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羅馬之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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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即使是一向對自己很有信心的伊達政宗，在看到第二次被推到自己面前的筆、硯時，也不禁猶豫不決。
（不！這份公約太不保險，絕對不能在那上面簽名。
） 然而，大久保長安的态度卻顯得那麼充滿自信。
&ldquo嗯，這份用小牛皮寫成的公約看起來很不錯嘛！&rdquo 政宗再次用指尖輕撫這份公約： &ldquo從使用小牛皮取代紙張這件事來看，可見你确實相當用心。
&rdquo &ldquo那當然喽！&rdquo 長安得意地露出微笑。
&ldquo我之所以使用牛皮，主要是為了預防萬一。
由于這份文書是寫在小牛皮上，因此即使有人指它是意圖背叛二代将軍的聯名書，我還是可以堅稱它是信仰上所規定使用的入教書。
&rdquo &ldquo石見守！&rdquo &ldquo在！&rdquo &ldquo如果我告訴你：休想要我在這愚蠢的牛皮上簽名&hellip&hellip那麼你會作何感想呢？&rdquo &ldquo我會以死相要。
&rdquo &ldquo是嗎？這麼說來，現在家中是否已經布滿了開鑛所用的火藥呢？&rdquo &ldquo随你想像吧！&rdquo &ldquo石見守！&rdquo &ldquo什麼事？&rdquo &ldquo你認為這份聯名書能夠安然送達南蠻王的手中嗎？&rdquo &ldquo不隻是菲利浦王，我還打算讓羅馬教宗也看到它。
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在世界各地暢行無阻了。
&rdquo &ldquo哦，你想得可真遠啊！&rdquo &ldquo多謝你的誇獎！不過，難道你真的不打算在這上面簽名嗎？如果你不簽名的話，那麼伊達家可就無福和我們分享由這項交易中所獲得的利益喽！&rdquo &ldquo石見守！&rdquo &ldquo在！&rdquo &ldquo你有沒有想過，一旦我真的在這上面簽名，那麼它的價值很可能會立即降低。
&rdquo &ldquo嘿嘿嘿&hellip&hellip即使降低也沒關系。
&rdquo &ldquo當然有關系！&rdquo 政宗大聲反駁道： &ldquo你不是一直想要主導世界局勢嗎？&rdquo &ldquo難道你有更好的方法？&rdquo &ldquo沒有又怎麼樣呢？在我看來，這東西根本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兒，你說它是聯名書，未免太看重它了吧？你說這份聯名書是國内的信徒名冊&hellip&hellip是吧？&rdquo &ldquo正是如此！&rdquo &ldquo那麼，你要派誰把它交給南蠻王及羅馬教宗呢？是索提洛嗎？&rdquo &ldquo正是他！&rdquo 長安又再度露出得意的笑容。
盡管他的計劃已經完全被政宗看穿，但是他卻絲毫沒有愠色。
&ldquo是嗎？你别忘了，索提洛畢竟隻是一個傳教士，怎麼能夠像綸命住持（敕命住持）一樣，和菲利浦王平起平坐呢？&rdquo &ldquo呃、這&hellip&hellip&rdquo 長安首次露出狼狽的表情。
的确，索提洛并非高階層的神職人員。
雖然大家都稱他為神父，但是他既非由教宗直接任命，也未擁有自己的教區，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最基層的傳教士罷了。
&ldquo我想你下得下承認，他确實隻是一個普通的傳教士而已。
那麼，以他一個小小傳教士的身份，如何能把這麼重要的文件當面呈交教宗呢？再說，即使我在這上面簽了名，你認為它真的能發揮預期中的偉大力量嗎？事實上，它隻會被視為某人的惡作劇罷了。
&rdquo &ldquo但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先聽我把話說完嘛，石見守。
