌,變成動物的氣和植物的氣。

     2.但中和的土,即海洋,同樣也是漲潮和落潮的運動,是一種由太陽、月亮位置的變化以及地球的形狀複合而成的運動。

    正如氣作為普遍的元素是從土取得自己的張力一樣,海洋也是從土那裡取得它的中和性。

    土地和海洋一樣,都向空氣蒸發。

    但和海洋相反,土地是晶體,這種晶體通過泉源把多餘的水從自身排出去,泉源又彙合成河流。

    但這裡水作為淡水,隻是抽象的中和性,反之,海洋則是物理的中和性,土的晶體會轉化為這種中和性。

    因此,不可用機械的和完全表面的方式把取之不竭的泉源的起源描繪成一種滲透作用,同樣也不可從另一方面把火山和溫泉的産生描繪成滲透作用。

    反之,如果說泉源對于土的蒸發是肺和分泌管道,那麼火山就是土地的肝,因為火山表現了這種在其本身使自己發熱的作用。

    我們到處看到一些地帶,特别是砂石層,它們在不斷排出濕氣。

    因此,我不把山脈看作滲入其中的雨水的貯存器。

    應該說,真正的泉源,那些産生恒河、羅納河和萊茵河一類河流的泉源,有一種内在的生命、傾向和沖動,和女水神娜娅岱一樣。

    土排出其抽象的淡水,由于這種流溢,淡水就加速走向其具體的生命狀态,走向海洋。

     海洋本身是比氣更高級的生命狀态,是苦味、中和性和分解的主體,是一個有生氣的過程。

    這一過程總是準備發生生命,但這種生命又總是返歸于水,因為水包含着那一過程的全部環節:主體的點、中和性以及這一主體之分解為中和性。

    如果說固定的陸地是有孕育力的,那麼海洋也一樣有孕育力,而且海洋的孕育程度還要更高。

    海洋和陸地所顯示的賦予生氣的活動的一般形式是generatioaequivoca〔自然發生〕,然而達到個體存在的、真正的生命力卻以其同類屬的另一個體為前提(generatiounivoca〔物種産生〕)。

    人們接受omnevivumexovo〔一切生命來自卵〕19這樣一句話,而在人們不知道某些微小動物起源于何處時,他們就以杜撰作為自己的遁辭。

    但有些有機體是直接産生的,而且不進一步再生。

    鞭毛蟲會衰退,變成另一種形态,以緻它們隻是起過渡作用。

    這種普遍的生命力是一種有機的生命,它在其本身使自身興奮,作為刺激作用于它本身。

    海洋是某種不同于泉水和鹹水的東西,不僅包含食鹽,而且也包含硫酸鎂,是作為一種有機東西的具體的鹽性,這種東西到處都表明自己是創生的。

    這就像水一樣,它一般總是有一種趨于消散和改變自身的沖動,這時隻有大氣壓力才使水保持水的形式。

    海洋具有特别的腐爛氣味,這裡有一種生命,這種生命似乎不斷因變質而解體了。

    船夫們談到海洋夏季在開花。

    在七、八、九月,海洋變得渾濁不清,成了黏液狀的:朝西方,在大西洋裡這種情況比在波羅的海早一個月。

    海洋充滿了無數的植物點、纖維體和扁平體,這裡有一種迸發成植物性東西的傾向。

    在高度勃發狀态,海洋在巨大幅度内迸發磷光,這是表面的生命。

    這種生命聚集為簡單的統一性,但同樣也聚集成完全反映于自身的統一性,因為這種發光現象常常被歸因于魚類和其他已屬有生命力的主觀性的動物。

    但就連海洋的整個表面也部分地是一種無限的顯現,部分地是一種不可估量的、無邊無際的光海,這種光海由一些純粹有生命力的點構成,這些點并不進一步形成有機體。

    如果将水同這些有生命力的點分開,其生命力就立即衰亡,這時留下的是一種膠狀的黏液,即植物生命的肇端,海洋從上到下都充滿這種東西。

    在任何發酵過程中,都立即表明有微小動物存在。

    但海洋還進一步向上達到一定的形成物,達到鞭毛蟲和别的微小的軟體動物,它們是透明的,有較長的生命,但具有一種還極不完善的有機體。

    例如封·夏米索20先生曾在其他海樽中對一種海樽有個精彩的發現,這種海樽是多産的,以緻它的産物像一種植物的自由的花瓣成簇地挂在花梗周圍一樣,大多數彼此成層,形成個花冠或花環,這時許多産物都具有同一生命,就像水螅體一樣,而且随之又聚集成一個個體。

