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物理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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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體的抽象。

    因此,在涉及光的地方,我們似乎不得不使自己上升到觀察的東西,上升到思想;但思想在另一種光的觀念裡是不可能造成的,因為人們在這個地方采取了極其粗率的态度。

    所以,哲學所必須研究的絕不是一種複合的東西,而是概念,是差别的統一,這種統一是差别的内在統一,而不是差别的外在表面統一。

    為了補救牛頓的理論,有人想去掉這種複合,說什麼光在自身把自己規定為這些顔色,就像電或磁把自身極化為差異一樣。

    但顔色隻能見之于光明與黑暗之間的界限上,這是牛頓本人也承認的事實(第273頁)。

    光把自身規定為顔色,總需要有一種外在的規定或條件,如費希特唯心論裡的無限沖擊,具體地說,總需要有一種特殊的規定或條件。

    光假如是自己把自己變暗的,那就成了在内部自我分化的理念;但光實際上僅僅是一個抽象環節,是業已達到抽象自由的重力的自我性和中心性。

    這就是必須從哲學方面處理的問題,就是說,是光應該從哪種觀念來考察的問題。

    因此,光所具有的還是自身之外的物理東西。

    固定不變的光亮物體是白色東西,它還沒有任何顔色;而物質化了的和特殊化了的昏暗示西則是黑色東西。

    顔色存在于這兩個極端之間;引起顔色的正是光明與黑暗的結合,具體地說,是這種結合的特殊化。

    在這種關系之外,黑暗是子虛烏有,而光也不是某種東西。

    黑夜包含着一切力量自行瓦解的酵母和進行破壞的鬥争,包含着萬物存在的絕對可能性,包含着混沌狀态,這種狀态不是在自身含有一種現存的物質,而是恰恰在其毀滅中含有萬物。

    黑夜是生育萬物的母親,光則是純粹的形式,它隻有同黑夜相統一,才有自己的存在。

    黑夜的恐怖是一切力量的靜穆顫動;白晝的光明是黑夜的己外存在,這種己外存在未曾保持内在性,而是作為沒有精神、沒有力量的現實,傾瀉出來,消失不見。

    但是,如已經表明的,真理卻是兩者的統一。

    光并不是映現到黑暗中,而是被這種作為本質的黑暗所浸透,正因為如此,就變成了實體,變成了物質。

    光并不映現到黑暗中,照明黑暗,在黑暗裡發生折射;相反地,在自身被折射的概念作為光與黑暗的統一,在這種實體中表現出自己的自我,表現出自己的各個環節的差别。

    這就是明朗的顔色領域,就是顔色在色彩變換現象裡的生動運動。

    任何人都曉得顔色比光更暗。

    但按照牛頓的觀念,光并不是亮光,反而在自身是暗的;這些不同的顔色被認為是原始的東西,隻有把它們混合起來,才産生出光。

    如果有人反對牛頓,那就似乎是狂妄自大;但是,這件事情隻用經驗方式即可處理,因此,當牛頓用僵化的反思觀念把它弄得模糊不清時,歌德則對它作出了說明。

    牛頓的體系之所以能保存到現在,完全是因為物理學家在觀察實驗時為這種僵化的觀念所蒙蔽。

    關于這個問題我可以說得更簡短些,因為我們可以期待,在這所大學裡很快就會有專門演講談到這個極其有趣的顔色問題,讓你們通過實驗詳細地看到事實真相,看到牛頓的驚人錯誤以及物理學家的盲從态度。

     透明性取決于緻暗材料(棱鏡也必須被視為這種材料),因而出現了光與黑暗的關系,對于顔色的考察必須從這樣的地方開始做起。

    顔色作為這種簡單的、自由的東西,需要一種達到自己的現實性的他物,需要一種特定的、參差不齊的圖形,它的各個邊形成不同的角。

    于是,在強度方面就出現了不同的照亮過程與緻暗過程,它們相互作用,從而變暗或照亮,産生了自由的顔色。

    為了得到不同的緻暗結果,我們主要是使用透明的玻璃;但為了産生顔色,我們卻連這種東西都不需要;這是一種更加複雜的、更加間接的結果。

    我們可以直接讓不同的緻暗過程或照亮過程&mdash&mdash如陽光或燭光&mdash&mdash相互接觸,這樣就會立即得到有色陰影,因為任何一種光的暗影都同時被另一種光所照亮;所以,我們就用兩種陰影得到了它們的兩種照亮過程。

    如果是各種各樣的、紊亂不堪的緻暗過程在相互重合,那麼,像我們一般在通常的陰影上所看到的,就會産生無色的灰暗狀态;這是一種不确定的照亮過程。

    但是,如果在照亮過程中僅僅是幾種或兩種确定的差别相互重合,那就會立即産生出顔色;這是一種質的差别,而陰影則僅僅表現量的差别。

    太陽光過于強烈,以緻任何别的光照都不能勝過它,反而整個地區都以它為一種普遍的、首要的光源。

    但是,如果不同的照亮過程進入室内,即使這僅僅是補充太陽照耀的蔚藍天空,也會立刻出現有色陰影,因而當我們開始注目于陰影的不同的顔色變化時,我們就再也不會立刻看到灰暗的陰影,而是到處都會看到一些有色的陰影,隻不過它們很微弱,結果顔色并沒有把自身個體化。

    燭光和月光産生出最美麗的陰影。

    如果在這兩種光照中立一根小棒,兩個陰影就會被兩種光照亮,就是說,月光的陰影會被燭光照亮,燭光的陰影會被月光照亮。

    于是,我們就得到了藍色和橙色,而兩支燭光則唯獨引起清晰的黃色。

    在晨光曦微和暮色蒼茫之際,太陽光并不耀眼,以緻經過多次反射,即可排除有色陰影,這時也會在燭光下出現那種明暗對立。

     牛頓以為,他在塗着一切顔色的旋轉盤上找到了他的理論的一個有力證明;這是因為,既然迅速旋轉圓盤不會明顯地看到任何顔色,而隻會看到一種白色閃光,那麼,這種白光就可以假定為是由七種顔色組成的。

    人們之所以僅僅看到一種&ldquo不鮮明的&rdquo灰色,一種灰塵顔色,是因為眼睛在圓盤迅速旋轉的情況下不再能分辨各種顔色,就像有人在頭暈目眩、神志不清的情況下不再能保持對象的确定表象一樣。

    如果有人用繩索拴着一塊石子旋轉,誰會把看到的圓圈視為真實的呢?牛頓派的那種基本實驗直接駁倒了他們想要證明的東西,因為顔色假如是原始的、固定不變的東西,顔色本身所包含的晦暗成分就完全不可能在這裡把自身還原為光明。

    相反,正如守夜人所唱的,光明一般會驅散黑暗,所以晦暗因素絕不是原始的東西。

    在晦暗成分占優勢的地方,微弱的照亮成分反而逐漸消失了。

    因此,把一些具有特定顔色的玻璃相互疊合起來,如果它們的顔色是明亮的,我們就會透視到白色,如果它們的顔色是晦暗的,我們就會透視到黑色。

    這時牛頓派仍然會說黑暗也是由各種顔色組成的,就像另一位英國人實際上主張黑色是由所有顔色組成一樣。

    這樣,顔色的特殊性就煙消雲散了。

     牛頓派反思的進程就像在他的整個物理學方法中見到的那樣,簡單地說,是這樣的: &alpha)牛頓從玻璃棱鏡在一間完全黑暗的房屋裡所引起的現象(這種故弄玄虛以及foramenovale〔橢圓細孔〕和諸如此類的東西都是完全多餘的)出發,讓他所說的&ldquo光線&rdquo投射到棱鏡上。

    于是我們就通過棱鏡看到了不同的顔色,并且在另一地點看到了光像,看到了按照特定次序排列起來的各種顔色,例如,在靠上的部位看到紫色,在靠下的部位看到紅色。

    這本來是單純的現象,但牛頓這時卻說:既然一部分光像比另一部分散度更大,而且在散度更大的地點可以看到别的顔色,那麼,一種顔色就會比另一種顔色有更大的散度。

    這種現象後來就被說成是這樣:各種顔色的内在差異就它們的本性而言,在于它們的各種不同的可折射性。

    于是,每種顔色都是原始的東西,它在光裡向來就是作為不同的東西存在和構成的;例如,棱鏡的作用似乎無非在于把這種向來現成存在的差異表現出來,而這種差異好像在最初并不是由這種方法産生的;這好比蝴蝶翅膀上的鱗毛,我們雖然單純用肉眼無法看到,但可以通過顯微鏡看到。

    這是合理的推論。

    光的這種柔和悅目、精細無比、可以無限規定和絕對自相同一的東西,能夠屈服于任何印象作用,以完全無差異的方式,單純接受任何外在變化形态,因而被認為是由固定不變的成分組成的。

    大家也可以在另一領域使用類似的方法。

    在一架鋼琴上按動不同的鍵,會産生不同律音,因為事實上是按動了不同的弦。

    同樣,手風琴的每個律音都有一根樂管,吹入氣體,就會發出一種特别的律音。

    不過,吹奏一支号角或長笛,也會聽到不同的律音,雖然我們并沒有看到什麼特别的鍵或樂管。

    當然有一種俄羅斯号角樂,其中每個律音都有一支特定的号角,這樣每個演奏者都是用自己的号角,僅僅奏出一種律音。

    人們聽過這種音樂以後,再聽普通圓号吹奏的同一旋律,就可能像牛頓那樣進行推論,說&ldquo在這種單一的号角裡暗裝着一些不同的号角,它們是看不見、摸不着的,但在這裡起着棱鏡作用的演奏者卻能把它們表現出來;為了産生不同的律音,他必須在每一次都吹奏一支不同的号角,因為每個律音本身都是一種固定的和現成的東西,它有它自己的所在和它自己的号角&rdquo。

    雖然我們也知道,在一支号角上手指關住洞口,嘴唇伸曲移動,也能引起不同的律音;但這卻被認為是毫無成效的,不過是一種形式的活動而已,它隻能表現已經現成存在的不同律音,而不能引起律音本身的差異。

    我們還知道,棱鏡是一種條件,借助于這種條件,不同的顔色映現出來,因為棱鏡的形态所呈現的不同密度會使光的各個不同的緻暗活動過程相互重疊;但是,即使大家向牛頓派指出顔色僅僅是在這種條件下産生的,他們也依然主張,這些不同的活動在光方面并不會引起不同的結果,相反,不同的結果在産生以前就已經是現成存在的。

    這好比有人主張,不管我怎樣關閉和張開嘴唇,不管手指怎樣塞住樂器上面的洞口,圓号吹奏的各個律音反正是一種不同的現成律音,好像這些活動并不是改變律音的活動,而僅僅是一支号角緊接着另一支号角的不斷重複吹奏。

    歌德的功績在于他貶低了棱鏡的作用。

    牛頓作出結論說,&ldquo棱鏡引起的東西是原始的東西&rdquo,這是一個粗暴的結論。

    大氣會發生緻暗作用,而且會以不同的方式發生緻暗作用,例如,太陽在升起時呈橘紅色,因為空氣裡包含着更多的水蒸氣。

    水和玻璃所起的緻暗作用更大。

    牛頓并沒有考慮到儀器把光變暗的作用方式,所以他認為從棱鏡後面出現的變暗過程是原始的組成部分,以為棱鏡把光分解成了這些部分。

    但是,說棱鏡有分散光線的力量,這卻是輕浮粗疏的言論,因為這種說法已經把那種據說得到經驗證明的理論當成了前提。

    這好比我用擦地拖把把水弄髒,然後又想證明水原來并非清澈的。

     &beta)牛頓進而主張,紫、靛、藍、綠、黃、橙、紅七種顔色是單純的和不可分解的,這是不能令人信服的,例如,絕不會有人認為紫色是單純的,因為這種顔色是藍色和某種紅色的混合。

    任何小孩都知道,黃色和藍色混合,會産生綠色;在藍色中加上一些比出現紫色時更少的紅色,就會産生淡紫色;黃色和紅色混合,會産生橙色。

    但在牛頓派看來,綠、紫和橙是原始顔色,靛藍和青色(即灰綠色,它有點綠色的痕迹)雖然完全沒有什麼質的差别,但他們也認為是絕對不同的。

    絕沒有任何一位畫家是牛頓派這樣的傻瓜;畫家們擁有紅色、黃色和藍色,由此制造出其他顔色。

    甚至于把黃色和藍色兩種幹顔料粉機械地混合到一起,也會産生綠色。

    既然像牛頓派所不得不承認的那樣,許多顔色是這樣混合而成,所以,他們為了拯救他們那種關于顔色的單純性的理論,就說通過棱鏡的光譜(或幻景)産生的顔色本來也不同于其餘的天然顔色,不同于固定在物質上的色素。

