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開拓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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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quo &ldquo石見守，你說話太喜歡拐彎抹角了。
現在請你直截了當地告訴我，所謂的反紅毛政府究竟是指什麼？&rdquo &ldquo好，大人請聽我仔細道來。
在當今的日本國内，有很多因為關原之役而淪為囚犯的大名及侍衛，因此南蠻人有意利用他們成立豐臣政權&hellip&hellip就是這麼回事！&rdquo &ldquo什麼？建立豐臣政權&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大阪城的難攻易守，是世界知名的，而這座城正由豐臣家的幼主秀賴所掌管，因此隻要設法将這些淪為囚犯的大名及遺臣送進城内，再加上天主教信徒及笃信天主教的大名之大力協助，一定可以&hellip&hellip&rdquo &ldquo蠢蛋！居然敢毫不避諱地談論此事，難道你不怕被将軍砍頭？&rdquo &ldquo這些問題我早就想過了&hellip&hellip隻要大家肯耐心地守在難攻易守的大阪城内，應該不會招緻太大的危險才對。
這段期間之内，西班牙的菲利浦王必然會率領大批艦隊前來支援。
屆時，他們就可以使用國崩大炮殲滅敵人了。
&rdquo &ldquo你、你說什麼？什麼叫做國崩？&rdquo &ldquo這種大炮和一次隻能發射一發子彈、殺死一名敵人的洋槍不同，而是隻要一按開關，就能不斷地發射子彈，而且一次能夠打倒數百人的新型武器。
&rdquo 政宗聞言不由得毛骨悚然。
（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hellip&hellip） 既然能夠利用炸藥制成洋槍，那麼大炮又有什麼困難呢？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rdquo 政宗藉大笑來掩飾内心的恐懼。
&ldquo你的意思是說，在菲利浦王的大艦隊趕到之前，他們隻需擁城自守，适當地應付攻堅的敵軍，那麼大阪城就不虞陷落&hellip&hellip你是這麼認為的嗎？&rdquo 看到政宗臉上的笑容，長安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ldquo即使沒有這件事，我一樣會把瑪麗亞小姐獻給殿下。
&rdquo &ldquo哦？你的話愈來愈複雜了。
&rdquo &ldquo是嗎？有關菲利浦王會利用國崩大炮擊滅敵人的說法，絕非無稽之談。
屆時，恐怕伊達家的軍隊及松平上總介忠輝都會在炮火的洗禮下化為灰燼&hellip&hellip&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原來如此！這麼說來，連我也無法幸免于炮彈的轟炸喽？&rdquo &ldquo是的！不過，如果能适度地抑制将軍身邊的紅毛人&hellip&hellip亦即控制英國人和荷蘭人的勢力，再加上身為副将軍的伊達殿下本身是個天主教徒，甚至連側室也是一個酷似玉蜀黍的南蠻人&hellip&hellip這麼一來，事情就好辦了。
&rdquo 坦白說，政宗從未感受到如此令人不适的壓迫感。
這是日本人從未想過的偉大謀略。
在大阪城興兵叛亂&hellip&hellip的确，這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自關原之役後，國内的囚犯人數驟增了數十萬人，此時隻要有人能很有技巧地煽動秀賴，說服他在大阪城誓師起義，那麼必将使得天下大亂&hellip&hellip想到這裏，政宗覺得更加不安了。
事實上，他在很早以前就想過這一點，因而才會一再地建議家康把秀賴接到伏見城，由他親自撫育。
但是，有人想要利用南蠻人與紅毛人對立的情勢，進行大規模叛亂一事，卻是他始料所未及當然，如果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則這也可以說是必然的結果。
對國家而言，本國移民在海外的權益是不容被侵犯的。
因此，不論是多麼優秀的名君或難得的善政，一旦與本國的利益發生沖突，都必須予以懲罰。
于是乎這些身處異邦的人士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乃試圖以自己的方式建立一個能夠配合自己的政權。
