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 紫髯伯庭前敵鄧車 蔣澤長橋下擒花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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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溫一碗,不比水強麼?”那個說:“真個的。

    你看着他,我就給他溫酒去。

    ”不多時,端了一碗熱騰騰的酒。

    二人偷偷地把蔣爺系下來,卻不敢松去了繩綁,一個在後面輕輕的扶起,一個在前面端着酒喂他。

    蔣爺一連呷了幾口,覺得心神已定,略喘息喘息,便把餘酒一氣飲幹。

    此時天已漸漸的黑上來了。

    蔣爺暗想道:“大約歐陽兄與我二哥差不多的也該來了。

    ”忽聽家人說道:“二兄弟,你我從早晨鬧到這咱晚了。

    我餓得受不得了。

    ”那人答道:“大哥,我早就餓了。

    怎麼他們也不來替換替換呢?”這人道:“老二,你想想咱們共總多少人。

    如今他們在上頭打發飯,還有空兒替換咱們嗎?”蔣爺聽了便插言道:“你們二位隻管吃飯。

    我四肢捆綁,又是一身傷痕,還跑的了我麼?”兩個家人聽了,道:“慢說你跑不了,你就是真跑了,這也不是我們正宗差使,也沒甚要緊。

    你且養着精神,咱們回來再見。

    ”說罷,二人出了空房,将門倒扣,往後面去了。

     誰知歐陽春與韓彰早已來了。

    二人在房上張望,不知蔣爺在于何處。

    歐陽春便遞了暗号,叫韓彰在房上張望,自己卻找尋蔣平。

    找到前面空房之外,正聽見二人嚷餓。

    後來聽他二人往後面去了,北俠便進屋内。

    蔣爺知道救兵到了。

    北俠将繩綁挑開。

    蔣爺悄悄道:“我這渾身傷痕卻沒要緊,隻是四肢捆得麻了,一時血脈不能周流,需把我夾着,安置個去處方好。

    ”北俠道:“放心,随我來。

    ”一伸臂膀,将四爺夾起,往東就走。

    過了夾道,出了角門,卻是花園。

    四下一望,并無可以安身的去處。

    走了幾步,見那邊有一架葡萄架,幸喜不甚過高。

    北俠悄悄道:“且屈四弟在這架上罷。

    ”說罷,左手一順,将蔣爺雙手托起,如舉小孩子一般,輕輕放在架上,轉身從背後皮鞘内将七寶刀抽出,竟奔前廳而來。

     誰知看守蔣爺的二人吃飯回來,見空房子門已開了,道士也不見了,一時驚慌無措,忙跑到廳上報與花蝶、鄧車。

    他二人聽了就知不好,也無暇細問。

    花蝶提了利刃,鄧車摘下鐵靶弓,跨上鐵彈子袋,手内拿了三個彈子。

    剛出廳房,早見北俠持刀已到。

    鄧車扣上彈子,把手一揚,飕地就是一彈。

    北俠知他彈子有工夫,早巳防備。

    見他把手一揚,卻把寶刀扁着一迎,隻聽當的一聲,彈子落地。

    鄧車見打不着來人,一連就是三彈。

    隻聽當當當響了三聲,俱各打落在地。

    鄧車暗暗吃驚,說:“這人技藝超群!”便順手在袋内掏出數枚,連珠發出。

    隻聽“叮當”“叮當”猶如打鐵一般。

     旁邊花蝶看的明白,見對面這一個人并不介意,他卻腳下使勁,一個箭步,以為幫虎吃食,可以成功。

    不想忽覺腦後生風,覺着有人。

    一回頭,見明晃晃的鋼刀劈将下來,說聲:“不好!”将身一閃,翻手往上一迎。

    哪裡知道韓爺勢猛刀沉,他是翻腕得的不得力,刀對刀,隻聽咯當一聲,他的刀早巳飛起數步,“當啷啷”落在塵埃。

    花蝶哪裡還有魂咧!一伏身奔了角門,往後花園去了。

    慌不擇路,無處藏身,他便到葡萄架根下将身一蹲,以為他算是葡萄老根兒。

    他如何想的到架上頭還有個人呢。

     蔣爺在架上四肢剛然活動,猛聽腳步聲響,定睛細看,見一人奔到此處不動,隐隐頭上有黑影兒亂晃,正是花蝶。

    蔣爺暗道:“我的鋼刺被他們拿去,手無寸鐵,難道眼瞅着小子藏在此處就罷了不成?有了。

    我何不砸他一下子,也出一出拷打的惡氣!”想罷,輕拳兩腿,緊抱雙肩,往下一翻身,噗哧地一聲,正砸在花蝶的身上。

    把花蝶砸得往前一撲,險些兒嘴按地,幸虧兩手扶住。

    隻覺兩耳嘤地一聲,雙睛金星亂迸,說聲:“不好!此處有了埋伏了。

    ”一挺身,踉裡踉跄奔那邊牆根去了。

     此時韓彰趕到。

    蔣爺爬起來道:“二哥,那厮往北跑了!”韓彰嚷道:“奸賊!往哪裡走?”緊緊趕來,看看追上。

    花蝶将身一縱,上了牆頭。

    韓爺将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