如果不能找到一個真正夠資格的呈獻者，而隻是以索提洛&hellip&hellip那麼誰會相信這份聯名書是真的呢？&rdquo 刹時長安臉上的血色盡失。
&ldquo即使你得到了所有重要人物的簽名，但是卻沒有适當的人選把聯名書交出去，那麼又有什麼用呢？依我看，除非你請大禦所或将軍幫你轉交&hellip&hellip你懂我的意思嗎？&rdquo &ldquo嗯！&rdquo &ldquo在我看來，你根本不配稱為八岐大蛇，而隻是溪流中的小螃蟹罷了。
不過，即使隻是一隻小螃蟹，如果不能為自己找一個堅固的洞穴，同樣無法生存于世上。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擦擦你的汗吧，石見守。
經過審慎地考慮之後，我決定不在這上面簽名，除非&hellip&hellip&rdquo &ldquo除非什麼&hellip&hellip？&rdquo &ldquo為了實現航行世界各地的美夢，為了不使大阪城成為天主教徒及牢人興風作浪的窩巢&hellip&hellip一定要想出一個很好的辦法才行。
如果大禦所和将軍都無法代為呈交這份聯名書，那麼不妨考慮委托領有日本東北之地，同時也是現任副将軍的伊達陸奧守政宗&hellip&hellip由他代呈這份聯名書，想必教宗和南蠻王都不敢等閑視之。
&rdquo 這時，索提洛突然睜開雙眼，以嚴肅的表情說道： &ldquo那麼&hellip&hellip殿下你并不反對這件事喽？&rdquo &ldquo是的！如果能考慮的更加詳細，那麼一切都可以商量。
&rdquo &ldquo我知道了！石見守，你應該好好地懇求殿下，而不是使用脅迫的手段。
畢竟，我們必須藉助伊達殿下才能完成此事。
&rdquo 說完索提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狀至恭敬地朝政宗行了個禮。
站在一旁的長安則以充滿諷刺的眼神望着政宗。
二 大久保長安的确是太小看政宗了。
他以為隻要政宗身旁的人，如正室愛夫人、女兒忠輝夫人五郎八姬、家中侍女及金發碧眼的側室瑪麗亞等人都成為虔誠的教徒，那麼一定可以使其答應簽名。
然而，政宗并不是這麼輕易就屈服的人。
更何況他知道一旦在這聯名書上簽了名，則今後的命運便将掌握在長安的手中。
政宗一邊搖頭苦笑，一邊把索提洛按回椅子上。
&ldquo石見守！&rdquo 他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ldquo現在該我來脅迫你了。
&rdquo &ldquo啊，你&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到底想利用這份聯名書作什麼呢？&rdquo &ldquo我已經把理由告訴你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住口！你根本沒有說實話。
不過，既然我已經決定不在上面簽名，不作你們的後盾，那麼我看你還是趕快說實話吧！坦白告訴我，你的恩人大久保忠鄰是不是有求于你呢？&rdquo &ldquo絕、絕對沒有這回事&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嗎？大久保和大禦所及其身邊的本多正信、正純父子相處不睦，是衆所周知的事實。
本多父子認為二代将軍應由三男秀忠繼承，但是大久保忠鄰卻堅持由次男結城秀康接任，因而導緻兩人不睦。
而且，由于大久保覺得秀忠繼任将軍一事令他顔面盡失，因此頗有擁城自重的打算。
關于這些傳聞，難道你都沒聽說嗎？&rdquo &ldquo我一直忙着金山和松平家的事情，怎麼會知道這些消息呢？&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麼說來，你也沒有時間搞這份聯名書喽？長安？&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即使你能瞞過全天下人的眼睛，也瞞不過我獨眼龍的法眼。
好了，關于大久保的事我也不想再追問下去了。
不過我倒很想知道，為什麼你這麼急着要我在聯名書上簽名呢？是不是因為你希望藉此獲得大禦所準予在名古屋築城的許可，以便煽起各大名内心的不滿呢？&rdquo &ldquo你的臉色已經開始改變喽！趕快說出你的真心話，好讓我幫你解開心結，否則我會把你這隻八岐的大蛇整得生不如死。