    低等動物有不少的種是發光的,由于這個低等動物世界隻是達到暫時存在着的膠質的程度,所以動物生命的主觀性在這裡隻能達到發光的程度,達到自身同一性外在顯現的程度。

    這個動物世界不能把它的光作為内在的自我保持在自己之内,而是這種光完全作為物理的光向外發散,并不停留下來;同時成千上萬的生命又迅速分開,遊到水這種元素裡。

    這樣,海洋就顯示出一群星星,它們密密麻麻地集成&ldquo銀河&rdquo,這些星星近乎天上的星星,因為天上的星星隻是一些抽象的光點,而那些星星卻是來自有機的形成物,光在天空是在其最初尚未加工的粗樸狀态,在海裡卻是作為動物的東西,由動物的東西透射出來的,就像腐爛的木材發光一樣;這是生命的閃光,靈魂的出現。

    城裡曾風傳說我把星星同有機體發疹相比,或同蟻群相比,有機體發疹,皮膚發出無數多的紅點,而蟻群裡也有知性和必然性(見上文§.268&ldquo附釋&rdquo)。

    事實上,我真把具體的東西看得比抽象的東西更高,把哪怕僅僅帶有膠質的動物性看得比星群更高。

    抛開魚類不說,海洋世界另外也包含有水螅類、珊瑚、石性植物、石性動物、植蟲等,每滴海水都是由鞭毛蟲之類的微小動物組成的活地球。

    海洋的流體性不允許生命力點狀化,成為生命物體,使生命物體與海洋分離,在自身内與海洋對峙,就此而言,海洋在其本身包含生命力比之陸地就更為自在。

    海洋的中和性把這種正在開始的主觀性拉回海洋的無差别的母體,以此使那種主觀性為自己取得的海洋的生命力又消溶于普遍的東西之内。

    的确,最古老的觀念認為一切有生命的東西都是從海洋出現的,但這種出現正是使其自身與海洋分離,而有生命的東西隻不過是在擺脫大海,同這種中和性相對立,自為地保存自己時才會存在。

    因此,海洋在其流體狀态中仍然處在元素的生命之内。

    主觀的生命在被又抛回和拉回海洋時,像在鲸魚(盡管鲸魚是哺乳動物)那裡一樣,即使有較發達的組織,也還會感到這樣保存着不發展的重滞狀态。

     3.作為先前内在的、現已消逝的生命的巨大屍體,陸地是這種個體的、掙脫中和狀态的稠性體,是月亮元素的穩固的晶體,然而海洋卻是彗星性的東西。

    但是,由于這兩個環節在主觀的生命物中是互相貫通的,所以膠質、黏液就變成了仍為内在的光的容器。

    和水一樣,土地表明有無限普遍的孕育力。

    不過,如果說水主要是長出動物生命,那麼土地甯可說是長出植物生命。

    因此海洋更多地是動物的,因為中和性就是在其自身内擴展;土地則首先是植物的,在點狀化中保持自身的。

    土地處處覆蓋着綠色植物,覆蓋着一些不确定的形成物,這些形成物我們也可以歸諸動物方面。

    個體的植物當然必然從同一類屬的種子産生,但普遍的植物并不是這樣的個體東西。

    地衣、青苔就是這樣,各種石頭都可以長出這類植物。

    隻要有土壤、空氣和濕度,就會出現一種植物生命。

    隻要某種東西發生風化,就會立即出現一種植物形成物,即黴菌;真菌也到處産生。

    這種植物在還不是個體性形成物時,像地衣和真菌那樣,是無機兼有機的形成物,關于它們,人們不能确切知道應該如何對待,這是些獨特的、接近于動物生命的穩定的實體。

    魯道勒菲21說(《植物解剖學》,§.14和§.17),&ldquo在地衣那裡,根本碰不到人們在植物結果那裡想當作典型的東西;地衣确實沒有一種真正的細胞組織,沒有管體或導管,在這點上,所有作家都是一緻的。