    然而,這卻是一種子虛烏有的差别;顔色就是顔色,而且它無論是怎樣産生的,無論是物理的或化學的,它不是同質的,就是不同質的。

    誠然,就像在其他地方那樣,甚至在棱鏡裡也産生了混合顔色;我們在這裡得到的,是一種特定的、處于其産生過程中的映現本身,因而也就是映現與映現的一種純粹混合,而不是映現與有色東西的進一步結合,因為讓棱鏡靠近牆壁,隻會把色像的邊緣弄成藍的和紅的,而色像的中央仍然是白的。

    有人說,有許多顔色會合的色像中央,産生了一種白色光輝。

    這是多麼荒謬呵!人們竟然把這類事情推勘到難以置信的地步,而且這樣繼續胡言亂語正在變成一種單純的習慣。

    但是,加大棱鏡與牆壁的距離,則會使色像邊緣變得更寬,以至白色最後完全消失,并由于與色像邊緣接觸,而産生出綠色。

    牛頓派想用他們的實驗證明,顔色全然是單純的(參看本節&ldquo說明&rdquo第273頁),在這種實驗裡,經過牆壁上的窟窿落到對面牆壁上的光線顔色,透過棱鏡來看,無疑不會很完整地顯示出各種不同的顔色;但是,就像我通過有色玻璃觀看某種景物一樣,在邊緣上形成的各個顔色圓圈當然也會不很清楚,因為它們的基礎是另一種顔色。

    因此,大家切不可讓自己為牛頓鼎鼎大名的權威所折服,也不可讓自己為那種主要是在近代圍繞着他的學說建立起來的數學證明骨架所折服。

    有人說牛頓是一位偉大的數學家,好像這就證明了他的顔色理論是正确的。

    然而,唯有數量才能從數學方面加以證明,物理的東西則不能從數學方面得到證明。

    在顔色方面數學是無足輕重的,在光學中情形則有所不同。

    如果說牛頓測量過各種顔色67,那麼,這仍然不是數學要做的工作,或者說,這終究不過是沒有血肉的數學工作罷了。

    牛頓測量過寬度不同的光帶的比率,但他說他的視力不太敏銳,以緻無法親自進行測量,于是他就聘請了一位視力敏銳、信得過去的好朋友,替他做這件事情[8]。

    盡管牛頓後來把這種比率同樂音的數量關系作過對比(參看上文§.280&ldquo說明&rdquo),但這也仍然不是數學工作。

    甚至在圖像很大的時候,也沒有一個眼光最銳利的人能指明不同的顔色是在什麼地方開始的;無論是誰,隻要看一下光譜,就會知道這裡沒有任何固定不變的界限(confinia),它們似乎能夠由直線加以規定。

    我們如果能考慮到光帶邊緣由于棱鏡與牆壁的距離不等而具有極其不同的寬度,就會看出牛頓所做的事情是完全荒唐可笑的。

    例如,在距離最大的情況下,綠色會有最大的寬度,因為黃色和藍色由于其寬度的增大,越來越相互重疊,以緻這兩種顔色本身變得越來越狹窄。

     &gamma)牛頓的第三個觀念,後來被畢奧作了進一步的擴充。

    這個觀念認為,把一塊透鏡壓到玻璃上,會看到一個圓圈以相互重疊的方式,形成許多彩虹,因此不同的顔色具有不同的沖動。

    例如,在這個點上大家隻看到一個黃色圓圈,而看不到一切其他顔色;于是,那兩位先生就說,黃色有顯現出來的沖動,其他顔色則有埋沒自身、隐而不顯的突發活動。

    據說透明物體可以讓某些光線穿過,其他物體則不然。

    因此,顔色的本性就在于:一俟具有這種顯現的accès〔沖動〕,就能讓光線穿過。

    這是極其空洞的觀念,單純的現象被接納到僵硬的反思裡去了。

     符合于概念的顔色說明,我們應該歸功于歌德。

    他在早年就對考察顔色和光發生了興趣,後來特别從繪畫方面作了這樣的考察。

    他的純粹的、質樸的天賦智能,即詩人的首要條件,必然會對牛頓的那種粗野的反思方式發生反感。

    柏拉圖以來關于光和顔色所作的解釋和實驗,他都進行了透徹的考察。

    他以質樸的方式理解了這種現象,而理性的真正本能就在于從這種現象表現得最質樸的方面去理解這種現象。

    進一步的研究則在于把這種原始現象同整整一大堆條件綜合起來;如果人們從這一大堆條件出發,那就難以認識本質。

     &alpha)歌德理論的主要成分是把光視為自為的,而把黑暗視為光之外的另一東西。

    白色是可見的光明,黑色是可見的黑暗,灰色則是它們的第一種純粹量的關系,因而是光明或黑暗的消長。

    但在第二種更加确定的關系中,在光明和黑暗彼此保持着這種固定不變的特質的地方,重要的問題卻在于緻暗媒質是以什麼為基礎,緻暗媒質是什麼。

    或者是有一種明亮的基礎,在這個基礎上有一種比較黑暗的本原,或者是相反,而顔色就是由此産生的。

    這種差别的協合符合于概念,歌德的偉大智能使得他說出了這種情況本來如此。

    合理性就是寓于持續的差異性中的同一性,隻有進行思維的意識能夠對這一事實作出解釋。

    例如,在自我性的東西不是同對象阻隔,而是同對象融合的地方,就隻有動物的感覺活動。

    但如果我說我感覺到某種熱的東西,意識便設定起一個對象,雖說有這種分離,我卻畢竟把兩者結合在一個統一體裡了。

    這是一種比例。

    3∶4是一種完全不同于我們把它們僅僅組合為7(3+4)或者12(3×4)或1(4-3)的比例,相反,在這種比例關系中三就被認為是三,四就被認為是四。

    同樣,在顔色中光明與黑暗也必定是相互關聯的,媒質與基質在這裡必然始終是分離的,媒質實際上就是媒質,自身并不發光。

    &alpha&alpha)雖然我可以另外設想一種黑暗的基礎和照射到這種基礎上的陽光,然而這絕不是媒質。

    而緻暗的媒質也隻能産生單純的灰色,而不是産生顔色。

    例如,我通過透光的棉紗觀看黑色對象,或通過黑色棉紗觀看白色對象,就有這樣的情況。

    這是因為,要明确地感覺到一般的顔色,就需要有一些特殊的條件。

    其次,在這樣的顔色現象中,重要的因素在于眼睛的差異和環境。

    如果靠近另一種暗度或亮度确定的東西,或者說,如果與一種顯著的顔色相毗鄰,微弱的顔色外貌就會僅僅表現為灰色。

    眼睛在感受顔色方面也是極其不同的;不過我們可以提高自己的注意力,例如,帽緣透過棉紗來看,我覺得是藍色的。

    因此,單純的緻暗過程必定不同于&beta&beta)光明與黑暗的相互透射。

    天空是黑夜,呈黑色;我們的大氣層作為空氣,則是透明的。

    假如大氣層是完全純潔的,我們便隻會看到黑色的天空;但大氣層充滿了水蒸氣,因而是一種緻暗物質,所以我們看到天空是有色的,即藍色的。

    在空氣比較純潔的山上,我們看到天空比較黑。

    反之,如果我們有一種光明的基礎,例如太陽,如果我們透過一種發暗的玻璃,例如乳色玻璃,去看大氣層,我們就會覺得大氣層是有色的,即黃色的或紅色的。

    有某種木材,用它煮成的東西,放在明亮的東西面前呈黃色,放在黑暗的東西面前呈藍色。

    這種最簡單的關系總是各種顔色的基礎;每種透光的、還沒有任何決定性顔色的媒質,都是這樣起作用的。

    例如,我們取一塊蛋白石,它在以天空為背景時呈黃色或紅色,在以黑暗為背景時呈藍色。

    我(在1824年1月5日)在我的窗戶前面觀察了煙囪裡冒煙,當時天空是陰沉沉的,因而有一種白色背景。

    我看到,當煙升起,并有這種背景時,它是帶黃色的;當它下沉,以黑色屋頂和黑色枯樹為背景時,它是帶淺藍色的;當它又往下沉,以房屋的白牆為背景時,它又是黃色的。

    同樣,有一些啤酒瓶也呈現出這種現象。

    歌德取了一個波希米亞玻璃杯,從内部沿着它的圓壁貼了一半黑紙,一半白紙,于是這個玻璃杯就呈現藍色和黃色。

    這就是歌德所謂的原始現象。

     &beta)産生這種緻暗作用的另一種方式是由棱鏡引起的。

    如果我們取一塊白紙,上面繪以黑圖,或取一塊黑紙,上面繪以白圖,并通過棱鏡對此進行觀察,那麼,我們就會看到有色的光帶邊緣,因為棱鏡作為既透明同時又不透明的東西,是同時把這個對象呈現在它所在的位置和另一位置;因此,即使沒有單純的緻暗作用,各個光帶邊緣也變成了一些界限,并相互重疊。

    在上文(§.320&ldquo說明&rdquo)引證的地方(《光學》,第230頁),牛頓感到驚奇的事實是:某些薄片層或玻璃小球(《光學》,第217頁)本來完全透明,在任何方面都沒有陰影,但通過棱鏡來看,卻顯示出自身是有顔色的(annuloscoloratosexhibeant)。

    他說,&ldquocumecontrario,prismatisrefractione,corporaomniaeasolummodosuiparteappareresoleantcoloribusdistincta,ubivelumbristerminentur,velparteshabeantinaequaliterluminosas〔相反地,在棱鏡的折射作用下,所有物體通常隻是在自己的一些部分顯示出各種顔色,它們在這些部分或者為陰影所限定,或者在不同程度上得到照耀〕&rdquo。

    但是,他怎麼能看到這些玻璃小球在棱鏡中沒有它們的環境呢?因為棱鏡總是使圖像和環境的截然分離發生錯位,或者說,棱鏡總是把它們的界限确立為界限。

    事實就是如此,雖然還沒有得到充分解釋。

    冰島方解石首先以透明的性質表現出天然圖像,然後以其偏菱形的形式使這種圖像出現錯位,因而我們在這種方解石中看到了雙像,這種情況正是如此;現在其他玻璃的情況也必定同樣如此。

    因此,我在棱鏡中假定雙像是直接聚合為一體的。

    在棱鏡裡始終處于自己位置上的正常圖像,從這個位置發揮着作用,恰好僅僅作為映現而被投射到透明媒質中;已經錯位的非常圖像則是通常圖像的緻暗媒質。

    所以,棱鏡在光裡就設定了概念的分離過程(第275頁),這種分離通過黑暗獲得自己的實在性。

    不過,棱鏡作用方式一般說來是&alpha&alpha)使整個圖像發生媒質本性所決定的錯位。

    但&beta&beta)棱鏡形态也是一種決定性因素,确實可以從中看出圖像大小,因為棱鏡形态正在于使那種由折射固定下來的圖像進一步在自己内部發生錯位,而這裡的真正關鍵就是這種在自己内部的東西。

    既然棱鏡上寬下窄(例如在角向下時),那麼,光就會從不同方向落到每個點上。

    因此,棱鏡形态就引起了一種特定的、進一步的錯位。

    雖然這種現象也還相當不明顯,但事實在于圖像因而同時也在内部被移到另一位置。

    這種内在狀态會通過玻璃的化學性質而大加改變,例如,鉛玻璃以及其他諸如此類的物質就是一種獨特的結晶,即一種内在的趨向方式。

     &gamma)即使在幾英尺的距離内,我用自己的眼睛也看到對象的棱和邊是模糊的。

    不必眨眼,我就能極其輕而易舉地看到窗框的寬邊是有色的,這種整個看來呈現灰色的窗框是處于半明半暗的地方;在這裡也有一種雙像。

    在所謂的衍射68中,我們也客觀地看到這種雙像;當光通過細小的隙縫射入暗室裡的時候,一根頭發也會被看成雙像,甚至于被看成三像。

    隻有牛頓用二個小刀片做的實驗是有趣的;他以前援引的實驗,包括剛才提到的,都毫無意義。

    在小刀片實驗中特别值得注意的情況是:刀片離窗口越近,成像的光帶就越寬(牛頓《光學》,第III卷,第328頁)。

    由此可見,這種現象同棱鏡現象密切有關。

    在這裡光也表現出它如何是他物的界限。

    但光并不是通過棱鏡的外在力量僅僅改變了方向,相反,光的實在性恰恰在于光與黑暗本身相關,向着黑暗衍射自身,與黑暗造成一種肯定的界限,即光與黑暗不是截然分開、而是相互逾越的界限。

