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卡特爾船長驚人的機智；他為沃爾特·蓋伊再次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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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說，我當之無愧是他生活的樂趣和他引以自豪的人&mdash&mdash請您相信，我明白這一點&mdash&mdash，但事實上我又确實是那樣的。
您說呢，難道您認為我不是嗎？&rdquo 船長似乎竭力想從他震驚的深淵中掙紮起來，恢複臉上的表情，但卻徒勞無益；那上了光的帽子隻是默默無聲地、帶着難以表達的含意點了一下頭。
&ldquo如果我活着，身體健康，&rdquo沃爾特說道，&ldquo這一點我倒并不擔心，但是盡管這樣，要是我離開了英國，我就很難希望再見到舅舅了。
他已經老了，卡特爾船長；再說，他是按照習慣生活的&mdash&mdash&rdquo &ldquo停一下，沃爾！是不是沒有顧客？①&rdquo船長突然恢複了原來的神态，問道&mdash&mdash ①英文custom的一個意義是習慣，另一個意義是顧客。
沃爾特說的是習慣，船長誤會為顧客。
&ldquo完全正确，&rdquo沃爾特點點頭，回答道，&ldquo不過我想說的是，他是按照平時的習慣生活的，卡特爾船長，我說的是這個意思。
如果說（就像您正确地指出的那樣），他失去了存貨和他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的所有物品，他就會早死，那麼，難道您認為他不會死得更早一些嗎，如果他失去了&mdash&mdash&rdquo &ldquo他的外甥，&rdquo船長插嘴道，&ldquo說得對！&rdquo &ldquo所以說，&rdquo沃爾特想法說得高興一些，&ldquo我們必須盡最大的努力讓他相信，這次離别畢竟隻不過是一次短暫的離别；但是因為我更了解真情，或者說我擔心我更了解真情，而且因為我有許許多多的理由要以熱愛、孝順與尊敬的感情來對待他，因此我害怕，如果由我想方設法來說服他的話，那麼，我會把事情弄得十分糟糕的，這就是為什麼我希望由您來告訴他的主要理由，這是第一點。
&rdquo &ldquo把方位撥過一點！&rdquo①船長用沉思的聲音說道&mdash&mdash ①由于沃爾特講了一點、二點，引起船長講了一句航海用語。
&ldquo您說什麼，卡特爾船長？&rdquo沃爾特問道。
&ldquo做好準備！&rdquo船長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沃爾特停了一下，想聽聽船長是不是還要再補充一些意見，但是船長沒有再講什麼，沃爾特就繼續說下去。
&ldquo現在講第二點，卡特爾船長。
我很遺憾地告訴您，我不是董貝先生所喜愛的人。
我一直來總是想方設法，作出我最大的努力，我也确實總是這樣做的，可是他卻不喜歡我。
也許他不能左右自己的喜愛與厭惡，這一點我也不想說什麼。
我隻是說，我敢肯定他不喜歡我。
他派我到那裡去，并不是因為那是個好差使；他不想把事情說得比實際好一些，他不屑于這樣做；我不相信這次調動會幫助我在公司裡晉升職位；相反的，我懷疑是不是要用這個辦法把我永遠打發掉，以便掃除障礙。
可是這些話我們一句也别跟舅舅說，卡特爾船長，我們一定得盡量把這次派遣說成是一個有利的、前程遠大的差使；我向您吐露真情，隻是為了我在遠方萬一需要幫助的時候，在祖國能有一個知道我真實情況的朋友。
&rdquo &ldquo沃爾，我的孩子，&rdquo船長回答道，&ldquo在所羅門箴言中，你可以找到下面的話：&lsquo讓我們永遠不缺少患難中的朋友，也不缺少送給他喝的酒！&rsquo你找到的時候，請把它記下來。
&rdquo 這時船長以勝過千言萬語的坦白真誠的神情，向沃爾特伸出手來；由于他對準确引用所羅門箴言和運用得當而感到得意，所以又重複說道：&ldquo你找到的時候，請把它記下來。
&rdquo &ldquo卡特爾船長，&rdquo沃爾特把船長伸出的大拳頭滿滿地握在兩隻手中說，&ldquo除了所爾舅舅，您是我最愛的人。
确實，在這世界上我沒有更能信賴的人了。
單單就離别這件事情本身來說，卡特爾船長，我并不把它放在心上；我為什麼要把它放在心上呢！如果我可以自由地去尋找運氣的話，如果我可以當一名普通的船員出去的話，如果我可以自由地自己承擔風險，航行到天涯海角的話，那麼我将高高興興地出去！我可能幾年前就已經高高興興地出去碰碰我的運氣如何了。
