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亂中亂雙猛攪重陽 強中強群俠看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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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得。

    ”“他什麼長相呀?” “實話跟你們說吧,跟我這長相差不離。

    大個兒,黃臉兒,可就是有一樣,他沒有金睛雪花駝和八棱紫金降魔杵。

    ”趙遠峰一聽:“好!馬上傳我的命令,準備好。

    ”說着就把埋伏的二百名長矛手準備好了,又命小頭目拿着小旗、拿着梆子,機靈着點兒。

     甘虎正在琢磨着,黃風鬼燕凱步履蔫蔫順着山道上來了。

    燕凱怎麼今天才來呀,他駱駝沒了,杵也沒了,自己很懊頭。

    住在許蒙的店裡,他煩哪! 搖頭貓許蒙直說好的:“燕寨主,得啦,事到如今雖在我的店裡頭丢的,無論如何我也沒法賠您。

    ”“你也别賠了,你也賠不起。

    這些日子我在你店裡住着,你說要我提前回鐵善寺,人家一問我,我沒的說,怪寒碜的,到九月九我再回去。

    ”說到這又想了想道:“許大哥您也别去,您一去提起這事我更寒碜了。

    ”搖頭貓許蒙一想便說:“也好,我不去了。

    ”就給了燕凱五十兩銀子,他提前兩天,就到了鐵善寺山下了。

    在狐兒山下找地方住下,今天一清早收拾收拾,心說:好在今天全來了,大家跟侯振遠、童林在山上鐵善寺一幹,也沒人問我了。

    沒想到他順着山道剛一走,往上一瞧:啊!我的大駱駝怎麼跑這兒拴着來了?哎喲,大棚中間坐着的黃臉兒大個兒,不就是偷我駱駝的人嗎?燕凱須發皆張。

    傻小子甘虎站起來了,用手指着燕凱說:“甘虎,你真乃大膽!今天竟敢來鐵善寺窺探軍情,認識俺黃風鬼燕凱嗎?”燕凱聽了一驚:嗯?他怎麼管我叫甘虎哇?為什麼又自稱是燕凱?想到這兒,便大聲問道:“你是什麼人,你怎麼管我燕凱叫甘虎?我是燕凱!你是誰?” 甘虎一指說:“你們爺倆看見沒有,這個東西多厲害1“是厲害。

    ”“射1 甘虎傳個命令,小旗一搖梆子一響,萬箭齊發,跟下雨一樣,從上往下射。

     甭說射箭了,拿石頭子也把燕凱給崩死了,他往哪兒躲呀?轉眼之間,燕凱被射成了大刺猥一樣,鮮血流了一片,躺在地下不動了。

    “得了,别射了。

    ” 小旗兒一晃,弓箭手停住,傻小子甘虎帶着趙遠峰幾個人到了切近,把燕凱提溜起來,扔到山澗底下。

     大家剛坐好,又是一撥兒人進來了,這是廣西紅水江的愛花羽士徐文、惜花羽士徐武。

    這一撥兒剛過去,又過去一撥兒、一撥,一撥……跟着又一撥兒,這回來的是大别山的姚家五鬼:花面鬼姚恒、金睛鬼姚寶、長項大頭鬼姚安、白面狠毒鬼姚順、機靈鬼姚亮,這哥兒五個一撥過去了。

    又是一撥,山西石領關兩家寨主:飛天猩猩仉仁傑,陸地猩猩仉仁義,這一撥也過去了。

     跟着又是一撥兒,不可不少,兩匹馬,上垂首這匹馬是個老頭,青須須的臉龐,花白胡子,花白剪子股的小辮,頂還沒謝呢!穿着米色綢長衫,煞着絨繩,腳蹬薄底福字履靴,肋下配着二刃雙峰寶劍。

