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地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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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米澤城及其周圍的舊知行，大約有七十二萬石，而新領地卻隻有五十八萬石而已。
&ldquo辛苦奮鬥的結果，反而平白減少了十四萬石，這不是太可笑了嗎？&rdquo 更何況蒲生氏鄉的會津領地共有七十萬石，因此政宗内心的妒恨可想而知。
&ldquo羽柴越前守又算什麼呢？隻不過是一堆泡影罷了。
&rdquo 目前正在二本松的軍監淺野長政，對政宗一向十分友善，因此這次改封領地之事，必然是秀吉身邊第一号寵臣石田三成所施的詭計。
&ldquo我恨不得扭斷這個卑鄙小人的脖子！&rdquo 正當政宗的叛意日益強烈時，淺野長政突然派人送來了一封信。
原來是當時正在岩手澤城的德川家康希望和政宗會面，所以長政特地寫信問他是否有意前往。
岩手澤自古以來即是玉造郡内的五道之一，距今之仙台約有十三裡，是昔日大崎家臣氏家彈正的居城，同時也是山中的要塞。
家康是為了平定這次的暴動而來到此地，并在進入了居城之後，決定将部隊駐留在此。
&ldquo好，既然德川大人有意見我，我當然會去！&rdquo 根據記載，家康和政宗曾在京都及箱根等地私下會面。
性格剛毅的政宗，并不欣賞家康那種沉悶的個性，但既然對方已經正式提出邀請，他也就不便拒絕了。
（這隻土龍到底想做什麼？難道他想趁機恐吓我嗎？） 繼而一想，由于家康是秀吉的義弟，因此不論自己有何想法，都可以藉他而傳入秀吉的耳中。
&ldquo此次承蒙關白殿下的厚愛，不但允許我冠上羽柴之姓，而且還任我為越前守，政宗的内心十分感激。
不過，我想與其待在這窮鄉僻壤的奧州一隅，倒不如前往越前一國，展現實力以鞏固京師的背後，不知德川大人認為如何？&rdquo 政宗很想知道家康聽到這一番話後，臉上會出現怎樣的表情。
事實上，當時的治安并不安定，而且各地都潛伏着暴民及敗兵。
縱使暴動已經平息，但是土地和人心卻無法立刻從荒廢當中恢複過來。
&ldquo我不想被人視為膽小鬼，因此隻要帶着二十名手下前往即可。
我相信不論對方說什麼，我都能夠立即回答的。
對了，小十郎，你是一定得要陪我同行的。
&rdquo 主意既定，政宗立即朝岩手澤城出發，并且以輕松的心情欣賞沿途的景色。
根據《大八洲記》的記載，岩手澤城嶄岩壁立，有玉照川流經其間，故白石突出、多隧道，交通極為不便。
然而，家康卻不知何故而大力加以修複。
在踏進城門的那一瞬間，政宗突然覺得眼花撩亂。
（這看來有如《太平記》中的千早城嘛！） 這座原為氏家彈正所固守的居城，如今已經耳目一新，成為非常堅固的堡壘。
&ldquo嗯，德川大人到底是奉了誰的命令而把這座城加以改造呢？&rdquo 政宗向全副武裝前來迎接他的士兵問道。
&ldquo歡迎光臨，我是榊原康政。
&rdquo &ldquo哦，你就是在小牧之戰好好修理了關白一頓的那個榊原嗎？久仰，久仰！噢，對了，是誰命令你督造此城的？&rdquo &ldquo當然是家主人家康喽！家主人認為，此城的地勢險要，隻要好好地加以修複，那麼縱使有大軍來襲，至少也可以支持兩年。
&rdquo &ldquo嗯，德川大人真是深謀遠慮！不過，通常我們一次的戰役，隻要三天就可以結束了呀！&rdquo 政宗極力掩飾心中的驚訝。
&ldquo請榊原先生代我通報德川大人，羽柴越前守政宗來訪。
&rdquo 政宗故意不提伊達而采用羽柴的名号。
當然，政宗自稱為羽柴于禮并無不合。
正因為榊原康政一直露出&ldquo這個小鬼&rdquo的不層表情，所以政宗才故意使用羽柴的名号。
不過，榊原表面上依然表現得相當殷勤地引導政宗來到家康的面前，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已經洩露了内心的想法。
&ldquo伊達大人，你終于來了！&rdquo 家康的外表和以往一樣，依然顯得十分肥胖。