即使是在太平盛世，也會有人對時局感到不滿，因此，一旦有人從旁煽動&hellip&hellip再加上又有一個有力的後盾，那麼他們當然會有恃無恐地興兵叛亂。
（大久保長安這家夥居然稱我為副将軍&hellip&hellip不！對于他的奉承，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 &ldquo石見守，方才你用了兩個我不表贊同的字眼。
&rdquo &ldquo哦？願聞其詳！&rdquo &ldquo你說将軍和英國人、荷蘭人結交，而副将軍則和南蠻的玉蜀黍&hellip&hellip你所謂的副将軍和玉蜀黍，究竟是指什麼呢？&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殿下你似乎有點茫然了&hellip&hellip我想殿下自己也已經察覺到，将軍一直将你視為副手，因此我稱你為副将軍絕非阿谀之詞。
而且，我相信殿下本身必然也有同感&hellip&hellip&rdquo &ldquo嗯！那麼玉蜀黍又是怎麼回事？&rdquo 說到這裏，長安突然用力一拍額頭。
&ldquo恕我失言。
你也知道長安向來喜歡女人，因此總是一不小心就說錯話了。
&rdquo &ldquo失言？我還是不懂。
&rdquo &ldquo事情是這樣的：我曾經把由南蠻傳過來的玉蜀黍種在庭院中，結果當其長成之後，尖端卻出現一撮金黃色的須毛。
&rdquo &ldquo原來如此！&rdquo &ldquo這些須毛在陽光下是金黃色，但一到樹蔭下，就會變成暗褐色&hellip&hellip因此令我産生聯想。
這些南蠻女子多半具有藍色眼眸&hellip&hellip而且她們身上的毛發顔色和玉蜀黍須毛極為類似。
&rdquo 政宗連忙轉身端詳站在身旁的瑪麗亞。
隻見聽不懂日語的瑪麗亞自顧自地玩弄政宗的雙手，一副沉醉在幸福之中的模樣。
&ldquo噢！&rdquo 政宗低聲呻吟道。
&ldquo那麼你所指的玉蜀黍是她喽？&rdquo &ldquo是的&hellip&hellip失言、失言！這是我的無心之過，還請你多多包涵。
&rdquo &ldquo既是無心之失，我當然不會怪罪于你&hellip&hellip這麼說來，你是為了挑起南蠻與紅毛之間的沖突而來請我幫忙的喽？&rdquo &ldquo正是如此！&rdquo &ldquo既然如此，那麼我也不能退卻喽？畢竟，在全國這麼多大名當中，隻有我擁有南蠻側室&hellip&hellip我這麼說并不為過吧？&rdquo &ldquo另外還有一件事&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什麼？&hellip&hellip還有其他事情？&rdquo &ldquo我希望殿下能準許以救助貧苦為職志而建立淺草醫院、人稱&lsquo貧窮者之父&rsquo的索提洛大夫到這兒來傳教&hellip&hellip&rdquo &ldquo啊？你想要把我變成天主教徒嗎？&rdquo &ldquo撇開他為你治好感冒的功勞不講，他的醫術一流可是不争的事實。
對于這一點，我相信夫人和侍女們都會贊同我的說法&hellip&hellip再說，這麼做也是為了日本好啊！&rdquo 政宗再度看看瑪麗亞，然後一口答應長安的請求。
&ldquo好吧！對于你想要以大阪為根據地，煽動秀賴引發暴亂的蠢動行為，我并不贊同。
不過，有關傳教的要求，我倒可以答應你。
&rdquo &ldquo真的嗎？那真是太感謝你了。
這麼一來，我就可以安心地籌備兩家的婚事了。
&rdquo 長安恭敬地行了個禮，然後起身告退。
三 在所有的武将、大名之中，大久保石見守長安的确具有過人的膽識。
不過，即使是像他這樣的英才，也往往會受到生長環境的影響。
除了伊達政宗以外，長安曾先後為大久保忠鄰、德川家康及更早以前的武田信玄所重用，由此可見他和為信長所發掘的木下藤吉郎一樣，具有無人可以匹敵的魅力和才氣。
正如他自己的告白，最初他隻是一個沒沒無聞的鄉村猿樂役者，其後因為才能受到德川家的重臣大久保忠鄰之肯定，才得以接任幕府首任的&ldquo所務奉行&rdquo之職。
由于他的行事頗能符合家康的心意&hellip&hellip同時又對鑛業學有專長，因而躍升為金山奉行。
在擔任金山奉行的這段期間，他采用史無前例的包工制度，并兼任家康六男松平忠輝的執政。
如此艱钜的任務，絕非才智平庸者所能勝任的。
也許長安内心以為，忠輝即是他從家康那兒所得到的人質。
他精通數學、土木，同時經濟、行政手腕也相當卓越。
此外，對其他各類知識也均有涉獵。
當然，這些知識必定是學自某人。
而根據政宗的觀察，淺草教會的索提洛神父必然也是其中之一。
慶長十五、六年間，政宗邀請路易斯？索提洛來到自己家中，并耐心地聆聽天主教聖凡西斯科派的傳教。
但實際上早在慶長十年間，政宗就經常與索提洛神父會面了。