    至于它們的所謂的生殖器官真是這種器官,我沒有一處能找到證明。

    較可能的也許是有些芽,地衣通過這種芽用許多真正植物也用的相似方法繁殖,這結果也沒有證明什麼。

    它們的色素,它們的樹膠和樹脂成分,糖黏液和鞣酸,在許多情況下表明了它們的植物本性。

    真菌在其結構上完全離開了植物。

    我研究了許多真菌,發現它們的實體有這樣的特性:我們可以正當地把它們叫做動物性的東西。

    在一些軟體真菌那裡,可以看到一種纖維狀的黏液組織,這種組織和動物的很接近,但和植物的硬細胞結構完全不同。

    在Boletuscetatophorus〔鬃狀珊瑚菌〕那裡有一種絨毛狀組織,這種組織絕不是植物性的,而是構成從軟體真菌向木質真菌的明顯過渡,我想把後者的實體同柳珊瑚目類比。

    &rdquo亞曆山大·封·洪堡特男爵說[3],&ldquo如果觀察真菌的動物組成,及其在通電下的行為,就更加容易抛棄這種意見:認為真菌屬于植物界,是真正的植物。

    而隻要看看真菌的産生方式,在動物和植物的一些部分腐敗或體解時,恰恰是這種腐敗就會産生一些新的形态,例如Clavariamilitaris〔胄狀珊瑚菌〕就隻是在死的毛蟲上生出的。

    &rdquo這種無窮多的形成物不能歸之于點狀的胚種或種子,後者隻存在于已經達到主觀性的地方。

    可以說,真菌并不是在成長,而是像結晶一樣,突然生成的。

    在這類植物産生時,我們也不必想到種子,就像在大量不完善的動物形成物那裡一樣,如鞭毛蟲、蛔蟲、豬囊蟲等等。

    因此不隻在海洋和陸地,而且同樣也在獨立的有生命的主觀性那裡,都可以看到這種普遍的生命力。

    在确定植物、動物是什麼時,可以根據歸納說明細胞組織、種子、卵子、生長之類的事情。

    但這類規定性卻不可固定起來,而且也沒有這樣的規定性,因為真菌、地衣和類似的東西,一般是植物界的,雖然自然界在其表現活動中沒有堅持概念,因而使它們缺少這方面的規定性。

    它們的形式具有的豐富性,就是缺乏規定性,就是對這些形式的玩弄;不是概念需根據它們來理解,而是它們需以概念來衡量。

    這樣一些界限模糊的、非魚非肉的中間物,就是一種總體性形式的各個要素,不過是孤立的罷了。

     §.342 普遍的、自身外在的有機體和僅僅點狀的、瞬時即逝的主觀性的這種分離,通過其概念的自在存在着的同一性揚棄自身,達到這種同一性的現實存在,達到活的有機體,達到在其自身使自己區分的主觀性;這種主觀性從自身排除僅僅自在存在着的有機體,排除物理的、普遍的和個體的自然界,并與這個自然界相對立,但同時也從這些力量方面取得自己的生存條件,取得自己的過程的刺激和質料。

     〔附釋〕有機東西的這種表現所具有的缺陷,一般地說,直接有機的東西所具有的缺陷,在于概念在這裡還是直接的,僅僅是無差别性的元素中的内在目的,它的各個環節卻是物理實在,這類實在沒有在其自身得到反映,沒有形成一個和那種無差别性相對立的同一體。

