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金絲網絡 第19章 —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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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兒。

    他的女兒知道他又犯病了麼?” “不知道。

    對她保了密,我希望還會對她永遠保密。

    隻有我一個人知道,還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知道。

    ” 醫生抓住他的手喃喃地說,“做得很細心,很周到!”羅瑞先生也抓住他的手,兩人無言,靜默了好一會兒。

     “現在,我親愛的曼内特,”羅瑞先生終于以他最關切最深情的态度說,“我隻是個生意人,不适宜處理這類困難複雜的問題。

    我不具備必需的知識.我需要指導。

    我在這個世界上要想得到正确的指導隻能依靠你了。

    告訴我,這種病為什麼會犯?有再犯的危險嗎?可以防止再犯嗎?犯了該怎麼治?這病的起因是什麼?我可以為我的朋友做些什麼?我隻要知道了該怎麼辦,是最急于為我的朋友效勞的,誰也比不上我。

    但是我不知道對這樣的病情如何下手。

    若是你的智慧、知識和經驗能引我上路,我可以做許多事。

    但若得不到啟蒙和指導,我就差不多無能為力了。

    請跟我讨論,讓我更了解情況,多起點作用。

    ” 聽完這番懇切的話,曼内特醫生沉思了一會兒。

    羅瑞先生沒有催促他。

     “我認為,”醫生鼓起勇氣打破了沉默,“病号很可能并非完全沒有預料到你所描繪的那次犯病,我親愛的朋友。

    ” “他害怕犯病麼?”羅瑞先生大膽地問。

     “很害怕,”他說時不自覺地發起抖來。

     “你不知道這種恐懼壓在患者心裡有多麼沉重。

    你也不知道要讓他談起自己所遭受過的迫害又有多麼困難,即使是一個字他也幾乎不可能提起。

    ” “患者有了那種秘密的預感之後,”羅瑞先生問道,“若是能說服自己向别人透露透露,對緩解痛苦能起作用麼?” “我看可以。

    但我也要告訴你,要他向别人透露差不多是不可能的,在某些病例上甚至是絕對不可能的。

    ” “那麼,”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羅瑞先生又把手放在醫生的手臂上說,“你認為犯病的原因何在?” “我相信,”曼内特醫生回答,“是因為導緻疾病的一連串思想和回憶重新以激烈的、異常的形式出現所緻。

    我認為是某種最痛苦的緊張聯想又在記憶中活躍了起來。

    他心裡很可能有一種長期隐藏的恐懼,他懼怕回憶起有關的問題。

    比如某種環境,或是某個特定的時期。

    他努力準備克服,卻失敗了;也許他準備克服的努力正好削弱了他的承受力。

    ” “他能記得舊病複發時的情景嗎?”羅瑞先生問,難免有些猶豫。

     醫生痛苦地環顧了一下屋子,搖搖頭,低聲回答,“一點也不記得。

    ” “那以後呢?”羅瑞先生暗示。

     “以後,”醫生堅強了起來說,“我認為以後是大有希望的。

    既然上天憐憫他,讓他很快就複了原,我想會很有希望的。

    他在某種複雜的東西的壓力之下崩潰了,他曾長期害怕過它,長期模糊地害怕過它,跟它鬥争過,直到烏雲裂開,而且消失,他又恢複了正常。

    我認為最嚴重的時期已經過去了。

    ” “好,好!這就叫人放心了。

    我很感謝!”羅瑞先生說。

     “我也很感謝!”醫生虔誠地低下頭重複他的話。

     “還有兩個問題,”羅瑞先生說,“很希望你指教。

    我能再問問麼?” “問了對你的朋友會更有好處的。

    ”醫生向他伸出手來。

     “先談第一個。

    他有用功的習慣,而且精力異常充沛。

    為了增加業務知識,為了做實驗,為了許多事他都很刻苦。

    那麼,他的工作是不是太多?” “我看不多。

    他的心智特點也許正是特别需要有所寄托。

    這種情況一部分可能是出于天性,一部分也可能是因為痛苦。

    占領他心靈的健康的東西越少,轉向不健康方向的危險就越大。

    他可能自己做了觀察,發現了這一點。

    ” “你可以肯定他不是過度勞累麼?” “我很有把握。

    ” “親愛的曼内特,若是他現在過度勞累——” “我親愛的羅瑞,過度勞累是否就那麼容易,我表示懷疑。

    有一種壓力往一個方向拉,就得有另一種力量去對消它。

    ” “我是個看問題執著的業務人員,請原諒。

    假定他确實有一段時間過度勞累,會不會重新引起這種混亂呢?” “我想不會的,”曼内特醫生自信地說,“我認為除了那一系列聯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