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爆幫壓境地靈危 舍身入險計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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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自己的功力,連一個骷髅人都不如,能自保便已萬幸了,又何言攻入重地,殲除對方? 其實白雲飄又何嘗不知此中情勢?可是芳心中似乎别有用心,因此立即怒聲說道:“二姊,你别胡說!小妹乃是奉道主之命,與二姊共率幫衆前來支援兩位堂主,又豈是為了一己之仇前來?” 白雲飄急怒的反駁之時,劉翠娥卻連連搖手制止的續說道:“還有,常言道: 狡兔有三窟。

    方才兩位堂主率衆嚴守在查出的秘道口時,可是對方卻由他處現身,由此可知進出「地靈門」的秘道必然不隻一處。

    因此,縱然我們盡全力強行攻入秘道,傷亡多寡且不說,萬一對方自知不敵,主首之人暗中由他處秘道退離,潛隐無蹤,我們不但無法盡殲對方,反而因此使本宮與對方結下了深仇大恨,他們也必然會隐身暗處與本宮做對,成為本宮一統武林的阻礙,如果他們再與「百花谷」的人沆溪一氣,到那時更會使得本宮的大業受阻。

    三妹,你莫要認為二姊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兩位堂主皆在此,你可徵詢兩位堂主之見,看二姊說的是否有理?” 此時白雲飄似乎已無言可對,因此默默望了望緊皺著雙眉的兩名堂主之後,尚是心有不服的說道:“小妹當然也知曉此中利害,也不願我方之人慘遭傷亡,可是二姊也知曉道主之命不容違逆,如果未能達成道主之命,你我二人及兩位堂主……” “哼!三妹,你别拿道主壓我,隻要三妹及兩位堂主肯聽從二姊淺見,縱然此行未能達成道主之命,二姊也願擔下重責,任憑道主懲治。

    反之,若二姊及兩位堂主皆聽從你意行事,事成,是你的功勞,不成,三妹可願承擔事敗之過,任憑道主懲治?” 白雲飄聞言,立即張口欲言…… 可是話尚未出口,身後的小芸已慌急的拉扯她衣衫,并且傳音說道:“小姐,你也知曉道主的淫邪異迳,這賤人曾是道主的枕邊人之一,曆經數年,早已習慣了道主的異行,甚而樂在其中,又怎會在乎道主淩虐肆淫的懲治?可是,小姐你……” 白雲飄聞言心中一顫,果然氣餒的不敢堅持己見,因此已朝劉翠娥低聲說道: “這……好吧,既然二姊願承擔此行重責大任的得失,那小妹便無話可說了,一切皆以二姊之意為之便是。

    ” 劉翠娥聞言,頓時面浮歡色的說道:“嗯!如此甚好,不過二姊還有話說在先頭,爾後若尋到了陳從,待二姊詳問清楚再說,到時自會給你一個交代,可是你絕不可傷及他一絲二毫,否則莫怪二姊不與你幹休。

    ” “你……” 白雲飄聞言,頓時心中大怒得便欲叱說。

     可是立即被身後婢女拉扯制止,因此又恨恨的止口不語。

     巧之又巧的是就在此時,突然有一名香堂護法疾掠而至,身形一頓,便躬身禀報說道:“啟禀少幫主,兩位上宮堂主,還有……” 花甲老者乃是派在外圍巡守的“天地幫”香堂護法,雖然依四人席坐的位置,看出面蒙薄紗的女子地位頗高,可是卻不知該如何稱呼?因此話聲一頓,隻得朝少幫主說道:“啟禀少幫主!屬下在西方峰谷巡哨之時,突然聽見遠方的樹林内似乎有叱喝叫罵聲傳出,因此立即率幫衆前往查看、果然在一條小溪畔發現一個骷髅人朝另一個人又踢又罵。

