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帥克的遠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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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文程式在用字上的細膩和考究。
案據來人約瑟夫·帥克稱，彼系貴聯隊士兵，是潛逃嫌疑經我駐普提木派出所扣留。
彼雲現正首途前往貴聯隊。
此人身矮而粗胖，五官端正，瞳為藍色*，無其他顯着特征。
随函奉上附件乙壹号，系我局為此人所墊付之夥食費，請轉呈國防部，并希開具字據，以資證明該士兵業已交到貴聯隊，外奉附件丙壹号，上列該士兵被捕時随身攜帶之官方分發物件，收到後亦請在單上具名是幸。
此緻駐布迪尤維斯之奧匈帝國皇家步兵第九十一聯隊指揮官。
帥克興高采烈、而且準時地完成了由皮塞克到布迪尤維斯之間的一段火車旅程。
他随身跟了一個年輕的警察，這個人是才當上警察的，一路上眼睛不離帥克，生怕一不小心，他會溜掉。
不久，他們就到了兵營。
到達的時候，盧卡施中尉已經上了兩天班，他坐在警衛室的桌前，一點也沒料到什麼事情會發生，而這時候警察就把帥克連同有關的公文一并帶進來了。
&ldquo報告長官，我歸隊來啦，&rdquo帥克說道，一面莊重地敬着禮。
随後發生的事寇塔珂少尉全都在場，他後來常常這樣描繪說：帥克報告完了，盧卡施中尉就跳将起來，抱住他自己的腦袋，頭朝後向着寇塔珂身上倒栽過去。
他緩緩醒過來以後，帥克依然舉手敬着禮，嘴裡不斷地說着：&ldquo報告長官，我歸隊來啦。
&rdquo聽見他說話，盧卡施中尉臉色*蒼白得像張紙。
他用哆哩哆嗦的手把關于帥克的公文拿起來，簽了名，然後吩咐大家一齊都出去。
這以後，他就把自己跟帥克一道倒鎖在警衛室裡了。
于是，帥克就這樣結束了他這場布迪尤維斯的遠征&hellip&hellip 帥克和盧卡施中尉兩個人使勁互相瞅着。
中尉用一種悲怆絕望的神情瞪着他，而帥克卻溫柔多情地望着中尉，真像他是個失而複得的情人一般。
警衛室靜寂得像座教堂。
走廊上可以聽到一個人走路的腳步聲。
從聲音判斷，一定是個自願軍官⑽，因為頭着了涼，所以留在兵營裡。
他用鼻音談說着他正學得滾瓜爛熟的一些軍隊掌故。
下面這段就很清晰地從門外傳了進來： &ldquo皇室視察要塞的時候，應當受到怎樣的招待呢？&rdquo &ldquo皇室走到被視察的那座要塞附近，所有的碉堡和城壘立刻都要鳴炮緻敬。
司令官手持指揮刀騎在馬上，上前迎接，然後就&mdash&mdash&rdquo &ldquo唉，别瞎扯啦！&rdquo中尉朝走廊大聲喊了一聲。
&ldquo滾你的蛋吧。
如果你不舒服，幹麼不鑽進被窩兒裡躺躺？&rdquo 這時候可以聽到那位自願軍官走開了，然後走廊的那頭傳來帶有鼻音的吟誦，像輕微的回聲一般： &ldquo司令官敬禮，同時，排炮繼續放下去，重複三遍以後，皇室就下車了。
&rdquo 中尉和帥克又默默地彼此望了望，最後盧卡施中尉帶着辛辣的諷刺口吻說道： &ldquo帥克，久違了。
你又像個假錢币似的蹦回來了。
看來我是甩不掉你啦。
好吧，他們已經發了一張逮捕你的拘票，明天你就會被帶到聯隊警衛室去。
我不打算罵你一通來浪費我的精神。
你發瘋發過了頭，你該當倒楣啦。
