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聆音察理賢愚立判 鑒貌辨色男女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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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良叫上堂來,問道:“你可認得他麼?”屈良道:“是小人的哥哥。

    ”又問屈申道:“你可認得他麼?”屈申道:“小婦人并不認得他是什麼人。

    ”包公叫屈良下去,又将白雄叫上堂來,問道:“你可認得此人麼?”白雄回道:“小人并不認得。

    ”忽聽屈申道:“我是你嫡親姐姐,你為何不認得?豈有此理!“白雄惟有發怔而已。

    包公便知是魂錯附了體了。

    隻是如何辦理呢?隻得将他們俱各帶下去。

     隻見愣爺趙虎上堂,便将跟了黑驢查看情形,述說了一遍。

    所有一切人犯,俱各帶到。

    包公便叫将道士帶上來。

    道士上堂跪倒,禀道:“小道乃是給威烈侯看家廟的,姓業名苦修。

    隻因昨日侯爺府中擡了口薄皮材來,說是主管葛壽的母親病故,叫小道即刻埋葬。

    小道因目下禁土,故叫他們将此棺放在後院裡。

    ”包公聽了道:“你這狗頭,滿口胡說。

    此時是什麼節氣,竟敢妄言禁土!左右,掌嘴!”那道士忙了,道:“老爺不必動怒,小道實說,實說。

    因聽見是主管的母親,料他棺内必有首飾衣服。

    小道一時貪财心勝,故謊言禁土。

    以為撬開棺蓋得些東西,不料剛将棺材起開,那婦人他就活了。

    把小道按住一頓好打。

    他卻是一口的山西話,并且力量很大。

    小道又是怕,又是急,無奈喊叫救人。

    便見有人從牆外跳進來,就把小道拴了來了。

    ”包公便叫他畫了招。

    立刻出簽拿葛壽到案。

     道士帶下去,叫帶婦人。

    左右一疊連聲道:“帶婦人!帶婦人!”那婦人卻動也不動。

    還是差役上前說道:“那婦人,老爺叫你上堂呢!”隻聽婦人道:“樂子是好朋友,誰是婦人?你不要頑笑呀!”差役道:“你如今現在是個婦人,誰和你頑笑呢!你且上堂說去。

    ”婦人聽了,便大叉步兒走上堂來,咕咚一聲跪倒。

    包公道:“那婦人,你有何冤枉?訴上來。

    ”婦人道:“我不是婦人,我名叫屈申。

    隻因帶着四百兩銀子到萬全山批木頭去,不想買賣不成。

    因回來晚咧,在道兒上見個沒主兒的黑驢,又是四個牙兒,因此我就把我的花驢拴在小榆樹兒上,我就騎了黑驢,以為是個便宜。

    誰知刮起大風來了,天又晚了,就在南坡上一個人家尋休兒。

    這個人名叫李保兒,他将我灌醉了,就把我勒死了。

    正在緩不過氣兒來之時,忽見天光一亮,卻是一個道士撬開棺蓋。

    我也不知怎麼跑到棺材裡面去了。

    我又不見了四百兩銀子,因此我才把老道打了。

    不想剛出廟門,卻見南坡上有個汲水的,就是害我的李保兒。

    我便将他揪住,一同拴了來了。

    我們山西人,千鄉百裡亦非容易,命卻不要了,是要定了我的四百兩銀子咧。

    弄的我這個樣兒,這是怎麼說呢?”包公聽了,叫把白雄帶上來,道:“你可認得這個婦人麼?”白雄一見,不覺失聲道:“你不是我姐姐玉蓮麼?”剛要向前厮認,隻聽婦人道:“誰是你姐姐?樂子是好朋友哇。

    ”白雄聽了,反倒吓了一跳。

    包公叫他下去。

    把屈良叫上來,問婦人道:“你可認得他麼?”此話尚未說完,隻聽婦人說道:“哎呀,我的兄弟呀!你哥哥被人害了,千萬想着咱們銀子要緊。

    ”屈良道:“這是怎的了?我多咱有這樣兒的哥哥呢?”包公吩咐一齊帶下去,心中早已明白,是男女二魂錯附了體了,必無疑矣。

    又叫帶李保上堂來。

    包公一見,正是逃走的惡奴。

    已往不究,單向他為何圖财害命。

    李保到了此時,看見相爺的威嚴,又見身後包興、李才,俱是七品郎官的服色,自己悔恨無地,惟求速死;也不推辭,他便從實招認。

    包公叫他畫了招,即差人前去起贓,并帶李氏前來。

     剛然去後,差人禀道:“葛壽拿到。

    ”包公立刻吩咐帶上堂來,問道:“昨日擡到你家主的家廟内那一口棺材,死的是什麼人?”葛壽一聞此言,登時驚慌失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