    屬下已然知曉骷髅人便是「地靈門」的人,當然立即率衆圍攻,對方見勢不妙,立即竄入樹林内逃逸無蹤,屬下正欲率衆追殺之時,那個被追打的人突然狂喜大叫著,說他是少幫主的奴才「陳從」,要屬下帶他面見少幫主,因此,屬下……” 劉翠娥及白雲飄聞言及此,俱是心中驚喜及驚怒的同時站起身軀,尚未待香堂護法說完,已相繼脫口急聲說道:“啊?是陳從……快!快帶他來見本少幫主!” “甚麽?是……是那個淫……賊子?他在哪裡?快帶我去……” 香堂護法乃是閱曆甚豐的老江湖,當然已由兩女的話語中聽出異樣,但是身為“天地幫”香堂護法,當然立即朝少幫主躬身應道:“是!可是……啟禀少幫主,隻因屬下不能輕信那人之言,加之他身軀上有甚多傷勢未愈,而且甚為虛弱,因此屬下已命幫徒暫且照顧,便先前來禀報少幫主得知。

    ” “啊?他身軀上有甚多傷勢……廢話少說!快帶本少幫主去看他,噫?三妹站住!” 劉翠娥心急的說著時,突見白雲飄主婢五人已然不吭不響的疾掠而去,立即知曉她們想做甚麽,因此又急聲大叫著。

     可是眼見她們主婢五人毫不理會自己的喝止之聲,依然飛掠未停。

     頓時心知她欲搶在自己之前傷害心上人,因此心怒無比且焦急的身軀一晃,已然疾如迅電的尾随在後疾追而去。

     玉劍及玉書兩女耳聞香堂護法之言時,芳心中皆也是驚喜無比,可是在小姐及兩位堂主面前,豈敢有失身分? 待眼見小姐已尾随在對方主婢五人身後疾掠而去時,再也忍耐不住了,於是急忙朝兩堂堂主福身之後,也尾随在後飛掠遠去。

     兩堂堂主在“九幽宮”内已然知曉兩女為了一個來曆不明的男子曾引起激烈的口角,若非派駐在“天地幫”任總護法的“玄武堂主”也就是“洱海一怪”龍騰雲全力阻止,否則必将掀起一場内哄拚鬥。

     現在,兩女隻聽到“陳從”之名,便面浮喜怒不同之色,連此來之責皆不顧,便相繼疾掠而去,萬一再度引起激烈口角甚或拚鬥,豈不是…… 雖然兩堂堂主分屬不同勢力,暗鬥多年,可是時機未至,雙方尚未到達撕破臉的明争之時,萬一因為兩女之争,而使暗鬥提前化為明争,也非雙方為首者所願。

     因此兩堂堂主眼見兩女主婢相繼掠身而去,互望一眼後,也立即掠身尾随在後,欲視情勸阻,避免兩女争執不下,興起拚鬥。

     兩堂堂主一動身,兩堂星宿當然也随之在後,而衆香主及護法也有責維護少幫主的安危,因此也相互招呼一聲,率著衆護法随行在後,使得原本研議如何進攻“地靈門”之議,卻在陳從的出現中已無息而終了。

     在此同時,在“地靈門”的殿堂内也已興起一陣騷亂。

     “地靈夫人”又慌又急的怒斥著琳兒主婢三人,責怪她們為何不看緊少主?任由他獨自一人出外涉險! 尚幸“烈火狂魔”曲明常五人立即一一開口好言相勸,笑說孫少主雖然再度親身涉險,但是憑著往昔的數次做為,必然能自保無險,而且十之八九可引發對方的内哄而退兵。

