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開拓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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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石見的目的相吻合，又能使百姓高興、促進與大阪方面的感情，那又何樂而不為呢？&hellip&hellip這正是将軍的深謀遠慮之處。
&rdquo &ldquo深謀遠慮&hellip&hellip&rdquo 政宗茫然一笑。
&ldquo宗薰，你所謂的深謀遠慮，是指這麼做适足以表現出将軍的至誠嗎？&rdquo &ldquo我認為他是當代少有的至誠之士&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但是，假如對方對其深謀遠慮毫無反應，而且依舊抱持着強烈的敵意，那該如何是好呢？&rdquo &ldquo果真如此，那&hellip&hellip&rdquo 那就必須當機立斷&hellip&hellip宗薰雖然很想這麼說，但是一想到它可能引起的後果，便又噤若寒蟬。
&ldquo怎麼？宗薰！難道你不認為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嗎？&rdquo &ldquo嗯，話雖如此，但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還在顧忌什麼呢？我認為将軍對大阪方面太過盡心盡力了，不是嗎？&hellip&hellip&rdquo 盡管政宗故意以輕描淡寫的語氣說話，但是宗薰臉上的表情卻變得非常緊張，唇邊的肌肉更是不停地抽搐着。
&ldquo一旦過于忠心，則往往會使得受到照顧的一方心生别扭。
在關原之役中所表現的寬大&hellip&hellip我們也隻能做到這個地步而已。
至于後來他對豐家所做的事情，那就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做到的了。
為秀賴君保留六十餘萬石的關白家業，下但在戰國時代是絕無僅有，甚至連在太平時代也極為罕見。
為了表現對豐家的赤忱，他不但把自己最疼愛的孫女嫁到豐家，而且還舉行盛大的豐國祭。
你說他是一個深謀遠慮的人&hellip&hellip但是當他表現出至誠的深謀遠慮也無濟于事時&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一旦他知道了這個事實，将會作何反應呢？請以人類的立場來想這件事吧！宗薰大人。
&rdquo 宗薰的臉色刹時變得慘白。
然而政宗卻若無其事地再度舉起酒杯。
&ldquo你也知道這次我是奉命先行上京，随時都可能有意外的情形發生，因此凡事都必須格外小心才行。
好了，下要再想這件事了，我們乾杯吧！&rdquo &ldquo好，乾&hellip&hellip乾杯！&rdquo 宗薰用顫抖的雙手捧起酒杯，空然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ldquo伊達大人！&rdquo &ldquo什麼事？&rdquo &ldquo這次陪同将軍和即将繼任為将軍的秀忠公前來京都的人馬，總共有多少呢？&rdquo &ldquo由于這是武家統領和新舊将軍的交接典禮，因此依照往例來看，至少應該有十萬人吧？&rdquo &ldquo十萬&hellip&hellip？&rdquo &ldquo正是！想想看，帶領十萬家臣前來&hellip&hellip這聲勢是多麼地浩大呀！當然，大阪方面應該也知道這個數字才對&hellip&hellip既然身為先驅，理應把這些事情摸得一清二楚。
&rdquo &ldquo那當然！但是&hellip&hellip十萬人！&rdquo 宗薰茫然地望着天際。
六 這裏是高台院（豐臣秀吉的正室）位于京都三本木内、種有一大片孟宗竹的隐居處所。
和建築宏偉的大阪城相比，此地随處可見大自然未經雕琢之美。
此時，廊前的梅花早巳散落一地，而黃莺清脆的叫聲則不時地傳進人們的耳中。
在和煦的春陽下，醍醐的櫻花怒放，那萬紫千紅的缤紛景象，令人目不暇給。
&ldquo今天去挖些竹筍，讓孝藏主煮些筍飯來吃吧！&rdquo 與高台院相對而坐的，是專程自熊本趕來的加藤肥後守清正及今井宗薰。
