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回 為知己三雄訪沙龍 因救人四義撇艾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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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京。

    縣官即刻辦了文書,并申明護衛蔣爺上卧虎溝,帶了一筆。

    蔣爺辭了縣官,将龍票仍用油紙包好,帶在貼身,與艾虎竟自起身。

     這裡文書辦妥,起解到家。

    來至開封,投了文書。

    包公升堂,用刑具威吓得姚成一一供招:原是水賊,曾害過倪仁夫婦。

    又追問馬強交通襄陽之事,姚成供出,馬強之兄馬剛,曾在襄陽交通信息。

    取了招供,即将姚成斃于鍘下。

    曹标定罪充軍。

    此案完結不表。

     再說蔣平、艾虎,自離了唐縣,往湖廣進發。

    果然艾虎每頓三角酒。

    一日來至濡口雇船,船家富三,水手二名。

    蔣爺在船上賞玩風景,心曠神怡,頗覺有趣。

    隻見艾虎兩眼朦胧,不似坐船,仿佛小孩子上了搖車兒,睡魔就來了。

    先前還前仰後合,紮掙着坐着打盹,到後來放倒頭便睡。

    惟獨到喝酒之時精神百倍,又是說又是笑。

    隻要三角酒一完,“咯噔”地就打起哈氣來了,飯也不能好生吃。

    蔣爺看了這番光景,又怕他生出病來,想了想,在船上無妨,也隻好見一半不見一半,由他去便了。

     這日剛交申時光景,正行之間,忽見富三說道:“快些撐船,找個避風的所在,風暴來了。

    ”水手不敢怠慢,連忙将船撐在鵝頭矶下。

    此處卻是珍玉口,極其幽僻。

    将船灣住,下了鐵錨。

    整飯食吃畢,已有掌燈之時,卻是平風浪靜,毫無動靜。

    蔣爺暗道:“并無風暴,為何船家他說有風呢?哦,是了,想是他心懷不善,别是有什麼意思罷?倒要留神!”隻聽呼噜噜呼聲震耳,原來是艾虎飲後食困,他又睡着了。

    蔣爺暗道:“他這樣貪杯好睡,焉有不誤事的呢。

    ”正在犯想,又聽忽喇喇一陣亂響,連船都擺起來,萬籁皆鳴。

    果然大風驟起,波濤洶湧,浪打船頭。

    蔣爺方信富三之言不為虛謬。

    幸喜亂刮了一陣,不大工夫,天開月霁,趁着清平,波浪蕩漾,夜色益發皎沽,不肯就睡,獨坐船頭賞玩多時。

    約有二鼓,剛要歇息,覺得耳畔有人聲喚:“救人呀,救人!”順着聲音細看,眼往西北一觀,隐隐有個燈光閃閃灼灼。

    蔣爺暗道:“此必有人暗算。

    我何不救他一救呢。

    ”忙迫之中,也不顧自己衣服,将鞋脫在船頭,跳在水内踏水面而行。

    忽見一人忽上忽下,從西北順流漂來。

    蔣爺奔到跟前,讓他過去,從後将發揪住,往上一提。

    那人兩手亂抓亂撓,蔣爺卻不叫他揪住。

    這就是水中救人的絕妙好法子。

    但凡人落了溺水,慢說道是無心落水,就是自己情願淹死,到了臨危之際,再無有不望人救之理。

    他兩手紮掙,見物就抓,若被抓住卻是死勁,再也不得開的。

    往往從水中救人反被溺死的,帶累傾生,皆是救得不得門道之故。

    再者,凡溺水的,兩手必抓兩把淤泥,那就是掙命之時亂抓的。

    如今蔣爺提住那人,容他亂抓之後,方一手提住頭發,一手把住腰帶,慢慢踏水奔到崖岸之上。

    幸喜工夫不大,略略控水,即便蘇醒,哼哼出來。

    蔣爺方問他名姓。

     原來此人是個五旬以外的老者,姓雷名震。

    蔣爺聽了便問道:“現今襄陽王殿前站堂官雷英,可是本家麼?”雷震道:“那就是小老兒的兒子。

    恩公為何知道?”蔣爺道:“我是聞名,有人常提,卻未見過。

    請問老丈家住哪裡,意欲何住?”雷震道:“小老兒就在襄陽王的府衙後面,有二裡半之遠,在八寶村居住。

    因女兒家内貧寒,是我備了衣服簪環,前往陵縣探望,因此雇了船隻。

    誰知水手是弟兄二人,一個米三,一個米七。

    他二人不懷好意,見我有這衣服箱籠,他說有風暴,船不可行,便藏在此處。

    他先把我跟的人殺了,小老兒喊叫救人,他卻又來殺我。

    是我一急,将船窗撞開,跳在水中,自己也就不覺了。

    多虧恩公搭救!”蔣爺道:“大約船尚未開,老丈在此略等,我給你瞧瞧箱籠去。

    ”雷震聽了,焉有不願意的呢,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