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動中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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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脅活力強。

     我還要說,這個人的樣子很高傲,他堅定的眼光好像反映出他高深的思藝。

    從他整個形貌來看。

    叢他的舉止和表情的一緻性來看,根據相面先生的說法,無疑地,他是個但白直率的人。

     我看見這個人在面前,心中自然而然地覺得很安定,我預料我們的會談将很順利。

     這個人究竟是三十五歲還是五十歲,我可不能确定。

     他的身材高大,他的前額寬闊,鼻子筆直,嘴唇平正,牙齒齊整,兩手細長,用手相學家的話來說,特别“精靈",就是說。

    正好配得上他富有情感的心靈。

    這人可能是我從來沒有碰見過的最完美的人型。

    更有一個細微的特征,他的兩個眼睛,彼此隔開略遠一些,可以把整個一方景色同時收入眼簾中。

    這一特點——我在以後證實了——使他的眼力比尼德·蘭的還要高強。

    當這個人注視着一件東西的時候,他緊喳起眉毛,微微合起他寬大的眼皮,這樣,眼皮正好圈着眼珠,使得視野的範圍縮小,他注視着!好厲害的眼光!遠方縮小的物件都被他放大!他一眼便看透您的心事!在我們看來是很模糊的海波,他一目便能了然!他一眼便能看出海底深處的=切情形!這兩個陌生人,頭上戴着水獺皮的便帽,腳上蹬着海豹皮的水靴,身上穿着特殊織物的衣服,腰身不緊,動作起來方便自如。

    兩人中高大的一位——他顯然是這船上的首腦——注意地打量着我們,一句話也不說。

    然後轉身跟他的同伴談了一會,他說的話我聽不懂。

    這是一種響亮、和諧、婉轉的語言,其中母音的聲調好像變化很多。

    他的同伴一邊點頭一邊回答,講了幾句完全聽不懂的話。

    然後他的眼光回過來,好像直接問我。

    我拿法國話回答他,說我不懂他的諸;但他似乎不懂我說的什麼,這情形真叫我相當為難。

    “先生就講講我們的經過情形好了,”康塞爾對我說,“這兩位先生也許可能聽懂幾句!” 我重新講述我們遭遇的經過,每個音節都念得清楚,一點細節都沒有遺漏。

    我說出我們的姓名和身份,然後我正式介紹我們:阿龍納斯教授,他的仆人康塞爾,魚叉手尼德·蘭師傅。

     這個眼睛又溫和又鎮定的人,安詳地、而且禮貌地、非常注意地聽我說話。

    但他的面容沒有露出一點迹象足以表明他聽懂了我說的經過。

    當我說完了之後,他一句話也不說。

     現在隻有說英國活試試看。

    或者他可能聽懂這種現在很通行的語言。

    我懂英語和德語,看書沒有問題,可是談話卻還不行。

    但是,無論如何,總要想辦法使人家聽得懂。

     “來吧,您來吧,我對魚叉手說,”尼德·蘭師傅,現在輪到您了,請您盡量從肚子裡把英國人說的地道的英語拿出來。

    您想法比我說得更清楚一點。

    ” 尼德·蘭一點不推托,把我講過的話又講了一遍,他講的我差不多都聽得懂。

    内容是一樣的,但形式不同了。

    加拿大人,由于他的性格,說話時很激動。

    他憤憤地埋怨人家蔑視人權,把我們關在這裡,質問人家憑什麼法律扣留我們,他引證了“人身保障法”的條文,說要控訴非法羁禁他的人,他全身激動,指手畫腳,大聲叫喊,最後,他用富于表情的手勢,讓對方明白,我們餓得要命。

     這卻是真話,但我們差不多完全忘記自己餓了。

     魚叉手很吃驚,因為他的話跟我說的一樣,好像也沒有為對方所了解。

    來看我們的這兩個人,連眉頭也沒有皺一皺。

    很明顯,他們既不懂得阿拉哥的語言,也不懂得法拉第①的語言。

     我們所有的語言資本都拿出來了,可是并沒有解決問題,我很為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這時康塞爾對我說:“如果先生允許的活,我現在用德語來講一講。

    ” “什麼!你會說德語?”我喊。

     “這不至于使先生不高興吧,我像普通佛蘭德人一樣,會說德語。

    ” “正相反,你會說德語,我很高興。

    說吧,好小夥子."康塞爾拿他很鎮定的語調,将我們的經過情形作了第三次的叙述。

    可是,不管講述人怎樣把話說得婉轉漂亮,音調怎樣和諧動聽,德語也無濟幹事。

    最後,實在沒有别的辦法了,我極力想起我早年所學過的語言,我拿拉丁話來講述我們的遭遇和經過。

    西賽羅①聽了,可能要塞住耳朵,把我趕到廚房裡去,可是,我也勉強對付着說完了。

    但結果還是白費。

    我們最後一次的嘗試又失敗了,這兩個陌生人用那不可懂的語言彼此說了幾句諸,他們就走開了,甚至于世界各國通用的使人安心的手勢也沒對我們做一下。

    門又關起來了。

    “這簡直是太無恥了!”尼德·蘭喊,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