但是這違背我舅舅的願望，違背他為我所制訂的計劃，所以事情也就到此完結了。
但是，卡特爾船長，我覺得我們過去有一些錯誤；就改善我的前途來說，我現在出去并不比當初一進董貝公司的時候就出去更好，也許還更壞一些，因為當時公司可能對我懷有好感，現在則肯定沒有了。
&rdquo &ldquo回來吧，惠廷頓，&rdquo悶悶不樂的船長向沃爾特看了一些時候之後，低聲說道。
&ldquo好的，&rdquo沃爾特哈哈大笑地回答道，&ldquo我擔心，卡特爾船長，在像他那樣的運氣來到之前我就回來好多次了。
并不是我要抱怨，&rdquo他活潑愉快、生氣蓬勃、精神飽滿地補充說道，&ldquo我沒有什麼要抱怨的。
我豐衣足食，我能活下去。
當我離開舅舅的時候，我把他交給您。
我不能把他交給更好的人了，卡特爾船長。
我跟您講這一切，并不是因為我悲觀失望。
不，我不會的。
我隻是讓您相信，我在董貝公司裡對工作安排不能挑挑揀揀；派我到哪裡去我就得到哪裡去；向我建議什麼，我就得接受什麼。
我被派出去對舅舅來說反倒更好，因為董貝先生是他尊貴的朋友，就像他過去實際所表明的那樣，這一點您很清楚，卡特爾船長。
我深信，如果我不在公司裡天天引起他的厭惡的話，那麼他還會像過去一樣繼續是他尊貴的朋友。
所以說，西印度群島萬歲，卡特爾船長！船員們的那支歌是怎麼唱的？&rdquo &ldquo興高采烈地，向着巴巴多斯港口前進吧，小夥子們！興高采烈地，把古老的英國抛在後面吧，小夥子們！&rdquo 這時船長大聲地參加合唱道：&ldquo啊，興高采烈地，興高采烈地！啊，興高&mdash&mdash采烈地！&rdquo 對面屋子裡住着一位熱心的小商船的船長，當最後一行歌詞傳到他靈敏的耳朵裡時，他醉意未消，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但卻立刻從床上跳起來，打開窗子，放開嗓門，越過街道，參加合唱，産生了優美的效果。
當他不能把最後的音調再支撐着唱下去的時候，他可怕地大叫了一聲：&ldquo啊嗬！&rdquo，一方面是作為友好的問候，另一方面是想表示他還沒有歇過一口氣。
然後，他關上窗子，重新躺到床上睡覺。
&ldquo現在，卡特爾船長，&rdquo沃爾特把藍色的外衣和背心遞給他，手腳十分忙亂地說，&ldquo如果您把這個消息去透露給所爾舅舅（按理說，他本來好幾天以前就該知道它了），那麼，到了我家門口，您知道，我就将跟您分手，在附近一帶溜達溜
您說呢，難道您認為我不是嗎？&rdquo 船長似乎竭力想從他震驚的深淵中掙紮起來，恢複臉上的表情，但卻徒勞無益；那上了光的帽子隻是默默無聲地、帶着難以表達的含意點了一下頭。
&ldquo如果我活着，身體健康，&rdquo沃爾特說道，&ldquo這一點我倒并不擔心，但是盡管這樣，要是我離開了英國，我就很難希望再見到舅舅了。
他已經老了，卡特爾船長；再說，他是按照習慣生活的&mdash&mdash&rdquo &ldquo停一下，沃爾！是不是沒有顧客？①&rdquo船長突然恢複了原來的神态，問道&mdash&mdash ①英文custom的一個意義是習慣，另一個意義是顧客。
沃爾特說的是習慣，船長誤會為顧客。
&ldquo完全正确，&rdquo沃爾特點點頭，回答道，&ldquo不過我想說的是，他是按照平時的習慣生活的，卡特爾船長，我說的是這個意思。
如果說（就像您正确地指出的那樣），他失去了存貨和他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的所有物品，他就會早死，那麼，難道您認為他不會死得更早一些嗎，如果他失去了&mdash&mdash&rdquo &ldquo他的外甥，&rdquo船長插嘴道，&ldquo說得對！&rdquo &ldquo所以說，&rdquo沃爾特想法說得高興一些，&ldquo我們必須盡最大的努力讓他相信，這次離别畢竟隻不過是一次短暫的離别；但是因為我更了解真情，或者說我擔心我更了解真情，而且因為我有許許多多的理由要以熱愛、孝順與尊敬的感情來對待他，因此我害怕，如果由我想方設法來說服他的話，那麼，我會把事情弄得十分糟糕的，這就是為什麼我希望由您來告訴他的主要理由，這是第一點。
&rdquo &ldquo把方位撥過一點！&rdquo①船長用沉思的聲音說道&mdash&mdash ①由于沃爾特講了一點、二點，引起船長講了一句航海用語。
&ldquo您說什麼，卡特爾船長？&rdquo沃爾特問道。