    凡在光與黑暗相遇的地方,到處都有光的衍射,它造成了濃淡參庭、半明半暗的陰影。

    光偏離開自己的方向,光與黑暗每一方都越過自己的分明界限,而跨入對方。

    這種情況堪與一種氣氛的形成相比,而氣味就是一種氣氛的形成,例如我們談到金屬的酸氣氛、電氣氛等。

    這就是作為事物顯得束縛在形态中的觀念東西的出現。

    因此界限也就變得更加肯定,不僅是一般的混合,而且是明暗相交的陰影,它在亮的方面被光所限定,但在暗的方面又被光同樣與黑暗分開,以緻它在亮的方面最暗,向着把它與黑暗分離開的光逐漸變暗,并且這樣的現象會多次重複出現,因而産生了相互并列的陰影線條。

    要把這種綜合、這種中性狀态也表現為在質的方面是确定的,光的這種衍射,即自由奇特的折射,還需要特殊的圖形。

     &delta)還必須指明顔色總體的情況如何。

    顔色現在是特定的顔色。

    這種規定性已不再僅僅是一般的規定性,而是作為現實的規定性,在自身包含着概念的差别;這就是說,它已不再是不确定的規定性。

    重力作為他在中的普遍的、直接的己内存在,在自身直接具有差别,這種差别是非本質的差别,是很大的質團的差别,而大小完全是無質的。

    反之,熱作為自己内部的否定東西,則在溫度的冷熱差異中具有差别,這種差異本身最初僅僅屬于大小之量,但是也獲得了一種質的意義。

    顔色作為真正否定的東西,作為實在的東西,具有直接的、由概念設定和規定的差别。

    我們根據自己的感性知覺認識到,黃色、藍色和紅色是基本顔色,此外還可以附加上本身屬于混合顔色的綠色。

    經驗表明,這種關系是這樣的:第一種顔色是黃色,如舒爾茨先生所說的,它是一種明亮的基礎,同時也是一種晦暗的媒質,這種媒質被明亮的基礎滲入明或滲入亮。

    因此,我們覺得太陽是黃色的,是一種表面的緻暗過程。

    另一端是藍色,同樣如舒爾茨先生所說的,黑暗的基礎在藍色狀态中給明亮的媒質滲入陰影。

    因此,在大氣裡有蒸汽的時候,天空是藍色的;在人們超越大氣的晦暗介質,在高山&mdash&mdash如瑞士的阿爾卑斯山&mdash&mdash上和氣球上看天空的時候,天空是深藍色的或幾乎完全是黑藍色的。

    人們眨眼,會把眼睛的水晶體遮蓋一半,從而把它弄成一塊棱鏡,而且這時人們就會看到火焰的一側是黃色的,另一側是藍色的。

    望遠鏡作為透鏡,也有棱鏡的作用,因而能呈現各種顔色。

    隻有把兩塊棱鏡相疊,才能完全消除色差。

    藍色和黃色是最單純的顔色,在這兩端之間有紅色和綠色,而它們已不再屬于這種極其單純的、普遍的對立面。

    一個中介是紅色,藍色和黃色都能被提高為紅色;由于緻暗作用的增強,黃色很容易被擴張為紅色。

    在光譜上,紅色已經出現在紫色裡,另一方面,紅色與黃色一起,也同樣出現在橙色裡。

    如果黃色又被滲入暗,或藍色又被滲入亮,那就會出現紅色;因此,更多地被貫入陰暗狀态的黃色,或更多地被貫入明亮狀态的藍色,就變成了紅色。

    紅色是黃色與藍色的這樣一種中介,它與構成消極中介的綠色相反,必須被視為積極中介,被視為黃色和藍色的主觀的、個體的規定性。

    紅色是高貴的顔色,是克服和完全浸透黑暗的光明,是奪目耀眼的東西,是能動有力的東西,是黃色和藍色這兩端的内涵。

    綠色是黃色和藍色的單純混合,是它們的共同中性狀态;把黃色和藍色重疊起來,就會在棱鏡裡極其明顯地看到這一點。

    作為中性顔色,綠色是植物顔色,因為植物的其他質的東西就是從植物的綠色中生長出來的。

    作為第一種顔色,黃色是帶有單純緻暗作用的光,是直接特定存在的顔色;黃色是一種熱顔色。

    第二種顔色是對立本身獲得雙重表現的中介,是紅色和綠色,它們相當于我們過去讨論過的火和水(§.283與§.284)。

    第三種顔色是藍色,是一種冷顔色,是通過明亮物體看到的黑暗基礎,而這種基礎并未發展為具體總體。

    天空的藍色可以說是襯托出大地的基礎。

    這些顔色的象征意義是這樣的:黃色是明朗的、高貴的顔色,它以其力量和純淨而令人高興;紅色表示嚴肅和莊重、仁慈和優雅;藍色表示溫存的、深刻的感受。

    紅色與綠色構成一種對立,彼此親近,因而易于相互轉化。

    加強的綠色看起來是紅的。

    取一種綠色植物液汁(例如,鼠尾草液汁),它看起來完全是綠的。

    如果把這種本來深綠的液體裝入形如香槟酒杯的玻璃容器裡,置于陽光下,我們就會看到它在底部是綠色,頂部是最美麗的深紅色。

    在玻璃杯狹窄的地方,它呈現出綠色;再往上看,它通過黃色,轉變為紅色。

    這種液體,在注入寬大的瓶裡時,是紅色的;在倒出來的時候,則看起來是綠色的。

    所以,是它的強度使它成為紅色的;或毋甯說,加強的綠色看起來是紅色的。

    光焰在底部看起來是藍色的,因為它在那裡最稀薄;它在頂部看起來則是紅色的,因為它在那裡最強烈,而且火焰也最熾熱;所以發暗的東西在底部,中間的火焰是黃色的。

     &epsilon)客觀必然的東西也在主觀視覺裡結合到一起,如果我們要看一種顔色,眼睛就需要有另一種顔色。

    黃色需要紫色,橙色需要藍色,深紅色需要綠色,反之亦然。

    因此,歌德稱這些顔色為補色。

    黎明和黃昏時刻的黃色陰影或藍色陰影,與月光和燭光相反,可以算入補色。

    按照歌德的一項實驗,将一個紅色玻璃杯放到一隻燭光之後,就會看到紅色的照明現象;那裡再放上另一支燭光,紅光所投的陰影就是紅色的,而另一個陰影看起來則是綠色的,因為綠色是紅色的補色。

    這是一種生理學的現象。

    聽說牛頓以前談過綠色的起源。

    如果我們看光,然後閉住眼睛,我們就會在一個圓圈上看到一種顔色與我們已經看到的顔色相反。

    關于這種主觀圖像,我們應該援引下列實驗:我把透鏡焦點上的太陽圖像觀看了很長一段時間,當我合住眼睛的時候,我眼睛裡留着的圖像在中央是藍色的,其餘的同心平面則是美麗的海綠色;這個中央與瞳孔一樣大,它的周圍則比虹膜更大,略呈橢圓形。

    當我張開眼睛的時候,這個圖像依然存在:對着黑暗的背景去看,中央仍然是美麗的天藍色,周圍是綠色;但對着明亮的背景去看,中央則變為黃色,周圍變為紅色。

    如果我們把紅色火漆放到一張紙上,看它很長一段時間,然後把視線轉到别的地方,我們就會看到一種綠色現象。

    波濤洶湧的大海裡的深紅色是補色,波浪的明亮部分呈現出自己的固有顔色,是綠色的,波浪的陰暗部分則呈現出相反的顔色,是深紅色的。

    在天空晴朗适度的時候,面對着郁郁蔥蔥、别無他色的草地,我們往往會看到樹木軀幹和人行小道的光澤是紅色的。

    關于這些生理學的顔色,政府全權代表舒爾茨做過極其重要和有趣的實驗,他已将這次實驗通知歌德先生和幾位當地的朋友,不久即可公諸于世。

     我們必須堅持歌德關于原始現象的觀點。

    錯綜複雜的情況所引起的微不足道的現象,可能被用來反對歌德。

    其實,連牛頓的實驗也是紊亂的、不好的和瑣碎的。

    牛頓的顔色理論業已提煉成百條要領,經過反複咀嚼,被背誦得滾瓜爛熟。

    但歌德所維護的觀點,像他通過著作表示的那樣,絕沒有完全毀滅。

    人們之所以反對歌德,是因為他是詩人,而不是教授。

    隻有承認某些習套、某些理論等等,才屬于行家;别人所說的東西則完全被忽視了,好像根本不曾有過似的。

    因此,這類人常常想結為一個與其他階層隔絕的、具有自己的嚴格規範的階層,獨霸科學領域,不許别人發表評論,例如,法學家就是如此。

    但法權是為一切人而成立的,顔色也同樣如此。

    在這樣一個階層中形成了某些故步自封的、束縛思路的基本觀念,我們如果不按照它們講話,就被認為是不理解它們,好像隻有行會同人才對它們有所理解。

    他們這種想法的确不錯,因為我們考察事實,的确不使用他們認為應該依據的這種知性範疇,的确不使用他們認為應該依據的這種形而上學。

    哲學家們主要是這樣遭到反駁的,但他們的任務卻正在于批判這些範疇。

     第二,在另一些現象中我們也看到另一種緻暗作用。

    既然緻暗作用是點狀性、脆性和粉碎過程的無形态東西(當然僅僅是一種本原,而不是用破碎方法真正揚棄内聚性),那麼,在迅速加熱和迅速冷卻的玻璃中就出現了另一種緻暗作用,因為玻璃的脆度最大;所以,玻璃也很容易破碎。

     &alpha)在這個階段出現了眼内顔色。

    歌德在他的形态學裡很機智地說明了這個階段。

    如果我們有這類易脆玻璃的立方體或四方塊,那就會有這種現象,而不會有别的現象。

    如果我們将一種通常的、非脆性的玻璃立方體放到黑色基底上,使之面向明亮的天空方位(這在早晨是西方,因為最暗的部分是最接近太陽的部分),我們就會看到這種光明的景象投射到小方塊玻璃上,變為眼睛可見的反射(參看上文§.278&ldquo附釋&rdquo);在夏季,太陽在中午位置高的時候,整個地平線都是明亮的,到處都呈現出這種現象。

    在這種易脆玻璃上,除了任何玻璃都會出現的明亮部分以外,我們現在還在小方塊玻璃的四個角裡看到四個暗斑,以緻明亮的部分形成一個白色十字架。

    如果我們改變自己的位置,使自己與以前的直線構成一個直角,因而不是通過小方塊玻璃看西方,而是看南方,那麼,我們看到的就不是四個暗點,而是四個亮點,不是白色十字架,而是一個黑色十字架。

    在這裡我們得到了原始現象。

    如果借助于反射繼續增大緻暗作用,就會在四個點上出現一些顔色圓圈。

    因此,我們在這裡一般看到的現象,就是一種黑暗東西在這種透明的、明亮的東西中産生的過程;這種黑暗的東西一方面是由方塊玻璃的界限引起的,另一方面是由媒質的間斷本性引起的。

    這樣,我們便得到黑暗東西與明亮東西的一種關系,這兩類東西如果進一步在自身加以規定和區分,相互重疊,就會按照一種根據不同位置而颠倒過來的次序,産生出各種不同的顔色。

    就是說,如果四個點是白色的,十字架是黑色的,那麼,緻暗作用首先會引起黃色,它進而轉化為綠色和藍色。

    反之,如果十字架是白色的,角是黑暗的,那麼,更大的緻暗作用首先會引起藍色,因為明亮的東西被驅趕到了黑暗的基礎裡。

    因此,在這裡我們在透明媒質中得到的是另一種緻暗作用,它被發展為顔色,并以脆性物體的質的本性為轉移。

     &beta)與這種現象密切有關的是幹涉顔色,它們是機械地産生的。

    透鏡壓着玻璃闆的觸點最初是黑色的,如果加強壓力,則會擴張和分化為許多顔色圓圈,綠色的、紅色的和黃色的。

    冰上壓以石塊,也會發生同樣的現象。

    在這裡引起各種顔色的,純粹是機械的壓力,而這種壓力無非是内聚性在最接近受壓部分的一種改變。

    這的确類似于熱,熱也僅僅是内聚性的變化。

    正像在聲音中振動是一種擴散機械印象作用的活動,是一種又揚棄自身的震顫一樣,在這裡玻璃也有一種經久不息的波動,它是對于受壓的不同抵抗,是内聚性的一種持續存在的不均勻狀态,這種狀态在不同的位置引起不同的緻暗作用。

