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爆幫壓境地靈危 舍身入險計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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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殺人滅口不成? 若真是如此……哼!那就怪不得二姊了。

    ” “二姊,你……你絕不能聽那狂徒的胡言亂語,小妹怎敢虛言……” 正當劉翠娥及白雲飄面面相對,若是一言不和時,甚有可能動手互拚。

     在樹林前的陳從卻是心中暗喜,又語出驚人的大聲說道:“是這樣的……少幫主你也知曉,那天夜裡,小的與黃香主還有兩位香堂護法,在二樓客房大堂中一起飲酒做樂,時至二更末才酒意盎然的盡歡而散,當小的先行離開,上行至三樓梯口,正欲行往頂層時,突然後腦一震,便昏迷不醒了。

    待小的清醒時,隻見五個身穿薄紗,内裡身軀若隐若現的美姑娘圍坐在身周,小的并不認識她們,尚未詢問她們的來曆時,一個……被其他四女稱為小姐的姑娘已開口說她們是身分特殊的幫中密探。

     小的雖然知曉幫内有許多密探,在江湖武林中探查各方消息,可是卻不知曉究竟有多少密探?是甚麽人?在幫中的身分地位如何?雖然她們未再多說,可是卻說知曉小的底細,也知曉小的有殺師……心性好淫,因此連連媚色勾誘我,要我答應在少幫主身邊做為她們的内應,将聽得的任何消息全然禀報他們知曉,或是禀報給她們安排妥當的人便可,隻要我同意,便可時常與她們其中任何一人或是五人同時淫樂……” “你……你,胡說……” “狂徒,住口……” “呸……呸……你……你胡言亂語……” “天哪……殺了他……快殺了這個無恥賊子……呃……嗯……” “啊?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當小芸、小玉、小瑤、小慧四婢聞言,俱是又悲又急得憤怒叱斥之時,白雲飄已然氣得渾身顫抖且熱血上湧,霎時由檀口内噴出一股血箭,并且腦内轟然一漲,已然眼冒金星的昏迷倒地。

     四婢眼見小姐已氣得昏迷倒地,因此皆慌急的圍至小姐身周,又摟又抱的悲呼連連,哪還有心情叱斥陳從的胡言亂語? 為了防止劉翠娥及白雲飄在憤怒之中大打出手,已然相對站立在兩側的“青龍堂主”及“白虎堂主”兩人,耳聞陳從述說之後,俱是各有所思,雖然眼見白雲飄已氣得昏迷倒地,尚幸有四婢照顧,於是互望一眼後,不約而同的環望向四周幫衆。

     未幾,已見到“宜昌香堂”香主“黑煞鬼手”黃超方正與兩名屬下護法低語著。

     而那兩名護法可能就是陳從所言,與陳從及黃香主同飲的兩名護法? 於是立即行向“黑煞鬼手”黃超方及兩名護法之方,欲詢問當日情況如何?是否真如陳從之言? 另一方的陳從,眼見劉翠娥及白雲飄兩人雖然并未如自己所料,立即大打出手,但是心知兩人的心結必然更深,隻要爾後再伺機挑撥,必然能使兩人勢不兩立,因此心中暗喜且得意,又繼續顫聲說著:“雖然小的昔年甚喜女色,而她們五人個個皆是身材玲珑美妙,令人血脈贲張的美姑娘,若是往昔,定然會令小的心癢難挨、難以把持,可是自從小的跟了少幫主之後,便對少幫主忠心耿耿,因此對她們的身軀以及媚色勾誘之态視若無睹,依然不願順從她們的心意。

    可是她們在心意難達之下,於是轉為憤怒的開始兇狠逼脅,還說小的若不聽從她們之意,便會便将小的身分來曆在幫中散播,使小的無法在幫中存身,甚或殺了小的滅口,縱然被少幫主查知,諒少幫主也不敢為了一個新收不久的下人,便明著與她們反目。

    小的雖然知曉性命已掐在她們手裡,若是不從,必将一命嗚呼,可是小的也知,隻要一答應她們,爾後便再難脫出她們的控制了,因此……咳……咳……” 陳從說至此處,突然話聲一頓,且連咳數聲,思緒疾轉之後才接續說道:“… …但是小的也曾懷疑,莫非是少幫主想試探小的忠心如何?所以才派出她們勾誘試探?於是想拿性命賭一下,依然堅定不從。