&rdquo 盧卡施中尉搓着雙手說： &ldquo是的，帥克，你這回可跑不掉啦。
&rdquo 他回到桌前，在一張紙上寫了幾行，把警衛室門前站崗的哨兵叫進來，吩咐他帶着那個便條，把帥克交給禁切室的看守長。
帥克就被帶走，穿過兵營的廣場。
禁閉室的門上有個黑底黃字的木牌，上面寫着&ldquo聯隊拘留室&rdquo字樣。
中尉臉上毫不隐諱自己的高興，望到看守長把門打開，望到帥克消失到裡面。
過了一會兒，看守長一個人在門口出現了。
&ldquo謝天謝地，&rdquo中尉對自己大聲說道，&ldquo現在可把他關到一個牢靠地方啦。
&rdquo 這時候，史羅德爾上校正和其他軍官們在旅館裡聽剛從塞爾維亞僅剩一條腿（他給牛犄角頂了一下）回來的克裡赤曼中尉談從參謀部看到的一次對塞爾維亞陣地的進攻。
史羅德爾上校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傾聽着。
随後，坐在他近處的一個青年軍官很想當着上校賣弄一下他是多麼殘酷無情的一名戰士，就大聲對他旁邊的人說： &ldquo有肺病的一定得送到前線上去。
這對他們有好處。
而且損失點子廢物總比損失身體結實的強。
&rdquo 上校笑了笑，可是他忽然皺起眉，掉過頭來對溫左上尉說： &ldquo我不明白盧卡施中尉幹麼躲得咱們這麼遠遠的。
他到這兒來以後，從來沒跟咱們一道玩過一次。
&rdquo &ldquo他在作詩呢，&rdquo撒格納爾上尉譏諷地說。
&ldquo他到這兒還不到兩個鐘頭，就愛上了一個在戲院裡碰上的史萊特爾太太&mdash&mdash一個工程師的老婆。
&rdquo 上校瞪圓了眼睛朝前望着： &ldquo我聽說他很會唱滑稽歌曲。
&rdquo &ldquo是呀，他在軍官學校裡的時候唱得一口蠻好的滑稽歌子。
他常常逗得我們放聲大笑。
他一肚子的笑話，聽起來可真過瘾。
我不曉得為什麼他不肯到這兒來。
&rdquo 上校傷心地搖了搖頭： &ldquo現今軍官跟軍官講不上真正的交情了。
我還記得從前每個軍官都想方設法使大家開心。
可是如今呢，年輕的軍官喝起酒來一點也不像個男子漢。
喝不到十二點，五個軍官就人事不省，醉倒在桌子底下了。
當年我們講究一喝就喝上兩天兩夜，而且越喝我們越清醒，盡管我們是啤酒、葡萄酒和烈性*酒輪流着喝。
現在簡直談不上什麼真正的尚武精神了。
天曉得為什麼會搞成這地步。
誰開口也不帶一點點俏皮。
不信你聽聽坐在桌子那一頭那些人說的話。
&rdquo 這時候可以聽到一個人正在嚴肅地說着： &ldquo美國不會參戰的。
美國人跟英國人正鬧别扭。
美國并沒有參戰的準備。
&rdquo 史羅德爾上校歎了口氣。
&ldquo看，後備軍官們就這麼扯淡法兒。
真是膩煩死啦。
這種人昨天⑾還在銀行裡算數目字，或者叫賣豆蔻和給人擦皮鞋，或者胡亂教小孩子們，今天自以為跟正牌軍官平起平坐啦。
他們自以為什麼都幹得來，他們什麼都想插一手。
可是既然像盧卡施中尉那樣正規的軍官⑿從來不跟我們在一起玩，事情怎麼不會這樣呢？&rdquo 史羅德爾上校生了一肚子氣回的家。
早晨醒來，他更氣了，因為他在床上看報，發現報上好幾個地方都提到奧軍正朝事先準備好的陣地撤退下來。
早晨十點鐘，史羅德爾上校就在這種心情下站到帥克面前，定睛望着他。
這時候，帥克的全副人格都表現在他那張寬闊、微笑的面龐上，左右嵌着兩隻肥大的耳朵，他的小帽緊緊地箍在額頭上，耳朵從帽下翹出。
他給人整個的印象是一個與世界無争的人。