&rdquo 長安突然洩了氣似地癱坐在地。
&ldquo真是惶恐之至！&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rdquo 政宗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對他來說，長安絕不是一個可以等閑視之的泛泛之輩。
尤其當他懷抱着偉大的夢想時，他的謹慎、智謀絕對不亞于政宗。
（人在出生時原本就是赤裸裸的&hellip&hellip） 這種想法經常在政宗的腦海裏浮現，因此他認為人生就像是一場賭博，唯有膽大心細的人，才能使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如果他要求我殺了他，我該怎麼辦呢？我能真的殺了他嗎？） 一旦長安願意坦白說明全部事實的經過，那麼政宗就必須覺悟到，這棟屋子随時都可能被威力強大的火藥炸得粉碎&hellip&hellip想到這兒，政宗覺得全身的血液幾乎都快凝固了。
&ldquo你害怕了？哈哈哈&hellip&hellip既然連八岐的大蛇都會害怕，那麼我就不再吓你了。
現在，你還是趕快把事實告訴我吧！&rdquo &ldquo事已至此，我&hellip&hellip不瞞你說，這次由南蠻派至我國的使者，很可能會對索提洛不利。
&rdquo &ldquo什麼？南蠻派來的使者會對索提洛不利？&rdquo &ldquo是的！不過此人并非直接由南蠻本國奉派前來，而是由新西班牙（墨西哥）總督所派任的。
&rdquo 臉色一度變得慘白的長安發現政宗并沒有想像中那麼生氣後，很快地站了起來。
&ldquo你所謂的新西班牙，是指東邊的海的那一端嗎？&rdquo &ldquo正是！因此他們可以将打造完成的船隻，經由曼他卻爾港駛向世界各地。
&rdquo &ldquo你說的地名我一點也聽不懂，我隻想知道來者究竟是誰？&rdquo &ldquo據我所知，奉命前來的使者名叫威斯卡伊諾将軍。
&rdquo &ldquo為什麼他的前來會對索提洛有所不利呢？&rdquo &ldquo由于此人并非菲利浦王親自遴派的使者，而是由分國總督所派任，因此盡管他自認為自己所扮演的角色非常重要，但是本國的人士卻不如此認為。
&rdquo &ldquo你又來了！我隻是問你來使為何會對索提洛不利而已，你隻需針對這個問題加以回答就
（不！這份公約太不保險，絕對不能在那上面簽名。
） 然而，大久保長安的态度卻顯得那麼充滿自信。
&ldquo嗯，這份用小牛皮寫成的公約看起來很不錯嘛！&rdquo 政宗再次用指尖輕撫這份公約： &ldquo從使用小牛皮取代紙張這件事來看，可見你确實相當用心。
&rdquo &ldquo那當然喽！&rdquo 長安得意地露出微笑。
&ldquo我之所以使用牛皮，主要是為了預防萬一。
由于這份文書是寫在小牛皮上，因此即使有人指它是意圖背叛二代将軍的聯名書，我還是可以堅稱它是信仰上所規定使用的入教書。
&rdquo &ldquo石見守！&rdquo &ldquo在！&rdquo &ldquo如果我告訴你：休想要我在這愚蠢的牛皮上簽名&hellip&hellip那麼你會作何感想呢？&rdquo &ldquo我會以死相要。
&rdquo &ldquo是嗎？這麼說來，現在家中是否已經布滿了開鑛所用的火藥呢？&rdquo &ldquo随你想像吧！&rdquo &ldquo石見守！&rdquo &ldquo什麼事？&rdquo &ldquo你認為這份聯名書能夠安然送達南蠻王的手中嗎？&rdquo &ldquo不隻是菲利浦王，我還打算讓羅馬教宗也看到它。
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在世界各地暢行無阻了。
&rdquo &ldquo哦，你想得可真遠啊！&rdquo &ldquo多謝你的誇獎！不過，難道你真的不打算在這上面簽名嗎？如果你不簽名的話，那麼伊達家可就無福和我們分享由這項交易中所獲得的利益喽！&rdquo &ldquo石見守！&rdquo &ldquo在！&rdquo &ldquo你有沒有想過，一旦我真的在這上面簽名，那麼它的價值很可能會立即降低。
&rdquo &ldquo嘿嘿嘿&hellip&hellip即使降低也沒關系。