那毫無表情的面孔、龐大的身軀及突出的腹部，使他看起來有如世俗的土豪一般。
&ldquo首先我要恭喜你，又獲得關白殿下的加封了，你的運氣可真叫人羨慕哪！&rdquo 家康似乎完全不曾察覺政宗的憤怒似地向他道賀。
政宗不覺露出無奈的神色。
&ldquo真是奇怪！這次的加封使得我的俸祿由七十二萬石減少為五十八萬石，怎麼還會值得恭喜呢？我倒想聽聽德川大人何以有此一說！&rdquo 家康的臉上仍然毫無表情。
&ldquo伊達大人，像你這麼偉大的發明家，我想根本不必我來多作解釋。
你想，人的一生當中能有幾次好運呢？你的幸運可說完全來自先祖的庇蔭，所以才更值得恭喜啊！&rdquo 家康的原意是說，政宗不論在何種地方都能生存，然而此種說詞卻使他原本已經平息的怒氣再度爆發開來。
二 &ldquo我想，這應該不是德川大人真正要說的話吧？老實說，我認為這是石田治部少輔所施的詭計。
&rdquo &ldquo噢，為什麼你會認為是治部少輔呢？&rdquo &ldquo那個家夥沒事就喜歡玩弄小把戲，更何況他可是關白身旁的第一紅人哪！&rdquo &ldquo我不得不再次請問你，治部少輔和這件事有何關聯呢？&rdquo &ldquo什、什麼？是那個小人親口把這件事告訴小十郎&hellip&hellip&rdquo &ldquo沒錯！這件事的确是由治部少輔傳達給你的家臣，但實際上卻是我出的主意。
&rdquo &ldquo你、你說什麼？這是德川大人你的&hellip&hellip&rdquo 家康徐徐地颔首為禮。
&ldquo你看，這是關白在六月四日派人送來的信，要我代他處置奧州的領土。
&rdquo 家康依然面無表情、不露痕迹地說： &ldquo我之所以這麼做，絕對不是因為讨厭伊達大人，而是基于年齡差距的考慮。
此外，我也是為了你才整理這座城池的。
當然，我在這麼做之前，已經事先徵得了關白殿下的同意。
怎麼樣，這座城并不亞于米澤城吧？&hellip&hellip&rdquo 政宗默默地環視大廳。
看來，家康似乎認為讓政宗自米澤移到岩手澤城來，政宗一定會非常高興才對。
&ldquo這真是令人驚訝！不過我很懷疑，當初德川大人由駿、遠、三的父祖之地遷移到江戶時，是否也因為覺得自己非常幸運而大肆慶賀呢？&rdquo &ldquo是的！的确，剛開始時大家都極力反對、感到不安，然而現在他們卻認為這是由于神佛加護所緻。
&rdquo &ldquo神佛加護&hellip&hellip&rdquo &ldquo正是如此！坦白說，我并不像你那樣才氣橫溢，因此凡事總以平安無事為第一要件。
而且，我的人生哲學是：盡可能不出力就能解決一切。
由于神佛了解我的心意，所以才給了我這個經營新領地的機會。
經過我努力開墾的結果，如今關八州已經成為兩百數十萬石的大領土了。
&rdquo &ldquo願聞其詳！&rdquo 政宗頗感好奇地追問道。
&ldquo你的意思是說，當我被人從米澤城趕出來，移居到這處處不便的岩手澤城時，也必須努力開墾喽？&rdquo &ldquo嘿嘿嘿&hellip&hellip&rdquo 家康這才笑了出來，不過仍是一個十分内斂的笑容。
&ldquo伊達大人，看來你對自己并不是非常了解嘛！&rdquo &ldquo你、你說什麼？&rdquo &ldquo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畢竟你還年輕嘛！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虎還是龍&hellip&hellip但我可以确定你絕對不是一匹順從的馬。
&rdquo 政宗無言以對。
他不知道家康的這句話是襃或貶，因此隻能保持沈默。
&ldquo一旦讓你得到會津，那麼你就會食髓知味，搖身一變成為會吃人的老虎。
我告訴關白殿下，如果把這隻會吃人的老虎放回原來的淵薮，也就是米澤城，那将會是最愚蠢的決定！&rdquo &ldquo哦？&rdquo &ldquo會吃人的老虎，不可能乖乖地待在自己的淵薮裡睡覺，總會伺機而出，甚至跑到會津吃了蒲生。
當然，蒲生絕不會乖乖地任由老虎啃噬，因為他具有非常強烈的自負。
