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席上群英同祝賀 場邊一女獨怆然

關燈
的恥笑,隻當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孟少剛笑道:“淳于老兒,這銅鐘保護不了你,你想做縮頭烏龜也是不成!”欺身直進,“铛”的一聲,拳頭又擊在銅鐘之上。

     這一拳隻是孟少剛本身的力道,隔着一口銅鐘,淳于周勉強還挨得起,但虎口亦已感到酸麻了。

     孟少剛一采攻勢,便似長江大河滾滾而上,或用拳擊,或用拿拍,轉瞬之間,已是在銅鐘之上擊了七拳,拍了八掌!叮铛之聲,連綿不斷,震耳如雷,旁觀諸人,人人都堵住耳朵。

    但淳于周知是不能。

    淳于周是提着銅鐘的,在鐘聲大作之下,當然是十分難受,好像耳膜部震破了。

     不過片刻,淳于周隻覺體内氣血翻湧,孟少剛每一拳擊着銅鐘,他的胸口就如同受了大鐵錘的一擊。

    淳于周暗暗叫聲“不好”,趁着氣力尚未衰竭,登時改變戰術,用力把銅鐘擲出。

    他剛才以掌力推動銅鐘,追擊李、孟二人,頗占上風,此時既不能守,隻好重施故技。

    如此打法,雖然更費氣力,但那一支香露出地面的已隻剩下短短一節,淳于周估量時間,隻須孟少剛躲避他三次的抛擲,香火就會熄滅。

    孟少剛有言在先,香火一滅,他就要作輸的。

     如不知孟少剛正是要他如此,銅鐘抛來,孟少剛一聲長嘯,喝道:“來得好!”飛身躍起迎着照面飛來的銅鐘,使出上乘武功中轉移力道的功夫,隻是輕輕一掌,那口銅鐘登時悼轉方向,反而向淳于周飛去。

    淳于周腳踏“之”字形,繞場疾走,雖然狼狽非常,卻也避開了銅鐘的反擊。

     董開山喝彩道:“好呀,這正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孟明霞笑道:“淳于周這老兒以前輩自居,卻還要向咱們學師,不知他羞也不羞?” 原來淳于周避開銅鐘的身法步法,正是李、孟二人剛才所用的“移步換形”這套功夫。

    其實這套功夫并非獨家所有,身具上乘武功的人十九會用,淳于周依樣畫葫蘆原也無妨。

    不過他以老前輩自居,危急之時,不能别出心裁,卻要效法小輩,這就難免受人譏诮了。

     李思南笑道:“可惜他的對手是你的爹爹,他要效法咱們,也是決計難逃一敗。

    ”話雖如此,李思南卻不禁有點擔心。

    要知問題的關鍵并不在于誰勝誰負,而是在于時間,一支香的三分之一,很快就會燒完,此時已隻剩下最後一點了。

    倘若香火一滅,孟少剛縱然打傷了淳于周,也隻能算是輸了。

     心念未已,隻聽得“铛”的一聲,孟少剛又已一掌擊出,淳于周危急之際,分外機靈,全副精神,都用來注視孟少剛的動作,見孟少剛的掌鋒是向左方拍出,不待他碰着銅鐘,搶先便向右方閃避。

     本來高手比鬥,貴在知機。

    淳于周窺伺方向,搶先閃避,正是深明此理,否則若待他銅鐘飛來,就未必來得及閃躲了。

     不料孟少剛的掌力奇妙莫測,他讓淳于周看見他的動作,正是要誘淳于周上當的。

    這一掌看似向左方拍出,拍下之時,卻用了回旋的力道。

    隻聽得“铛”的一聲響,淳于周剛向右方一閃,銅鐘已是倏然轉了方向,飛到他的身前。

    淳于周吓得魂飛魄散,此時他已來不及跳躍閃開,隻好伏在地上打滾,孟少剛身形一個起伏,追上銅鐘,雙手一按,銅鐘的鐘口正對着淳于周的天靈蓋,喝道:“你服了麼?” 此時孟少剛是抓着鐘頂的鐵鈎跟着他跑的,淳于周在地上打滾,無論如何也跑不過孟少剛,孟少剛隻要把銅鐘罩下,登時就可以要了淳于周的性命。

     淳于周無可奈何,隻好叫道:“孟、孟大俠手下留情,我、我認輸了。

    ”孟少剛哈哈一笑,提起銅鐘,問道:“屠姑娘,香火熄了沒有。

    ”屠鳳笑道:“恰到好處,香火猶紅!” 淳于周爬起來一看,露出地面的那支香的三分之一,剛剛燒完,還有一點香頭未滅。

    淳于周大歎“晦氣”,可惜就隻差了這麼一點時間。

    但他得以死裡逃生,自己也覺得是“不幸中之大幸”,此時他隻怕孟少剛再有留難,盟主之位卻是想也不敢想了。

     孟少剛放下銅鐘,說道:“念你修為不易,你既認輸,就讓你去吧。

    但願你從此洗心革面,不再胡作非為!” 與淳于周一同來的共有十五人,除了柳洞天、崔鎮山、周鎮海三人先已離開,還有一十二家寨主,淳于周以為他們會跟自己走的,哪知這十二家寨主連向他表示同情的也沒一個。

    大局一定,他們就争先恐後的擁上前去,有的向李思南道賀,賀他做了綠林的新盟主;有的向孟少剛恭維,對他的絕世神功佩服得五體投地;有的則向屠鳳表白,表白他們也有抗敵之心,隻因不知淳于周父子暗中與鞑子往來,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