&ldquo做好準備！&rdquo船長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沃爾特停了一下，想聽聽船長是不是還要再補充一些意見，但是船長沒有再講什麼，沃爾特就繼續說下去。
&ldquo現在講第二點，卡特爾船長。
我很遺憾地告訴您，我不是董貝先生所喜愛的人。
我一直來總是想方設法，作出我最大的努力，我也确實總是這樣做的，可是他卻不喜歡我。
也許他不能左右自己的喜愛與厭惡，這一點我也不想說什麼。
我隻是說，我敢肯定他不喜歡我。
他派我到那裡去，并不是因為那是個好差使；他不想把事情說得比實際好一些，他不屑于這樣做；我不相信這次調動會幫助我在公司裡晉升職位；相反的，我懷疑是不是要用這個辦法把我永遠打發掉，以便掃除障礙。
可是這些話我們一句也别跟舅舅說，卡特爾船長，我們一定得盡量把這次派遣說成是一個有利的、前程遠大的差使；我向您吐露真情，隻是為了我在遠方萬一需要幫助的時候，在祖國能有一個知道我真實情況的朋友。
&rdquo &ldquo沃爾，我的孩子，&rdquo船長回答道，&ldquo在所羅門箴言中，你可以找到下面的話：&lsquo讓我們永遠不缺少患難中的朋友，也不缺少送給他喝的酒！&rsquo你找到的時候，請把它記下來。
&rdquo 這時船長以勝過千言萬語的坦白真誠的神情，向沃爾特伸出手來；由于他對準确引用所羅門箴言和運用得當而感到得意，所以又重複說道：&ldquo你找到的時候，請把它記下來。
&rdquo &ldquo卡特爾船長，&rdquo沃爾特把船長伸出的大拳頭滿滿地握在兩隻手中說，&ldquo除了所爾舅舅，您是我最愛的人。
确實，在這世界上我沒有更能信賴的人了。
單單就離别這件事情本身來說，卡特爾船長，我并不把它放在心上；我為什麼要把它放在心上呢！如果我可以自由地去尋找運氣的話，如果我可以當一名普通的船員出去的話，如果我可以自由地自己承擔風險，航行到天涯海角的話，那麼我将高高興興地出去！我可能幾年前就已經高高興興地出去碰碰我的運氣如何了。
但是這違背我舅舅的願望，違背他為我所制訂的計劃，所以事情也就到此完結了。
但是，卡特爾船長，我覺得我們過去有一些錯誤；就改善我的前途來說，我現在出去并不比當初一進董貝公司的時候就出去更好，也許還更壞一些，因為當時公司可能對我懷有好感，現在則肯定沒有了。
&rdquo &ldquo回來吧，惠廷頓，&rdquo悶悶不樂的船長向沃爾特看了一些時候之後，低聲說道。
&ldquo好的，&rdquo沃爾特哈哈大笑地回答道，&ldquo我擔心，卡特爾船長，在像他那樣的運氣來到之前我就回來好多次了。
并不是我要抱怨，&rdquo他活潑愉快、生氣蓬勃、精神飽滿地補充說道，&ldquo我沒有什麼要抱怨的。
我豐衣足食，我能活下去。
當我離開舅舅的時候，我把他交給您。
我不能把他交給更好的人了，卡特爾船長。
我跟您講這一切，并不是因為我悲觀失望。
不，我不會的。
我隻是讓您相信，我在董貝公司裡對工作安排不能挑挑揀揀；派我到哪裡去我就得到哪裡去；向我建議什麼，我就得接受什麼。
我被派出去對舅舅來說反倒更好，因為董貝先生是他尊貴的朋友，就像他過去實際所表明的那樣，這一點您很清楚，卡特爾船長。
我深信，如果我不在公司裡天天引起他的厭惡的話，那麼他還會像過去一樣繼續是他尊貴的朋友。
所以說，西印度群島萬歲，卡特爾船長！船員們的那支歌是怎麼唱的？&rdquo &ldquo興高采烈地，向着巴巴多斯港口前進吧，小夥子們！興高采烈地，把古老的英國抛在後面吧，小夥子們！&rdquo 這時船長大聲地參加合唱道：&ldquo啊，興高采烈地，興高采烈地！啊，興高&mdash&mdash采烈地！&rdquo 對面屋子裡住着一位熱心的小商船的船長，當最後一行歌詞傳到他靈敏的耳朵裡時，他醉意未消，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但卻立刻從床上跳起來，打開窗子，放開嗓門，越過街道，參加合唱，産生了優美的效果。
當他不能把最後的音調再支撐着唱下去的時候，他可怕地大叫了一聲：&ldquo啊嗬！&rdquo，一方面是作為友好的問候，另一方面是想表示他還沒有歇過一口氣。
然後，他關上窗子，重新躺到床上睡覺。
&ldquo現在，卡特爾船長，&rdquo沃爾特把藍色的外衣和背心遞給他，手腳十分忙亂地說，&ldquo如果您把這個消息去透露給所爾舅舅（按理說，他本來好幾天以前就該知道它了），那麼，到了我家門口，您知道，我就将跟您分手，在附近一帶溜達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