兩者對抗的結果，奧羽勢必無法治理得當，所以我決定給這隻虎一項新工作&hellip&hellip我是根據自己的經驗才向關白提出建議的，希望你能接受。
&rdquo 政宗驚訝地側着頭，口中不斷地嘟嚷着。
從家康的語氣可以知道，他認為這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當然自己也必須表現出感謝他的态度才對。
&ldquo這麼說來，德川大人是在為我着想喽？這真是一個奇妙的想法。
你故意讓關白殿下把我從米澤城趕出來&hellip&hellip也就是故意把我的俸祿從七十二萬石減為五十八萬石，竟然還說是為了我好？&rdquo &ldquo正是如此&hellip&hellip&rdquo 家康毫無愧色地點頭稱是。
&ldquo不過根據我的判斷，雖然你的領地不及蒲生，但是收入卻可以達一百二十萬石以上。
&rdquo 家康的怪誕言論，使得政宗一時無法領會。
&ldquo你說什麼？收入會從五十八萬石變為一百二十萬石？&rdquo &ldquo我已經奉關白之命詳細地調查過了，蒲生的七十萬石已包括石田和大谷的收獲在内。
雖然目前改采一段為三百步（坪）的新制度&hellip&hellip即使是在這個小氣的規定下，你的新領地仍然有發展的餘地。
盡管表面上看來隻有五十八萬石，但是大崎的耕地十分遼闊，隻要努力耕耘，一定很快就會達到百萬石以上。
據我估算，甚至可能超過一百五十萬石哩！&rdquo &ldquo這、這個計算也是自一開始就&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當然！對于你這隻會吃人的老虎，我當然得讓你感到滿意才行。
&rdquo 家康一副事不關己似地笑了起來。
&ldquo如果奧州不能治理得當，那麼我也會感到非常困擾。
目前我所管轄的關八州，收獲量已經達兩百五十萬石了。
怎麼樣？伊達大人！這個岩手澤城在我的授命之下，已由榊原康政奉命督造得有如銅牆鐵壁一般，今後即使有敵軍大舉來攻，你也可以安枕無憂了。
當然，我并不是要你終老于此，不過我希望在往後的十年之内，你能靜心地在此曆練人生。
你還年輕，一定要有長遠的打算才行。
&rdquo &ldquo噢！&rdquo &ldquo更何況，此次宮城郡系由東海展開，我相信憑你的才幹，一定可以開創更多的财富才對。
事實上，此地從山到海，都蘊藏着無窮無盡的寶藏，其中單是葛西的
&ldquo辛苦奮鬥的結果，反而平白減少了十四萬石，這不是太可笑了嗎？&rdquo 更何況蒲生氏鄉的會津領地共有七十萬石，因此政宗内心的妒恨可想而知。
&ldquo羽柴越前守又算什麼呢？隻不過是一堆泡影罷了。
&rdquo 目前正在二本松的軍監淺野長政，對政宗一向十分友善，因此這次改封領地之事，必然是秀吉身邊第一号寵臣石田三成所施的詭計。
&ldquo我恨不得扭斷這個卑鄙小人的脖子！&rdquo 正當政宗的叛意日益強烈時，淺野長政突然派人送來了一封信。
原來是當時正在岩手澤城的德川家康希望和政宗會面，所以長政特地寫信問他是否有意前往。
岩手澤自古以來即是玉造郡内的五道之一，距今之仙台約有十三裡，是昔日大崎家臣氏家彈正的居城，同時也是山中的要塞。
家康是為了平定這次的暴動而來到此地，并在進入了居城之後，決定将部隊駐留在此。
&ldquo好，既然德川大人有意見我，我當然會去！&rdquo 根據記載，家康和政宗曾在京都及箱根等地私下會面。
性格剛毅的政宗，并不欣賞家康那種沉悶的個性，但既然對方已經正式提出邀請，他也就不便拒絕了。
（這隻土龍到底想做什麼？難道他想趁機恐吓我嗎？） 繼而一想，由于家康是秀吉的義弟，因此不論自己有何想法，都可以藉他而傳入秀吉的耳中。
&ldquo此次承蒙關白殿下的厚愛，不但允許我冠上羽柴之姓，而且還任我為越前守，政宗的内心十分感激。
不過，我想與其待在這窮鄉僻壤的奧州一隅，倒不如前往越前一國，展現實力以鞏固京師的背後，不知德川大人認為如何？&rdquo 政宗很想知道家康聽到這一番話後，臉上會出現怎樣的表情。
事實上，當時的治安并不安定，而且各地都潛伏着暴民及敗兵。
縱使暴動已經平息，但是土地和人心卻無法立刻從荒廢當中恢複過來。
&ldquo我不想被人視為膽小鬼，因此隻要帶着二十名手下前往即可。
我相信不論對方說什麼，我都能夠立即回答的。