居中介紹兩人認識的，當然就是大久保長安。
正确地說，當長安引薦醫術良好的淺草教會傳教土布耳吉利約為侍女們治病時，即是政宗首次接觸傳教士的契機。
因此，到了政宗的長女五郎八姬正式嫁與松平忠輝為妻的慶長十一年十二月時，政宗夫人和五郎八姬都已成為虔誠的天主教徒。
這當然也是大久保長安計劃中的一部份。
他希望新娘在嫁入松平家以前，就已經成為天主教徒；如此一來，主人忠輝便會經由新婚妻子的影響，也成為天主教徒。
由這件事情即可充份證明，長安确是一個深謀遠慮的人&hellip&hellip而這也正是大久保長安的真面目。
在全國各大名中，政宗是第一個納南蠻婦女為妾的人。
雖然當初是長安強把瑪麗亞送進他的懷中，但是政宗絕非是甘心任人擺布的男人。
事實上，在獨眼龍政宗的眼中，不論是瑪麗亞、長安、神父、修道士或忠輝、家康等，都是可以活用的道具。
（這家夥的想法我可是心知肚明&hellip&hellip） 若想使日本屹立于世界舞台上，那麼除了接近紅毛人（英國人和荷蘭人）之外，同時也必須與南蠻人（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保持密切的往來才行。
要想達到這個目的，則利用家康之子忠輝是最好的方法。
一旦忠輝改奉天主教，那麼整個日本國内大約六十萬的天主教徒，必然會以忠輝為統帥。
此一卓越政治見解的發想根源，系出自對家康的信賴。
家康當然也很清楚這類政治手腕，因此隻要把實情告訴他，他一定會明白的。
一旦忠輝、長安和伊達政宗聯手，必然能夠展現嶄新的外交手腕。
政宗深信，隻要一開始就對家康坦誠相告，那麼他一定不會反對。
（為了向家康說明真相，隻好先答應見見這位索提洛神父喽&hellip&hellip） 以目前的情形來看，實在不宜再對家康施些小伎倆了。
于是，政宗坦白地告訴長安： &ldquo石見守，你的才智之高，恐怕連孔明也要自歎弗如了。
因此，我決定完完全全地相信你，而且從今以後不再幹涉你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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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quo &ldquo石見守，你說話太喜歡拐彎抹角了。
現在請你直截了當地告訴我，所謂的反紅毛政府究竟是指什麼？&rdquo &ldquo好，大人請聽我仔細道來。
在當今的日本國内，有很多因為關原之役而淪為囚犯的大名及侍衛，因此南蠻人有意利用他們成立豐臣政權&hellip&hellip就是這麼回事！&rdquo &ldquo什麼？建立豐臣政權&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的！大阪城的難攻易守，是世界知名的，而這座城正由豐臣家的幼主秀賴所掌管，因此隻要設法将這些淪為囚犯的大名及遺臣送進城内，再加上天主教信徒及笃信天主教的大名之大力協助，一定可以&hellip&hellip&rdquo &ldquo蠢蛋！居然敢毫不避諱地談論此事，難道你不怕被将軍砍頭？&rdquo &ldquo這些問題我早就想過了&hellip&hellip隻要大家肯耐心地守在難攻易守的大阪城内，應該不會招緻太大的危險才對。
這段期間之内，西班牙的菲利浦王必然會率領大批艦隊前來支援。
屆時，他們就可以使用國崩大炮殲滅敵人了。
&rdquo &ldquo你、你說什麼？什麼叫做國崩？&rdquo &ldquo這種大炮和一次隻能發射一發子彈、殺死一名敵人的洋槍不同，而是隻要一按開關，就能不斷地發射子彈，而且一次能夠打倒數百人的新型武器。
&rdquo 政宗聞言不由得毛骨悚然。
（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hellip&hellip） 既然能夠利用炸藥制成洋槍，那麼大炮又有什麼困難呢？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rdquo 政宗藉大笑來掩飾内心的恐懼。
&ldquo你的意思是說，在菲利浦王的大艦隊趕到之前，他們隻需擁城自守，适當地應付攻堅的敵軍，那麼大阪城就不虞陷落&hellip&hellip你是這麼認為的嗎？&rdquo 看到政宗臉上的笑容，長安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ldquo即使沒有這件事，我一樣會把瑪麗亞小姐獻給殿下。
&rdquo &ldquo哦？你的話愈來愈複雜了。
&rdquo &ldquo是嗎？有關菲利浦王會利用國崩大炮擊滅敵人的說法，絕非無稽之談。