事實上，宗薰對伊達政宗所說的那番話始終耿耿于懷。
不過，這次他是為了轉達家康和秀忠父子上京時，将加封高台院河内一地大約一萬三千石作為治裝費的消息，而來到三本木的。
甫自領國來到京城的清正得知家康加封主母一萬三千石的治裝費時，内心當然非常高興。
&ldquo真是太好了！自從去年的豐國祭之後，将軍随即命我和老中的酒井忠世、土井利勝等人監督建寺呢！由他這一連串友善的舉動來看，難怪有人要說他對高台院太好了。
&rdquo 高台院靜靜地數着垂在胸前的念珠，藉以悼念亡夫。
從另一方面來看，家康自升任為将軍之後，即不斷地對豐家盡道義責任的舉動，似乎也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
&ldquo宗薰大人，大阪那些人的表現實在令人費解。
&rdquo 清正一邊撫摸着他最引以為傲的胡須，一邊說道： &ldquo我們是由太閣殿下一手栽培的，因此對将軍家的恩情并沒有切身的感受&hellip&hellip但是大阪那些人對隐居在此的高台院，卻一直不聞不問，難道他們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嗎？&rdquo &ldquo就是嘛！不管怎麼說，從一位高台院終究是秀賴殿下名義上的母親啊！&rdquo &ldquo對于将軍建立寺廟、加封主母治裝費的恩德，我們當然十分感激&hellip&hellip但是如果就這麼接受的話，又有人要說高台院一心倒向關東了&hellip&hellip一旦有這類的閑言閑語傳出，教我們這些豐家老臣情何以堪呢？&rdquo &ldquo的确，這些話也不宜傳進高台院的耳中。
&rdquo &ldquo啊？你是下是要告訴我些什麼呢？&hellip&hellip有話直說無妨，不必顧慮太多。
這裏除了我以外，隻有清正大人在場。
對吧？清正？&rdquo &ldquo是的，你有什麼話就盡管說吧！宗薰大人。
&rdquo &ldquo那就恕我直言了。
&rdquo 宗薰邊說邊伸手拭去額上的汗水。
&ldquo這次德川父子上京，随行人數據說約有十萬人。
&rdquo &ldquo那又怎麼樣呢？這是武家統領的交接典禮，全國的武将當然都會到場道賀。
&rdquo &ldquo你有所不知啊！高台院。
屆時德川父子很可能會分别進入二條城及伏見城，然後由父親辭去将軍之職，再由秀忠遞補征夷大将軍之位。
如此一來，所有的武将都會前往二條城祝賀。
&rdquo 清正用力地點頭表示贊同。
&ldquo那當然！以我來說，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上京的呀！&rdquo &ldquo至于大阪城的秀賴，不論他是武将或公家&hellip&hellip不，他既是武将，也是公家&hellip&hellip既然連公家随一的關白近衛信尹殿下也前來道賀，那麼你認為他應該有何表示呢？&rdquo 聽到這個問題以後，清正的臉色微微一變。
同時，高台院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十分僵硬。
此時，他們都知道宗薰究竟想說什麼了。
&ldquo真是惶恐之至&hellip&hellip&rdquo 宗薰繼續說道： &ldquo對于這次的交接典禮，有個人一直非常擔心。
&rdquo &ldquo哦？是誰呢？&rdquo &ldquo是伊達少将。
&rdquo 宗薰以坦誠的态度對兩人說道： &ldquo伊達大人認為，要想使豐家永遠保持安泰，首先必須把秀賴殿下交由将軍撫養&hellip&hellip雖然他不時地提出建議，但是秀賴的生母卻堅決反對&hellip&hellip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将軍隻好将千姬嫁進豐家&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也知道這件事，但是又能怎麼辦呢？畢竟這是太閣殿下生前最大的希望啊！&rdquo &ldquo緊接着婚禮之後又舉行如此盛大的豐國祭，這是将軍認為自己對豐家應盡的道義責任&hellip&hellip不過，人的忍耐畢竟有限，而這也正是伊達殿下所擔心的&hellip&hellip假使秀賴下肯出面向接替将軍之位的嶽父道賀&hellip&hellip那麼将會發生什麼情形呢？當然，從将軍家到德川家曆代的大名，都不會贊同他這種做法的。
因此，政宗大人對可能發生的後果極為擔心。
&rdquo 清正和高台院面面相對。