    但普遍的東西,即目的,在擴展到這些實在時,就返回自身之内;這些實在的無差别性是片面的、集結在否定性之内的環節,而且是個體。

    實體不隻把自己分割成有差異的東西,而且分割成絕對對立的東西,并且是這樣絕對對立的東西:其中每個對立物都是總體,是一種反映于自身之内的東西,對他物漠然處之,本質上是一,并且不隻在本質上如此,而且實體分割成這樣一些絕對對立的東西,它們的實在性本身就是這種同一存在,這種否定性,即是說,它們的定在就是其本身的過程。

     這樣生命本質上就是其一切部分的完全流動的互相滲透,即對整體漠然無關的那些部分的互相滲透。

    這些部分絕非化學的抽象,而是實體性的、固有的、完整的生命。

    這是各部分的一種生命,它在自己内部不止息地使自己分解,而隻創造整體。

    整體是普遍的實體,它既是原因,又是作為結果而産生的總體,并且是作為現實性的總體。

    它是同一體,這個同一體把處在其自由狀态中的各部分連在一起時,就把這些部分包含在自身之内。

    它分裂成這些部分,将自己的普遍生命賦予它們,作為它們的否定面,作為它們的力量,把它們保持在它自己内部。

    這一點是這樣實現的:各部分在其本身有其獨立的圓圈進程,而這一進程又是各部分具有的特殊性的揚棄,是普遍的東西的生成。

    這是個别現實東西具有的普遍的運動圓圈。

    這種圓圈嚴格說是三個圓圈的總體,是普遍性和現實性的統一:它們的對立的兩個圓圈,和它們在其自身内的反映的圓圈。

     第一,有機的東西是現實的東西,這種東西自己維持自己,經曆它自身内的過程;它是它自己的普遍東西,這種普遍東西把自己分裂為自己的各個部分。

    這些部分在創造整體時,就揚棄了自己。

    類屬在這裡是處在有機的東西方面。

    結論是,類屬直接被同無機的東西結合起來;于是有機的東西就把它自己分為兩個普遍的端項,即無機自然界和類屬,而它是兩者的中項(A&mdashE&mdashB),在這裡它同兩端中每一端都還直接是一體,本身就是類屬和無機自然界。

    因此,個體在它自身還具有自己的無機自然,用它自身營養它自己,因為它作為自己固有的無機性消耗它自身。

    但這樣一來,個體就在其自身内把自己區分開,也就是說,它在将其普遍性分裂成自己的各個區别。

    這是在個體本身的過程的進程,作為有機東西的非排他性的分裂過程和有機東西與其自身的關聯。

    普遍的東西必須在它自身實現自己,它正是通過自己由以變得自為的那種運動,給自己以自己的自我感。

    有機的東西作為這一直接普遍的東西,作為這一有機的類屬,現在已轉而與其自身對立。

    這就是有機的東西個體化的過程,它在其自身内同自己對立,正如以後與外在的東西對立一樣。

    他物還為概念所約束。

    然而,就個别的東西已先設定起來而言,它在這裡是在把作為其普遍性的類屬與特殊化的普遍東西聯結在一起。

    特殊化了的普遍東西是一端,它被絕對的類屬接受時,變成絕對的特殊性和個别性。

    這就是個體性這一環節的特殊誕生過程,是個體性的生成過程,這種個體性已作為存在着的東西而進入過程。

    除已經存在的東西外,這裡沒有出現任何東西。

    這就是個别的東西自身的消化過程,是各個環節的區分和形态形成。

    機體各部分被消耗掉,同時也産生出來,而在這種普遍非靜止中保持着的單純東西就是靈魂。

    個體的東西在這裡通過類屬走向和類屬分離;類屬内的過程也正好使類屬成為同一體,這個同一體本身具有否定性,因此同作為普遍東西的類屬是對立的。

     第二,普遍的東西是特定存在的東西,而有機的同一體是支配它本身的這種否定東西的力量,支配這一外在東西的力量,并且消耗這種東西,以緻這種東西隻有作為被揚棄的東西而存在。