    可是之後她們五人果真連連殘狠的淩虐小的,使小的全身受創不輕,至此,才知曉她們并非少幫主派出的人,而且她們似乎有意殺人滅口,杜絕後患?小的心知要糟,可是小的功力平平,又不知該如何脫身?萬幸聽見少幫主的呼喚聲,於是在狂喜中顧不得她們會立即殺人滅口,便呼聲求救,可是全身受創甚重,呼救之後便痛得昏迷不醒了,直到清醒後……咳……咳……咳……咳……” 少幫主劉翠娥耳聞陳從被白雲飄主婢五人殘狠淩虐得身受重創,頓時憤怒得緊咬貝齒,且美自怒睜的盯望向白雲飄主婢五人。

     然而就在此時,陳從再度連咳不止,并且在咳出的痰水中還夾雜著一些血水? 因此吓得玉書、玉劍兩人連連拍撫他後背,并且驚急大叫著:“啊……血?不好……你先别說了,快行功療傷……” “小姐……小姐,陳從内傷未複,加上心急述說,因此已咳出心血……” 劉翠娥耳聞玉書、玉劍的驚叫聲,頓時大吃一驚!疾如迅電的掠至玉劍、玉書之方,望著面色蒼白的陳從,美目泛紅的慌急問道:“陳從,你還好吧?體内哪裡不适?……” “翠娥,我……我沒事……咳……咳……咳……” 陳從再度連咳中,竟然咳得面色赤紅且喘息不止,使得劉翠娥及玉劍、玉書三女更是芳心慌急且心疼。

     因此劉翠娥一咬牙,立即朝幫衆喝道:“先撤至裡外擇地紮營,待與兩位堂主商議攻守之策後,再做道理!” “是!屬下遵令。

    ” “是!屬下立即傳令。

    ” 在衆香主的回應聲中,少幫主劉翠娥又朝玉劍、玉書說道:“我去與兩位堂主商議一會兒,你們先将「上清玉液」給他喝一瓶,待會兒我會行功助他療傷。

    ” “是!小姐。

    ” “小姐,您還是休息一會兒吧?由小婢兩人為他療傷便可?” “不行……” 劉翠娥聞言,頓時脫口怒叱,但是突然又面浮憐惜之色的望著陳從俊面,并且幽幽的說道:“玉書、玉劍,我并非耽心你們的功力不足,而是因為……不知為何? 自從他無故失蹤之後,我心中日日皆是恍惚不定,似乎甚麽都不真實,而且時時想起他,深怕失去了他……似乎隻有他在我身邊時,一切才會覺得真實及美好,因此看到他現在這模樣,實令我心疼且心慌,似乎慌得甚麼都不對了……” “啊?小姐你也是……” “噫……小姐,小婢與玉書也是如此哪?” “怎麼?你倆也……” “是呀……是呀……小姐,不知為甚麽?在小婢的内心中,似乎與他在一起的那段時日,已将以往的一切都遮蓋得好似虛幻的?唯有與他在一起的時光,才是美好真實的。

    ” “哦……” “小姐、玉劍,依我看……我們都愛上他了,所以在内心中已對其它的人及事都毫無興趣,隻想找到他,與他在一起……” “愛上他了……真是如此嗎?” 玉書的話,使得劉翠娥及玉劍同時心中一悸!并且怔愕的默然沉思著。

     此時“青龍堂主”與神色難堪的“白虎堂主”已并肩行至,并且聽“青龍堂主” 沉聲說道:“少幫主,方才本堂主與劉堂主已同時詢問過黃香主及兩名護法,據黃香主說,當日他曾引起少幫主的不悅,尚幸陳從代為美言,才未曾遭責,因此内心中甚為感激陳從,於是在夜裡無事時設宴答謝,并且由兩名護法在旁做陪。