    所以,如果說脆性曾經引起了眼内顔色,那麼現在則是内聚性的間斷過程引起了幹涉顔色。

     &gamma)内聚性的間斷過程再進一步發展下去,我們就會得到蛻變69顔色。

    在這種玻璃中,尤其是在方解石中,産生了殼層及細微裂痕;而且就像在鴿子項頸上看到的,顔色在這裡往往轉化為彩虹色。

    在這裡有一種緻暗過程,它是由于透明物體的協合不得不導緻真正分解而引起的。

     這些規定性屬于從明亮到黑暗的過渡。

    在光和黑暗的這個總體裡,光就其概念而言,已變為某種完全不同的東西;它揚棄了自己的純粹的質,而這種質是構成它的本質的。

    換句話說,物理的東西表現為透光的統一體,表現為重力和過程的實體和可能性。

    第三,恒定不變的、可以被解釋成色素的物理顔色是物體的這樣一種固定的緻暗過程,這種過程已不再表現為外在規定,不再表現為光利用物體所做的單純閃爍;反之,在這裡物質的黑暗狀态本身實質上僅僅是物質在其自身的一種緻暗過程,因為光已經以内在方式浸透到物體裡,而特别在其中得到規定。

    這種有形體的顔色與單純透明或透暗的顔色的區别是什麼呢?因為物理的物體在自身有顔色,例如金是黃色的,所以問題在于光是怎樣進入這種物體的?在外部照射的光是怎樣凝結到物質上,變為一種與黑暗物體相結合的色素的?就像我們在我們以前的研究進程中是以明亮為出發點一樣,我們在談到色素時也必須以明亮為出發點。

    晶體的首要東西是它的抽象理想的等同性,是它讓外部照射的光線穿過它自身的透明性。

    一切物體在被照耀的時候,最初僅僅在表面上是明亮的;它們的可見性就在于外部的光線照射到它們上面。

    但晶體卻是在自己内部保持着明亮的性質,因為它徹底地具有被看見的現實可能性,就是說,具有在觀念上或理論上存在于他物中、設定自身于他物中的現實可能性。

    因為這種可見性并不表現為實在的明亮性質,而是表現為這種一般的理論性質,并且形态把自身點狀化為比重、己内存在的内在無差别狀态,即發展為現實的脆性、自為存在的統一體,所以,這種從可見性到黑暗性的進程就是自由的内在結晶的揚棄,就是顔色。

    因此,顔色是物理的東西,是出現在表面上的東西,它就像形态中的熱一樣,不再有任何内部東西和外部東西,而是純粹的現象;換句話說,一切潛在地是顔色的東西,也是特定存在的。

    因此,特定的物理物體有一種顔色。

    形态的這種緻暗過程是其均勻中性狀态的揚棄,即形式的揚棄,而形式本身恰恰保持在中性狀态裡,因為形式始終是其各個環節所構成的、有滲透能力的統一體,形式否定着這種統一體的各個環節的特定差别。

    顔色就是形式使自身達到的這種無差别性和同一性的揚棄;因此,形式的緻暗作用就是把某個單一的形式規定設定為差異的總體的揚棄活動。

    作為機械總體的物體是在自身得到徹底發展的形式。

    把這種形式消解為抽象的無差别性是作為個體化物體的顔色的變暗過程。

    這種被設定的規定性是個别性的解放,形态在其中把自己的各個部分規定為點狀性,規定為機械方式;但這種解放在一般形态的連續性裡卻是形态内部的無差别狀态。

    光的觀念性和絕對自相同一性變成了物質個體性的形式,物質個體性恰恰回複到這種同一性,但這種同一性作為現實形式向無差别狀态的還原,是一種緻暗過程,不過是特定的緻暗過程;正是内在的結晶把自身變暗,即揚棄形式的差别,因而回歸到純粹的、密集的無差别狀态,回歸到高度的比重。

    黑暗物質的這種己内存在,這種密集性,作為内部無形式的同一性,僅僅在内部有強度,所以是金屬性,是一切顔色變化過程的本原,是被解釋為質料的物體的光明方面。

    高度的比重正是不外露的己内存在,是尚未分解的單純性;比重在金屬中有意義,在其他物體中則變得幾乎毫無意義。

     所以,在這裡被設定為有差别的規定性的環節之一是抽象的、純粹的同一性,但同時作為物體的現實同一性,也是在物體本身被設定為其固有顔色的光,是變為物質的同一性。

    這種普遍的東西由此變為一種特殊的、與整體分離的環節;而另一個環節則是對立。

    透明的東西也就是無差别狀态,不過這是借助于形式;因此,這種無差别狀态就與我們現在得到的僵死的、黑暗的無差别狀态是對立的。

    前一種無差别狀态,如精神,由于受形式的支配,在自身是明亮的;黑暗東西的無差别狀态,作為物體的純粹自相密集的狀态,則是受物質東西的支配。

    在幹涉顔色和蛻變顔色裡我們也看到質料與形式的分離,它是正在開始的黑暗狀态和顔色産生過程的方式。

    這也是作為個體化和點狀化的無形式狀态,不過主要是一種在外部設定的緻暗方式。

    但潛在的無形式的東西并不是複多,而是無差别狀态,是沒有形成形态的東西;因此,在金屬物體中不能區分出複多。

    金屬絕不是在内部複多的東西,既不是可燃的,也不是中性的。

     每種規整的金屬都有自己的特殊顔色,這屬于經驗事實。

    謝林說,金是凝結起來的光70。

    反之,鐵則有一種變黑的趨向,因為它是有磁性的。

    如果顔色是作為色素分離出來的,那麼,一切有色東西都可以被解說為金屬;這必須由經驗加以證明。

    甚至從植物中提取出來的顔色,如靛藍色,也有一種金屬的光澤,而且一般有一種金屬的外貌。

    血液的紅色可以溯源于鐵,如此等等,不勝枚舉。

    但如果使金屬參與化學關系,或者甚至受熱的影響,那麼金屬的顔色就是可變的。

    金屬受到熱的影響,就會表現出無窮的瞬刻即逝的顔色。

    将銀熔解,就會有一個達到最亮光輝的點;這是極高的熔解度,金屬學家稱之為銀的閃光。

    這種閃光完全是瞬息即逝的,而不容延長。

    在出現這種閃光以前,銀按照次序先後呈現出虹的種種顔色,這些顔色以波狀的形式在銀的表面閃閃發亮;這個次序就是紅色、黃色、綠色和藍色。

    歌德在上面(本節&ldquo說明&rdquo)引證的那個段落裡說:&ldquo加熱一塊磨光的鋼,它會在一定熱度下變為黃色的。

    迅速使它離開炭火,它也依然保持這種顔色。

    一俟這塊鋼變得更熱,黃色就會顯得更暗、更深,而立刻轉變為深紅色。

    深紅色是難以保持的,因為它很快就會轉變為深藍色。

    如果把這塊鋼迅速地從烈火中取出來,插到灰裡,則可保持住這種美麗的藍色。

    變藍的鋼材産品就是用這種方法制作而成的。

    但繼續把它放到火上,它不久就會變為鮮藍色,并且依然保持着這種顔色。

    把削鉛筆刀插到火焰裡,會出現一種與刀身相交的有色條紋。

    火焰最深處的那部分條紋是鮮藍色的,整個條紋逐漸變成藍紅色,深紅色在中央,然後是黃紅色和黃色。

    從以上所說即可得出這種現象的解釋。

    靠近把柄的刀身不像伸到火焰裡的刀尖那麼熱;因此,另外相繼産生的一切顔色必定是同時表現出來的,我們可以最完善地把它們保持下來。

    &rdquo因此,即使在這裡也正是單純的密度變化決定着各種顔色的差異,因為物體的黑暗性被設定于不同的規定,會引起顔色。

    因此,金屬性就是這種達到靜止的、物理的自相等同。

    金屬在自身就有顔色,但顔色依然完全屬于光,光還存在于其純粹的質中,還沒有瓦解,就是說,顔色是光澤。

    金屬是不透明的,因為透明性是固有的無光的性質,現實的光對于金屬是一種異在的東西。

     此外,從化學的意義上說,金屬是可以氧化的東西,是一個與中性狀态相反的形式的端項,是形式之還原為形式的、無差别的同一性。

    所以,金屬很容易被一種弱酸變為白色東西,例如鉛會被醋酸變為白鉛;鋅華也是以類似的方式形成的。

    反之,黃色與黃紅色則與酸有親和性,藍色與藍紅色與堿有親和性。

    不過,也不僅僅是金屬會經過化學處理而改變自己的顔色。

    歌德(《論顔色學》,第II部分,第451頁)說:&ldquo一切藍色和紫色花朵的液汁都會被堿變為綠色(因而被弄得更鮮明),被酸變為純紅色。

    從紅色木材煮出來的東西會被酸變為黃色,被堿變為紫色;黃色植物制劑則會被堿變暗,并且在酸的作用下幾乎将其顔色喪失殆盡。

    &rdquo在同書第201頁上他說:&ldquo石蕊是一種顔色物質,它能被堿規定為紅藍色;它被酸轉變為紅黃色,而又被堿轉變為紅藍色。

    &rdquo 但我們在這裡考察的是個體性物體的特殊化,所以,我們把顔色僅僅解說為反而有可能變成質料的環節或屬性。

    因此,作為金屬而這樣分離與分化的顔色在這裡我們尚未涉及。

    顔色作為屬性依然被保持在個體性中,雖然可以被解說為質料。

    這種可能性來自個體性的軟弱無力,個體性在這裡還不是完全體現在客觀性,即屬性中的無限形式。

    但是,即使屬性在有機體裡仍然被解說為質料,也屬于死亡的領域。

    這是因為,既然生命的無限形式在其特殊化中是客觀的,在其屬性方面是自相同一的,那麼,這種特殊化在生命中就不再是可以分離的,否則,整個生命就會死亡和瓦解。

     作為屬性,顔色現在是以一個主體為前提,并且保持在這種主體性中;但它作為特殊的東西,也是為他物而存在的,就像任何屬性本身僅僅是為生物官能而存在一樣。

    這個他物就是我們這種有感覺能力的生物;我們的視覺取決于顔色。

    為視覺而存在的僅僅是顔色;形态屬于觸覺,為視覺而存在的則僅僅是明暗交替所揭示出來的東西。

    物理的東西從觸覺、從普遍的無質特定存在撤退到自身,在自己的他在中反映到自身。

    重力像熱一樣,屬于觸覺;但顔色現在是一種普遍的現實存在,是一種為他的存在,雖然像熱和重力那樣,有一種傳播,但同時這裡的屬性依然直接是客觀的。

    首先發展出自己的觸覺官能的自然界,現在則發展出自己的視覺官能;自然界是從視覺過渡到嗅覺和味覺的。

    因為顔色是為他物而存在的,所以他物必定把顔色留給物體;因此,他物與顔色的關系僅僅是理論的,而不是實踐的。

    官能對屬性采取聽其自然的态度;屬性雖然為官能而存在,但官能卻并不奪取屬性。

    但是,既然屬性屬于自然界,那麼,就像對于生物的官能一樣,這種關系也必定是物理的,而不是純粹理論的;所以,屬性就像以前屬于事物一樣,後來也必定涉及無機領域本身的一種他物。

    顔色所涉及的這種他物,就是作為普遍元素的光;但光不是個體的,而恰恰是自由的,就此而言,光是顔色的他物,即同一個本原。

    于是,普遍的東西就是形成這種特殊東西的力量,并且總是消耗着這種特殊東西;無機物的一切顔色都在這裡失去光澤。

    有機物的顔色則不然;有機物總是不斷地産生出顔色。

    這種失去光澤的過程還不是化學過程,而是一種甯靜的理論過程,因為特殊的東西絕不能使任何東西同自己的這種普遍本質相對立。

     因為各種元素憎恨 出自人手的産物71, 就像它們一般憎恨和瓦解任何個體化了的東西那樣。

    但同樣,元素的抽象普遍觀念性也永遠是在顔色中實現了個體化。

     2.業已特殊化的物體性中的差别 §.321 a.這種差别裡的一個環節的本原(自為存在)是火(§.283),不過還不是個體性物體中的現實化學過程(§.316),也不再是機械的脆性,反之,在物理特殊性中是潛在可燃性;這種可燃性同時也對外有差别,構成與元素普遍性的否定方面的關系,與空氣這種不知不覺地進行消耗的東西的關系(§.282),或者說,構成空氣在物體裡的過程。