    有機的東西直接是個體性和普遍性的統一,是有機的類屬;它是排他的同一體,從自身排斥普遍的東西。

    類屬是被否定性的力量所遺棄的,被生命所遺棄的;或者說,有機的東西給自己設定自己的無機東西。

    類屬是絕對普遍的東西,絕對普遍的東西本身與抽象普遍的東西相對立。

    但這樣一來,個别性這一環節也就解放出來,對這種無機的東西持否定态度。

    如果說在以前個體的東西是中項,而兩邊是普遍的兩端,那麼現在類屬則是元素,所以有機的東西在這裡是以類屬為中介,和無機的東西聯系起來(B&mdashA&mdashE)。

    第二項是支配第三項的力量,因為它是絕對普遍的東西;這就是營養過程。

    無機的東西是作為非現實的類屬的普遍性,屬于這種普遍性的東西一方面是一般個體性,即地球的威勢,一方面卻是擺脫個體性的個别性的威勢;這種普遍性就是單純的被動性。

    但這種普遍性就其現實性說,如它存在于它自身那樣,是有機自然界與其無機自然界的互相分離,前者是個别性的形式,後者是普遍性的形式。

    兩者都是抽象;實體在這些形式内是同一的,已把自己規定為這些形式。

     &alpha)規定性仍然是普遍性,屬于元素和本原;對有機的東西來說根本不存在不是其自身的東西。

    有機的東西在反映中已經反過來取消了這種情況:它的無機世界是自在的。

    它的無機世界隻是被揚棄了的,而有機的東西就在于設定和支撐這一無機世界。

    但隻采取這種活動似乎也是片面的。

    應該說地球也造太陽,造自己的各元素,同每種有機的東西一樣,因為地球就是這一普遍的有機東西,但它也同樣自在地是兩方面。

    無機東西的這種被設定的存在,是它的被揚棄的存在,這種存在不是自在的。

    有機的東西是獨立的東西,但無機東西對有機東西作為自在東西起初是兩者的漠然無關的特定存在,後來則轉化為緊張的特定存在,轉化為适應有機東西的自為存在的形式。

     &beta)有機東西的那種直接的存在,作為類屬也是完全以無機東西為中介的東西,它隻是通過這一他在,通過這一作為抽象普遍性的、與它自身相反的對立面而存在的;它是掙脫個體性的類屬。

    但這種普遍性因為在其自身也是生命,所以就通過其自身以generatioaequivoca〔自然發生〕的方式轉化為有機的東西。

    一般地說,有機東西的定在是整個地球使自己個别化、進行收縮的行動,是普遍的東西在自己内部的自我反映。

    但地球也會成為穩定的、在自己内部得到反映的存在,而高等動植物就是這種穩定的、在自己内部得到反映的存在。

    這種存在并不是像真菌,像沒有個體性的膠狀物或地衣那樣,從土裡發出,這些生物一般隻是處于貧乏的機體區分過程中的有機生命。

    不過地球在其定在中也隻是達到一般的反映,并在這裡開始顯露出其直接的生成活動。

    這一在自己内部得到反映的東西現在是自為地固定下來,經過它自己的圓圈而存在的;它是一種特有的定在,這種定在仍然與地球的定在對立,堅持其否定性本質,否認其起源,自為地表現其生成。

     第三,這一被創造的現實東西是類屬,是同個别的東西對立的力量,是這種力量的過程。

    這種力量揚棄這種個别的東西,創造出另一種東西,這種東西是類屬的現實,但恰恰因此也就是同類屬所陷入的無機自然界對立的分裂作用。

    有機的東西這樣以無機東西為中介,和類屬聯系起來(E&mdashB&mdashA),就是性别關系。

    結論是:作為整個有機東西的這兩個方面是相關的,或者,這一整體分裂成了對立的、獨立的兩性;這就是揚棄類屬的個别的東西和已成的狀态,不過這一類屬是一種又開始循環的個别現實東西。

