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四章 南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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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際都是被海中哺乳動物擠滿了,我眼光不期然而然地找那老頭蒲羅德,他是神話中給海神涅豆尼看守家畜群的老收人。

    海豹特别多。

    它們形成個别分開的隊伍,雄的和雌的一起,父海豹關心它的家族,母海豹給它的小海豹喂奶,有些已經壯大的年輕海豹随意走開;在遠一些的地方。

    當這些哺乳動物要走動的時候,它們由于軀體的伸縮,一跳一跳地走,同時它們相當笨,拿它們的不發達的鳍來幫助走動,但這鳍在它們的同類海牛身上,就成為真正的前臂了。

    我得說,它們在海水裡面生活環境優越,這些脊骨活動,骨盤狹窄,毛又短又密,掌形腳的動物,是遊泳的好手。

    當它門休息和在地上的時候,它們的姿态十分美觀,使人喜歡。

     我給康塞爾指出,這種聰明的鲸科動物,大腦葉特别發達。

    除了人類:任何哺乳類都沒有這樣豐富的腦髓神經。

    因此,海豹可能接受某種程度的教育;它們容易馴養,成為家畜。

    我跟某些生物學家的意見相同,适當地把海豹訓練起來,它們可以當作打魚的獵狗,給人類服務,做許多有益的事。

     大部分海豹睡在岩石,或者睡在沙地上。

    在這些真正的海豹中間,它們是沒有外耳的——這一點它們跟有突出的外耳的海獺不同——我看見有好些海獺的變種,長三英尺,毛白色,獵狗一般的頭,上下颚共有十枚牙齒,各有四枚門牙,兩枚百合花形的大虎牙。

    在它們中間,又有海象踏來蹋去,這是帶有活動的短鼻筒的海豹,是這種動物中最巨大的類型,周身二十英尺,長十英尺。

    它們看我們走近前去,動也不動。

     “它們不是危險傷人的動物嗎?”康塞爾問我。

     “不,”我回答,“除非是人家要攻擊它們。

    當一條海豹保衛它的子女的時候,它是憤怒得怕人,它把漁人的小船弄成碎片,并不是希罕的事。

    ” “那是它的正當權利。

    ”康塞爾立即說。

     “我沒有說不是呀。

    ” 再走兩海裡遠,我們就被保護港灣不受南風吹打的尖峽擋住了。

    尖峽靠海矗立,回潮打來,泡沫飛濺,呷外有隆隆的吼叫聲發出,就像一群牛羊反刍類可能發出的聲響那麼利害。

    “怎麼,”康塞爾說,“是水牛的音樂會嗎?”“不,”我說,“是海馬的音樂會。

    ”“它們打架嗎?”“它們或者是打架,或者是玩耍。

    ”“請先生原諒,我們應當去看一下。

    ”“我們應當去看一下,康塞爾。

    ”我們于是在意想不到的亂石間,被冰塊弄得很滑溜的碎石上走過那些灰黑的岩石地。

    不止一次,我滑倒了,弄得腰部酸痛。

    康塞爾,或者是因為他比較小心,或者是因為他比較結實,沒有摔過:他把我扶起來,說: “如果先生願意把兩腿挪開一些,先生就更能保持身體的平衡了。

    ” 到了尖呷的高脊背上,我望見一片白色的廣大平原,上面全是海馬。

    這些海馬正在成群玩耍,剛才聽到的是它們的快樂的聲音,不是它們憤怒的壕叫。

     海馬從軀體的外形上看,從四肢的安排上看,跟海豹很相象。

    可是它們的下鄂沒有虎牙和門牙,至于上鄂的虎牙,那是兩枚長八十厘米,下槽周圓三十三厘米的角牙,這些牙由緻密無疵的牙質上成,比象牙更硬,又比較不易變黃。

    是人們争求的珍品。

    因此這些海馬受到意外過度的獵取。

    不久就要被消減到最後階段了,因為打海馬的獵人盲目屠殺,不管是有孕的母海馬還是幼年海馬,每年屠殺的數目超過四千條。

     從這些新奇的動物旁邊走過,我可以從容地考察它們,因為它們留在那裡不動。

    它們的表皮很厚,多皺紋,色調是類似褚紅的茶褐色,皮毛很短,并且很少。

    有些海馬長至四米。

    它們比北冰洋的海馬安靜,膽大,它們并不委派特别選出來的哨兵來看守它們露營的周圍。

     考察了這所海馬齊集的城市後,我就想回去了。

    時間是十一點了。

    如果尼摩船長覺得條件順利,可以觀察,那我要到他面前,看着他做。

    可是,我不敢希望這一天太陽會鑽出來。

    重重積壓在天邊的濃雲使它躲開了我們的眼睛。

    好像這十分珍重的太陽,不願意在這地球上人迹不能到的地點,現出來給人們看。

     可是,我想應當回諾第留斯号去了。

    我們沿着懸崖頂一條狹窄斜坡下去。

    十一點半,我們到了上陸的地點。

    擱淺在那裡的小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