他非常幸福，一點也不感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
他的眼睛像是在問：&ldquo我并沒犯什麼錯呀，對不對？&rdquo 上校對警衛室的上士簡單地問了一句，來總結他的觀察： &ldquo傻吧？&rdquo 這時候，上校看見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張開了嘴。
&ldquo報告長官，是傻。
&rdquo帥克替上士回答說。
史羅德爾上校招手把副官叫到一邊。
然後他們把上士叫來，一道研究帥克的材料。
&ldquo噢，&rdquo史羅德爾上校說，&ldquo原來這就是盧卡施中尉的傳令兵，就是他報告上所提的，在塔伯爾失了蹤的那個。
我覺得軍官應當負責訓練他們自已的傳令兵，盧卡施上尉既然挑了這個半吊子當他的傳令兵，他就應該耐住性*子，不怕麻煩地照顧他。
他有的是空閑。
他什麼地方也不去。
你可曾看見他跟咱們玩過？所以我這話說對了。
他有足夠的時間去把他這個傳令兵管出個樣兒來。
&rdquo 史羅德爾上校走近帥克，望着他那張和藹可親的臉說道： &ldquo你這個大白癡，在禁閉室裡蹲三天吧，蹲完了以後向盧卡施中尉去報到。
&rdquo 這樣，盧卡施中尉就享受了一番款待：上校把他召了去，向他宣布說： &ldquo差不多一個星期以前，你加入聯隊的時候，曾向我申請過一個傳令兵，因為你自己的傳令兵在塔伯爾車站上失蹤了。
不過現在他既然已經回來了&mdash&mdash&mdash&rdquo &ldquo但是，長官&mdash&mdash&mdash&rdquo盧卡施中尉開始懇求道。
&ldquo&mdash&mdash&mdash我已經決定，&rdquo上校故意緊接着說下去，&ldquo叫他禁閉三天，然後把他派回給你。
&rdquo 盧卡施中尉聽到這話完全垮了。
他暈頭暈腦地走出了上校的辦公室。
案據來人約瑟夫·帥克稱，彼系貴聯隊士兵，是潛逃嫌疑經我駐普提木派出所扣留。
彼雲現正首途前往貴聯隊。
此人身矮而粗胖，五官端正，瞳為藍色*，無其他顯着特征。
随函奉上附件乙壹号，系我局為此人所墊付之夥食費，請轉呈國防部，并希開具字據，以資證明該士兵業已交到貴聯隊，外奉附件丙壹号，上列該士兵被捕時随身攜帶之官方分發物件，收到後亦請在單上具名是幸。
此緻駐布迪尤維斯之奧匈帝國皇家步兵第九十一聯隊指揮官。
帥克興高采烈、而且準時地完成了由皮塞克到布迪尤維斯之間的一段火車旅程。
他随身跟了一個年輕的警察，這個人是才當上警察的，一路上眼睛不離帥克，生怕一不小心，他會溜掉。
不久，他們就到了兵營。
到達的時候，盧卡施中尉已經上了兩天班，他坐在警衛室的桌前，一點也沒料到什麼事情會發生，而這時候警察就把帥克連同有關的公文一并帶進來了。
&ldquo報告長官，我歸隊來啦，&rdquo帥克說道，一面莊重地敬着禮。
随後發生的事寇塔珂少尉全都在場，他後來常常這樣描繪說：帥克報告完了，盧卡施中尉就跳将起來，抱住他自己的腦袋，頭朝後向着寇塔珂身上倒栽過去。
他緩緩醒過來以後，帥克依然舉手敬着禮，嘴裡不斷地說着：&ldquo報告長官，我歸隊來啦。
&rdquo聽見他說話，盧卡施中尉臉色*蒼白得像張紙。
他用哆哩哆嗦的手把關于帥克的公文拿起來，簽了名，然後吩咐大家一齊都出去。
這以後，他就把自己跟帥克一道倒鎖在警衛室裡了。
于是，帥克就這樣結束了他這場布迪尤維斯的遠征&hellip&hellip 帥克和盧卡施中尉兩個人使勁互相瞅着。