    所以,結果是個别的東西使自己與類屬發生分離。

    因此,這一獨立的東西是和作為類屬而同自己相似的東西有關聯,類屬已使自己分為兩個獨立的東西,其中每個獨立的東西作為整體都是自己的對象,不過是在自己之外的對象。

    在第一個過程裡,我們得到的是自為存在,在第二個過程裡我們得到對一個他物的認識和表象,在第三個過程裡得到兩者、即他物和自為存在自身的統一。

    這是概念的真正實現,是自為存在和他物兩者完全的獨立,在其中每一方都在如同其自身的他物内認識自己;這是純粹觀念化的關系,以緻每一方都對自己是觀念的,是一種自在的普遍東西,于是純粹的非對象性就在自我本身建立起來了。

     有機的東西從個别性開始,提高到類屬。

    但這一進程同樣也直接是相反的進程:單純的類屬下降成個别性,因為個體通過它們的被揚棄而完成于類屬,這也是後代的直接個别性的生成。

    因此,與地球的普遍生命相對的他物是真正的有機生物,這種生物以其類屬而延續自身。

    這首先就是植物界,是自為存在、自身内的反映的第一個階段,不過僅僅是直接的、形式的自為存在,還不是真正的無限。

    植物自由地從自身釋放出各個環節,作為有機部分,并且隻是主觀的生命點。

    因此,植物的東西是從生命力使自己聚集成一點的地方開始的,而這一點将保存自己和創造自己,自己排除自己,并産生一些新的點。

     *** [1]封·洛默爾15:《地球構造學探讨》〔柏林1816年〕,第13頁。

     [2]斯皮克思和馬齊烏斯:《遊記》,第I卷,第332頁。

     [3]《關于刺激肌肉和神經纖維的實驗》,柏林1797年,第171&mdash180頁。

     第二章植物有機體 §.343 按主觀性來說,有機的東西是個别的東西。

    主觀性現在把自己發展成客觀的有機體,發展成作為一種軀體的形态,這種軀體又區分成彼此不同的一些部分。

    在植物中,在這種最初僅僅是直接的主觀生命力中,客觀的有機體及其主觀性還是直接同一的;因此植物性主體的分化和自我保存的過程是它超出自身和分裂成一些個體的過程,對這些個體來說,一個完整的個體與其說是各部分的主觀統一,不如說是基礎;部分&mdash&mdash芽、枝等等&mdash&mdash也是完整的植物。

    因此,有機體的各部分的差别也隻是一種表面的變态,一個部分也能輕易地轉化成另一部分的機能。

     〔附釋〕如果說地質有機體是未借助于觀念性而形成形态的單純體系,那麼借助于植物生命的主觀性,現在就出現了觀念性。

    但作為呈現在植物生命的所有部分内的觀念性,生命本質上是有生命的東西,而有生命的東西僅僅是由外在東西激發起來的。

    因此,正如所有知性範疇整個來說在生命範圍内不再成立一樣,因果關系在這裡失效了。

    如果說這些範疇終究還可以使用,那也必須把它們的本性颠倒過來,這樣我們就可以說有生命的東西是它自身的原因。

    人們也可以提出這樣一個命題:&ldquo自然界裡的一切都有生命&rdquo22;這是崇高的,也應當說是思辨的。

    但生命的概念,即自在的生命&mdash&mdash這當然是無所不在的&mdash&mdash是一回事,現實的生命,即有生命的東西的主觀性&mdash&mdash在其中每個部分都作為有生氣的部分而存在&mdash&mdash卻是另一回事。

    因此,地質有機體不是從個别東西來說,而是從整體來說才是有生命的:隻是自在地有生命的,而不是體現在現實存在上。

    但是,連有生命的東西本身也有主觀的東西和僵死的東西之分:一方面,它在變硬過程方面,在骨骼方面給自己創造了它的個體架構的前提,如在地質有機體内從整體上做的那樣;但另一方面,有生命的東西是形态,這種形态使實體的形式寓于自身。

    這種形式不隻在各個部分的空間關系方面是決定性的,而且也是一種騷動,它從自身出發規定物理屬性的各個過程,以便從這些過程創造出形态來。

     然而作為尚屬從直接性起源的、最初自為存在着的主體,植物是軟弱幼稚的生命,這種生命在它自身内尚未展現出區别。

    因為如同每種有生命的東西一樣,植物自然界誠然也發生了特殊化;但如果說在動物裡這種特殊性同時是這樣一種特殊性,與這種特殊性相對立,主觀性作為靈魂也是一種普遍的東西,那麼在植物裡特殊化的東西卻同植物的整個生命力是完全直接同一的。