屆時，恐怕伊達家的軍隊及松平上總介忠輝都會在炮火的洗禮下化為灰燼&hellip&hellip&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原來如此！這麼說來，連我也無法幸免于炮彈的轟炸喽？&rdquo &ldquo是的！不過，如果能适度地抑制将軍身邊的紅毛人&hellip&hellip亦即控制英國人和荷蘭人的勢力，再加上身為副将軍的伊達殿下本身是個天主教徒，甚至連側室也是一個酷似玉蜀黍的南蠻人&hellip&hellip這麼一來，事情就好辦了。
&rdquo 坦白說，政宗從未感受到如此令人不适的壓迫感。
這是日本人從未想過的偉大謀略。
在大阪城興兵叛亂&hellip&hellip的确，這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自關原之役後，國内的囚犯人數驟增了數十萬人，此時隻要有人能很有技巧地煽動秀賴，說服他在大阪城誓師起義，那麼必将使得天下大亂&hellip&hellip想到這裏，政宗覺得更加不安了。
事實上，他在很早以前就想過這一點，因而才會一再地建議家康把秀賴接到伏見城，由他親自撫育。
但是，有人想要利用南蠻人與紅毛人對立的情勢，進行大規模叛亂一事，卻是他始料所未及當然，如果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則這也可以說是必然的結果。
對國家而言，本國移民在海外的權益是不容被侵犯的。
因此，不論是多麼優秀的名君或難得的善政，一旦與本國的利益發生沖突，都必須予以懲罰。
于是乎這些身處異邦的人士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乃試圖以自己的方式建立一個能夠配合自己的政權。
即使是在太平盛世，也會有人對時局感到不滿，因此，一旦有人從旁煽動&hellip&hellip再加上又有一個有力的後盾，那麼他們當然會有恃無恐地興兵叛亂。
（大久保長安這家夥居然稱我為副将軍&hellip&hellip不！對于他的奉承，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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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quo &ldquo哦？願聞其詳！&rdquo &ldquo你說将軍和英國人、荷蘭人結交，而副将軍則和南蠻的玉蜀黍&hellip&hellip你所謂的副将軍和玉蜀黍，究竟是指什麼呢？&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殿下你似乎有點茫然了&hellip&hellip我想殿下自己也已經察覺到，将軍一直将你視為副手，因此我稱你為副将軍絕非阿谀之詞。
而且，我相信殿下本身必然也有同感&hellip&hellip&rdquo &ldquo嗯！那麼玉蜀黍又是怎麼回事？&rdquo 說到這裏，長安突然用力一拍額頭。
&ldquo恕我失言。
你也知道長安向來喜歡女人，因此總是一不小心就說錯話了。
&rdquo &ldquo失言？我還是不懂。
&rdquo &ldquo事情是這樣的：我曾經把由南蠻傳過來的玉蜀黍種在庭院中，結果當其長成之後，尖端卻出現一撮金黃色的須毛。
&rdquo &ldquo原來如此！&rdquo &ldquo這些須毛在陽光下是金黃色，但一到樹蔭下，就會變成暗褐色&hellip&hellip因此令我産生聯想。
這些南蠻女子多半具有藍色眼眸&hellip&hellip而且她們身上的毛發顔色和玉蜀黍須毛極為類似。
&rdquo 政宗連忙轉身端詳站在身旁的瑪麗亞。
隻見聽不懂日語的瑪麗亞自顧自地玩弄政宗的雙手，一副沉醉在幸福之中的模樣。
&ldquo噢！&rdquo 政宗低聲呻吟道。
&ldquo那麼你所指的玉蜀黍是她喽？&rdquo &ldquo是的&hellip&hellip失言、失言！這是我的無心之過，還請你多多包涵。
&rdquo &ldquo既是無心之失，我當然不會怪罪于你&hellip&hellip這麼說來，你是為了挑起南蠻與紅毛之間的沖突而來請我幫忙的喽？&rdquo &ldquo正是如此！&rdquo &ldquo既然如此，那麼我也不能退卻喽？畢竟，在全國這麼多大名當中，隻有我擁有南蠻側室&hellip&hellip我這麼說并不為過吧？&rdquo &ldquo另外還有一件事&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什麼？&hellip&hellip還有其他事情？&rdquo &ldquo我希望殿下能準許以救助貧苦為職志而建立淺草醫院、人稱&lsquo貧窮者之父&rsquo的索提洛大夫到這兒來傳教&hellip&hellip&rdquo &ldquo啊？你想要把我變成天主教徒嗎？&rdquo &ldquo撇開他為你治好感冒的功勞不講，他的醫術一流可是不争的事實。