     雖然“地靈夫人”在慌急耽憂中難以相信,可是卻不便出口駁斥五位伯叔,因此隻能強顔下令所屬嚴守不出,僅詳察對方動态随時禀報。

     一片松柏相間的廣闊樹林内,有二十馀個幫徒剛快步行出樹林邊緣,已望見遠方有一片人影疾掠而至。

     少幫主劉翠娥雖然起步較晚,但是功力甚高,因此輕易的追及白雲飄,在她前方十馀丈處飛掠,并且逐漸拉遠距離。

     而功力甚高的“青龍堂主”雖然可追過少幫主劉翠娥,可是因為身分,因此在她左後方同時飛掠,兩人身後七丈左右則是玉劍、玉書兩婢。

     “白虎堂主”的功力與“青龍堂主”相當,可是卻與兩堂星宿在後方十馀丈陪著面蒙薄紗的白雲飄飛掠。

     而小芸、小玉、小瑤、小慧四婢雖然與白雲飄最早起步,可是卻遠遠落後三十馀丈,與九名香主及部份護法在一起,由此已可看出衆人功力的優劣了。

     劉翠娥的功力頗高,遠遠便望見樹林内步出的幫徒中,其中有一人尚扛著一個全身軟垂的人,頓時心知可能就是自己的心上人? 内心歡愉無比中,突然增功縱身飛掠,淩空撲向扛著全身軟垂之人的幫徒,并且脆聲喝道:“将那人交給本少幫主!” 衆幫徒雖然知曉由遠方疾掠而至的人皆是自己人,可是因為功力甚差,看不清掠速甚疾的來人是何人?待脆聲喝聲入耳,才知竟然是少幫主親臨? 為首的頭目心中一驚!尚未及喝令所屬時,劉翠娥已然疾如迅電的落至扛著人的幫徒身前,迅速将人搶在懷中,仔細一看,果然是分别數月、不知下落、使自己日思夜念的陳從。

     芳心大喜中,卻見昏迷不醒的陳從面色蒼白且甚為萎靡,不由芳心又酸又悲,且慌急的柔聲低喚著:“陳從……陳從……你醒醒呀……是我……” 同時掠至的“青龍堂主”見狀,立即探手握住陳從腕脈,略微提功渡氣、通經搜脈之後,便低聲說道:“少幫主,這位公子體内全身經脈中有四處舊傷未複,而且……他體内似乎有某種毒性散布,妨礙了體内真氣的循行,因此無法行功療傷,使得舊傷加重,身軀虛弱,尚幸無礙性命,隻要助他除去體内毒物且療妥舊傷便可無礙了。

    ” 芳心慌亂的劉翠娥耳聞吳堂主之言,頓時心中大寬的松了口氣,可是眼見白雲飄與“白虎堂主”也已飛掠而至,為了維護心上人,尚不待她開口,已然急聲說道:“三妹,他确實是陳從沒錯,可是他甚為虛弱得已然昏迷不醒了,因此二姊須先救治他清醒,至於你的事,要待他清醒之後,才能詳問清楚,因此,你暫且……” 可是話未說完,面蒙薄紗看不出神情的白雲飄,掠勢未止中,右手曲指疾彈,霎時,一股勁疾指風已射向劉翠娥懷抱中陳從後背的“靈台穴”。

     悲憤中的白雲飄雖然在飛掠中未能将功力全然貫注掌指之中,但是也已聚至四成功力。

     以她的功力來說,雖然與劉翠娥差有數籌,但是四成功力至少也有十年之上的真氣,而且“靈台穴”乃是人身三十六大穴中的死穴之一,若被不弱的勁氣射入,縱然不立即身亡,也必将身受重創,難以救治,除非有功力極高的人肯損耗自身功力為其通經複脈,或許尚能拖延一段時日,另尋名醫救治,否則爾後十之八九依然是死路一條。

     因此勁疾指風射向陳從背後“靈台”要穴之時,劉翠娥芳心一驚!身形驟移兩尺,避開指勁,尚不待她接續出手,已怒睜雙目的叱叫著:“三妹,住手!你若膽敢再出手,那就莫怪二姊也要出手了。

    ” 白雲飄一擊未中,心中甚為憤怒,可是有劉翠娥護著他,自己若想殺那淫賊并非易事,因此立即悲憤的說道:“二姊,難道你不顧姊妹之情,真要護著這淫賊嗎?” 然而劉翠娥卻冷然的反唇譏諷說道:“淫賊?哼!三妹,陳從是二姊新收的人沒錯,可是他的功力身手如何?二姊也清楚,憑他的功力,連小芸她們四人還不如,又如何能欺負得了你?你口口聲聲說他是淫賊,可是全是你自說自話的片面之詞,有誰看到或是聽到他欺負你?因此在無真憑實據的情況下,是否有此事,還是個疑問?依我看,你是想藉此破壞二姊及陳從的名聲吧?” “你……” 白雲飄聞言,頓時氣得咬牙切齒的怒哼一聲後,身形一動,便欲再度出手…… 可是站立一旁的“青龍堂主”及“白虎堂主”兩人認為兩女在衆多幫徒面前争執此事,實有損兩女的名聲。

     再者此行前來,乃是負有殲除“地靈門”的重責大任,兩女若為了一個男子便在衆多幫徒面前大打出手,不但有損顔面,也會造成宮門内的不和,萬一“地靈門” 認為有可趁之機,大舉反擊,那麽更不利己方了。