    這種東西不是存在于植物的内在生命會與之不同的那種狀況的方式之内,反之,植物的質完全貫穿着它的一般的植物本性,而不是像在動物中那樣,這裡已有區别。

    因此,在植物裡各個部分隻是互相對立的特殊性的東西,而不是與整體相對立;各個部分本身又是整體,就如同在僵死的有機體裡一樣,在那裡它們在各個層理也還是彼此外在的。

    盡管植物現在終究會把自己設定為它自身的他物,以便永遠将這一矛盾理想化,但那也不過是作一種形式的區别;它設定為他物的東西,根本不是真正的他物,而是作為主體的同一個體。

     因此,在植物界裡占主要地位的生長是它自身的增殖,作為形式的變化,而動物的生長卻隻是大小的變化,同時保持着同一的形态,因為機體各部分的總體已為主觀性所接受。

    植物的生長是把他物同化為自身,但作為自身的增殖,這種同化作用也是超出自身。

    這不是作為個體的東西達到自身,而是個體性的增殖,以緻同一個體性隻是許多個體性的表面的統一。

    這些個别的東西仍然是一堆突然冒出的、彼此不相幹的東西,它們不是從其作為共同體的實體中産生的。

    所以舒爾茨23說(《活植物自然界》,第I卷,第617頁),&ldquo植物的生長是新的、先前不曾存在的部分的一種不斷增生。

    &rdquo因此,同植物各部分的同質性連在一起的,是這些部分的分離,因為它們不是作為内在的質的差别相互對待,換句話說,這種有機體沒有同時形成内髒系統。

    這是在外在性方面創造自己,不過也一般地還是從自身進行的生長,絕不是一種外在的結晶活動。

     §.344 這樣,個别個體的形态形成和再生的過程就是和類屬的過程一緻的,是新的個體的連續創造。

    由于自我性的普遍性、個體性的主觀同一體不是與實在的特殊化過程分開,而是一味沉浸于其中,因而植物對其自在存在的有機體(§.342)還不是自為存在的主觀性,所以植物既不是根據它自身來确定它的地位,具有位置的運動,也不是自為地和那種機體的物理特殊化和個體化的活動對立,具有間斷的吸收作用,而是有一種連續流動着的營養過程。

    而且植物也不和個體化了的無機東西發生關系,而是和普遍的元素發生關系。

    它尤其很少能有動物的熱和感覺,因為它不是将其有機部分歸結為否定的單純統一體的過程,這些有機部分主要是一些部分,甚至是一些個體。

     〔附釋〕所有有機的東西都是在其自身内作自我區分的東西,這種東西在統一性中保持着多樣性。

    但動物的生命作為有機東西的真理,正進展到更高的确定的區别,在這裡,由實體的形式所滲透的區别,隻是一個方面,而實體的形式本身與這一被沉浸的存在對立,又構成另一方面;所以動物是有感覺的。

    可是植物還沒有進展到這種自身内的區别:自我性的統一點和有機的晶體可以說已經是其生命的兩個方面。

    因此,賦予生氣的東西在動物裡是靈魂,在植物裡還是沉浸在過程的相互外在狀态。

    與此相反,在動物裡,同一賦予生氣的東西是以雙重的方式存在着:&alpha)作為内寓的和賦予生氣的,&beta)作為自我性的統一,而這種統一是作為單純的東西存在着。