    這種過程是作為單純理論過程的特殊個體性,是物體不知不覺地散發到空氣裡的過程;這就是氣味。

     〔說明〕物體的氣味這種屬性作為獨立存在的物質,作為散發嗅味的物質,是油質,是燃燒為火焰的東西。

    例如,在金屬的嗆人氣味中,嗅味就是作為單純的屬性存在的。

     〔附釋〕差别中的第二個環節,即表現于個體性物體的對立,是嗅覺與味覺;它們是對于差别的知覺,已經屬于自身發展的過程。

    它們有着很密切的關系,在斯瓦比亞是沒有區别的,以緻那裡的人們隻有四覺。

    因為他們說&ldquo花有好嘗的滋味&rdquo,而不說&ldquo花有好聞的氣味&rdquo,因此我們斯瓦比亞人仿佛也用舌頭去聞氣味,而鼻子在這方面是多餘的。

     如果我們想更精确地把握這種過渡,那麼,它是這樣的:我們達到的無差别的黑暗東西或金屬性在化學方面是可燃的物質,即完全可以氧化的物質,因此金屬性是一種隻能通過外在因素被弄成能動的對立物的鹽基或極端;所以這就必須有另一種有差别的物體(如氧等等)。

    可燃物質的這種抽象可能性,隻有作為石灰,在這種物質得到氧化的時候,才是可燃的;酸隻有在氧化了金屬以後,才與金屬相中和(因而是與作為氧化物的金屬相中和,而不是與作為金屬的金屬相中和)。

    這就是說,金屬要中和自身,就必須首先被規定為對立的一個方面。

    所以這樣的金屬是能夠構成化學過程的一個方面的;金屬的無差别性僅僅是一種片面的東西,一種抽象的規定性,正因為如此,在本質上是與對立的關系。

    但我們從無差别性進入的這種對立,首先是整體的對立,因為我們還沒有處于化學過程的片面對立中,化學過程的兩個方面本身就已經是現實的物體性。

    既然我們是處于整體的對立中,這種對立便不可能僅僅代表可燃物質的一個部分,而是我們得到了一種供給整個過程的材料。

    這就是與金屬不同的意義上的可燃物質,而金屬是普通意義上的可燃物質,即僅僅是過程的一個不同方面。

    而這種作為對立的整個可能性的材料,就是嗅覺的根本質素。

    嗅覺是對這種甯靜的、物體内部的、散發到空氣裡的活動過程的感覺,空氣本身之所以沒有氣味,恰恰是因為一切東西都在空氣裡散發氣味,空氣完全溶解了一切氣味,就像顔色在光裡喪失光澤那樣。

    如果說顔色僅僅是物體的抽象同一性,那麼,氣味則是物體的特殊個體性,它凝聚到差别裡,它的整個特性都是轉向外部,并在這種轉向裡消耗它自身;這是因為,物體喪失了自己的氣味,就會變得枯燥無味、黯淡無光。

    物體的這種消耗是一種沒有過程的過程,而絕不是與火焰的關系,因為火焰是一個個體的個體性形态消耗自身的活動。

    然而,在無機物裡這樣的凝聚大多僅僅是火;隻有在有機物中,例如在花卉裡,才更多地出現了芬芳馥郁的氣味。

    因此,絕非總體性物體的金屬也不是作為金屬散發氣味,反之,它們隻有集合到另一物體上,才在某種程度上在自己周圍形成一種氣氛,并這樣消耗自身;這樣,這些金屬就變成了有毒的,因此也同樣有嗆人的氣味。

    然而貴金屬就很少有這樣的情況,這正是因為它們很難以喪失掉自己的規整的形态;因此,它們往往被用來享用食物。

    所以,就像光在金屬裡有一種特殊的現實存在一樣,火在氣味裡也有一種特殊的現實存在,不過,它不是像硫磺這樣一種獨立物質的現實存在,反之,在這裡僅僅是抽象的屬性而已。

     §.322 b.對立的另一環節,即中性狀态(§.284),把自身個體化為鹽分的特定物理中性及其規定,像酸等等;這就是說,它把自身個體化為滋味,個體化為這樣一種屬性,這種屬性同時保持着與元素、與水的抽象中性狀态的關系,而在水中物體作為單純中性的東西是可溶解的。

    反過來說,水包含的抽象中性是可以與水的具體中性狀态的物理組成部分分離的,并且可以表現為結晶水,雖然結晶水并不是作為水而存在于尚未分解的中性物體中(§.286&ldquo說明&rdquo)。

     〔附釋〕結晶水首先是在水的分離狀态中達到現實存在的。

    在晶體裡,結晶水又被假定為潛在的,但在晶體裡實際上卻根本沒有作為水的水,因為在其中絕對找不到任何潮濕的東西。

     構成物體的第三種特殊性的滋味,作為中性的東西,又揚棄了這種對于元素的關系,并由此撤回自身;這就是說,在滋味裡并不像在氣味裡一樣,總是發生過程的直接實存,相反,過程是依賴于雙方的一種偶然會合。

    因此,水和鹽是彼此毫不相幹地存在着的;滋味是從個體性物體到個體性物體的現實過程,而不是從個體性物體到元素的現實過程。

    所以,如果說可燃性物質是雙方聯為一體、沒有差别的過程,那麼,中性物體則能被分解為酸和堿(第301頁)。

    作為抽象的中性狀态,水又是沒有滋味的;隻有個體化了的中性狀态才是滋味,才是瓦解為消極中性狀态的對立面的統一。

    因此,隻有像鹽這樣的中性物體,分解為自己的各個對立面,才有特定的滋味。

    我們稱鹽為涉及我們感官的有味東西,但另一種東西在這裡也依然是元素,因為物體能被溶解于水恰恰是指它能被嘗出滋味。

    金屬不能像鹽那樣溶解到水裡,因為它并不像鹽那樣是對立面的統一,一般說來,它是一種不完整的物體,這種物體隻有在金屬礦之類的東西中才又變為完整的。

    這一點以後将在化學裡加以研究。

     顔色、氣味與滋味是個體性物體特殊化過程中的三個規定。

    物體由于有滋味而過渡到化學的、現實的過程;不過這種過渡還是一件比較遙遠的事情。

    在這裡,這些規定最初是作為物體的屬性與普遍的元素相關聯的,這就是它們揮發的開端。

    普遍東西的力量是一種無對立的浸透作用和感染作用,因為普遍東西就是特殊東西本身的本質,并且已經潛在地包含在特殊東西裡。

    在有機體裡,正是類屬、内在的普遍東西使個體歸于毀滅。

    在化學過程裡,将在我們面前出現一些同樣的物體,但它們是作為獨立的東西(參看§.320&ldquo附釋&rdquo第299頁)存在于相互作用的過程中,而不再存在于與元素作用的過程中。

    這種現象已經在電裡開始,因此我們必須完成向電的過渡。

    作為單個的東西,這些屬性當然也相互有關系。

    因為我們是通過比較設定它們的關系的,所以,這種事情雖然看起來最初僅僅是指明給我們的,但進一步的發揮就會表明,個體物體性正因為是特殊的,所以就使自身關涉到其他的物體性。

    因此,個體化了的物體最初既不是僅僅具有無差别的持續存在,作為晶體的直接總體,也不是僅僅具有物理的差别,作為各個元素的差别,而是彼此也有一種關系,這種關系是雙重的。

    在前一種情況下,這些特殊化僅僅在表面上彼此相關,作為獨立的東西保持着自身;這就是在總體性物體中這樣表現出來的帶電物體。

    但是,現實的關系是這些物體向另一種物體的過渡;這就是表現這種關系的更深刻的内容的化學過程。

     3.特殊個體性中的總體;電 §.323 各種物體,按照它們的确定的特殊性來說,是與各個元素有關,但它們作為業已形成形态的整體,也彼此有關,是物理的個體性。

    按照它們那種尚未進入化學過程的特殊性來說,它們是獨立的東西,彼此毫不相幹地保持着自身,完全處于機械的關系中。

    正如它們在機械的關系中把自己的觀念運動的自我表現為一種内在振動&mdash&mdash聲音一樣,現在它們在特殊性的相互物理緊張關系中則把自己的實在的自我性表現為自己的光,不過這種自我性同時還有抽象實在性,而這種光是一種在自身有差别的光。

    這就是電的關系72。

     〔附釋〕電是一種馳名的現象,它像磁一樣,以前認為是孤立存在的,被看作一種附屬物(參看上文§.313&ldquo附釋&rdquo第236頁)。

    如果說我們在不久以前(§.322&ldquo附釋&rdquo)已經指出了電和最接近于電的現象的聯系,那麼我們現在則想把電同聲音這個早先的發展階段加以比較。

    由于有了聲音,我們便進入了形态;形态在化學過程裡瓦解自身以前,在現在這個階段,是純粹的自相同一的形式,這就是作為電光的形态。

    在聲音裡,物體呈現出自己的抽象靈魂;不過,物體的自我性的這種顯現完全屬于機械内聚性的領域,因為物體在其不斷自我撤回的運動中表現為機械的總體。

    反之,我們在這裡得到的則不是這樣一種機械的自我保持活動,而是一種關乎物理實在性的自我保持活動。

    電的緊張關系的特定存在是一種物理現象。

    雖然像聲音取決于另一物體的敲擊一樣,電也是有條件的,電的産生需要有兩個物體,但兩者的區别卻在于:在電裡兩個物體是彼此不同的,因而連刺激物也進入了差别狀态;反之,在聲音裡則隻有一個物體發出聲響,或者,在兩個物體發出聲響的時候,它們的聲響是彼此不相幹的。

    産生這種進展的原因,在于物理方面個體化了的物體作為其各種屬性的總體,現在是以不同的方式彼此相關的。

    當這些分離的屬性相互分開落到我們的感官上的時候,就像我們的事物觀念又把它們聯結為一體那樣,個體性物體是它們的統一紐帶。

    這種個體性總體現在是與自身相關,而我們必須恰好依據這個觀點去考察這種關系。

    但作為發達的總體,物體是有差别的總體;這種差别狀态依然是總體,因而僅僅是一般的差别狀态,它必然需要兩個彼此相關的環節。

     我們得到了作為一種物理總體的物理物體,這就直接假定了許多這樣的物體,因為單一變為複多的過程從邏輯上來看是很清楚的。

    雖然這些複多的物體最初彼此毫不相幹,但因為它們必定是它們的總體的設定,彼此是不同的,所以這種毫不相幹的狀态也揚棄了自身。

    它們通過自己的設定活動的關系,彼此證明自身是物理的個體性;它們在這種關系中必定同時保持着它們本來的面貌,因為它們都是這些總體。

    正因為它們保持着它們本來的面貌,它們的關系最初就是一種機械的關系;各個物體都彼此接觸,互相摩擦。

    這種現象是通過外在力量發生的;但它們也必定依然是總體,因此這種外在關系就不是我們以前得到的那類接觸活動。

    這種關系絕不是内聚性的抗力所決定的毀壞作用;它既不是聲響,也不是轉化為熱或火焰而消耗着物體的力量。

    因此,它僅僅是表面的微弱摩擦或壓力,是表面的碰撞,這碰撞把一個無差别的東西設定于另一個無差别的東西存在的地方;或者,它是對于形态的一種打擊,是引起聲音的一種活動,這活動設定聲音的純粹内在否定性或振動的特定存在。

    這樣,它就設定了已經分裂的統一體,設定了獨立的、無差别的東西分裂的過程;這就是磁。

    磁的兩極是自由的形态,磁的對立就分布到這兩個自由的形态上,以緻特定存在的中項是自由的否定性,這否定性本身沒有特定存在,而僅僅存在于自己的各個環節裡。

    電是形态的純粹目的,這目的擺脫了形态;電是開始揚棄自己的無差别狀态的形态,因為電是直接出現的東西,或者,是依然來自形态,依然受形态制約的特定存在;換句話說,電還不是形态本身的瓦解,而是表面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各個差别雖然離棄了形态,但又以形态為自己的條件,還不能獨立于形态。

