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韋陀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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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鎮,莫非……有什麼意外變故将要發生?” 他一面和四大護法見禮,一面已留心四周動靜。

    此時寺内,晚課已經結束,衆僧原該各自散去,尹楓反而聽見無數蹑足潛近的腳步聲,正緩緩将客堂團團圍住。

     小芸忽然道:“大師,你派這麼多人圍在外面做什麼?難道是怕雪怪會來尋仇?你放心,隻要有我和大瘋子在,不會讓雪怪在少林寺裡面胡鬧的!” 智敏禅師等人臉上,立刻流露愕異微微的窘然。

     尹楓歎口氣道:“小芸,堂外這些人隻怕不是要對付雪怪,而是……”他目光定定地望着智敏禅師緩緩道:“想要對付咱們來着!” 小芸皺着眉頭問道:“大師真的是這樣?我們又沒有得罪你,你為什麼要對付我們?” 智敏禅師沉沉一歎,默然無言。

     慧如法師開口道:“冷施主,在此客堂之外,本寺僧人确已奉命布下十道十八羅漢陣,但是,并不是為對付冷施主你而設,你要離去,盡管自便。

    ”他目注尹楓,明顯表示這十道十八羅漢陣,自是為尹楓而設。

     小芸若有所悟:“大瘋子也未曾開罪少林,你們留他做什麼?”她扮個鬼臉,笑谑道:“難道你們想要他出家當和尚?那也不用如此大費周章嘛!” 智如法師宏聲道:“女施主膽氣過人,身臨險境猶能談笑自若,老衲深感佩服。

    ” 小芸皺皺鼻子,嘻嘻笑道:“大師剛才那位慧如法師才說羅漢陣并非為我而設。

    我要走随時可走,哪裡算身臨險境?我既不在危險之中,當然還有力氣說說笑笑喽!你瞧,尹楓現在就笑不出來了呢!” 尹楓已經隐然猜到少林寺何以會如此先禮後兵,他心中原是有些沉甸甸的,心想這遭意外之災隻怕難以善了。

    但是,如今他見小芸依然一派愉悅,絲毫不為即将發生的争端而困擾,他仿佛也感染到小芸那股輕松的心情,不禁朝這小妞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小芸拍手呵笑道:“好了,好了,大瘋子,你笑一笑就沒事了,否則,你若是心情不好,說起話來火氣太大,那就沒哈好談判的!” 原來,小芸深知尹楓的脾氣,一旦卯起來,便是有天大的冤枉也懶得解釋,因此,她才千方百計逗着尹楓開心,也好平氣和少林寺方丈大師好好談談。

     尹楓知她用心良苦,笑意更深,隻是這抹笑意當中多了一份摯然的深情。

     他沉緩開口道:“大師,想來貴寺以此陣仗相見,莫非與那韋陀神功有關?或者,說的更明确些,是與晚輩的師門有關?” 智敏禅師不禁暗自佩服尹楓的反應機敏。

     他徐然道:“尹施主,老衲蒙你傳授神功,得以勉力抵擋雪怪,拯救山麓丁家莊百姓,原不該對你如此挾衆相脅才對。

    隻是……老衲想先向你求證一件事。

    ” 尹楓古并不波道:“大師請說!” 智敏禅師慎重道:“不知施主可與昔日薩滿教有關?” 小芸呵然岔言:“我就知道一定是為這件事!” 尹楓和她對望一眼,沉着道:“晚輩先師正是該教教主!” 他此言一出,客堂内少林衆僧臉色同是一變。

     “隻是……”尹楓深感好奇問道:“不知大師是如何猜出晚輩與薩滿教有關!” 智敏禅師,暗自一歎,緩聲道:“此理純屬巧合。

    當日老衲與木心道長于少室山山麓,遭遇雪怪之際,敝寺前任藏經閣首座長老智妙師弟,無意中發現老衲與道長所施展的韋陀神功,與敝寺曆代掌門所書之方丈日志中一段描速相當彷佛。