對于這一點，我相信夫人和侍女們都會贊同我的說法&hellip&hellip再說，這麼做也是為了日本好啊！&rdquo 政宗再度看看瑪麗亞，然後一口答應長安的請求。
&ldquo好吧！對于你想要以大阪為根據地，煽動秀賴引發暴亂的蠢動行為，我并不贊同。
不過，有關傳教的要求，我倒可以答應你。
&rdquo &ldquo真的嗎？那真是太感謝你了。
這麼一來，我就可以安心地籌備兩家的婚事了。
&rdquo 長安恭敬地行了個禮，然後起身告退。
三 在所有的武将、大名之中，大久保石見守長安的确具有過人的膽識。
不過，即使是像他這樣的英才，也往往會受到生長環境的影響。
除了伊達政宗以外，長安曾先後為大久保忠鄰、德川家康及更早以前的武田信玄所重用，由此可見他和為信長所發掘的木下藤吉郎一樣，具有無人可以匹敵的魅力和才氣。
正如他自己的告白，最初他隻是一個沒沒無聞的鄉村猿樂役者，其後因為才能受到德川家的重臣大久保忠鄰之肯定，才得以接任幕府首任的&ldquo所務奉行&rdquo之職。
由于他的行事頗能符合家康的心意&hellip&hellip同時又對鑛業學有專長，因而躍升為金山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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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艱钜的任務，絕非才智平庸者所能勝任的。
也許長安内心以為，忠輝即是他從家康那兒所得到的人質。
他精通數學、土木，同時經濟、行政手腕也相當卓越。
此外，對其他各類知識也均有涉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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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根據政宗的觀察，淺草教會的索提洛神父必然也是其中之一。
慶長十五、六年間，政宗邀請路易斯？索提洛來到自己家中，并耐心地聆聽天主教聖凡西斯科派的傳教。
但實際上早在慶長十年間，政宗就經常與索提洛神父會面了。
居中介紹兩人認識的，當然就是大久保長安。
正确地說，當長安引薦醫術良好的淺草教會傳教土布耳吉利約為侍女們治病時，即是政宗首次接觸傳教士的契機。
因此，到了政宗的長女五郎八姬正式嫁與松平忠輝為妻的慶長十一年十二月時，政宗夫人和五郎八姬都已成為虔誠的天主教徒。
這當然也是大久保長安計劃中的一部份。
他希望新娘在嫁入松平家以前，就已經成為天主教徒；如此一來，主人忠輝便會經由新婚妻子的影響，也成為天主教徒。
由這件事情即可充份證明，長安确是一個深謀遠慮的人&hellip&hellip而這也正是大久保長安的真面目。
在全國各大名中，政宗是第一個納南蠻婦女為妾的人。
雖然當初是長安強把瑪麗亞送進他的懷中，但是政宗絕非是甘心任人擺布的男人。
事實上，在獨眼龍政宗的眼中，不論是瑪麗亞、長安、神父、修道士或忠輝、家康等，都是可以活用的道具。
（這家夥的想法我可是心知肚明&hellip&hellip） 若想使日本屹立于世界舞台上，那麼除了接近紅毛人（英國人和荷蘭人）之外，同時也必須與南蠻人（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保持密切的往來才行。
要想達到這個目的，則利用家康之子忠輝是最好的方法。
一旦忠輝改奉天主教，那麼整個日本國内大約六十萬的天主教徒，必然會以忠輝為統帥。
此一卓越政治見解的發想根源，系出自對家康的信賴。
家康當然也很清楚這類政治手腕，因此隻要把實情告訴他，他一定會明白的。
一旦忠輝、長安和伊達政宗聯手，必然能夠展現嶄新的外交手腕。
政宗深信，隻要一開始就對家康坦誠相告，那麼他一定不會反對。
（為了向家康說明真相，隻好先答應見見這位索提洛神父喽&hellip&hellip） 以目前的情形來看，實在不宜再對家康施些小伎倆了。
于是，政宗坦白地告訴長安： &ldquo石見守，你的才智之高，恐怕連孔明也要自歎弗如了。
因此，我決定完完全全地相信你，而且從今以後不再幹涉你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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