&ldquo的确，世事變化無常，誰能預料到往後的情形呢？過去是關白殿下的政治，因此全天下人都唯關白殿下馬首是瞻&hellip&hellip但如今既已成為将軍家的幕府政治，則世人自然也以将軍為首。
&rdquo &ldquo我知道。
今井大人，請你不要再說了。
不瞞你說，我正是為了避免發生這種情形，所以才特地提早上京的呀！如果在此時此刻與關東發生争鬥，那麼豐家必定會被冠上賊名&hellip&hellip高台院也很了解這一點，因此我們一定會仔細商量一番，設法使秀賴上京。
等你回去以後，請代我把這番話轉達給伊達大人知道。
&rdquo &ldquo是&hellip&hellip是的。
總之，一切都是為了使萬民所期待的太平時代早日來臨&hellip&hellip&rdquo 這時，年輕的侍女來到房内通知三人，老尼孝藏主最拿手的竹筍飯已經做好了。
&ldquo啊，已經是正午啦？好，趕快把飯端上來吧！&rdquo 當侍女們把飯菜端上來時二局台院的表情依然十分凝重。
住在大阪的澱君，是個對現實生活懵懂無知的貴婦，然而高台院卻是從現實生活裏掙紮過來的辛苦人。
因此，對于宗薰所言之事，她也感到非常擔心。
大阪的那些女人一直把天下視為豐家所有，而家康父子則隻不過是秀賴的家老而已。
（這麼一來，事情可就麻煩了。
） 想到這兒，高台院恨不得宗薰立刻告退，然後自己就可以召集清正、淺野、福島等人共商對策。
察覺到主人的心意之後，宗薰很快地離開了三本木高台院的住宅回到伏見。
他認為自己應該立刻将清正和高台院所說的話，一五一十地轉達給政宗知道。
然而，當他乘轎飛奔而至伊達家的大門前時，卻意外地發現宅内熱鬧非凡。
&ldquo來客究竟是誰呢？&rdquo 宗薰轉身詢問伊達阿波，而阿波則附耳低聲說道： &ldquo準備和殿下一起前往江戶谒見将軍的松平忠輝大人，将在今晚莅臨府中。
&rdquo &ldquo什麼？公主的夫婿要到這兒來&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呀！陪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大久保石見守和擔任警衛的柳生又右衛門&hellip&hellip由于事出突然，因此現在大家都正忙着準備待客的佳肴呢！&rdquo 盡管宗薰隻是一個小小的河内和泉代官，但是阿波卻對他相當禮遇。
&ldquo說起我家公主的這樁婚事，還真多虧了你居中撮合呢！單憑這一點，伊達全家上下都應該對你禮讓三分才對。
現在請你先在客廳坐一下，我馬上就為你通報。
&rdquo 将宗薰請進廳内之後，阿波立即轉身告退了。
&rdquo &ldquo深謀遠慮&hellip&hellip&rdquo 政宗茫然一笑。
&ldquo宗薰，你所謂的深謀遠慮，是指這麼做适足以表現出将軍的至誠嗎？&rdquo &ldquo我認為他是當代少有的至誠之士&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但是，假如對方對其深謀遠慮毫無反應，而且依舊抱持着強烈的敵意，那該如何是好呢？&rdquo &ldquo果真如此，那&hellip&hellip&rdquo 那就必須當機立斷&hellip&hellip宗薰雖然很想這麼說，但是一想到它可能引起的後果，便又噤若寒蟬。
&ldquo怎麼？宗薰！難道你不認為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嗎？&rdquo &ldquo嗯，話雖如此，但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還在顧忌什麼呢？我認為将軍對大阪方面太過盡心盡力了，不是嗎？&hellip&hellip&rdquo 盡管政宗故意以輕描淡寫的語氣說話，但是宗薰臉上的表情卻變得非常緊張，唇邊的肌肉更是不停地抽搐着。
&ldquo一旦過于忠心，則往往會使得受到照顧的一方心生别扭。
在關原之役中所表現的寬大&hellip&hellip我們也隻能做到這個地步而已。
至于後來他對豐家所做的事情，那就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做到的了。
為秀賴君保留六十餘萬石的關白家業，下但在戰國時代是絕無僅有，甚至連在太平時代也極為罕見。
為了表現對豐家的赤忱，他不但把自己最疼愛的孫女嫁到豐家，而且還舉行盛大的豐國祭。