    下垂首的馬上面坐着一個花面秃兒的老頭,這是混河套的二家寨主,破頭鼋韓成。

    這撥過去,跟着又是一撥,哎喲,這撥人可兇啊!一個個奇裝異服,足有這麼三十多位。

    為首的兩個人騎馬,都是紅頭發,身高丈二,膀闊三亭,紫紅紫紅的臉,紅眉毛,紅胡子,深眼窩兒,黃眼珠兒,大鼻子頭兒,大嘴岔兒,面目猙獰!這是雲南瀾滄江乾魚洞洞主野人熊車立山、協山都督車立達,他們是鐵善寺的門人弟子。

    也别管俗家,還是僧家,還是道家,一撥一撥,進去這麼多撥了。

    這時趙遠峰可就有點照影子了:“我說燕寨主,怎麼這一撥兒一撥兒這麼多啊? 咱的人我怎麼沒瞧見您給攔住絕藥啊?“”啊,這個你放心,我有底。

    該給藥的主兒他們都自己腰裡掖着,就不695用這兒拿了。

    最後呢,我把賬一塊兒給勾了就行了。

    沒藥的這些個人當然咱們得攔住,跟人家說清了。

    你呀,放心得了。

    哈哈,我在這還能有錯兒嗎?“”對對對,要說燕寨主您在這兒也确實真沒錯兒。

    “剛說到這兒,順着山口進來二位,甘虎這麼一瞧,得,來了!上垂首白蒼蒼形神潇灑,聖手昆侖鎮東俠師大爺侯廷侯振遠。

    下垂首這位,三十多歲,太陽努着,眼睛鼓着,渾身氣眼十足,紫臉膛,好精神,正是自己的老師,鎮八方紫面昆侖俠童林童海川。

     原來老俠侯振遠他們爺兒幾個,到貴溪縣請過海烏龍展大旺後,來到黑熊鎮黔南客棧,跟人家掌櫃的說好了:“啊,到我們走的時候再算賬,先給您五十兩黃金,二百兩白銀。

    ”大家夥兒跟二爺侯傑都見着了。

    一問,隻有壞事包張旺、蠻子孔秀和兩個傻小子沒到,老俠心裡頭就有點兒打鼓:他們也該來了!到了第二天,蠍虎子白亮跟王三虎這老二位前後腳兒到了,他們奉衆俠客爺之命,已經把所有的請貼完全都下到了,一份兒不短。

    大家都在店裡等着、盼着,一天、兩天、三天、四天,一直盼到初七,請的朋友也一位沒來,老俠侯振遠心裡可就急了:“我說這事兒……”西方俠于成一笑:“哈哈,振遠呀,這足以說明咱們的朋友地道。

    ”王爺很納悶兒:“老俠客爺,您這話是怎麼個意思?”“你們很倉促地決定九月九重陽會大家夥兒在這聚齊,人家要是提前半個月到這兒,知道你們有錢沒錢呢?人家是自己在外頭打着店,到了日子再來,為了給本家省錢。

    ”“噢。

    ”王爺一聽:“老俠客爺,您這話還真有點兒意思。

    我看最不讓人放心的,就是這兩個傻小子跟這兩個壞小子沒來,這倒是事兒。

    ”正說着話,張旺、孔秀來了。

    狼狼狽狽扛着杵,唉喲,可累含糊了!進來之後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師大爺、王爺。