     因此“青龍堂主”及“白虎堂主”兩人互望一眼後,“青龍堂主”立即掠至兩女中間,面朝白雲飄沉聲說道:“三姑娘,且息怒,二姑娘之言,也非沒道理,姑且不論陳從做了甚麽壞事?但是要有真憑實據才能服人,雖然此等事難以啟齒,可是至少也須等陳從清醒之後,待詳細盤問清楚,才能水落石出。

    況且我等奉命前來殲除「地靈門」,在此時此刻實,不宜引發内哄,因此,三姑娘暫且将此事放在一邊,待達成道主之令時,想必陳從也已清醒,到時再追究也不遲。

    ” “青龍堂主”的話聲方落,一旁的“白虎堂主”也已接口說道:“三姑娘,吳堂主之言甚為中肯,實不宜在衆多所屬面前談論此事,因此三姑娘暫且忍怒,容本堂主與二姑娘及吳堂主商議之後再做道理。

    ” 而此時,神色惶然且有些羞急的四婢,心知事關主婢五人的清白名聲,絕不能在衆人之前争論此事,因此立即圍至白雲飄身周,又拉扯、又施眼色的将白雲飄勸止離開,平息了即将引生的争紛。

     另*方的少幫主劉翠娥在“青龍堂主”勸阻白雲飄之時,已然将懷中的陳從交給了玉書、玉劍,并且吩咐全力救治,而自己則防備著白雲飄再度驟然出手。

     待眼見玉書、王劍抱著陳從迅速離去,而小芸四婢也擁簇著白雲飄離去,雖然心知此事以後尚難了,可是至少在此時已無須耽心了。

     因此暗中松了一口氣,轉向兩位堂主正欲開口時,突聽後方傳來陳從的驚惶叫聲:“不……不……不是這樣的!” 少幫主劉翠娥耳聞陳從之聲響起,頓時心中大喜的回首觀望,雖然聽他聲音中含有惶恐、顫抖而且有些萎靡無力,可是至少已無性命之憂,因此心中放心不少。

     而此時不知玉書、玉劍又對他說了些甚麽?因此又聽陳從惶急的說道:“天哪! 這……這不是明擺著要害我嗎?玉書、玉劍姊,雖然我以往甚喜好女色,可是自從跟了少幫主之後,便不再有二心了,而且你們也知曉我的功力如何?憑我僅有三十年左右的二流功力,哪有能力同時制住寶力比我高出甚多的五個人?然後再一一淫辱她們。

    事實上是她們暗中将我擄到山谷中的一個岩洞内,然後連連色誘我,希望利用我在少幫主身邊的身分,做為她們的内應,供給任何消息……” 陳從的話聲雖然虛弱無力,但是似乎受到委曲,因此聲音也頗為激動高昂,加之他是引起兩女争紛的事首,所以衆人皆是靜默聆聽著,連站立在四周遠處的幫衆都已聽清,更何況是功力較高的人? 因此,突然又聽一聲悲憤無比且顫怒的叱聲乍響:“呸……呸……賊子,你… …你竟然敢颠倒是非?說我……我非殺了你不可……” 聞聲,隻見已然離開數丈的白雲飄再度狂怒的暴掠向樹林之方,恨不得立即将依靠在玉書懷中的陳從大卸八塊。

     可是少幫主劉翠娥耳聞白雲飄的怒叱聲,心知她又要殺害心上人了,因此身形疾晃,玉臂微拂,寬大的衣袖已揮出一股勁風,迎向疾掠而至的白雲飄。

     并且怒聲叱道:“三妹,住手!” 疾掠中的白雲飄聽見二姊之言,已發覺右前方有股勁風疾罩而至,心中一驚,身形暴然上縱,避開勁風,并且淩空翻掠數匝後,依然繼續掠向樹林之方。

     可是少幫主劉翠娥衣袖拂出一股勁氣之後,又立即提功戒備,眼見白雲飄身形未止,續又前掠,因此再度掠身攔阻。

     因為功力較白雲飄高出不少,已然迅疾攔在白雲飄身前,雙袖連拂中,強勁的袖風再度将白雲飄逼落地面,并且又怒聲叱道:“三妹,你口口聲聲說陳從淫辱你們主婢五人,可是現在已尋獲陳從,而且他神智清醒,正欲說出内情,可是你卻不容他說完,便欲殺害他?莫非他方才之言是真,你唯恐事迹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