你說他是一個深謀遠慮的人&hellip&hellip但是當他表現出至誠的深謀遠慮也無濟于事時&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一旦他知道了這個事實，将會作何反應呢？請以人類的立場來想這件事吧！宗薰大人。
&rdquo 宗薰的臉色刹時變得慘白。
然而政宗卻若無其事地再度舉起酒杯。
&ldquo你也知道這次我是奉命先行上京，随時都可能有意外的情形發生，因此凡事都必須格外小心才行。
好了，下要再想這件事了，我們乾杯吧！&rdquo &ldquo好，乾&hellip&hellip乾杯！&rdquo 宗薰用顫抖的雙手捧起酒杯，空然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ldquo伊達大人！&rdquo &ldquo什麼事？&rdquo &ldquo這次陪同将軍和即将繼任為将軍的秀忠公前來京都的人馬，總共有多少呢？&rdquo &ldquo由于這是武家統領和新舊将軍的交接典禮，因此依照往例來看，至少應該有十萬人吧？&rdquo &ldquo十萬&hellip&hellip？&rdquo &ldquo正是！想想看，帶領十萬家臣前來&hellip&hellip這聲勢是多麼地浩大呀！當然，大阪方面應該也知道這個數字才對&hellip&hellip既然身為先驅，理應把這些事情摸得一清二楚。
&rdquo &ldquo那當然！但是&hellip&hellip十萬人！&rdquo 宗薰茫然地望着天際。
六 這裏是高台院（豐臣秀吉的正室）位于京都三本木内、種有一大片孟宗竹的隐居處所。
和建築宏偉的大阪城相比，此地随處可見大自然未經雕琢之美。
此時，廊前的梅花早巳散落一地，而黃莺清脆的叫聲則不時地傳進人們的耳中。
在和煦的春陽下，醍醐的櫻花怒放，那萬紫千紅的缤紛景象，令人目不暇給。
&ldquo今天去挖些竹筍，讓孝藏主煮些筍飯來吃吧！&rdquo 與高台院相對而坐的，是專程自熊本趕來的加藤肥後守清正及今井宗薰。
事實上，宗薰對伊達政宗所說的那番話始終耿耿于懷。
不過，這次他是為了轉達家康和秀忠父子上京時，将加封高台院河内一地大約一萬三千石作為治裝費的消息，而來到三本木的。
甫自領國來到京城的清正得知家康加封主母一萬三千石的治裝費時，内心當然非常高興。
&ldquo真是太好了！自從去年的豐國祭之後，将軍随即命我和老中的酒井忠世、土井利勝等人監督建寺呢！由他這一連串友善的舉動來看，難怪有人要說他對高台院太好了。
&rdquo 高台院靜靜地數着垂在胸前的念珠，藉以悼念亡夫。
從另一方面來看，家康自升任為将軍之後，即不斷地對豐家盡道義責任的舉動，似乎也引起了許多人的不滿。
&ldquo宗薰大人，大阪那些人的表現實在令人費解。
&rdquo 清正一邊撫摸着他最引以為傲的胡須，一邊說道： &ldquo我們是由太閣殿下一手栽培的，因此對将軍家的恩情并沒有切身的感受&hellip&hellip但是大阪那些人對隐居在此的高台院，卻一直不聞不問，難道他們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嗎？&rdquo &ldquo就是嘛！不管怎麼說，從一位高台院終究是秀賴殿下名義上的母親啊！&rdquo &ldquo對于将軍建立寺廟、加封主母治裝費的恩德，我們當然十分感激&hellip&hellip但是如果就這麼接受的話，又有人要說高台院一心倒向關東了&hellip&hellip一旦有這類的閑言閑語傳出，教我們這些豐家老臣情何以堪呢？&rdquo &ldquo的确，這些話也不宜傳進高台院的耳中。
&rdquo &ldquo啊？你是下是要告訴我些什麼呢？&hellip&hellip有話直說無妨，不必顧慮太多。
這裏除了我以外，隻有清正大人在場。
對吧？清正？&rdquo &ldquo是的，你有什麼話就盡管說吧！宗薰大人。
&rdquo &ldquo那就恕我直言了。
&rdquo 宗薰邊說邊伸手拭去額上的汗水。
&ldquo這次德川父子上京，随行人數據說約有十萬人。
&rdquo &ldquo那又怎麼樣呢？這是武家統領的交接典禮，全國的武将當然都會到場道賀。
&rdquo &ldquo你有所不知啊！高台院。
屆時德川父子很可能會分别進入二條城及伏見城，然後由父親辭去将軍之職，再由秀忠遞補征夷大将軍之位。
如此一來，所有的武将都會前往二條城祝賀。
&rdquo 清正用力地點頭表示贊同。