    黃香主及兩名護法也證實陳從之言,陳從确實是在二更未告辭離去,因為夜深寂靜,他們三人皆聽見陳從上樓時的沉重步履聲,可是爾後卻聽見一聲悶哼,步履聲也突然斷止。

    黃香主及兩名護法俱是閱曆甚豐的老江湖,立即知曉不妙,皆迅速掠出堂外查看,但是已然找不到陳從身影了。

    可是其中一名護法卻發覺香堂左方遠處正有數個黑色身影沒入樹林内,因此在急呼聲中,黃香主及那名護法立即尾随而去,而另一名護法則受黃香主之命,急忙前往禀告少幫主……” “青龍堂主”說及此處,少幫主劉翠娥已接口說道:“沒錯,正因為有護法慌急禀告陳從失蹤之事,所以我便率玉書、玉劍迅速追查,發現路過香堂暫宿的三妹主婢不知何時已然不在房内了?當時并未懷疑甚麽,僅是率玉書、玉劍以及數名護法順著黃香主追逐的方向追尋,并且在半途中遇到了黃香主及一名護法,於是同時搜索追尋。

    我們在山區中搜索将近兩個時辰,已然天色放亮了,尚無所獲,以為那些夜行人已帶著陳從遠離山區了,因此懊惱無比的便欲返回香堂。

    可是在回程中突然聽見遠處的寂靜山區中傳來一些女子怒叱聲,待循聲掠至一個山谷谷口時,果然聽見陳從的痛叫聲,可是待趕至谷内時,卻發現僅有三妹主婢五人在場,未見到陳從在何處?爾後……因為自從陳從失蹤之時,以及入山搜尋之時,黃香主及數名香堂護法皆随行在本少幫主身側,因此皆知曉本少幫主并無虛言,倒是三妹主婢全屬一面之詞。

    尚幸今日已尋獲陳從,并且由他口中說出了内情,兩相對照之下已可判斷誰真誰虛?吳堂主,你方才曾為陳從把脈,已然探知他體内的傷勢如何?想必也已探知他的功力甚為薄弱吧?” 說及此處,突然朝“白虎堂主”說道:“劉堂主,陳從人在此處,你也可搜經探脈,查明他的功力如何?看他的功力是否有能力同時制住三妹主婢五人?能否一一淫辱她們?再加上黃香主及數名香堂護法的說詞,想必已可知曉究竟是誰在虛言挑撥了吧?” 神色難堪的“白虎堂主”聞言,已讪讪的說道:“少幫主,本堂主豈敢不信少幫主及吳兄之言?隻是……少幫主,你也知曉本堂主在宮中……” 雖然劉堂主是另一派系的人,可是再怎麼說也有數十年的交情了,為了不使老友難堪,因此“青龍堂”吳堂主立即打園場的說道:“嗨!劉老弟,你别誤解了少幫主之意,少幫主并非埋怨你甚麽,僅是希望你詳查陳從的功力之後,便可對雙方之言增加了解,以利判斷是非,尚幸已然尋獲陳從,而且僅是傷勢未愈,身軀虛弱而已,相信少幫主也不願再為此事引生事端,因此希望劉老弟你能居中為雙方緩頰,莫再以此事引生不和了?” “是……是……小弟知曉!吳兄已然探知他的功力如何,小弟還信不過嗎?況且小弟方才聽黃香主的詳述之後,已然心中有數,因此小弟已無須多此一舉了。

    ” “哈……哈……哈……劉老弟,你不愧是小兄的知交。

    ” “青龍堂主”的笑語聲一頓,突然又轉首朝劉翠娥正色說道:“少幫主,既然劉堂主已相信不疑,你就别逼他了,再者,為了使劉老弟回宮之後有個交代,你就别再追究此事了,至於這位陳小扮兒的傷勢……” “方才我已吩咐玉書,喂他服用一瓶「上清玉液」了,應可穩住傷勢,不再惡化,隻要待會再助他行功療傷,便可無礙了,除非……哼!看我會饒得了她?” “白虎堂主”耳聞兩人之言時,神色上似乎在想些甚麽?可是又甚為猶豫不決…… 持聽見少幫主的後語時,終於一咬牙,便伸手由懷内取出一隻小玉瓶,剛打開瓶蓋,霎時便有一股清香味溢出,因此立即聽見“青龍堂主”睜目驚呼出聲:“啊? 是「九龍丹」?劉老弟,你……” “白虎堂主”聞言,并未回應,僅是小心翼翼的由瓶内倒出一粒僅有黃豆大小的赤紅藥九,迅速納入陳從口内。