    這種關系顯得是偶然的,因為它僅僅潛在地是必然的。

    這種關系并不難以理解;但假定它就是電,最初卻可能是令人驚奇的;要表明這種關系,我們就必須把這種概念規定同現象作比較。

     §.324 機械的接觸把一個物體的物理差别設定到另一個物體裡;各個物體同時彼此保持着機械的獨立性,因而這種差别是一種對立的緊張關系。

    所以,進入這種緊張關系裡的不是物體的物理本質的具體規定性;相反,個體性表現自身,并适應于過程,這僅僅是抽象自我的實在性,是光,而且是一種對立的光。

    分裂過程的揚棄,這種表面過程的另一環節,以一種無差别的光為産物,這産物作為無形體的東西逐漸直接消失,除了這種抽象的物理現象以外,大多僅僅得到震動的機械結果。

     〔說明〕理解電的概念方面的困難,有一部分在于這種過程裡的物體個體的物理慣性與機械慣性的基本規定;因此,電的緊張關系就被歸因于另一種本原,歸因于光所從屬的一種物質,而光與那種保持着自己的獨立性的物體的具體實在性不同,是抽象地、自為地出現的。

    另一部分困難是概念本身的一般困難,即把光從其關聯中理解為總體的環節;進一步說,這裡的光已不再像太陽光那麼自由,而是屬于特殊物體的環節,因為這種光可以潛在地是特殊物體的純粹物理的自我性,從特殊物體的内在性産生出來,進入現實存在。

    正如最初的光,即太陽的光(§.275)僅僅來自概念本身一樣,在這裡(如在§.306)也從一種現實存在中出現了一種光的發生過程,不過這是一種不同的光,而這種現實存在也是作為特殊物體存在着的概念。

     大家知道,過去那種束縛于一定感性存在的玻璃電與樹脂電的區别已經通過完備的經驗研究,被理想化為正電與負電的思想區别。

    這是一個值得注意的例證,它表明最初拟以感性形式理解和把握普遍東西的經驗研究如何親自放棄了自己的感性東西。

    如果說在近代關于光的兩極化已有大量論述,那麼現在似乎有更多的理由把這類詞彙保留給電,而不保留給馬呂斯所觀察到的現象。

    在這種現象中,正是透明媒質、反光表面、它們的相互位置以及其他許多情況,在光的照耀中引起一種外在差别,而不是在光本身引起一種外在差别(參看§.278、§.319與§.320)。

    出現正電和負電的各種條件,例如比較平滑的表面或比較粗糙的表面,噓氣和類似的東西,都證明電的過程具有表面性,物體的具體物理性質很少參與這種過程。

    同樣,兩種電光的微弱色彩、兩種電的氣味與滋味僅僅表示一種物體性在光的抽象自我中的開端,這開端保持着過程的緊張關系,而過程雖然是物理的,卻不是一種具體的過程。

    揚棄對立的緊張關系的否定性,主要是一種打擊;通過自己的分裂而設定自己為自相同一的自我,也作為這種總體化,停留在外在的機械領域裡。

    光作為放電火花,幾乎沒有一個開端,把自身物質化為熱,而那種能從所謂放電産生的燃燒,按照伯叟萊73(《靜電化學》,第I卷,第III節,注解XI)的看法,主要是震動的一個直接結果,而不是光實現為火的結果。

     兩種電可以彼此分離,保留在不同的物體上。

    就此而言,電像磁一樣(§.314),也出現了這樣的概念規定:活動就在于把對立的東西設定為同一的,把同一的東西設定為對立的。

    一方面,這種活動是作為空間上的吸引和排斥的機械活動&mdash&mdash這個方面,就其能成為分離的現象而言,确立了電與磁的聯系本身;另一方面,這種活動則是物理的活動,表現于電的傳遞本身或電的傳導的有趣現象中,并且表現于電的感應的有趣現象中。

     〔附釋〕這種電的關系是活動,不過還不是産物,因而是一種抽象的活動;它僅僅存在于緊張關系或矛盾尚未得到揚棄的地方,所以矛盾的每一方都包含自己的另一方,而另一方又同時是獨立的。

     這種緊張關系絕不是各個部分的單純内在的機械緊張關系,而是必須在本質上表現自身。

    這種表現必定不同于個體的物體性,因為個體依然是自己變得有差别時的那種面貌。

    因此,個體隻有首先按照自己的普遍個體性而出現,個體的現實物體性并不進入這個過程。

    因為這樣,這種表現就依然是一種抽象的物理表現,就是說,個體的一般映現把物體顯示為不同的。

    于是,物體就把自己的物理的靈魂顯示為光;不過,如果說陽光是直接的和自由的,那麼這種光則是由一個他物的力量誘發出來的。

    這樣一來,光就是彼此對立的物體特定存在的方式;這種有緊張關系的光就是在他物中區分自身的沖動。

    然而,差别恰好還不是獨立的,而僅僅是抽象的,因此,被區分的東西作為光僅僅是在自己的消逝的過程中顯示自身。

    所以,在這裡出現的并不是像通過摩擦所出現的火焰;在摩擦中,光是消耗物體的勝利頂點,甚至在打火的過程中,從火石裡迸發出來的火花也是内聚性的揚棄和各個部分在一個點上的集中。

    不過在這裡也出現了保持物體的觀念性,這就是一種溫和的火;火花是冷的,是單純的光,它還沒有任何滋養萬物的作用。

    因為有緊張關系的物體的特殊物質性還沒有進入過程,而是在其中僅僅以元素和靈魂的方式得到規定。

    然而光作為有差别的東西已不再是純粹的,而是已經有了色彩;負電火花有一層淡紅色光,正電火花有一種藍色光。

    而且既然這種光是從物理東西裡突然出現的觀念性,所以也就開始湧現出總體個體性的其餘物理規定,即氣味與滋味,不過這種湧現的方式完全是觀念的、非物質的。

    電發出氣味,如果我們用鼻子靠近它,它就會引起類似于蜘蛛網造成的感覺。

    在電裡也出現一種滋味,不過這種滋味是無形體的。

    這種滋味包含在兩種電光裡;一種電光的滋味主要是傾向于酸,另一種電光的滋味則主要是傾向于堿。

    除了滋味以外,最後也同樣出現了圖像。

    正電有一種長條狀的輻射火花,負電火花則更多地集中為點狀性。

    放電時把兩種火花打到松脂粉末上,就會看到這種現象。

     反思方法業已習慣于把物體個體理解為某種僵死的東西,這種東西僅僅參與外在的機械接觸或化學關系。

    因為這樣,我們在這裡得到的緊張關系的表現就不是歸因于物體本身,而是歸因于另一種物體,前一種物體則僅僅是裝運後一種物體的工具。

    這後一種物體已被稱為電質74。

    于是物體就僅僅成了一種讓電質在自己内部循環流動的海綿,因為物體性狀未變,依然如故,隻不過接受電質更容易一些或更困難一些罷了;這種現象竟然不是物體的内在作用,而僅僅是傳導。

    據說電還進一步對大自然裡的一切現象都有影響,尤其是對氣象學研究的現象有影響。

    但電在這方面究竟起過什麼作用,卻無法加以指明。

    既然電不是物質,不是物質東西的傳播,所以,電像磁一樣,整個顯得是某種多餘的東西。

    電和磁的作用範圍顯得極其有限,因為正像磁是鐵指向北方的特性一樣,電則是放出一種火花。

    不過,放射火花的現象到處可見,而且不産生任何東西,或者說,放射不出很多東西。

    所以,電就像經院哲學家所假定的各種玄妙莫測的質一樣,表現為一種玄妙莫測的動因。

    如果在雷雨中有電,我們就看不出它為什麼還會在别的情況下存在。

    像氣候這樣的大自然現象,切不可按照類似乎我們的化學烹調術的方法加以對待。

    雲彩既然反正比海綿還起碼更柔軟,怎麼能摩擦自己呢?在陰霾滿天、大雨滂沱、電光閃閃的時候,一切電的緊張關系必然會直接得到中和,因為雲彩與大地的聯系通過下降的雨水構成了完善的導體(參看上文§.286)。

    但是,假如這裡還是有電,那麼,我們也畢竟無法指出它的目的何在,就是說,無法指出它與有形體的大自然的必然結合和聯系何在。

    電誠然是普遍的犧牲品,一切東西都有電,但這是一種模糊的說法,并沒有指明電有哪種作用。

    反之,我們則把電的緊張關系理解為物體固有的自我性,它是物理的總體,保持着自身與另一種物體的接觸。

    我們看到的,正是物體固有的憤怒情緒,正是物體固有的激昂情緒;在這裡除了物體本身,至少是除了一種異己的物質,絕沒有任何人存在。

    物質的少年盛氣突然爆發出來,它憑靠後肢騰空躍起;它的物理本性集中全去去反對它與他物的聯系,而且它是作為光的抽象觀念性這樣做的。

    不僅我們比較物體,而且物體自己也比較自己,并在這種比較中保持自己的物理本性。

    這就是有機體的開端,有機體在營養物品面前也要保持自己。

    内在的物理的反抗性構成物體的能動本質,這是必然的事情。

     在這方面須要說明,這樣一來,我們最初作為直接的規定得到的東西現在就變成了一種被設定起來的東西。

    在過去,作為晶體的形态是直接透明的,就像獨立的天體直接是光一樣。

    個體性的物體現在并不直接照明,本身并不是光,因為它作為形态不是抽象的觀念性,而是作為業已展開和發達的統一體,包含着天體的規定,作為其個體性中的屬性;因此,個體性的物體隻有作為他物在自身并通過自身的映現,才是直接存在的。

    晶體雖然通過形式,把物質自為存在的差别帶回統一,但這種形式的統一在其規定方面還不是物理的觀念性,而僅僅是在内部得到規定的機械性總體。

    反之,光則是物理的觀念性;因此,作為不自我照明的東西,晶體僅僅潛在地是這種觀念性,因為它僅僅在自身對他物的反作用中表現出這種觀念性。

    但是,晶體潛在地構成的東西現在則必須加以設定,于是,這種觀念性在發達的總體中被設定起來以後,就不再單純是被看到的東西的一種映現,不再單純是一種異己的、入射的光,而是自我在他物面前的映現的單純總體。

    這就意味着,因為形式的自相統一現在被設定起來,所以晶體在這裡就把自身構成為一個太陽;在晶體中作為有差别的自我出現的光,僅僅把自己的總體作為一種單純的物理實存,表現于其特性方面。

     電的差别是通過什麼途徑出現的?這種對立與物體的物理屬性有什麼關系?凡是在兩個物體相互接觸的地方,尤其在它們受到摩擦的時候,到處都會出現電。

    因此,不僅在電機上有電,而且任何壓力、任何打擊也都會産生電的緊張關系;不過,接觸畢竟是産生電的緊張關系的條件。

    電絕不是什麼特殊的現象,它僅僅出現在琥珀、火漆等等東西上,相反,任何物體與另一物體相接觸,都會有電;問題僅僅在于得到一種很精密的靜電計,以便令人信服這一事實。

    任何物體受到刺激,都會出現物體的憤怒的自我;一切物體都彼此展現出這種活力。

    雖然正電最初出現在玻璃上,負電最初出現在松脂上(畢奧和一般法國人還談到électricitérésineusetvitreuse〔樹脂電與玻璃電〕),但這種差别是很有限的差别,因為恰恰一切物體都有電,甚至金屬也有電,隻不過必須加以隔絕罷了。