    ”挨着排兒的磕頭。

    “張旺,那倆傻孩子呢?”“唉!您可别提他們了,真要了我們的命了,您跟我師弟孔秀說餓着他們點兒,好,不但沒餓着他們,這倆人把我們倆人給管住了,讓我們倆人給扛杵。

    ”大家夥兒一聽,得!這玩藝兒三十多斤,擱在這倆人身上可就是份量了。

    孔秀和張旺就把半道兒上密林鎮,怎麼來怎麼去,事情的經過都說了。

    甘虎拐跑了人家金睛雪花大駱駝,傻小子于恒也把人家杵給扛跑了。

    “那麼,這倆人上哪兒了?”“我們可真不知道。

    ”其實啊,張旺跟孔秀早來了,在小店忍着呢!忒早了去,一盤問,知道沒得說。

    晚點去,人也多了,就顧不得盤問咱們了,現在大家夥兒是幹着急沒辦法。

    初七就這麼樣過去了。

    一直到初八一清早,爺兒幾個擦臉嗽口,喝着茶在屋裡頭等着。

    在這麼個工夫兒,底下人進來了:“哪位是侯老俠客爺、童俠客爺,外頭來朋友了。

    ”西方俠于成吩咐一聲:“有請。

    ” 時間不大,挑簾栊進來一撥人。

    獨占北方笑鳌頭、南極昆侖子、北俠秋田秋佩雨,肋下佩着大寶劍,帶着自己的三個弟子:大徒弟叫雙手托天逍遙鬼藍田寶,二徒弟叫低頭看山自在鬼藍田玉,三徒弟叫邁步過嶺無行鬼藍田壁,藍氏三矬。

    後面還跟着一個扛大叉的,巡海夜叉石倫,他是蘇州阊門外鎮海镖局的镖主。

    海川搶步進身,跪倒磕頭:“哥哥,您來了。

    ”侯振遠過來行禮:“老哥哥,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山西太原府西方俠于老哥哥。

    ” 北俠和于爺見面後又給王爺行禮,然後二爺侯傑、小弟兄過來彼此都見禮。

     “快坐下吧。

    ”請北俠坐下了,海川才問:“哥哥,就數您的道路遠,您怎麼倒提前來了呢?”“哈哈,兄弟,你還記得咱們在杭州臨分手的時候我跟你說過的嗎?到了雲南以後有不得意的地方,需要愚兄幫助,隻要二指寬的一個紙條兒,愚兄我必然來到。

    我哪能食言呢?再說我這又是為了王爺,還有于老哥哥在這兒。

    我來得太巧了,他是我久已慕名的前輩。

    ”于成忙說:“得了,佩雨呀,咱也别客氣了,都是這個歲數的,胡子都白了。

    那麼您這是打哪兒來呀?”“您看這不是石倫嗎?在杭州完事之後,石倫一定請我們爺兒幾個到他蘇州鎮海镖局去住幾天,我們這些日子盡在他那镖局子住着了,石镖主照顧的很周到。

    當然,我們也不閑着,爺兒幾個一塊攀談切磋武術。

    ”于成轉身問石倫:“石镖主,你這回可長能耐了吧?”“于老俠客爺,我是長能耐了,我跟着他們一天都長本事啊!接到請柬,我們爺兒幾個就往這邊來了。

    ”大家夥兒坐着喝茶。

     跟着第二撥兒到了,鎮江瓜州張家莊風流俠鐵扇仙張鼎張子美。

    進來之後,彼此見禮磕頭叙來因。

    張老俠這兒剛安頓好了,常州府北門裡清風巷賽判飛行俠苗澤苗潤雨到了,彼此又見禮。

    童林給于成介紹,大家夥兒見禮,西方俠于成也認識了不少的兄弟。

    唉呀,又來一撥兒,揚州鈔關街玉頂九龍觀複姓司馬單字名空、南俠客海内尋針昆侖道長,還有龍泉寺的老方丈、海川的二師哥、長眉羅漢鐵背禅師普照也來了。

    童林又給于老俠和王爺介紹,好在都是熟人,隻有于老俠跟于秀對這些人不太熟悉。

    這撥兒剛來,又來了一撥兒,望潭莊的二老:神手東方朔陶潤陶少仙、狸貓草上飛陶榮陶少華。

     彼此見完禮,各道寒暄。

    跟着又一撥兒,楊家莊的展翅大鵬楊萬春帶着倆兒子:楊小香、楊小翠,還有火神廟的和尚神行賽羅宣普妙。

    真是一撥接着一撥。

    湖南三老:左臂神刀洪利洪炳南、神刀紅眉叟鄭魁鄭天雄、鐵戟将高麟高元甫帶着左臂花刀小火神洪玉耳也到了。

    哎喲!菌着往後來的可就更多了,漢口利勝镖局镖主、陸地仙狐上官倫,玉面小靈狐上官瑞,營口永發镖局镖主、神槍張凱張四爺,遠東镖局的镖主關東三老:邊老喬、金老壽、侯老佩,還有白沙嶺的梁氏三傑:梁光、梁志、梁勇,人稱琉璃手、電光手、閃電手。