&ldquo那當然！以我來說，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上京的呀！&rdquo &ldquo至于大阪城的秀賴，不論他是武将或公家&hellip&hellip不，他既是武将，也是公家&hellip&hellip既然連公家随一的關白近衛信尹殿下也前來道賀，那麼你認為他應該有何表示呢？&rdquo 聽到這個問題以後，清正的臉色微微一變。
同時，高台院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十分僵硬。
此時，他們都知道宗薰究竟想說什麼了。
&ldquo真是惶恐之至&hellip&hellip&rdquo 宗薰繼續說道： &ldquo對于這次的交接典禮，有個人一直非常擔心。
&rdquo &ldquo哦？是誰呢？&rdquo &ldquo是伊達少将。
&rdquo 宗薰以坦誠的态度對兩人說道： &ldquo伊達大人認為，要想使豐家永遠保持安泰，首先必須把秀賴殿下交由将軍撫養&hellip&hellip雖然他不時地提出建議，但是秀賴的生母卻堅決反對&hellip&hellip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将軍隻好将千姬嫁進豐家&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也知道這件事，但是又能怎麼辦呢？畢竟這是太閣殿下生前最大的希望啊！&rdquo &ldquo緊接着婚禮之後又舉行如此盛大的豐國祭，這是将軍認為自己對豐家應盡的道義責任&hellip&hellip不過，人的忍耐畢竟有限，而這也正是伊達殿下所擔心的&hellip&hellip假使秀賴下肯出面向接替将軍之位的嶽父道賀&hellip&hellip那麼将會發生什麼情形呢？當然，從将軍家到德川家曆代的大名，都不會贊同他這種做法的。
因此，政宗大人對可能發生的後果極為擔心。
&rdquo 清正和高台院面面相對。
&ldquo的确，世事變化無常，誰能預料到往後的情形呢？過去是關白殿下的政治，因此全天下人都唯關白殿下馬首是瞻&hellip&hellip但如今既已成為将軍家的幕府政治，則世人自然也以将軍為首。
&rdquo &ldquo我知道。
今井大人，請你不要再說了。
不瞞你說，我正是為了避免發生這種情形，所以才特地提早上京的呀！如果在此時此刻與關東發生争鬥，那麼豐家必定會被冠上賊名&hellip&hellip高台院也很了解這一點，因此我們一定會仔細商量一番，設法使秀賴上京。
等你回去以後，請代我把這番話轉達給伊達大人知道。
&rdquo &ldquo是&hellip&hellip是的。
總之，一切都是為了使萬民所期待的太平時代早日來臨&hellip&hellip&rdquo 這時，年輕的侍女來到房内通知三人，老尼孝藏主最拿手的竹筍飯已經做好了。
&ldquo啊，已經是正午啦？好，趕快把飯端上來吧！&rdquo 當侍女們把飯菜端上來時二局台院的表情依然十分凝重。
住在大阪的澱君，是個對現實生活懵懂無知的貴婦，然而高台院卻是從現實生活裏掙紮過來的辛苦人。
因此，對于宗薰所言之事，她也感到非常擔心。
大阪的那些女人一直把天下視為豐家所有，而家康父子則隻不過是秀賴的家老而已。
（這麼一來，事情可就麻煩了。
） 想到這兒，高台院恨不得宗薰立刻告退，然後自己就可以召集清正、淺野、福島等人共商對策。
察覺到主人的心意之後，宗薰很快地離開了三本木高台院的住宅回到伏見。
他認為自己應該立刻将清正和高台院所說的話，一五一十地轉達給政宗知道。
然而，當他乘轎飛奔而至伊達家的大門前時，卻意外地發現宅内熱鬧非凡。
&ldquo來客究竟是誰呢？&rdquo 宗薰轉身詢問伊達阿波，而阿波則附耳低聲說道： &ldquo準備和殿下一起前往江戶谒見将軍的松平忠輝大人，将在今晚莅臨府中。
&rdquo &ldquo什麼？公主的夫婿要到這兒來&hellip&hellip？&rdquo &ldquo是呀！陪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大久保石見守和擔任警衛的柳生又右衛門&hellip&hellip由于事出突然，因此現在大家都正忙着準備待客的佳肴呢！&rdquo 盡管宗薰隻是一個小小的河内和泉代官，但是阿波卻對他相當禮遇。
&ldquo說起我家公主的這樁婚事，還真多虧了你居中撮合呢！單憑這一點，伊達全家上下都應該對你禮讓三分才對。
現在請你先在客廳坐一下，我馬上就為你通報。
&rdquo 将宗薰請進廳内之後，阿波立即轉身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