    其次,在玻璃上也出現負電,因為事情同樣取決于玻璃片是磨光的或黯淡的,而這種差别也顯示出不同的電。

    奧伊(《礦物學研究》,第I卷,第237頁)說,&ldquo電把礦藏分為三大部類,它們同一般礦物分類是符合的。

    幾乎所有的石頭和鹽在擁有一定的純度時,都會通過摩擦而帶正電。

    但像松脂、硫磺這類可燃物質以及金剛石,則帶負電。

    金屬是導體&rdquo。

    所以,中性物質有正電;附屬于火、否定東西和自為存在的物質,即有差别的物質,顯示出負電;内部無差别的物質,即在本質上内部完全均勻的物質,是流動的、導電的。

    例如,幾乎所有流體都導電;唯獨油有可燃性,因而是一種不良導體。

    一般說來,電與特定的自然性質就具有這樣的普遍聯系,不過電同時也是很表面的,以緻物體的極小差異就足以引起電的變化。

    例如,蠟和絲是不良導體;但是蠟被熔解,絲被加熱以後,它們也會變為很好的導體,因為熱能使它們變為流體。

    冰是一種很好的導體;反之,幹燥的空氣和幹燥的氣體則是很不好的導體。

    磨光的玻璃與毛織品相摩擦,生正電,與貓皮相摩擦,則生負電。

    絲與松脂相摩擦,生負電,與光亮的玻璃相摩擦,則生正電。

    摩擦兩根極其相似的玻璃管,一根生正電,另一根生負電。

    摩擦兩根火漆棒,也同樣是一根生正電,另一根生負電。

    取兩條同一類型的絲領帶,一根沿着橫切方向去捋,變成帶負電的,另一根順着縱長方向去捋,變成帶正電的。

    如果兩個人處于絕緣狀态(因為不這樣的話,他們身上的電就會傳給整個地球,而他們也不成其為個體),一個人手持一塊貓皮,摩擦另一個人的衣服,前一個人就會得到正電,後一個人則會得到負電。

    這種差别是由前一個人的活動造成的。

    把熔解了的硫磺注入絕緣的金屬容器裡,硫磺會得到正電,金屬會得到負電;但有時也會有相反的情況。

    一個主要的情況是畢奧(第II卷,第356&mdash359頁)指出的。

    他說:&ldquo兩個物體的表面在一起加以摩擦,就會顯得形成正電,物體表面的各個部分極少分離,也很少造成對于它們彼此的自然位置的偏離。

    反之,兩個表面的各個微粒如果由于另一個表面粗糙而彼此有更大的分散,兩個表面就主要是傾向于産生負電。

    表面得到真正的擴張,這種傾向就會增長。

    一種堅固幹燥的動物性物質或植物性物質如果同粗糙的金屬表面加以摩擦,則會得到負電,因為它的各個部分有更大的錯位。

    反之,如果把這樣一種物質同很平滑的金屬加以摩擦,而這種金屬很少改變那種物質的表面,僅限于對它施加壓力,使它的各個微粒分散開,那麼,它不是根本不出現電的象征,便是顯示出正電。

    把一塊帶毛的貓皮同平滑的或不平滑的金屬平面摩擦,這些毛發便隻會屈服于壓力,它們的相對位置絕不會遭到破壞,因此它們是帶正電的。

    但是,如果這些毛發被織成某種材料(這就需要它們發生錯位,被弄彎曲,自己擠壓自己),同不平滑的(dépolie)金屬平面摩擦,那麼,它們不僅會被壓縮到一起,而且會由于這種表面粗糙而被相互分離和相互分裂;由于這樣,除非金屬表面有一定的光滑程度,它們就變成帶負電的。

    &rdquo顔色也造成一種差别。

    畢奧說:&ldquo新黑絲料與白絲帶相摩擦,會得到負電,這确實是由于絲料表面具有很粗糙的黑色彩所緻。

    反之,使用黑色絲料,磨掉它的顔色,它就會在與白絲帶摩擦時得到正電。

    白絲帶與白毛料相摩擦,出現負電的象征,與染黑的毛料相摩擦,則出現正電。

    &rdquo因此,造成差别的這種性質不是本質的,便是表面的。

     鮑勒75在他評論孟克版《蓋勒爾76物理學辭典》前三卷的文章(《柏林學術評論年鑒》,1829年10月,第54期,第430頁以下)裡說道:&ldquo我們必須認清,電的對立幾乎與顔色的對立是完全一樣的,隻不過還以朦胧的色調标志着氧化和脫氧的化學對立,這種化學對立極其變動不居,還往往完全不以質量的狀态和很堅實的、内在的質的關系為轉移;我們必須認清,在仿佛相同的情況下,在兩個實體的相互作用中,在最精細的觀察也不再能測知形态發生最細微的變化的時候,大自然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在其表現沖動所作的生動活潑、逗人嬉笑的表演中,把電的對立中的+和-時而投到這個方面,時而投到相反方面,這種活動猶如大自然讓同一品種從某一植物個體的同一顆種子裡時而帶着紅色花冠萌生出來,時而帶着藍色花冠萌生出來。

     &ldquo孤立存在的因果關系是一個同樣從開頭起就被引入現象學裡的錯誤假設,這個假設所産生的最常見的、同時也是最有害的後果,由于一種運動的、流動的電的觀念到處蔓延,便在電的現象中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因為那種就其真正意義來說僅僅是嶄露頭角的化學過程的最初活動的東西被确立為一種業已分離的、在現象的一切交替變化中持續存在的獨立流體X,于是大家便不再想探索這種過程本身的進一步發展了,不再想認識屬于這種過程的各個規定的天然聯系了,反之,構成過程本身的真正内在的運動與發展的東西,從以前堅持的觀念來說,即使在那種虛構的電流體單純作外在運動的空洞格式裡,現在也立刻被視為一種流動,這種流動接近于表現在原始緊張形式中的行為,完全被定為這一基本電基質的第二種作用。

     &ldquo這種觀念決定了對于這種現象的客觀看法的完全偏離,打開了作為膚淺錯誤結論的先河,結果關于電和電流的一切理論,無論就整體來說,還是就各個具體觀察來說,迄今都是徹底不健全的,以緻近代電流學家和電化學家所進行的那些充斥種種迷誤的研究也是如此。

     &ldquo在最敏感的靜電計已不再能産生有電的極細象征的地方,還要假定電的存在是活動的,這甚至在奧斯忒77發現問世以前,也不再能理所當然地算作符合于經驗的,因此,如果在靜電計已經長期失靈的地方,我們現在還能用磁針看出它直接表示那裡有磁,而不是有長期假想的電,那就完全沒有理由證明這種假定本身依然應該加以堅持。

    &rdquo 電是自相區分的無限形式,又是這些區分的統一;因此,這兩種物體就像磁體的北極和南極一樣,是不可分離地結合在一起的。

    不過,在磁裡僅僅有一種機械的活動,因而僅僅有一種運動作用方面的對立;這是看不見、摸不着的,是嗅不出、嘗不到的,就是說,這不是光、顔色、氣味和滋味。

    反之,在電裡那些飄浮不定的差别則包含在光裡,所以是物理的;假如它們是物體的進一步物質特殊化,我們便會得到化學過程。

    誠然,在電裡有差别的東西是能動的,并作為這樣的東西始終是能動的,所以這種活動也隻能存在于機械東西中,存在于運動中。

    電像磁一樣,有趨近和離散的活動,這可以解釋電雨、電鈴等等的作用。

    負電為正電所吸引,而為負電所排斥。

    有差别的東西以這種方式把自身設定為一體,因此是彼此溝通的;但它們一俟被設定為一體,就又躲避起來,反之亦然。

    在磁裡我們隻需要一種物體,它還沒有任何物理規定性,而僅僅是這種活動的基礎。

    在電的過程裡,兩個不同的物體中的任何一個都有一種不同的規定性,這種規定性僅僅是由另一物體設定起來的,但在這種規定性面前,那個物體的其餘個體性依然是一種自由的、分離的東西。

    因此,一種電與另一種電要達到它們的現實存在,就需要一個固有的物體個體;換句話說,一種帶電物體隻有一種電,而這一種電能把自身之外的物體規定為相反的電。

    這就是說,在隻有一種電的地方,也立刻會有另一種電。

    但同一個物體并不像在磁裡那樣,在自身把自己規定為兩極性的。

    由此可見,雖然電像磁一樣有推論的根本規定,但在電裡對立達到了獨特的現實存在。

    這就是謝林稱電為分裂了的磁的原因78。

    這種過程比磁更加具體,但又沒有化學過程那麼具體。

    處于緊張狀态的兩極還沒有構成現實的、總體的過程,而是依然獨立的,以緻它們的過程隻是它們的抽象自我。

    這是因為,物理的差别沒有構成完整的物體性,并且因為這樣,電僅僅是物理領域的抽象總體。

    所以,在形态領域裡是磁的東西,在物理總體領域裡則是電。

     一個物體在被規定為有電時,它的電就能加以傳導,尤其是對于像金屬這樣的導體。

    金屬被置于絕緣狀态,作為自我區分的東西,同樣能很好地保持自己特有的電;玻璃也是如此,隻不過不能傳電。

    但任何物體作為導體,都有同名的電,因而這樣的物體是相互離散的。

    物理學家現在還區分了電的傳導和感應所顯示的電。

    後一種電是這樣的:把一個絕緣圓柱導體B放到帶正電的物體A附近,使之不與這個已經被規定為有電的物體接觸,這個導體就會顯示出自身也有電,不過,它的最接近物體A的一端是顯示出-E,相反的一端顯示出+E,中間的電則等于0。

    在這裡須說明兩類情況:&alpha)使B離開物體A的有電範圍,它的電就會消失;&beta)如果它還處在物體A附近,并在它帶正電的部位使第三個導體C與它相接觸,而C通過這種傳導占去了它的+E,那麼,這第二個物體B在遠離開A的範圍時,就也會有電,而且純粹是帶負電。

    産生這種現象的原因在于帶電需要有兩個個體性物體,因此正電和負電每一種都需要一個物體。

    物體B隻要不加以接觸,就會像磁一樣,在自身有緊張關系和差别,而這并不構成其個體的規定性;相反地,它在被放到另一個已有自己的規定性的物體附近時,就隻有通過另一物體得到它的規定性。

    在這裡它作為導體依然是無差别的;然而它同時又處于帶電範圍裡,所以能夠作為擴張開的東西令人看到它自身有不同的規定性。

    因此,它雖然有兩種電,但電還不是存在于它本身,相反地,隻有在它有一種電的時候,才出現電的個體性存在,而要出現這種情況,就需要有另一物體與它相對立。

    既然現在它通過這種接觸失去了無差别狀态,而且它轉向物體A的那個部位上的相反的電轉入了與它相接觸的物體C,那麼,它就反而是帶着另一種電。

    其次,因為兩個物體的接近已經是對立面的聯結,所以,物體B的負電距離A越遠,與A的對立就越強,反之,放得離A越近,強度就顯得越小。

    兩塊經過相互摩擦而彼此保持絕緣狀态的玻璃闆,在相互靠近,加以擠壓時,絕不會顯示出任何電的迹象,但在分離開的時候,卻顯示出了這樣的迹象。

    兩塊金屬闆即使絕緣,也不會有這樣的情況,因為它們的電在它們自身也就中和了自己。

    取兩個電性相同、大小相等的圓球,讓它們相互接觸,則在它們接觸的地方電的強度=0,圓球離開接觸點越遠,電的強度就越大。

    如果取兩大小不等而電性相同的圓球,則電在它們接觸的瞬刻,在它們的接觸點同樣=0;但把它們分離開,則在較小的圓球的接觸點上有-E。

    當它們的距離變得很大時,這種規定性就消失不見了,整個較小的圓球都帶着+E。

    在這裡設定起這種對立的正是電量的不等。

    奧伊(《礦物學研究》,第I卷,第237頁)也注意到,電石和許多其他形式不對稱的晶體放在熱水裡或火炭上,就會在它們的恰好毀壞了對稱性的各個末端部分獲得電極,而在它們的中間部分則仍然是無差别的。

     至于說到電的效應,那麼,它主要是見之于揚棄緊張關系的過程。

    帶電物體與水相結合,即不再有緊張關系。

    一個物體能容納多少電,取決于它的表面。

    一個玻璃瓶容納的電量可以增高到它爆破的地步;這就是說,在玻璃上緊張的強度是不再有任何阻礙的。

    最主要的揚棄緊張關系的過程是發生在兩種電接觸的時候。

    任何一種電,若無另一種電,就是不完備的;它們想把它們自身合為總體。

    它們在相互分立的時候,是處于一種強制狀态裡。

    這些無實體的對立面不能持續存在,它們是一種自己揚棄自己的緊張關系。

    所以,它們在合為一體的時候,就是在映現中消失的電光。

    但電光的本質卻在于形态的無差别特定存在的否定性,而形态是有特定存在的;這就是說,電光的本質在于電光突然進入形态中,打破形态的無差别狀态,把内在形式與外在形式聯為一體。

    變得自相等同的形式就是一種從内部突然迸發出來,與外部的光彙合到一起的光,就是重力的這樣一種己内存在,這種己内存在毀滅着自己,在自己的消逝過程中恰恰變為無力的、單純的光,即恰恰與外部的光合而為一;這種情況類似于柏拉圖把視覺活動理解為外部的光與内部的光融為一體的活動。

