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喜遇昔年一堂舊 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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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陳騰雲心中疑惑在洞道行進中并未察覺到有何等的兇險之地,可是為何在主洞道及衆多岔洞之間連連折轉? 心中正疑惑不解時,前行中的“地靈門”門主藍玉萍已笑說著:“雲兒,娘現在無暇逐一解說此洞道中究竟有何等兇險以及何種機關陷阱?應如何行走,才不會誤觸機關陷阱,待回門之後,可由琳兒帶你四處走走,并且将門中的一切逐一告訴你,以後你便可順利的進出了。

    ” “哦……” 陳騰雲輕哦一聲,尚未及開口,突聽前方傳來一陣急促的奔掠回聲。

     接而便聽身後五女之一的小雨已脆笑說道:“來了……來了……我先前還納悶,少主回門的消息早已傳回來了,怎麽不見琳兒前來迎接?現在總算來了。

    ” 小雨的笑語聲方落,小雪也已嗤笑的接口說道:“就是嘛,依我看,她定然是因為即将與分别十馀年的未婚夫婿相見,欣喜得心花朵朵開,但是又羞又怯且發慌,所以拖延到現在才來?” 接著又聽小岚也嬌笑的大聲說道:“嗤……這還用說?别看她平時心思細微、遇事沉著,每每皆能說出一番令人無言可辯的大道理,但是遇到了與自己有關的切身之事時,便心慌意亂得亂了頭緒,可是又忍不住心中的相思,欲與心上人早些相見,所以……” 但是小岚的話聲尚未止,已聽前方傳來清脆悅耳的嬌嗔聲:“讨厭啦……五位姨就愛逗弄人,人家方才僅是修練内功方止,也不過延誤了片刻迎接師父,就被五位姨拿來調侃了?” 随聲,前行的“地靈門”門主藍玉萍已然停步。

     而洞道前方也已出現了三個身影,并且迅速接近中。

     陳騰雲眼見三個身影皆身穿黑色勁裝,前行的一女雖然面蒙黑紗,看不見面貌,但是心知就是自己的幼年玩伴琳兒姑娘了,而後方兩個年約豆蔻、發挽雙髻的清秀少女,大概是她的使女。

     面蒙黑紗看不見面貌的琳兒姑娘迅速掠至“地靈門”門主藍玉萍身前時,立即伸手挽著藍玉萍手臂,并且脆聲說道:“師父,您回來了……” 可是在話聲中,卻有種又羞又喜,且又心慌的顫抖聲。

     因此又聽小岚嬌笑的說道:“咦?琳兒,你為甚麽戴上蒙巾了?往昔你何曾戴過面紗?今日初與少主見面,卻遮遮掩掩的,況且你也摟錯人了吧?你的心上人在這兒。

    ” 此時小雨也逗樂的接口說道:“對呀……對呀……你平時皆落落大方且能言善道,怎麽今日卻像個羞怯的小媳婦?嗨……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不對,總要與夫君當面相見的,你還不快摘下面紗,讓未來的夫君看看?而且此時的稱呼也錯了,在夫君面前,應該稱呼夫人為「娘」才對呀?” 面蒙黑紗的琳兒姑娘聞言,頓時螓首轉向陳騰雲,似乎瞟望了陳騰雲一眼,身軀便繞至藍玉萍身後,并且羞嗔的說道:“師父,您看岚姨她們嘛……” 此時“地靈門”門主藍玉萍已伸手摟住琳兒姑娘,伸手緩緩揭下她面上蒙紗,并且愛憐的笑說道:“琳兒,你姨她們雖然是逗弄取笑你,可是說的也是實情,你與雲兒乃是青梅竹馬的玩伴,雖然分别了十七年之後或許有些生份,但是情誼永存心中,未曾消退,而且如今已有了夫妻名份,你還有甚麼好羞的?” 陳騰雲眼見娘親将她面紗揭下之時,立即顯現出一張瓜子臉,柳眉鳳目、瑤鼻櫻唇,甚為清麗脫俗且端莊,有如天界仙子一般的嬌麗面貌,而且在端莊的神色中,尚含有一種羞怯的嬌柔之态,令人為之心動。

