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昭慶埋蹤驚遇燒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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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趙誠甫愕然道:“若據這般說起,我那一一婬一一婦,被着賊驢拐去,豈真冤枉了丘大麼。

    但他果系逃在杭州,一水之地,要去根尋,亦有何難。

     隻是丘大,如果冤枉,必須随我同去,方肯信他。

    ”衆友道:“丘大哥咬牙切齒,恨着證空,兄若要他去時,他自然随兄同往。

    ”趙誠甫即與丘大約了日期,一同起身,到了杭州,就在布政司前,尋一個相熟的寓所住下。

    每日,丘大自到西湖,遍處緝訪。

    趙誠甫背了線簍,手内搖響喚嬌娘,隻在城内大小街巷,假以賣線為由,處處察探。

    倏忽半年,并無影響。

    且喜生意茂密,除了日逐飯錢費用之外,尚有一二分利息。

    所以趙誠甫安心住定,不覺厭煩。

    一日早起,丘大道:“聞得沙皮巷内,王心宇家的土地笤甚靈,試去蔔問一卦,那個賊秃還在杭州,或又另移到别處?幾時得見?在那一個方所?倘他斷來有些意思,我和你便做一處去尋,撞見之時,也好協力拿他。

    ”趙誠甫點頭依允,急忙就向王打笤店内,對着土地,暗暗禱告了一遍。

    王心宇将笤丢下,卻是三個聖笤,便道:“所問何事? “趙誠甫道:“是要尋人的。

    隻在目下,就尋得着麼?”王心宇連聲應道:“若問尋人,登時就見。

    ”丘大道:“向何方所?應在何時?”王心宇道:“隻到東南方,今日午時三刻便得遇見了。

    ”念着卦詩道:三聖青龍卦,東南最吉祥。

     尋人頃刻見,失物有人償。

     趙誠甫連忙辭了卦肆,回到寓中。

    吃過早飯,便背着線簍,隻在東南方街市,穿來穿去。

    丘大遠遠的跟在後面。

    将近午時,來到貢院前,小小的一條巷内經過。

    隻見上首門内,一個婦人露出半截臉兒,連聲喚要買線。

    趙誠甫立住了腳,剛欲跨進門限,那婦人仔細看了一看,如飛的走了進去,緊緊的關上中門。

     趙誠甫依稀認得,恰像陸氏面貌,亂聲嚷道:“要買線快些出來。

    ”那婦人應道:“不要買了,你去罷。

    ”趙誠甫此時,心不由主,便将雙腳踢進門去。

    那婦人喊叫道:“人家各有内外,你打進來,青天白日,要強一姦我麼?”趙誠甫聽那聲音,又打着杭州口氣。

    将欲住腳,誰料門已踢開,隻得三腳兩步跨進。

     劈面一看,果然正是陸氏。

    隻因住在杭城六年,所以學得一口杭州鄉談。

    當下趙誠甫一見,止不住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急忙揪了頭發,揿在地上,揮拳亂打。

    此時陸氏,已生下一個兒子,長成五歲。

    兒啼女喊,早驚動鄰舍,登時族擁一街。

    看見是個賣線的打那陸氏,正不知什麼緣故。

    有好事的便亂嚷勸道:“有話好好的講,為何這般毒打,打死了人,卻不要連累地方麼。

    ”趙誠甫一頭打一頭喊道:“你不要管閑事,我自打死了人,我自償命。

    ”那鄰舍中,又有個抱不平的,連忙去尋那陸氏的丈夫報信。

    到得巷口,劈頭撞着。

    那陸氏的丈夫聽說,大驚道:“清平世界,怎麼有這樣事。

    ”便一口氣跨到家裡。

     隻見丘大站在門前,仔細看那裡面打着陸氏的,就是趙誠甫。

     吓得魂飛天外,魄散九霄,就在人隊裡,搶了那五歲的兒子,向外便走。

    丘大雙手攔住,大喊道:“這個就是走方和尚、拐竊陸氏的奸夫,你們若放走了他去,須要連累高鄰。

    ”衆人聽說,就一把拿祝此時趙誠甫已被衆手拆開,放起了陸氏。

    趙誠甫向着衆人,細細的告訴道:“這個婦人,就是小子渾家陸氏。

    這個奸夫,就是走方和尚,喚做證空。

    ”遂将打坐化齋、自己出外生理、被他拐逃到省始末緣由,備陳一遍。

    衆人聽畢,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