    在緊張的物體之間建立一種聯系,這就使得兩種電相互集合到一起,從而一種差别狀态進入了另一種差别狀态。

    不過,這種産物僅僅是一種閃爍,是兩個抽象規定性的喪失,即這兩種火花的相互滲透。

    電的主要作用是毀壞相互聯結起來的東西;電擊碎木塊,殺死動物,打破玻璃窗,加熱和熔化金屬絲,揮發黃金,如此等等,不勝枚舉。

    電手槍表明,機械壓力也可以引起電的作用,在這種儀器中裝着兩個體積的氫氣和一個體積的氧氣,電火花把它們轉變成了水。

    電的過程的化學方面是水的分解。

    因為恰恰不是物體的個體性進入緊張關系,所以電的作用隻能以物理的方式把自己顯示于抽象的中性物質,即水裡。

    這種作用是把水分解為氫氣和氧氣的主宰。

    不過我們已經知道(參看上文§.286&ldquo附釋&rdquo第161頁),這些氣體并不是水的混合成分,而僅僅是表現出水的抽象形式,因為在電流過程中我們看不到玻璃管裡來回冒氣泡,進入玻璃管中間的酸也沒有變化,但把這些氣體加入玻璃管裡,則一定會出現變化。

     §.325 但個體性物體的特殊化并不停留在不同東西的慣性差别狀态與自我活動狀态,抽象的、純粹的自我性,即光的本原,從這種狀态發展為過程,發展為對立物的緊張關系和這種關系在自己的無差别狀态中的揚棄。

    因為特殊的屬性僅僅是這種單純概念的實在性,是其靈魂,即光的軀體,而屬性的複合,即特殊的物體也不是真正獨立的,所以完整的物體性就進入了緊張關系和過程,而過程同時又是個體性物體的生成過程。

    這樣一來,最初僅僅産生于概念,因而僅僅是潛在地設定起來的形态,現在也就從現實存在着的過程産生出來,并把自身表現為一種從現實存在設定起來的東西。

    這就是化學過程。

     〔附釋〕我們曾經以一種直接的形态為開端,把它認作由概念發展來的一個必然形态。

    但它也必須在終端把自身表現為現實存在着的,就是說,表現為産生于過程的。

    物體這種直接的東西,以現實的化學過程為其前提。

    例如,父母雖然是人由之出發的直接東西,但他們本身也按照現實存在把自身規定為被設定起來的東西。

    形态按照概念過渡到這第三個環節,但這個環節倒不如說是第一個環節,以前是第一個環節的東西正是從這第三個環節産生的。

    這種情況是以更深入的邏輯發展進程為依據。

    個體性物體的特殊化并不停留在這種作為抽象自我性的緊張關系的差别上。

    特殊的物體不是獨立不依的,而是鍊條上的一個環節,與他物有關聯。

    這就是我們在電的過程裡已經看到的概念的無所不能之處;在他物對物體的這種刺激活動中所要求和表現的,隻不過是物體的抽象自我性。

    但過程必然會從根本上變為物體規定性的現實過程,因為整個物體性都進入了過程;物體的相對性必然會表現出來,而這種相對性的表現就是化學過程裡的物體的變化。

     C化學過程 §.326 個體性在它的發達的總體中是這樣的:它的各個環節本身被規定為個體性的總體,被規定為完整的特殊的物體,這些物體又同時僅僅作為彼此不同的環節而相互關聯。

    這種關聯作為不同的、獨立的物體的同一性,就是矛盾,因而在本質上也就是過程,這過程按照概念具有一種規定,那就是把有差别的東西設定為同一的,化為無差别的,而把同一的東西化為有差别的,把這種東西激活和分解。

     〔附釋〕為了認識化學過程的一般地位與本質,我們必須前後聯系起來進行考察。

    化學過程是形态發展的第三個階段。

    第二個階段是有差别的形态,它的抽象過程就是電。

    在尚未完備的和非中性的形态裡,我們也曾經得到一種過程,即磁。

    如果說形态是概念與實在的統一,那麼,磁作為最初僅僅抽象的活動,就是形态的概念;第二個階段,即形态在自己内部并針對他物的特殊化,就是電;第三個階段,即實現着自身的非靜止狀态,就是化學過程,作為這個領域裡的概念的真正實在。

    雖然像在磁裡那樣,把自身分化為差别并作為統一體而存在的正是一種形式,但它并不停留在這個地方。

    在磁裡差别出現在一個物體上。

    在電裡每個差别則都屬于一個特有的物體;每個差别都是獨立的,整個形态并不進入電的過程。

    化學過程是無機個體性的生命的總體,因為我們在這裡得到的是完整的、有物理規定性的形态。

    物體不僅以氣味、滋味和顔色進入化學過程,而且是有嗅、有味和有色的物質。

    這些物體的關系并不是運動,而是完整的、不同的物質的變化,是它們的屬性的相互消長。

    物體的抽象關系構成物體的光,不僅是抽象的,而且在本質上是這種經過特殊化的關系。

    因此,整個物體性就進入了化學過程,這類過程也就是現實的電的過程。

    這樣一來,我們就像在磁裡那樣,得到了完整的形态,不過不是一個整體,而是一些不同的整體。

    因此,形式分化成的兩個方面就是一些完整的物體,如金屬、酸類和堿類;它們的真理性在于它們發生關系。

    這裡的電的發展階段在于這些方面彼此分立,獨立不倚,而在磁裡還不存在這樣的現象。

    但磁的不可分離的統一體同時也是支配這兩種物體的東西;兩種物體借助于它們的這種同一性又返回到磁的關系中,電的過程則沒有這種同一性。

     所以,化學過程是磁和電的統一,磁和電則是這個總體的抽象的、形式的方面,因而不是化學過程。

    任何化學過程都在自身包含着磁和電。

    但它們在化學過程的那種可以說是飽和的狀态裡,卻不可能作為不同的東西而出現;隻有這種過程本身以抽象的方式表現出來,而不達到其完備的實在,它們才能那樣。

    這就是在地球的一般個體性裡的情況。

    化學過程本身是地球上的一般過程,但必須被區分為真正個體性的過程與一般個體性的過程。

    在這種自我保持的一般個體性中,化學過程雖然是活生生的,但隻能以抽象普遍的方式表現出來。

    地球個體并不是一種特殊的個體,它能瓦解自己,在另一個體裡實際上中和自己。

    這是因為,地球堅持自身為一般的個體,因而不進入影響到完整的形态的化學過程;地球隻有不是作為一般的東西存在着,即隻有把自身分割為自己的特殊物體,才進入化學過程。

    因此,地球上的化學過程就是我們業已作為氣象學過程考察過的東西,這是物理元素的過程,而這些元素是有普遍規定性的、尚未構成個體物體性的物質。

    在這裡化學過程既然是以這種抽象方式存在的,所以也就出現了自己的抽象環節。

    因此,在自身之外有變化的地球上出現了磁,同樣也出現了雷雨裡的電的緊張關系。

    但包括閃電、北極光等等在内的地球上的電,不同于土地裡的電,完全不受同樣的條件的制約(參看上文§.285&ldquo附釋&rdquo第159頁;§.324&ldquo附釋&rdquo第311&mdash313頁)。

    磁和電僅僅以化學過程為載體,它們首先是由地球本身的一般過程設定起來的。

    決定各個磁針的磁是某種變化的東西,它以地球上的内在過程和氣象學過程為轉移。

    帕裡在其北極旅行中發現,磁針在那裡變成了某種完全不确定的東西,例如在出現濃霧的時候,指北的方向會變得完全沒有意義,磁針整個失靈,人們可以随心所欲地撥動它。

    像北極光等等電現象,則是某種變化更大的現象。

    有人也在英格蘭南部,甚至西班牙南部,中午看到北極光。

    所以,這僅僅是電現象所依賴的總體性過程的一些環節。

    在化學過程裡,尤其是在電流化學過程中,也出現電的緊張關系;不過,電的緊張關系還引起一種帶電的磁布局。

    磁對化學過程的這種依賴關系是近代科學發現中值得注意的事情。

    地球的南北極性,地球駐軸的方向,取決于整個地球的一般轉動,這種轉動是地球圍繞着自己的軸線的轉動,它有東西極性。

    奧斯忒發現,電的活動和磁的活動就其作為方向涉及空間而言,也是彼此對立的,因為它們是相交為十字的。

    電的活動采取從東到西的方向,磁的活動則采取從北到南的方向,但也可以反過來說,是采取從南到北的方向(參看上文§.313&ldquo附釋&rdquo第238頁)。

    但磁在本質上僅僅是空間性,電則是某種具有更多的物理性質的東西。

    這個發現現在還進一步表明,在個體物體性的化學過程裡這些環節是相互關聯和同時并存的,而且恰恰當它們作為不同的電現象和化學現象在電流過程裡彼此分開出現的時候,它們就是這樣。

     系統的哲學考察與經驗考察的差别在于不把自然界的具體存在的發展階段解說為一些總體,而是解說為規定的發展階段。

    因此,最初把地球視為行星,這并沒有窮盡地球的具體本性,相反,就地球作為一般的個體能夠不斷規定而言,各個物理環節的不斷規定過程就是地球的不斷規定過程,因為個體性物體的有限關系與地球無關。

    個體性物體的情況正是這樣。

    這些物體的相互關系和相互結合的階段發展過程是一回事,把某個具體的個體性物體看作這樣一種物體則是另一回事。

    個體性物體把所有這些規定都結合到自身,就像一把花束那樣,把它們都結合起來。

    如果我們把這些說明應用于當前的情況,那麼,雖然會看到在地球這個與太陽對立的獨立個體上有化學過程,不過它僅僅是元素過程。

    同時,地球上的化學過程也必須被理解為過去的過程,因為這些巨大的環節作為獨立分化出來的環節,是停留在化化階段,而沒有過渡到中性狀态。

    反之,像那種在特殊物體的個體性中表現出來的過程則産生了一種結果,那就是這些個體性把自身還原為又能加以分化的中性東西。

    這類過程比一般過程處于較低的發展階段;我們現在僅限于研究這類過程,而氣象學過程則是自然界的巨大化學過程。

    但另一方面,這類過程又是生命過程的直接起源,因而它比一般過程處于較高的發展階段。

    這是因為,在生命過程裡它的任何環節都不能持續存在,它的部分也不能存在,反之,隻有主觀的統一體裡才有它的持續存在;在生命過程裡正是主觀的統一體構成現實的東西。

    與此相反,天體的過程依然是抽象的,因為天體保持着自己的獨立性;所以,個體性的化學過程更為深刻,因為各個特殊物體的真理性是在它們尋求和達到自己的統一時得到實現的。

     以上所述就是化學過程在整個自然界的地位。

    化學過程之所以與元素過程和特殊過程有區别,恰恰是因為特殊物體不僅特殊,而且也屬于一般元素。

    因此,當這些物體作為特殊物體存在于過程裡的時候,那種一般的氣象學過程正因為是一般的過程,所以也必然表現在這些物體上。

    一切化學過程都與地球上的一般過程有關。

    電流過程也取決于季節與時辰;尤其是電和磁,每一方都在自身表現出這種關系。

    這些活動除了其他變化以外,都有自己的周期;現在有人已經對這些周期性變化作為精确觀察,用公式把它們表示出來。

    在化學過程上也看到了若幹這樣的關系,不過範圍較小。

    例如裡特爾79發現,日蝕引起了化學過程的變化。

    但這類聯系是一種很不密切的聯系;這并不是元素本身進入化學過程。

    然而,在任何化學過程裡都出現一種規定一般元素的過程,因為特殊的形态形成過程僅僅是一般元素的主觀化,這種主觀化與一般元素有關。

    所以,如果化學過程中的特殊性質有了改變,也就會出現一種規定一般元素的過程。

    水在本質上是化學過程的條件或産物;同樣,火也是化學過程的原因或結果。

     既然一般化學過程的概念是這樣必須成為總體的,那麼,我們便得到了一個觀念,即在化學過程裡概念完全保持着自己的差别,就是說,概念在把自身設定為自身的否定東西時,完全停留在自身。

    所以,每一方面都是整體。

    酸這一方面誠然不是堿那一方面,反之亦然;雙方都是片面的。

    但進一步的發展過程卻在于:每一方面也自主地是另一方面,是它自身和另一方面的總體;這就是堿對酸的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