     若是與……嗯,若說“百花谷”的少谷主黃月霞如同一朵冷若冰霜的寒梅,而“天地幫”的少幫主翠娥如同一朵豔媚動人的桃花,那麽眼前的人兒,便可稱為一朵清幽脫俗令人心恬的幽蘭了。

     琳兒姑娘在羞怯中,美目斜瞟向那個人時……卻發覺有一雙火辣辣且令人心慌的目光正盯望著自己不轉,頓時心慌意亂得渾身發燙,且芳心蹦跳如鹿的羞垂螓首,可是又忍不住久存心中的思念之情,因此不時的斜首偷瞟他一眼。

     半晌,才羞怯且幽怨的低聲說道,“師父……雲弟他……年幼時便有如王母娘娘座前的金童一般,爾後曆經大變,分離了十多年之後,如今更為俊逸惆傥了,想必早已有了紅粉知己……甚或早已有了妻室兒女?況且雲弟并不知曉師父與徒兒之間的笑逗之事,因此師父莫再提此事,以免雲弟……” 但是話未說完,“地靈門”門主藍玉萍已啐聲笑罵道:“鬼丫頭!居然在師父及你雲弟面前耍心機?你放心……師父已知曉你雲弟至今尚未娶妻,也未替師父添個孫兒,雖然曾與幾個姑娘有過瓜葛,可是皆是仇人之方的女子,因此你不必耽心名份生變,倒是你如此酸溜溜的話,不怕你雲弟聽了之後,誤認你是個喜好撚酸吃醋的小家子氣丫頭?好啦,别跟師父撒嬌了,快去和你雲弟見禮吧……雲兒,你也快來見見你幼年時的玩伴琳姊姊,也就是你尚未過門的媳婦。

    ” “師父……” “娘……” 陳騰雲及琳兒兩人聞言,俱是心慌的急呼一聲,但是目光皆不約而同的望向對方。

     一個是又羞又喜,一個是羞澀茫然,皆怔怔的注視著對方面龐,開始回思著幼時的記憶。

     於是兩人的面龐上逐漸浮顯出不同的神色,有時是皺眉沉思,有時是愕然迷茫,有時是面浮歡顔,有時是羞笑嬌嗔,有時是……似乎時光逐漸倒退,回到了十多年前的一片景象之中。

     “琳姊姊……” 也不知過了多少的時光?陳騰雲突然低呼出聲。

     琳兒姑娘聞聲,頓時身軀一震!并且也不由自主的脫口低呼著:“雲弟弟…… 雲郎……” 在低呼聲中,兩人皆由回憶之中返回了現實。

     琳兒姑娘芳心羞怯、慌亂的望向師父時,才發現師父與五位姨,還有自己的兩個使女不知在何時皆已離去了? 在此同時,陳騰雲也已發現娘親及五位姨皆已離去,隻剩自己與滿面羞霞、神色慌亂的琳姊姊,因此心中一松,突然大膽的伸手握住了琳姊姊的柔荑,并且又低聲呼喚著:“琳姊姊……” 琳兒姑娘玉手突遭一隻大手緊緊握住,霎時全身一顫,又驚又羞得便欲掙脫玉手。

     可是耳聞低沉且含有激動顫抖的呼聲傳入耳内,頓時芳心中驟然一悸,又不由自主的脫口回應著:“雲弟……這些年來……你可好?姊姊與娘……與師父日日皆思念著你,并且時常笑談你小時後……啊……” 話未說完,一股拉扯之力突然由手臂傳至,頓時将身軀拉得往前一傾,而且在驚呼聲中,背脊已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緊緊束摟,使得身軀已倒入他的懷中,嬌顔也已貼近一張堅毅的大臉…… “啊……雲弟,你……不要……” “琳姊姊……我方才乍見你之時,尚無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細望之後… …終於在腦海中逐漸浮顯出一些片斷且模糊的影像,爾後逐漸有些清晰且能逐一貫連,於是有了些許回憶……琳姊姊你……” 琳兒姑娘芳心又驚又急,且羞怯的轉首驚呼掙紮時,激動及顫抖的低語聲已在耳邊響起,并且有一股男性的溫熱氣息,頻頻呼在耳根及頸項,并且湧入鼻翼内… … 早在幼年之時,兩人乃是青梅竹馬的玩伴,當時琳兒姑娘便已将陳騰雲視為未來的夫君,雖然因為劫難而使兩人分離了十馀年,可是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條堅韌無比的無形紅線,依然将兩人緊緊聯系未曾斷離,而且在兩人的内心深處,依然不時浮顯出對方的蒙蒙形影。