&rdquo &ldquo當然有關系！&rdquo 政宗大聲反駁道： &ldquo你不是一直想要主導世界局勢嗎？&rdquo &ldquo難道你有更好的方法？&rdquo &ldquo沒有又怎麼樣呢？在我看來，這東西根本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兒，你說它是聯名書，未免太看重它了吧？你說這份聯名書是國内的信徒名冊&hellip&hellip是吧？&rdquo &ldquo正是如此！&rdquo &ldquo那麼，你要派誰把它交給南蠻王及羅馬教宗呢？是索提洛嗎？&rdquo &ldquo正是他！&rdquo 長安又再度露出得意的笑容。
盡管他的計劃已經完全被政宗看穿，但是他卻絲毫沒有愠色。
&ldquo是嗎？你别忘了，索提洛畢竟隻是一個傳教士，怎麼能夠像綸命住持（敕命住持）一樣，和菲利浦王平起平坐呢？&rdquo &ldquo呃、這&hellip&hellip&rdquo 長安首次露出狼狽的表情。
的确，索提洛并非高階層的神職人員。
雖然大家都稱他為神父，但是他既非由教宗直接任命，也未擁有自己的教區，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最基層的傳教士罷了。
&ldquo我想你下得下承認，他确實隻是一個普通的傳教士而已。
那麼，以他一個小小傳教士的身份，如何能把這麼重要的文件當面呈交教宗呢？再說，即使我在這上面簽了名，你認為它真的能發揮預期中的偉大力量嗎？事實上，它隻會被視為某人的惡作劇罷了。
&rdquo &ldquo但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先聽我把話說完嘛，石見守。
如果不能找到一個真正夠資格的呈獻者，而隻是以索提洛&hellip&hellip那麼誰會相信這份聯名書是真的呢？&rdquo 刹時長安臉上的血色盡失。
&ldquo即使你得到了所有重要人物的簽名，但是卻沒有适當的人選把聯名書交出去，那麼又有什麼用呢？依我看，除非你請大禦所或将軍幫你轉交&hellip&hellip你懂我的意思嗎？&rdquo &ldquo嗯！&rdquo &ldquo在我看來，你根本不配稱為八岐大蛇，而隻是溪流中的小螃蟹罷了。
不過，即使隻是一隻小螃蟹，如果不能為自己找一個堅固的洞穴，同樣無法生存于世上。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擦擦你的汗吧，石見守。
經過審慎地考慮之後，我決定不在這上面簽名，除非&hellip&hellip&rdquo &ldquo除非什麼&hellip&hellip？&rdquo &ldquo為了實現航行世界各地的美夢，為了不使大阪城成為天主教徒及牢人興風作浪的窩巢&hellip&hellip一定要想出一個很好的辦法才行。
如果大禦所和将軍都無法代為呈交這份聯名書，那麼不妨考慮委托領有日本東北之地，同時也是現任副将軍的伊達陸奧守政宗&hellip&hellip由他代呈這份聯名書，想必教宗和南蠻王都不敢等閑視之。
&rdquo 這時，索提洛突然睜開雙眼，以嚴肅的表情說道： &ldquo那麼&hellip&hellip殿下你并不反對這件事喽？&rdquo &ldquo是的！如果能考慮的更加詳細，那麼一切都可以商量。
&rdquo &ldquo我知道了！石見守，你應該好好地懇求殿下，而不是使用脅迫的手段。
畢竟，我們必須藉助伊達殿下才能完成此事。
&rdquo 說完索提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狀至恭敬地朝政宗行了個禮。
站在一旁的長安則以充滿諷刺的眼神望着政宗。
二 大久保長安的确是太小看政宗了。
他以為隻要政宗身旁的人，如正室愛夫人、女兒忠輝夫人五郎八姬、家中侍女及金發碧眼的側室瑪麗亞等人都成為虔誠的教徒，那麼一定可以使其答應簽名。
然而，政宗并不是這麼輕易就屈服的人。
更何況他知道一旦在這聯名書上簽了名，則今後的命運便将掌握在長安的手中。
政宗一邊搖頭苦笑，一邊把索提洛按回椅子上。
&ldquo石見守！&rdquo 他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ldquo現在該我來脅迫你了。