中尉用一種悲怆絕望的神情瞪着他，而帥克卻溫柔多情地望着中尉，真像他是個失而複得的情人一般。
警衛室靜寂得像座教堂。
走廊上可以聽到一個人走路的腳步聲。
從聲音判斷，一定是個自願軍官⑽，因為頭着了涼，所以留在兵營裡。
他用鼻音談說着他正學得滾瓜爛熟的一些軍隊掌故。
下面這段就很清晰地從門外傳了進來： &ldquo皇室視察要塞的時候，應當受到怎樣的招待呢？&rdquo &ldquo皇室走到被視察的那座要塞附近，所有的碉堡和城壘立刻都要鳴炮緻敬。
司令官手持指揮刀騎在馬上，上前迎接，然後就&mdash&mdash&rdquo &ldquo唉，别瞎扯啦！&rdquo中尉朝走廊大聲喊了一聲。
&ldquo滾你的蛋吧。
如果你不舒服，幹麼不鑽進被窩兒裡躺躺？&rdquo 這時候可以聽到那位自願軍官走開了，然後走廊的那頭傳來帶有鼻音的吟誦，像輕微的回聲一般： &ldquo司令官敬禮，同時，排炮繼續放下去，重複三遍以後，皇室就下車了。
&rdquo 中尉和帥克又默默地彼此望了望，最後盧卡施中尉帶着辛辣的諷刺口吻說道： &ldquo帥克，久違了。
你又像個假錢币似的蹦回來了。
看來我是甩不掉你啦。
好吧，他們已經發了一張逮捕你的拘票，明天你就會被帶到聯隊警衛室去。
我不打算罵你一通來浪費我的精神。
你發瘋發過了頭，你該當倒楣啦。
&rdquo 盧卡施中尉搓着雙手說： &ldquo是的，帥克，你這回可跑不掉啦。
&rdquo 他回到桌前，在一張紙上寫了幾行，把警衛室門前站崗的哨兵叫進來，吩咐他帶着那個便條，把帥克交給禁切室的看守長。
帥克就被帶走，穿過兵營的廣場。
禁閉室的門上有個黑底黃字的木牌，上面寫着&ldquo聯隊拘留室&rdquo字樣。
中尉臉上毫不隐諱自己的高興，望到看守長把門打開，望到帥克消失到裡面。
過了一會兒，看守長一個人在門口出現了。
&ldquo謝天謝地，&rdquo中尉對自己大聲說道，&ldquo現在可把他關到一個牢靠地方啦。
&rdquo 這時候，史羅德爾上校正和其他軍官們在旅館裡聽剛從塞爾維亞僅剩一條腿（他給牛犄角頂了一下）回來的克裡赤曼中尉談從參謀部看到的一次對塞爾維亞陣地的進攻。
史羅德爾上校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傾聽着。
随後，坐在他近處的一個青年軍官很想當着上校賣弄一下他是多麼殘酷無情的一名戰士，就大聲對他旁邊的人說： &ldquo有肺病的一定得送到前線上去。
這對他們有好處。
而且損失點子廢物總比損失身體結實的強。
&rdquo 上校笑了笑，可是他忽然皺起眉，掉過頭來對溫左上尉說： &ldquo我不明白盧卡施中尉幹麼躲得咱們這麼遠遠的。
他到這兒來以後，從來沒跟咱們一道玩過一次。
&rdquo &ldquo他在作詩呢，&rdquo撒格納爾上尉譏諷地說。
&ldquo他到這兒還不到兩個鐘頭，就愛上了一個在戲院裡碰上的史萊特爾太太&mdash&mdash一個工程師的老婆。
&rdquo 上校瞪圓了眼睛朝前望着： &ldquo我聽說他很會唱滑稽歌曲。
&rdquo &ldquo是呀，他在軍官學校裡的時候唱得一口蠻好的滑稽歌子。
他常常逗得我們放聲大笑。
他一肚子的笑話，聽起來可真過瘾。
我不曉得為什麼他不肯到這兒來。
&rdquo 上校傷心地搖了搖頭： &ldquo現今軍官跟軍官講不上真正的交情了。
我還記得從前每個軍官都想方設法使大家開心。
