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十二 神仙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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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到樓上來了。

    兩個人對飲,酒器隻有拳頭大,但喝到天黑也喝不盡。

    壺公告訴費長房:“我不久要回上仙界,你願意和我同去嗎?”費長房說:“可還用說?不過我想讓家裡人不要發現我出走,有沒有什麼辦法呢?”壺公說:“這很簡單。

    ”他就給了費長房一支青竹杖,告誡他說:“你拿這支竹杖歸家後,就對家人說你病了,然後把竹杖放在你的床上,就悄悄到我這裡來。

    ”費長房按照壺公的話做了,離開家後,京裡人見費長房已死在床上了。

    其實床上的屍首就是壺公的那支竹杖,家人痛哭後就把費長房埋葬了。

    費長房跟着壺公,恍恍惚惚不知到了什麼地方,壺公故意把他放在一群虎中,老虎張牙舞爪要吃掉他,他也沒害怕。

    第二天,壺公又把費長房關在一個石洞裡,頭頂上用草繩挂着一塊幾丈寬的大石頭,又讓幾條蛇咬那草繩,繩眼看要斷了,下面的費長房仍泰然自若。

    壺公來到石洞看見這情景,就安撫他說:“你可以受教學道了。

    ”後來壺公又讓費長房吃屎,屎裡還有一寸多長的蛆,又臭又髒,費長房這次可為了難。

    壺公就打發他回去,對他說,“看來你還是得不了仙道啊。

    我讓你當地上的人瑞吧,可以活好幾百歲。

    ”說罷給了他一卷封着的符說:“你有了這符就能驅使鬼神,長期當天神的使者,還可以治病消災。

    ”費長房擔心到不了家,壺公又給他一支竹杖,說騎着它就可以到家了。

    費長房騎上竹杖,忽然像大夢初醒,一看已經在家裡了。

    家裡以為他是鬼,他就詳細講述了經過,家人去墓地打開棺材一看,裡面隻是一支竹杖,這才相信了他的話。

    費長房騎回來的那支竹杖扔在草灘,一看原來是一條青龍。

    費長房說他從離家到回來隻是一天的事,家裡人一算,已是一年了。

    費長房就帶着符收鬼治病,沒有治不好的。

    有時他和病人坐着談話,忽然就大聲呵斥起來,客人奇怪地問怎麼回事,他說剛才是呵斥鬼呢。

    當時汝南有個妖怪,一年裡要到郡裡來幾回,來時帶着騎馬的随從,變成太守的樣子,進到太守府内敲動堂鼓,然後在府内外轉悠,随後就走了,太守十分讨厭也沒辦法。

    恰好費長房進太守府,那鬼怪也來到府門前。

    太守跑進府内,隻把費長房留在大廳裡。

    鬼怪知道後不敢進府,費長房就大喊一聲:“把那個鬼給我抓起來。

    ”鬼吓得趕快下車趴在大廳前,不停地磕頭乞求,保證改過。

    費長房喝斥道:“你這個該死的老鬼,不老老實實呆在陰曹,竟敢帶着随從冒犯官府,該不該死?還不快現出原形來?”鬼立現了原形變成一隻大烏龜,身子有車輪大,頭有一丈多長。

    費長房又讓它變成人形,交給鬼一道竹符,命他把符送交葛陂君,鬼流淚磕頭而去。

    費長房派人在後面看,隻是竹符在草灘下,鬼把頸子纏在樹上死了。

    費長房後來到東海郡,東海郡已經三年大旱。

    費長房對求雨的人們說:“東海神君前來奸淫葛陂君的夫人,被我扣壓了,因為沒有核查他的口供,我也忙得忘記了處理,結果造成這裡久旱,現在我立刻放掉他讓他馬上行雨。

    ”接着果然下起了大雨。

    費長房有神術能把大地縮成一小塊,千裡之遠的情景就在眼前,放開就又恢複原狀了。

     薊子訓 薊子訓者,齊人也。

    少嘗仕州郡,舉孝廉,除郎中。

    又從軍,除驸馬都尉。

    人莫知其有道。

    在鄉裡時,唯行信讓,與人從事。

    如此三百餘年,顔色不老,人怪之。

    好事者追随之,不見其所常服藥物也。

    性好清淡,常閑居讀《易》,小小作文,皆有意義。

    見比屋抱嬰兒,訓求抱之,失手堕地,兒即死。

    鄰家素尊敬子訓,不敢有悲哀之色,乃埋瘗之。

    後二十餘日,子訓往問之曰:“複思兒否?”鄰曰:“小兒相命,應不合成人,死已積日,不能複思也。

    ”子訓因外出,抱兒還其家。

    其家謂是死,不敢受。

    子訓曰:“但取之無苦,故是汝本兒也。

    ”兒識其母,見而欣笑,欲母取之,抱,猶疑不信。

    子訓既去,夫婦共視所埋兒,棺中唯有一泥兒,長六七寸。

    此兒遂得長成。

    諸老人須發畢白者,子訓但與之對坐共語,宿昔之間,明旦皆黑矣。

    京師責人聞之,莫不虛心谒見,無緣緻之。

    有年少與子訓鄰居,為太學生。

    諸貴人作計,共呼太學生謂之曰:“子勤苦讀書,欲規富貴,但召得子訓來,使汝可不勞而得矣。

    ”生許諾。

    便歸事子訓,灑掃供侍左右數百日。

    子訓知意,謂生曰:“卿非學道,焉能如此?”生尚諱之,子訓曰:“汝何不以實對,妄為虛飾,吾已具知卿意。

    諸貴人欲見我,我豈以一行之勞,而使卿不獲榮位乎。

    汝可還京,吾某日當往。

    ”生甚喜,辭至京,與貴人具說。

    某日子訓當到,至期未發,生父母來詣子訓。

    子訓曰:“汝恐吾忘,使汝兒失信不仕邪?吾今食後即發。

    ”半日乃行二千裡。

    既至,生急往拜迎,子訓問曰:“誰欲見我?”生曰:“欲見先生者甚多,不敢枉屈,但知先生所至,當自來也。

    ”子訓曰:“吾千裡不倦,豈惜寸步乎?欲見者,語之令各絕賓客,吾明日當各詣宅。

    ”生如言告諸貴人,各自絕客灑掃,至時子訓果來。

    凡二十三家,各有一子訓。

    諸朝士各謂子訓先到其家,明日至朝,各問子訓何時到宅,二十三人所見皆同時,所服飾顔貌無異,唯所言語,随主人意答,乃不同也。

    京師大驚異,其神變如此。

    諸貴人并欲詣子訓,子訓謂生曰:“諸貴人謂我重瞳八采,故欲見我。

    今見我矣,我亦無所能論道,吾去矣。

    ”适出門,諸貴人冠蓋塞路而來。

    生具言适去矣,東陌上乘騾者是也。

    各走馬逐之不及,如此半日,相去常一裡許,終不能及,遂各罷還。

    子訓至陳公家,言曰:“吾明日中時當去。

    ”陳公問遠近行乎,曰:“不複更還也。

    ”陳公以葛布單衣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