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回 暗昧人偏遭暗昧害 豪俠客每動豪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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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回暗昧人偏遭暗昧害豪俠客每動豪俠心 卻說蔣爺在艙門側耳細聽,原來是小童,就是當初服侍李平山的,手中拿的個字簡道:“奉姨奶奶之命,叫先生即刻拆看。

    ”李平山接過,映着月光看了,悄悄道:“我知道了。

    你回去上複姨奶奶,說夜闌人靜我就過去。

    ”原來巧娘與幕賓相好,就是他。

    蔣爺聽在耳内,暗道:“敢則這小子還有這等行為呢!”又聽見跳闆響,知道是小童過去。

    他卻回身歪在床上,假裝睡着。

    李平山喚了兩聲不應,他卻賊眉賊眼在燈下将字簡又看了一番,樂得他抓耳撓腮,坐立不安。

    無奈何也歪在床上裝睡,哪裡睡得着?呼吸之氣不知怎樣才好。

    蔣爺聽了,不由地暗笑,自己卻呼吸出入,極其平勻,令人聽着直是真睡一般。

    李平山奈了多時,悄悄地起來,奔到艙門,又回頭瞧了瞧蔣爺,猶疑了半晌,方才出了艙門。

    隻聽跳闆咯噔咯噔亂響。

    蔣爺這裡翻身起來,脫了長衣,出了艙門,隻聽跳闆咯噔一響跳上去。

    知平山已到了大船之上,便将跳闆輕輕扶起,往水内一順,他方到三船上窗闆外細聽。

    果然聽見有男女淫欲之聲,悄悄說:“先生,你可想煞我也!”蔣爺卻不性急,高高地嚷了兩聲:“三船上有了賊了,有了賊了!”他便刺開水面,下水去了。

    金福祿立刻帶領多人,各船搜查。

    到了第三十船,正見李平山在那邊着急,因沒了跳闆,不能夠過在小船之上。

    金福祿見他慌張形景,不容分說将他帶至頭船,回禀老爺。

    金公即叫帶進來。

    李平山戰戰哆嗦,哈着腰兒過了艙門,見了金公,張口結舌,立刻形景難畫難描。

    金公見他哈着腰兒,不住地将衣襟兒遮掩,又用手緊捏着開禊兒。

    仔細看時,原來他赤着雙腳。

     金公已然會意。

    忖度了半晌,主意已定,叫福祿等看着平山,自己出艙。

    提了燈籠,先到二船,見燈光已熄。

    即往三船,一看卻有燈光,忽然滅了。

    金公更覺明白,連忙來到三船,喚道:“巧娘睡了麼?”喚了兩聲,裡面答道:“敢則是老爺麼?”仿佛是睡夢初醒之聲。

    金公将艙門一推,進來用燈一照,見巧娘雲鬓蓬松,桃腮帶赤。

    問道:“老爺為何不睡?”金公道:“原要睡來,忽聽有賊,隻得查看查看。

    ”随手把燈籠一放。

    卻好床前有雙朱履,巧娘見了,隻吓得心内亂跳,暗說:“不好!怎麼會把它忘了?”原來巧娘已知将平山拿到船上,就怕有人搜查,他忙忙碌碌将平山的褲襪護膝等,俱各收藏。

    真是忙中有錯,他再也想不到平山是光着腳跑的,獨獨地把雙鞋兒忘了。

    如今見金公照着鞋,好生害怕。

    誰知金公視而不見,置而不聞,轉說道:“你如何獨自孤眠?杏花兒哪裡去了?”巧娘略定了定神,随機獻媚,搭讪過來說道:“賤妾惟恐老爺回來不便,因此叫他後艙去了。

    ”上面說着話,下面卻用金蓮把鞋兒向床下一踢。

    金公明明知道,卻也不問,反言一句道:“難為你細心,想得到。

    我同你到夫人那邊,方才說嚷有賊,你理應問問安。

    回來,我也就在這裡睡了。

    ”說罷,攜了巧娘的手,一同出艙。

    來到船頭,金公猛然将巧娘往下一推,噗咚地一聲,落在水内,然後咕嘟嘟冒了幾個泡兒。

    金公等他沉底,方才嚷道:“不好了!姨娘落在水内了!”衆人俱各前來,叫水手,救已無及。

     金公來到船頭,見了平山,道:“我這裡人多,用你不着,你回去罷。

    ”叫福祿:“帶他去罷。

    ”帶到三船。

    誰知水手正為跳闆遺失,在那裡找尋,後來見水中漂浮,方從水中撈起,仍然搭好。

    叫平山過去,即将跳闆撤了。

     金公如何不處治平山,就這等放了平山呢?這才透出金公“忖度半晌,主意拿定”的八個字。

    他想平山夤夜過船,非奸即盜。

    若真是盜卻倒好辦;看他光景,赤着下部,明露着是奸。

    因此獨自提了燈籠,親身查看。

    見三船燈明複滅,已然明白。

    不想又看見那一雙朱履,又瞧見巧娘手足失措的形景,此事已真。

    巧娘如何留得?故诓出艙來,溺于水中。

    轉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