對了，小十郎，你是一定得要陪我同行的。
&rdquo 主意既定，政宗立即朝岩手澤城出發，并且以輕松的心情欣賞沿途的景色。
根據《大八洲記》的記載，岩手澤城嶄岩壁立，有玉照川流經其間，故白石突出、多隧道，交通極為不便。
然而，家康卻不知何故而大力加以修複。
在踏進城門的那一瞬間，政宗突然覺得眼花撩亂。
（這看來有如《太平記》中的千早城嘛！） 這座原為氏家彈正所固守的居城，如今已經耳目一新，成為非常堅固的堡壘。
&ldquo嗯，德川大人到底是奉了誰的命令而把這座城加以改造呢？&rdquo 政宗向全副武裝前來迎接他的士兵問道。
&ldquo歡迎光臨，我是榊原康政。
&rdquo &ldquo哦，你就是在小牧之戰好好修理了關白一頓的那個榊原嗎？久仰，久仰！噢，對了，是誰命令你督造此城的？&rdquo &ldquo當然是家主人家康喽！家主人認為，此城的地勢險要，隻要好好地加以修複，那麼縱使有大軍來襲，至少也可以支持兩年。
&rdquo &ldquo嗯，德川大人真是深謀遠慮！不過，通常我們一次的戰役，隻要三天就可以結束了呀！&rdquo 政宗極力掩飾心中的驚訝。
&ldquo請榊原先生代我通報德川大人，羽柴越前守政宗來訪。
&rdquo 政宗故意不提伊達而采用羽柴的名号。
當然，政宗自稱為羽柴于禮并無不合。
正因為榊原康政一直露出&ldquo這個小鬼&rdquo的不層表情，所以政宗才故意使用羽柴的名号。
不過，榊原表面上依然表現得相當殷勤地引導政宗來到家康的面前，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已經洩露了内心的想法。
&ldquo伊達大人，你終于來了！&rdquo 家康的外表和以往一樣，依然顯得十分肥胖。
那毫無表情的面孔、龐大的身軀及突出的腹部，使他看起來有如世俗的土豪一般。
&ldquo首先我要恭喜你，又獲得關白殿下的加封了，你的運氣可真叫人羨慕哪！&rdquo 家康似乎完全不曾察覺政宗的憤怒似地向他道賀。
政宗不覺露出無奈的神色。
&ldquo真是奇怪！這次的加封使得我的俸祿由七十二萬石減少為五十八萬石，怎麼還會值得恭喜呢？我倒想聽聽德川大人何以有此一說！&rdquo 家康的臉上仍然毫無表情。
&ldquo伊達大人，像你這麼偉大的發明家，我想根本不必我來多作解釋。
你想，人的一生當中能有幾次好運呢？你的幸運可說完全來自先祖的庇蔭，所以才更值得恭喜啊！&rdquo 家康的原意是說，政宗不論在何種地方都能生存，然而此種說詞卻使他原本已經平息的怒氣再度爆發開來。
二 &ldquo我想，這應該不是德川大人真正要說的話吧？老實說，我認為這是石田治部少輔所施的詭計。
&rdquo &ldquo噢，為什麼你會認為是治部少輔呢？&rdquo &ldquo那個家夥沒事就喜歡玩弄小把戲，更何況他可是關白身旁的第一紅人哪！&rdquo &ldquo我不得不再次請問你，治部少輔和這件事有何關聯呢？&rdquo &ldquo什、什麼？是那個小人親口把這件事告訴小十郎&hellip&hellip&rdquo &ldquo沒錯！這件事的确是由治部少輔傳達給你的家臣，但實際上卻是我出的主意。
&rdquo &ldquo你、你說什麼？這是德川大人你的&hellip&hellip&rdquo 家康徐徐地颔首為禮。
&ldquo你看，這是關白在六月四日派人送來的信，要我代他處置奧州的領土。
&rdquo 家康依然面無表情、不露痕迹地說： &ldquo我之所以這麼做，絕對不是因為讨厭伊達大人，而是基于年齡差距的考慮。
此外，我也是為了你才整理這座城池的。
當然，我在這麼做之前，已經事先徵得了關白殿下的同意。
怎麼樣，這座城并不亞于米澤城吧？&hellip&hellip&rdquo 政宗默默地環視大廳。
看來，家康似乎認為讓政宗自米澤移到岩手澤城來，政宗一定會非常高興才對。
&ldquo這真是令人驚訝！不過我很懷疑，當初德川大人由駿、遠、三的父祖之地遷移到江戶時，是否也因為覺得自己非常幸運而大肆慶賀呢？&rdquo &ldquo是的！的确，剛開始時大家都極力反對、感到不安，然而現在他們卻認為這是由于神佛加護所緻。
&rdquo &ldquo神佛加護&hellip&hellip&rdquo &ldquo正是如此！坦白說，我并不像你那樣才氣橫溢，因此凡事總以平安無事為第一要件。