    智妙師弟在驚異之下,一時疏神慘遭雪怪擊斃。

    其臨終要老衲查證此事,所以……” 小芸不以為然道:“既然大師你已經證實韋陀神功就是薩滿寺的功夫了,這又如何? 我想,智妙法師突然想到的記載,應該就是昔年武林黑白兩道圍攻薩滿寺那段輝煌的過去吧!其實,我看今晚你們派那麼多人圍住這間客堂,倒不是因為尹楓是不是薩滿教的人,而是你們心痛智妙大師圓寂,既然無法找雪怪報仇,隻好找個代罪羔羊來分擔你們心中的傷痛吧!” 小芸這話雖然略嫌尖酸刻薄,卻是一針見血刺中問題核心。

    少林寺衆僧就算是這種心意,豈能坦然告知?如此一來,少林寺的臉皮将往何處放去? 智如法師重哼道:“女施主,此言差矣,我等以伏魔衛道為己任,豈會如此無端生事?今晚,我們所欲擒拿的乃是邪門教徒,而非什麼分擔傷痛之屬……” 尹楓最恨人家開口閉口将薩滿教視為邪魔妖教,當下他冷冷一曬,顯出不屑之神情。

     智如法師原是性烈之人,加以他久持少林寺戒律院職守,隻有他給人看臉色的時候,哪當像現在竟要看人臉色,因此,這位法師臉上不禁勃然變色。

     小芸連忙插口道:“智如大師你先别生氣,我有話要說。

    ” 智如法師原待發火。

    但是被小芸一叫破,如果再來生氣,就未免有失風度,于是他重重一哼,道:“施主有何事要說?” 小芸瞧瞧尹楓,又看看智如,忽然吃吃失笑:“瞧瞧你們兩個人,話還沒說,就像兩隻鬥雞一樣,怒目相瞪。

    你們這樣那像有修養的文明人。

    我看也不用說了,你們索性到外面先拼個你死我活再談其它!” 原本火爆欲發的場面被小芸一笑打岔,緊張的氣氛立即消散不少。

     尹楓忍不住苦笑道:“芸,你知道我對人家妄自污蔑薩滿教有多痛恨!” “我知道呀!”小芸正經道:“可是别人不見得知道。

    如果我隻是生氣,偏又不去解釋薩滿教為何是不邪魔妖教,别人怎麼會知道你氣什麼?說不定人家反而要說你是惱羞成怒!” 智如法師正是做如是想,隻是這念頭又被小芸無意中先得點破,他當然不能再承認自己确實認為尹楓是惱羞成怒。

     他深吸口氣,故做和緩道:“女施主似對薩滿教也了解頗深,難道你也是該教…… 教徒?”他原想說餘孽二字,但猛地警覺若是再口出惡言,隻怕要落人口實,于是臨時改口。

     小芸呵呵笑道:“智如大師,我若是薩滿教徒,你想我有這種資格坐在這裡替大瘋子說話嗎?”她倒很奇怪,這個智如大師怎麼這麼笨,連這點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其實,智如做如此之言,是在暗譏小芸與薩滿教關系非淺,才會要出言包庇薩滿教。

    但是,這妮子坦蕩蕩的一句反問,反倒令他啞口無言。

     智敏禅師對于尹楓和小芸二人本頗有好感,今天這圍堂之舉,他原就不十分贊同,隻是礙于過去薩滿教惡名昭彰,不得不同意略做布署! 在衆僧當中,最為固執己見,一口咬定薩滿教是邪魔妖教之人,便是這智如法師,隻因他與智妙感情最深,對于智妙之死,當然最為激動,認定就是因為薩滿教才害死自己師弟。

     智敏禅師雖然知他已失偏執,但顧慮到他的心情和他的身份,自然不好直言呵責于他。

    如今,智敏禅師見小芸漸有化解自己這位師弟心中死結之所能,于是在旁順水推舟道:“小施主,可否明告汝所知有關薩滿教之事!” 小芸坦然颔首道:“當然喽,我就是要說嘛,否則你們和大瘋子這個怨結得實在莫名其妙,如來佛祖知道了也會很難過!” 她最後這句孩子氣的話,令在場的慧塵和慧如二人不禁噗嗤失笑。

     小芸自己也呵呵一笑,随即正色道:“我要事先聲明,我對于薩滿教的認識,既不是道聽途說,也不是因為大瘋子和我特别要好的關系,所以胡扯瞎編出來的j” 她一頓,接道:“我會了解薩滿教,是因我曾經到過薩滿教,在裡面住過一陣子,所以,我對該教的觀點完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