    兩種要素及其關系當然在植物身上也一定是存在的,但這一區别的一個部分卻處在植物的存在之外,然而在動物東西中則存在着作為自我感覺的有生命東西的絕對回歸。

    與動物相反,存在着的植物隻是那種具有軀體的有機體,在這種有機體内純粹的、自我性的自相統一還不是現實地存在着,而隻存在于概念之内,因為它還沒有變成客觀的東西。

    因此,在植物裡已有分化的軀體還不是靈魂的客觀性,植物對其自身還不是客觀的。

    這樣一來,統一對植物便是一種外在的東西,正如地球有機體的過程處于地球之外一樣;植物的這種外在的、物理的自我是光,植物盡力追求光,就像孤獨的人尋求人一樣。

    植物對光有一種本質的、無限的關系,但它就像有重物質一樣,不過是尋求它這個自我。

    這一存在于植物之外的單純的自我性,是支配植物的最高力量;所以謝林說,假使植物有意識,它就會把光奉為它的上帝24。

    自我保存的過程是獲得自我,滿足自己,達到自我感。

    但因為自我是在植物之外,因此,植物之追求自我毋甯說是被拉向自身之外,所以植物之向自身回歸總是走出自身,反之亦然。

    因此,植物作為自我保存是使它自身增殖(§.343)。

    植物的主觀自我性統一的外在性,在其同光的關系上是客觀的,正如光在海生的膠質形成物上(見§.341&ldquo附釋&rdquo),以及在熱帶鳥類顔色(見§.303&ldquo附釋&rdquo)上是在外面顯現出來一樣,所以這裡光的威力甚至在動物的東西當中也是可見的。

    人更多地是向自己内部形成自我,但南方人也不能做到客觀上使他們的自我和他們的自由得到保證。

    植物正是從光裡得到液汁,一般地得到強有力的個體化。

    離開光,植物誠然也會長得更大,但還是無色、無嗅、無味的。

    因此植物就轉向光:地窖裡發芽的馬鈴薯這種植物,從遠離開許多英尺的地方,沿着土地爬向有光孔的那一面,好像它們熟悉路徑似的,順牆攀援而上,以長到它們能享受到光的出口。

    向日葵和其他許多花以太陽在天空的運動為準,随太陽的運動而旋轉自身。

    傍晚時如果大家從東向西走到一片鮮花盛開的草地,就很少能看到花朵,也許根本看不到花朵,因為它們全都轉到了太陽那個方向;如果從西向東,那就會有到處花開滿目的景象。

    早晨在草地上,如果天還早,人們從東方來也看不到花朵;隻有當太陽起作用時,它們才轉而面向東方。

    維爾德諾夫25說[4],&ldquo有的花,如&ldquoPortulacaoleracea〔馬齒苋〕,Droserarotundifolia〔毛氈苔〕,隻有在中午12點前後才朝太陽開放;有的花則隻在夜間開放&rdquo,如名貴的火炬掌(Cactusgrandiflorus),它隻盛開幾個小時。

     &alpha)如我們說過的,因為在植物裡主觀的同一體本身沉陷在植物的質和特殊化裡,因而植物的否定的自我性還同它本身沒有關系,所以這一自我也還沒有作為一種完全非感性的東西&mdash&mdash這種東西正是叫靈魂&mdash&mdash存在,而仍然是感性的,雖說不再作為物質的複合體,卻終究也還是作為物質東西的感性的統一。

    對統一性仍然保持的感性東西是空間。

    因此,當植物還不能完全消除感性東西時,它就還不是自身内純粹的時間;因此植物處在一個特定的位置,盡管它在這一位置展開自己,卻不能消除這一位置。

    但動物卻作為過程對待位置,消除位置,雖說随後又确定位置。

    同樣,自我也要使自己這個點運動,就是說,要改變它的位置,即改變它作為點的感性的、直接的持續存在,換句話說,自我要把它自己作為同一體的觀念性和它自身作為感性的同一體區别開。

    在太空運動中同一體系的天體雖然也有自由運動,但根本沒有偶然的運動,它們的位置不是它們作為特殊物的确定,而是這個體系的時間确定它們的位置,這種時間按照規律是植根于太陽的。

    同樣,在磁内對立的質也是決定性的東西。

    但在作為自為時間的主觀上有生命的東西内,位置的否定設定起來了,更确切地說,以絕對無差别的方式或作為内在的無差别性設定起來了。

    然而,植物還不是這種對空間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