     大家剛見禮坐下,跟着可又來了一撥,這三位是鎮江丹徒縣蓮花山荷葉嶺的三家寨主:九朵蓮花窦武窦文志、鐵爪魚鷹左雄、分水鹭鸶陳海。

    大家見禮剛坐下,又來了一撥兒,江西臨江府夾江驿龍泉塢的弟兄王氏三傑:大爺金須鐵背蒼龍王增、二爺叱海烏龍王甲、三爺翻江小白龍王凱。

    大家夥兒彼此見禮,各道寒暄。

    跟着鎮南镖局镖主、長臂仙猿陸永傑帶着自己的弟子大力士周青也來了。

    正在這個時候,“叭”一挑簾子,海川一瞧很高興,清河油坊鎮自己的哥哥、展翅金雕鐵掌李源帶着兩孩子:金毛吼李勇、銀毛吼李寬進來了。

    過來一見禮,李源說話了:“我還沒給老爺子磕頭。

    ”于老俠說:“兄弟,你先别給我磕頭,趕緊過來給王爺行禮。

    ”李源見過王爺之後,又趴在地上給師父于成磕頭。

    “哎,你起來吧。

    朋友們都在這兒,咱們可是各自各論,我不挑你的眼,你也别挑我的眼。

    ”李源這麼一聽,合算師父這墳地改菜園子,全拉平了。

    又聽于老俠說:“這沒辦法,肩膀齊為兄弟,我也不貪大,你也别攀校”大家夥兒彼此見禮,這一見禮,孩子們都過來了,管西方俠于爺叫師爺爺。

    跟着過海烏龍展大旺、病肋犀牛吳霸也來了,畫地無形隐逸俠甘雨甘鳳池最後也到了。

    大家彼此叙舊,就是沒有甘虎跟于恒。

     到了下午,所請來的人基本上就算到齊了。

    預備了十幾桌豐盛的酒席,童海川、侯振遠哥倆給安頓了坐位,親自輪流把盞,給衆位群雄斟酒讓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老俠侯振遠吩咐一聲:“酒菜慢上,人役停祝”大家夥兒也就停杯不飲了,知道老俠侯振遠有話要說。

    “衆位哥哥兄弟、弟男子侄,我侯振遠今年八旬有餘,從幼年闖蕩江湖,南七北六十三省,這麼多年,蒙在坐的衆位哥哥兄弟、弟男子侄的照顧,我總算落了一個淨胳膊淨腿。

     指望老了在家裡抱着胳膊根一忍,也就算完了。

    沒想到我這好兄弟童林到了山東,由王爺陪着,約請我侯振遠出山幫幫兄弟的忙。

    這個,我侯振遠義不容辭。

    兩次杭州擂,有勞衆位千裡迢迢蜂擁前往,我們是一家人了。

    但是,衆位的隆情盛意,我侯某死在九泉,也感激不荊自己下了決心,都是山南海北的朋友,都是豪傑,武林同道,我再不能請大家勞神了!沒想到這一次,我跟兄弟童林下雲南八卦山拜望李莊主,請國寶、拿二小的同時,那曉得我們又得罪了鐵善寺的方丈和他的弟子!說真的,多個朋友多條路哇,要多個冤家可就不好了。

    人家兩家方丈下了請帖,約我兄弟赴九月九重陽大會。

    衆位,如果隻是到了那兒大擺桌,有酒有菜,吃完了,喝完了,抹着嘴兒一走,我可就不請衆位來了,當然,衆位也不缺這口吃。

    看來,明天赴會鐵善寺有一場兇殺惡戰啊!人家揚言我兄弟童林,要滅鐵善寺的山門,興他一家武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