     此時“青龍堂主”已是面浮羨色的望著陳從,并且驚異的說道:“天哪……劉老弟!你竟然将小兄央求數年尚無得的「九龍丹」如此舍得的便贈他服用一粒?” “咦?「九龍丹」……吳堂主,你是說……” 此時“白虎堂主”已将小玉瓶塞入懷内貼身密袋内,耳聞兩人驚異之言。

    才笑顔說道:“少幫主,本堂主先師乃是昔年醫藝超絕的「奪命鬼醫」,為了師門遺志,曾深入蠻荒山區,曆經二十馀年才尋得主藥引,費時兩月馀,終於煉得四十馀粒功可療傷,甚至可增進數年功力,可媲美少林「大還丹」及青城「太清神露」的「九龍丹」。

    先師逐年耗用,待傳至本堂主之手時,僅馀九粒了,爾後數十年間,本堂主雖然甚為珍惜,可是也先後耗用了五粒,至今僅馀四粒。

    珍若性命……” “白虎堂主”說及此處,又無奈的說道:“唉……也因為先師深入南疆蠻荒二十馀年的期間,曾與前兩代的「魔蠍夫人」相識并且結交為友,爾後因另有原由才返回中原,但是雙方常有書信往來聯系。

    到了三十五年前……先師飛升時,「魔蠍夫人」曾遠入中原,悲傷無比的拜祭先師,本堂主也才見到了先師口中的舊友,并且視為尊長。

    可是時隔九年,本堂主接獲一函,驚聞「魔蠍夫人」也已仙逝,於是本堂主立即趕往苗嶺「毒魔谷」拜祭,并且與接掌「毒魔谷」的「魔蠍夫人」徒兒相識。

    但是「魔蠍夫人」之徒将一封先師舊友的手書交由本堂主觀閱之後,才知曉「魔蠍夫人」竟是先師愛侶,而其徒便是其女,也就是先師之女,於是在悲戚中便以師兄妹相稱。

    萬萬沒料到十七年前「毒魔谷」驟遭異變,本堂主驚急趕往「毒魔谷」時,才發現已然是殘檐頹壁、門人盡散,師妹已不知生死去向了?本堂主追查數年無果,沒想到十四年前,突然接獲師妹之女的約見信函,才知曉師妹已然病逝,而先師的外孫女則成為道主的如夫人了。

    本堂主欣喜無比的與侄女如期相見,才知曉師妹乃是敗在「殘星劍」陳天星的劍下,卻因傷重不治而亡,侄女悲傷之中立誓報仇,於是遣散門人踏入中原,欲尋陳老兒報仇,可是卻未說明為何成為道主的如夫人?爾後在侄女的央求下,本堂主才投身道主麾下。

    正因為如此,本堂主因師侄女之故,才與三夫人及七夫人走得較近,實則無意在宮中與何人結怨,此事吳兄甚為清楚也頗為體諒,所以并未因此而有所異視,想必少幫主也曾聽吳堂主提及本堂主的窘境了吧?” “白虎堂主”說及此處,劉翠娥果然颔首說道:“劉堂主乃是有情有義的性情中人,此乃本宮之中盡人皆知之事,因此連大夫人皆對您刮目相看,且對您毫無異言,更何況是他人?也因為您身處無奈的窘境之中,對任何人皆笑顔相向且無異視之心,因此深獲宮中衆人敬佩,也對您毫無異心,所以隻要劉堂主您開口,必然能獲得宮中衆人的信任,也才能使雙方不會因為此事,而引生猜忌及不滿。

    如今,因為陳從已安然返回,本少幫主甚為欣喜,而且方才承蒙劉堂主賜贈一粒「九龍丹」,使本少幫主感同身受,因此看在您的份上,已不願追究陳從遭害之事了,但是也期望劉堂主轉告三妹,莫再藉此引起争紛,否則爾後之事甚難預料。

    ” “是……是……少幫主,本堂主願從中……” “嗯……嗯……” “啊?小姐,陳從醒了……” “好了……好了……他醒過來了,這下可放心了……” 劉翠娥聞聲,芳心大喜,已顧不得與兩位堂主多言,立即颔首示意,便蹲身觀望,發現心上人的俊面上已然浮現血色,隻要療養一段時日,必可全然康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