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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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急忙往下看去,原來是阿東倒在了地上,二目圓睜,身體發僵,竟是被活活地吓死了。

    天空的流雲掠過,遮擋得月光忽明忽暗,就在這明暗恍惚之間,我看見從黑門中伸出了一隻慘白的手臂。

     月光照射之下,可以清楚地看到,手臂上白毛茸茸,尖利的指甲泛着微光。

    那隻手臂剛剛伸出半截,便忽然停下,五指戢張,抓着地面的石塊,似乎也在窺探門外的動靜。

     我心想壞了,這回真碰上僵屍了,還是白兇,但是除了手電筒什麼東西都沒帶,不過僵屍的手指似乎應該不會打彎。

    喇嘛說這輪回廟下的黑色鐵門,代表着罪大惡極之人被投入的地獄,從裡面爬出來的東西,就算不是僵屍,也不是什麼易與之輩。

     我看旁邊的胖子也牢牢貼着柱子,大氣也不敢出一口,滿頭都是汗珠,我當時不知道他那是讓尿憋的,以為他也和阿東一樣緊張過度。

    我輕輕對胖子打個手勢,讓他把帽子上的面罩放下來,免得暴露氣息,被那門中的東西察覺到。

     我也把登山帽的保暖面罩放下來,像是戴了個大口罩一樣,這樣即使是僵屍,也不會輕易發現我們。

    現在靜觀其變,等待适當的時機逃跑。

     這時天空中稀薄的流雲已過,月光更亮,隻見門中爬出一個東西,好似人形,赤着身體,遍體都是細細的白色絨毛,比人的汗毛茂密且長,但又不如野獸的毛發濃密匝長,月色雖明,卻看不清那物的面目。

     我躲在柱子上,頓覺不寒而栗,開始有些緊張了,但我随即發現,從鐵門中爬出來的這個東西,應該不是僵屍,隻見它目光閃爍,炯若掣電。

    雖然沒見過僵屍,但口耳相傳,僵屍的眼睛是個擺設,根本看不到東西,而這東西的雙眼在黑夜中閃爍如電……它究竟是什麼東西? 我怕被它發現,遂不敢再輕易窺視,縮身于柱後,靜聽廟堂中的動靜,把耳朵貼在柱身上,隻聽地上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那個似人似僵屍又似動物的家夥,好像正圍着阿東的屍體打轉徘徊。

     我不知道它意欲何為,隻希望這家夥快些離開,不管去哪裡都好,隻要它一離開這座輪回廟的遺址,我們就可以立刻脫身離開了。

    這時卻忽聽廟中發出一陣詭異如老枭般的笑聲,比夜貓子号哭還要難聽,若不是雙手要抱着柱子,真想用手堵住耳朵不去聽那聲音。

     胖子在他藏身的那根柱後,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對我連皺眉頭,那意思是這聲音太刺耳,再由它叫下去,無論如何也提不住氣了,肯定會尿出來。

     我趕緊對胖子擺手,千萬别尿出來,人的尿液氣味很重,一尿出來,咱們立刻就會被那白兇般的怪物發現。

    這種怪異如老枭的叫聲,倒真和傳說中僵屍發出的聲音一樣,不知道那東西正在搞什麼名堂,我使自己的呼吸放慢,再次偷眼從柱後觀看堂中。

     隻見那白兇般的家夥,正在俯視地上的死屍,拊掌狂笑不已,就好像得了什麼寶貝似的,然後又在殿中轉了一圈,走到屋頂的一個大破洞底下,望着天空的月亮,又嗚嗚咽咽地不知是哭是笑。

     我和胖子叫苦不疊,我們在柱子上挂了少說有半個小時了,手足俱覺酸麻,這柱身上的燈盞也不甚牢固,使得我們輕易不敢動彈,萬一踩掉些東西,立刻就會被發現,赤手空拳的怎麼對付白兇?而這家夥偏偏在殿中磨蹭起來沒個完,不知它究竟想做什麼。

     就在這堪堪僵持不下去的局面下,發生了一個突發事件。

    我看見一隻花紋斑斓的大雪蛛,正從房頂垂着蛛絲緩緩落下,蛛絲晃晃悠悠的,剛好落在我面前,距離還不到半厘米,幾乎都要貼到我臉上了。

     雪蛛是高原上毒性最猛烈的東西,基本上都是白色,而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的這隻,雖然隻有手指肚大小,但身體上已經長出了鮮紅色的斑紋,紅白分明,這說明它至少已經活了上百年了,它的毒性能在瞬間奪走野生牦牛的性命。

     這隻雪蛛挂在蛛絲上晃了幾晃,不偏不斜地落在我額頭的帽子上。

    那一刻我都快要窒息了,我把眼球拼命向上翻,也隻看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