而且，我的人生哲學是：盡可能不出力就能解決一切。
由于神佛了解我的心意，所以才給了我這個經營新領地的機會。
經過我努力開墾的結果，如今關八州已經成為兩百數十萬石的大領土了。
&rdquo &ldquo願聞其詳！&rdquo 政宗頗感好奇地追問道。
&ldquo你的意思是說，當我被人從米澤城趕出來，移居到這處處不便的岩手澤城時，也必須努力開墾喽？&rdquo &ldquo嘿嘿嘿&hellip&hellip&rdquo 家康這才笑了出來，不過仍是一個十分内斂的笑容。
&ldquo伊達大人，看來你對自己并不是非常了解嘛！&rdquo &ldquo你、你說什麼？&rdquo &ldquo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畢竟你還年輕嘛！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虎還是龍&hellip&hellip但我可以确定你絕對不是一匹順從的馬。
&rdquo 政宗無言以對。
他不知道家康的這句話是襃或貶，因此隻能保持沈默。
&ldquo一旦讓你得到會津，那麼你就會食髓知味，搖身一變成為會吃人的老虎。
我告訴關白殿下，如果把這隻會吃人的老虎放回原來的淵薮，也就是米澤城，那将會是最愚蠢的決定！&rdquo &ldquo哦？&rdquo &ldquo會吃人的老虎，不可能乖乖地待在自己的淵薮裡睡覺，總會伺機而出，甚至跑到會津吃了蒲生。
當然，蒲生絕不會乖乖地任由老虎啃噬，因為他具有非常強烈的自負。
兩者對抗的結果，奧羽勢必無法治理得當，所以我決定給這隻虎一項新工作&hellip&hellip我是根據自己的經驗才向關白提出建議的，希望你能接受。
&rdquo 政宗驚訝地側着頭，口中不斷地嘟嚷着。
從家康的語氣可以知道，他認為這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當然自己也必須表現出感謝他的态度才對。
&ldquo這麼說來，德川大人是在為我着想喽？這真是一個奇妙的想法。
你故意讓關白殿下把我從米澤城趕出來&hellip&hellip也就是故意把我的俸祿從七十二萬石減為五十八萬石，竟然還說是為了我好？&rdquo &ldquo正是如此&hellip&hellip&rdquo 家康毫無愧色地點頭稱是。
&ldquo不過根據我的判斷，雖然你的領地不及蒲生，但是收入卻可以達一百二十萬石以上。
&rdquo 家康的怪誕言論，使得政宗一時無法領會。
&ldquo你說什麼？收入會從五十八萬石變為一百二十萬石？&rdquo &ldquo我已經奉關白之命詳細地調查過了，蒲生的七十萬石已包括石田和大谷的收獲在内。
雖然目前改采一段為三百步（坪）的新制度&hellip&hellip即使是在這個小氣的規定下，你的新領地仍然有發展的餘地。
盡管表面上看來隻有五十八萬石，但是大崎的耕地十分遼闊，隻要努力耕耘，一定很快就會達到百萬石以上。
據我估算，甚至可能超過一百五十萬石哩！&rdquo &ldquo這、這個計算也是自一開始就&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當然！對于你這隻會吃人的老虎，我當然得讓你感到滿意才行。
&rdquo 家康一副事不關己似地笑了起來。
&ldquo如果奧州不能治理得當，那麼我也會感到非常困擾。
目前我所管轄的關八州，收獲量已經達兩百五十萬石了。
怎麼樣？伊達大人！這個岩手澤城在我的授命之下，已由榊原康政奉命督造得有如銅牆鐵壁一般，今後即使有敵軍大舉來攻，你也可以安枕無憂了。
當然，我并不是要你終老于此，不過我希望在往後的十年之内，你能靜心地在此曆練人生。
你還年輕，一定要有長遠的打算才行。
&rdquo &ldquo噢！&rdquo &ldquo更何況，此次宮城郡系由東海展開，我相信憑你的才幹，一定可以開創更多的财富才對。
事實上，此地從山到海，都蘊藏着無窮無盡的寶藏，其中單是葛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