&rdquo &ldquo啊，你&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到底想利用這份聯名書作什麼呢？&rdquo &ldquo我已經把理由告訴你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住口！你根本沒有說實話。
不過，既然我已經決定不在上面簽名，不作你們的後盾，那麼我看你還是趕快說實話吧！坦白告訴我，你的恩人大久保忠鄰是不是有求于你呢？&rdquo &ldquo絕、絕對沒有這回事&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嗎？大久保和大禦所及其身邊的本多正信、正純父子相處不睦，是衆所周知的事實。
本多父子認為二代将軍應由三男秀忠繼承，但是大久保忠鄰卻堅持由次男結城秀康接任，因而導緻兩人不睦。
而且，由于大久保覺得秀忠繼任将軍一事令他顔面盡失，因此頗有擁城自重的打算。
關于這些傳聞，難道你都沒聽說嗎？&rdquo &ldquo我一直忙着金山和松平家的事情，怎麼會知道這些消息呢？&hellip&hellip&rdquo &ldquo這麼說來，你也沒有時間搞這份聯名書喽？長安？&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 &ldquo即使你能瞞過全天下人的眼睛，也瞞不過我獨眼龍的法眼。
好了，關于大久保的事我也不想再追問下去了。
不過我倒很想知道，為什麼你這麼急着要我在聯名書上簽名呢？是不是因為你希望藉此獲得大禦所準予在名古屋築城的許可，以便煽起各大名内心的不滿呢？&rdquo &ldquo你的臉色已經開始改變喽！趕快說出你的真心話，好讓我幫你解開心結，否則我會把你這隻八岐的大蛇整得生不如死。
&rdquo 長安突然洩了氣似地癱坐在地。
&ldquo真是惶恐之至！&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rdquo 政宗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對他來說，長安絕不是一個可以等閑視之的泛泛之輩。
尤其當他懷抱着偉大的夢想時，他的謹慎、智謀絕對不亞于政宗。
（人在出生時原本就是赤裸裸的&hellip&hellip） 這種想法經常在政宗的腦海裏浮現，因此他認為人生就像是一場賭博，唯有膽大心細的人，才能使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如果他要求我殺了他，我該怎麼辦呢？我能真的殺了他嗎？） 一旦長安願意坦白說明全部事實的經過，那麼政宗就必須覺悟到，這棟屋子随時都可能被威力強大的火藥炸得粉碎&hellip&hellip想到這兒，政宗覺得全身的血液幾乎都快凝固了。
&ldquo你害怕了？哈哈哈&hellip&hellip既然連八岐的大蛇都會害怕，那麼我就不再吓你了。
現在，你還是趕快把事實告訴我吧！&rdquo &ldquo事已至此，我&hellip&hellip不瞞你說，這次由南蠻派至我國的使者，很可能會對索提洛不利。
&rdquo &ldquo什麼？南蠻派來的使者會對索提洛不利？&rdquo &ldquo是的！不過此人并非直接由南蠻本國奉派前來，而是由新西班牙（墨西哥）總督所派任的。
&rdquo 臉色一度變得慘白的長安發現政宗并沒有想像中那麼生氣後，很快地站了起來。
&ldquo你所謂的新西班牙，是指東邊的海的那一端嗎？&rdquo &ldquo正是！因此他們可以将打造完成的船隻，經由曼他卻爾港駛向世界各地。
&rdquo &ldquo你說的地名我一點也聽不懂，我隻想知道來者究竟是誰？&rdquo &ldquo據我所知，奉命前來的使者名叫威斯卡伊諾将軍。
&rdquo &ldquo為什麼他的前來會對索提洛有所不利呢？&rdquo &ldquo由于此人并非菲利浦王親自遴派的使者，而是由分國總督所派任，因此盡管他自認為自己所扮演的角色非常重要，但是本國的人士卻不如此認為。
&rdquo &ldquo你又來了！我隻是問你來使為何會對索提洛不利而已，你隻需針對這個問題加以回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