可是如今呢，年輕的軍官喝起酒來一點也不像個男子漢。
喝不到十二點，五個軍官就人事不省，醉倒在桌子底下了。
當年我們講究一喝就喝上兩天兩夜，而且越喝我們越清醒，盡管我們是啤酒、葡萄酒和烈性*酒輪流着喝。
現在簡直談不上什麼真正的尚武精神了。
天曉得為什麼會搞成這地步。
誰開口也不帶一點點俏皮。
不信你聽聽坐在桌子那一頭那些人說的話。
&rdquo 這時候可以聽到一個人正在嚴肅地說着： &ldquo美國不會參戰的。
美國人跟英國人正鬧别扭。
美國并沒有參戰的準備。
&rdquo 史羅德爾上校歎了口氣。
&ldquo看，後備軍官們就這麼扯淡法兒。
真是膩煩死啦。
這種人昨天⑾還在銀行裡算數目字，或者叫賣豆蔻和給人擦皮鞋，或者胡亂教小孩子們，今天自以為跟正牌軍官平起平坐啦。
他們自以為什麼都幹得來，他們什麼都想插一手。
可是既然像盧卡施中尉那樣正規的軍官⑿從來不跟我們在一起玩，事情怎麼不會這樣呢？&rdquo 史羅德爾上校生了一肚子氣回的家。
早晨醒來，他更氣了，因為他在床上看報，發現報上好幾個地方都提到奧軍正朝事先準備好的陣地撤退下來。
早晨十點鐘，史羅德爾上校就在這種心情下站到帥克面前，定睛望着他。
這時候，帥克的全副人格都表現在他那張寬闊、微笑的面龐上，左右嵌着兩隻肥大的耳朵，他的小帽緊緊地箍在額頭上，耳朵從帽下翹出。
他給人整個的印象是一個與世界無争的人。
他非常幸福，一點也不感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
他的眼睛像是在問：&ldquo我并沒犯什麼錯呀，對不對？&rdquo 上校對警衛室的上士簡單地問了一句，來總結他的觀察： &ldquo傻吧？&rdquo 這時候，上校看見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張開了嘴。
&ldquo報告長官，是傻。
&rdquo帥克替上士回答說。
史羅德爾上校招手把副官叫到一邊。
然後他們把上士叫來，一道研究帥克的材料。
&ldquo噢，&rdquo史羅德爾上校說，&ldquo原來這就是盧卡施中尉的傳令兵，就是他報告上所提的，在塔伯爾失了蹤的那個。
我覺得軍官應當負責訓練他們自已的傳令兵，盧卡施上尉既然挑了這個半吊子當他的傳令兵，他就應該耐住性*子，不怕麻煩地照顧他。
他有的是空閑。
他什麼地方也不去。
你可曾看見他跟咱們玩過？所以我這話說對了。
他有足夠的時間去把他這個傳令兵管出個樣兒來。
&rdquo 史羅德爾上校走近帥克，望着他那張和藹可親的臉說道： &ldquo你這個大白癡，在禁閉室裡蹲三天吧，蹲完了以後向盧卡施中尉去報到。
&rdquo 這樣，盧卡施中尉就享受了一番款待：上校把他召了去，向他宣布說： &ldquo差不多一個星期以前，你加入聯隊的時候，曾向我申請過一個傳令兵，因為你自己的傳令兵在塔伯爾車站上失蹤了。
不過現在他既然已經回來了&mdash&mdash&mdash&rdquo &ldquo但是，長官&mdash&mdash&mdash&rdquo盧卡施中尉開始懇求道。
&ldquo&mdash&mdash&mdash我已經決定，&rdquo上校故意緊接着說下去，&ldquo叫他禁閉三天，然後把他派回給你。
&rdquo 盧卡施中尉聽到這話完全垮了。
他暈頭暈腦地走出了上校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