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狐狼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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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有話要告訴我!” “唔!是必須告訴你。

    ” “那就說吧!” “那年輕書生便是惡名昭彰的毒蜂‘陰陽童子’!” “陰陽童子?”崔如萍粟叫了一聲:“你是怎麼知道的?” “堡裡新進管事小朱臨死吐露的,他是被毒殺滅口.-外将死的人不會說假話,還有香香在遇害之前也當指出這事實‘陰陽童子’承認了……” 崔如萍轉身…… “且慢!”浪子三郎出聲止住。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崔如萍回過身。

     “你現在作何打算?” “去找那隻毒蜂。

    ” “不必了,他已經陳屍當場。

    ” “價錢……你已經殺了他?”崔如萍雙目暴睜。

     “不錯!” “為什麼不讓我親手……” “崔大小姐,我說句老實話,如果他不死而你想親自報仇恐怕不行,你絕不是他的對手,光是毒,你就應付不了;現在我建議你,回有去把實情告訴令尊他們,你的為人他們知道,一定會相信你,萬-不成,我可以出面作證,你已經沒有理由在外面遊蕩,‘陰陽童子’隻是一個秘密門戶中的三流角色,你落童很危險。

    ” 崔如萍想了想。

     “浪子三郎,我……非常感激。

    ” “嘻!自己人,不必客氣。

    ” 浪子三郎這句“自己人”似乎離了譜,崔如萍是崔家千金,石家堡的二少夫人,怎麼會跟他成了自己人?他是信口胡說了,聽的人也就不以為意。

     “我可以叫你三郎麼?” “當然可以.兩個字比較簡單,叫起來也省嘴。

    ”笑笑又道:“你現在最好直接回家?把話說明,然後就待在家裡不要出門,外成狐狼成群,防不勝防,至于石家堡那邊,我會找機會把事實真相向石二公子抖清楚。

    ” “不必!”崔如萍搖搖手,臉色如寒霜。

     “為什麼不必?” “我跟石家輝已經恩斷情絕。

    ” “可是……這是誤會呀!” “對,是誤會沒錯,但也是他的機會。

    ” “這話怎麼說?”浪子三郎摸頭,十分困惑的樣子。

     “這是家務事,三郎,你就不必管了。

    ” “機會?家務事?……” “我走了,再說一次謝謝!”崔如萍急奔而去。

     浪子三郎望着崔如萍的背影喃喃自語道:“柔順的綿着居然也有譜剛強的時候,她說的話大有問題,我還是得管。

    ” 說完,轉身上路。

     又到茶棚子。

     不知是什麼人出頭料理的後呈,現場已經清理得很幹淨,一箭之外的地方可以見一大堆隆起的新土,邊上又有一小墳,想來男的是六人共穴,香香是女的單獨埋,這處理善後的還算心地善良,沒把男女混葬。

     一條人影緩緩移來。

     浪子三郎到了茶棚之前,赫然是一個青巾包頭的中年婦人,看裝束是道地的鄉下女人,手裡挽着個竹籃子。

     奇怪,鄉下女人入黑便不再出門何況這裡荒郊野道。

     浪子三郎迎了上前,行動也很緩慢,怕赫了對方。

     “哎!”中年婦人吃驚的踉跄了-下。

     “大娘,别驚慌,我是趕夜路歇腳的。

    ”浪子三郎趕緊表明身份:“這麼晚了,大娘怎麼還出門……” “我出來插香燒紙!” “插香燒紙?”浪子三郎這才注意到竹籃裡的香:“大娘是上墳還是進廟?” “上墳!” “上夜墳?” 浪子三郎又才發覺到這村婦細皮白肉,長相相當不賴,尤其-雙眼睛居然神光充足,怎麼說也不像種田理地的鄉下婦人,加上當時的行為透着詭異,心裡立即起了警覺。

     “唉!”中年婦人歎了口氣,目光一黯:“家翁就是開這茶棚子的,昨天這裡發生了無名兇殺,遇害的有六、七個,裡邊還有個女的,裡正着人來收埋,可憐鄉下人窮,求個心安,生活上得老做惡夢。

    ” “哦,難得大娘好心。

    ”浪子三郎并不完全相信。

     中年婦人徑直向兩坯土走去。

     浪子二郎仔細觀察婦人走路的姿态,壓根就是練過下的,可是又沒理由逼問人家,想了想,動身上路。

     走了一程,心裡老是撇不下那股好奇之念,一個鄉下婦人半夜裡來上不相幹的野墳,完全地不合情理,而死的又都不是尋常人,愈想愈覺不對,于是他岔入野地,繞個大彎折回埋人之處不遠的野林裡,一心要看個究竟。

     新墳前香頭閃着火星,不見那婦人的影子。

     浪子三郎大失所望。

     他之所回頭隻是為了-念好奇,并無任何實質上的意義,村婦既然已經燒完紙離去,當然沒有追查的必要,他正準備離去一陣極其古怪的聲音突地傳入耳鼓,像病人的呻吟,又像午夜裡的夢呓,還夾着草叢的唏索聲,判斷不出到底是什麼聲音,反正很怪就是了。

     他循聲掩去。

     樹林裡草地上有-大團黑影在蠕動。

     他運足目力望去,呼吸為之-窒。

     蠕動的黑影原來是兩個人面對面重疊擁抱,上面的在努力動作,下面的不斷呻吟,那聲音會使從全身發熱,燃起焚身的原始欲望的烈火。

     正在進行的是什麼事,除了白癡誰都懂。

     是-對露水鴛鴦在交頸和合, 浪子三郎在心裡暗叫-聲:“倒楣!”想不到會碰上男女野合。

     再仔細看一看,幾乎要脫口也出聲來,怪事中的怪事,這一對野鴛鴦竟然是假鳳虛凰,兩個都是女的,而壓在上面的個.赫然是那個中年村婦,下面的是個年輕村姑,兩個雌的把這-場風月這戲演的有聲有色。

     浪子三郎心癢癢,但又啼笑皆非。

     兩個女的似已興盡,不動了。

     浪子三郎搗蛋成性,撿起個小石子擲了過去。

     中年婦人蹦了起來,大喝一聲:“什麼人?”忙着緊系裙子。

     年輕的村姑抓起裙子穿林而去。

     看兩個女的狼狽相,浪子三郎直想笑。

     “什麼人?”中年婦人又喝問-聲。

     浪子三郎正要出聲回應。

     一條人影鬼魅般從側方出現。

     浪子三郎的内心立起激奮,想不到現場還有第三者,而這第三者赫然是秘密門戶的特使一一蒙面人。

     “特使!”中年婦人彎了彎腰。

     浪子三郎的心弦立時繃緊,想不到這喬裝村婦的竟然也是秘密門戶中人,怪不得她會來插香燒紙,所謂茶棚子賣茶的老頭是她公公根本就是句鬼話。

     “你怎麼老毛病不改?”蒙面人語氣森冷。

     “沒辦法,總是……熬不住。

    ”中年婦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