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章 印度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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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留斯”。

    但近代科學沒有接受這個名稱,這種軟體動物現在名為“阿哥那提”——肛魚。

    這時候在洋面上走動的正是這肛魚屬的一群。

    在我們看來,有幾千幾萬條。

    它們是帶突瘤的肛魚屬,是印度洋特有的一種。

    這些美麗的軟體動物是向後倒退來行動的,它們使用運動管,把吐出的水從管中排出,就走動起來了。

    它們有八根觸須,其中六根又長又細,浮在水面上,其他兩根彎圓作掌形,迎鳳張開,像輕帆那樣。

     我完全可以看見它們的螺旋波紋的介殼,居維埃的比方很恰當,說這殼是一隻精美的小艇。

    是的,這殼真正是一隻小船,雖然它是這個動物分泌出來的,但它沒有緊緊附着它,而是它把這動物裝載在裡面。

     “肛魚可以自由離開它的介殼,”我對康塞永說,“但它從不離開它。

    ” “尼摩船長就是這樣,”康塞爾很恰當地回答,“所以稱他的船為肛魚号更恰當些。

    ” 大約有一個鐘頭左右,諾第留斯号在這群軟體動物中例行駛。

    一會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突然把它:們吓住了。

    它們好像聽到信号一樣,所有的帆一下子都卷起來了,胳膊都收回去了,身體都縮起來了,翻倒的介殼改變了重心,整個隊伍都沉在水波中不見了。

    這是一瞬間的事,從來沒有一隻艦隊的演習能執行這麼整齊劃一的動作。

     這時候,黑夜突然來臨,微風僅能掀起一些海浪在諾第留斯号邊緣下緩慢地推過去。

     第二天,1月26日,我們在東經82度上穿過了赤道線,船又回到北半球了。

     這一天,一大群鲛魚陪着我們。

    這些可怕的動物在這一帶海中繁殖,使這一帶變成很危險的地方。

    其中有背脊栗子色,肚腹灰白色的煙色鲸,嘴裡有十二排長牙;有睛點鲛,這鲛脖子上有一個大黑點。

    被白圓圈圈起來,很像一隻眼睛;有淡黃蚊,嘴臉圓形,帶有灰點。

    這些力大的動物時常沖撞客廳的玻璃,來勢猛烈,使人害怕。

    尼德·蘭情不自禁了。

    他要上水面去調叉這些怪物,尤其有一種鲨魚鲛類。

     嘴中有一列一列的牙,組成花紋一樣,又有一種虎皮大蚊,長五米,特别刺激他,使他技癢,忍耐不住。

    但諾第留斯号增加速度,不久就把這些最炔的鲛魚都甩在後面了。

     1月27日,在廣闊的孟加拉灣口,我們好幾次碰見了凄慘怕人的景象!有很多屍體浮在水波上面。

    那是印度城市中的死人,從恒河流下,輸送到大海,因為這地方的唯一掩埋者——骛烏——沒有能完全吞食他們。

    但海中鲸魚很多,可以幫助骛鳥來完成這件喪氣事。

     晚上七點左右,諾第留斯号在奶海裡航行,船身一半在水裡,一半露在水面上。

    一望無際的大洋呈乳白色。

    這是月光的力量嗎?不是的,因為新月還不到兩天,早在陽光中水平線下不見了。

    整個天空,雖然有星光照亮,但跟水上的白色對比,顯得很黯淡。

     康塞爾以為自己的眼睛昏花了,不敢相信,他問我這種新奇現象的原因。

    很幸運,我可以答得出來。

     “這就是人們所稱道的奶海,”我對他說,“是闊大的白色水流,時常在盎波尼島海岸和這一帶海中看到。

    ” “不過,”康塞爾問,“先生可以讓我知道是什麼原因産生這種效果嗎?因為,我想這海水并沒有變成奶呀!” “不,康塞爾,這種使你驚奇的白色是由于水中有無數億萬的細微滴蟲,那是一種發光的微蟲,外形是膠質無色的,有一根頭發那樣厚,長也不超過一毫米的五分之一。

    這些微生滴蟲在好幾裡長的海面上彼此連接起來、形成一片白色。

    ” “好幾裡長!”康塞爾喊道。

     “是的,老實人、你不用去計算這些滴蟲的數量。

    你一定算不出來,因為我聽說過,某些航海家在這奶海上走了四十多海裡遠。

     在幾小時内,諾第留斯号的沖角沖開這白色水流,向前行駛,我看見它沒有聲響地在這肥皂泡沫的水面上溜過去,就像在海灣中、順流和逆流相沖時所形成的水沫上面行駛那樣。

     半夜左右,海面忽然又現出乎常的顔色來,但在我們船後面,直至天邊盡處,天空反映着水面的白色,很久都像受北極的模糊曙光澈照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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