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重開世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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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信口胡說,有活神完成血祭,這個村子連同怪樹,将會永遠消失,我尋思以往進入村子的活神,全讓傩婆吃了,怨氣變成的霧中,也該有不少活神的血,怪樹如果吞沒那些村民,它或許會從此消失,即使這法子不管用,大不了我們和這個村子全被怪樹吞掉,那是最壞的結果,此刻陷入絕境,左右躲不過一死,既然想到了這個法子,何不放膽一試? 我顧不得對田慕青多說,隻讓她信我這一次,不由分說,拖上她便走。

     三個人跨過橫倒在地的炸彈,我用火把逼退圍上來的村民,厚臉皮一手揮鏟一手掄鎬,往那些沒有退開的村民頭上擊打,但見血霧中盡是枯槁的人臉,不知有多少被村民,過了炸彈再也無法往前移動半步,厚臉皮背在身後的蛇皮口袋,在混亂中被扯掉了,他連忙去撿,卻有幾個枯木般的手伸出來,将他死死揪住,再也掙脫不開。

     我和田慕青見厚臉皮情況危急,連忙從旁邊援手,厚臉皮也用山鎬和鏟子打倒幾個村民,好不容易掙脫開來,再想找掉在地上的蛇皮口袋,卻讓圍上來的村民踩到了腳下,土窟中本來就黑,又有血霧籠罩,哪裡還找得到。

     厚臉皮低頭尋找蛇皮口袋,稍稍一分神,竟被一個村民張臂抱住,當即滾倒在地,後頭的村民蜂擁上前,隻見血霧中伸過來數十條幹枯的死人手。

     我心知大勢已去,三個人在這一死了之,也不用去想往後怎樣了。

     這時一陣陰風卷至,屍氣彌漫開來,我和田慕青手裡的火把險些滅掉,心中大驚,卻見那些村民一個個吐出血霧,怪叫聲中從後往前紛紛倒地,倒下的立時朽木般一動不動,眼前血霧太重,看不到發生了什麼情況,我們拽起趴在死人堆裡的厚臉皮,剛一擡頭,血霧正在散開,隻見一張面如白紙的人臉。

     那人披散了頭發,看不清楚面目,那張臉在頸中一轉,腦後有另外一張臉,巨口連腮,蟒袍玉柙上全是血迹,四肢撐地,拖着一條肚腸,正是逃出地宮椁室的土龍子,它此刻從高處爬下來,轉着腦袋張開大口,将周圍的血霧吸口中,隻聽無數冤魂發出凄慘的哭聲,在土窟中反複回響。

     土龍子在陰陽枕上躺了千年,元神已散,可能形魄中仍留有一些對這個村子的仇恨,見了臉上有樹皮面具的人,恨不得立刻生吞活嚼,帶起一陣陰風撲面而至。

     我心裡想着别怕,身子卻不住發抖,咬緊牙關,握起火把往土龍子臉上打去。

     土龍子不像陰魂附體的村民,根本不在乎火光,恍如不覺,張開過腮的血盆巨口,當面咬來。

     我心想這要讓它一口咬上,我上半身就沒了,急忙推開田慕青,自己也側身閃躲。

     厚臉皮從地上爬起身,掄開山鎬,一鎬鑿在了土龍子的頭上,鑿出個大窟窿,可土龍來勢不減,對這厚臉皮就是一口。

     厚臉皮叫聲&ldquo哎呦&rdquo,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剛好避開了這一口,土龍子撲得太狠,它收勢不住,&ldquo呼&rdquo地一下從炸彈上爬了過去,轉身想要接着吃人。

     我腦中忽一閃念,隻憑我們這三個人,不可能跟土龍子對抗,可它如今将村中的血霧全吸走了,豈不是變成了祭品? 此刻土龍子又處在炸彈和怪樹之間,我心知這個機會稍縱即逝,也顧不上再想是否可行,我和田慕青使出身上所有的力氣,拼命推動橫倒在地的炸彈。

     厚臉皮看出我的用意,他還坐在地上,來不及轉身,就用後背頂住炸彈,兩腳蹬着地幫忙推。

     幾十年前落在村子裡的重型炸彈,彈體不下七八百斤,之前我們在另一側推,由于土窟中間地勢低,往上坡方向根本推不動,此時卻是往反方向推,三人發聲喊一同用力,炸彈轟然滾動。

     距離不過兩米,土龍子剛轉過頭,那顆炸彈也到跟前了,它要是站着,或許能邁過來,可它向來是四肢撐地爬動,身子位置低,眼瞅着炸彈從土龍子身上滾過去,七八百斤的彈體不亞于一個大鐵滾子,當場把它壓成血肉模糊的一片,炸彈滾動到怪樹近前,聲響戛然而止,彈體消失無蹤。

     我喘着粗氣,定睛看去,隻見土龍子幾乎被炸彈壓扁了,遍地都是鮮血和内髒,鮮血流向土窟中的大樹,要說也怪,别的東西一接近怪樹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土龍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