     當“天星堡”遭逢大變之時,爹爹已然命喪血泊之中,自己被一個惡人擄捉哭叫之時,尚幸被雨姨救下,帶回“地靈門”之後,便被師父收為門徒,教導武功。

     逐年成長時,在内心中依然深深記著自己的雲郎,并未因為年歲漸增便反悔當年的童言童語,而且由師父的言語中,知曉師父已将自己視為未過門的兒媳了,連五位姨也如是,因此芳心中的深處,更堅信自己已是陳家未過門的兒媳。

     正因為如此,如今久别重逢,乍見之後,突然被他擁摟入懷,雖然在驚急慌亂中已羞得全身驚顫,但是在芳心中卻湧升起一種莫名的喜悅,并且有一種甜絲絲的感覺,以及有種哀怨欲泣的悲喜。

     而且未婚夫妻情深意濃,相依相偎的擁樓一起乃是理所當然之事,因此在羞怯的微微掙動後,已然全身發軟得不再掙紮,美目也已泛紅且淚光閃爍,并且有些撒嬌不依之态,聲含幽怨欲泣的哽咽聲顫聲呼喚著:“呃……嗯……雲弟……雲郎… …賤妾,好想你……雲郎……” 嬌脆的哀怨哽咽聲以及略帶撒嬌的膩聲傳入陳騰雲的耳内,頓時心中湧生起一股顫悸及歡愉,并且有些得意的感覺,因此更激動的緊緊擁樓著柔軟身軀。

     此時在兩人的内心中,皆有種悲喜、甜蜜、羞怯及激顫,鼻息也已逐漸粗喘,并且在耳鬓厮磨中,已逐漸四目相對,在情意深濃的目光中,一雙厚唇也尋到了兩片微顫的朱唇,且逐漸的接近,於是…… 一個多月的時光迅速流逝! 在一個雕鑿有石柱、石門、石窗的山腹宮殿内,除了有廊道、紗幔、垂簾外,正中擺設著一張木制寬長大桌,長桌四周則有二十馀張雕花大椅,另外在大堂四周尚有不少矮幾、花台及懸挂著山水字畫,如同高官豪門的大廳堂,這就是“地靈門” 的賓客大堂。

     雖然是在山腹中鑿雕成的大殿堂,但是在每一根石柱及四周石牆上的紗燈内,皆嵌有精亮的大明珠,因此使得大廳堂甚為明亮卻無燈油煙味。

     此時在堂中的大長桌四周,圍坐著二十馀人,面對堂門之方的六張大椅上坐著“地靈門”門主藍玉萍及五名情同姊妹的使者。

     還有兩個年約七旬的老嬷嬷,椅後則站著八個雙旬使女。

     左方的數張大椅處,僅坐著陳騰雲及本名劉婉琳的琳兒姑娘,椅後則站著兩個年約二九的美貌使女。

     一個圓臉的使女小菁,在嬌甜的笑意中浮顯出一種淘氣的黠色。

     而另一個略帶瓜子臉的使女小蓉,柔靜的容貌上雖無笑容,但是一雙靈活四轉的大眼中,則閃爍出深黝的光彩,似乎是個心性聰慧且善用心計的人。

     右方一排大椅則坐著滿面憂色的“厲霸”嚴壯、“魅影幽魂”焦天賜、“烈火狂魔”曲明常,還有“黃河怒蛟”吳廷宏及“攝魂魔眼”計無從五人,可是卻不見“毒蜂浪子”崔民魁及“千面魔”彭達懷兩人? 此時身軀佝偻的“魅影幽魂”焦天賜正緩緩的述說著:“……彭兄再度查得一些消息,知曉「天地幫」之中尚有不少隐密之事,除非是有數的為首之人或心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