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繡羅衣裳照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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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我修煉,頓悟,所以,你們大部分的時間,都會消磨在這裡。

    ” 他看了衆生徒一眼,見大家都沒有疑義,道:“基本的情況清楚了,現在開始,正式上課。

    第一堂課是四門基礎課中的算學。

    算者,演也;演者,推其理而窮其意,明其道而盡其用也。

    所以算學涵蓋甚廣,書院中在算學之下開設了七門分科:天文、地理、術算、格物、禽獸、草木、金石。

     天文學測星繪辰,依照天上星鬥的運行推演天下大事。

    地理學分井定脈,舉凡山川海嶽,都包括其中。

     術算學講的是加減乘除,奇門遁甲。

    格物(也就是物理)格物緻知,推究萬物之理而為我所用。

     禽獸學研究天下萬類禽、獸、蟲、蟊、鱗、甲的産地、習性、伏法、源流等,為将來你們學習的專業課中的幻身、禦神做知識儲備。

    草木學學習花、草、木、菌、苔、藤類的分布、培植、藥用、珍異等。

     金石學學習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質的特點、生成、養護等。

     算學可以說是一切學問的基礎,目的是要了解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讓一心與天地合,與世界合,彼此無間,通行無礙。

    日後你們所學的術、劍、陣雖然看似與算學無關,但當你們晉升到一定境界之後,便會發現不但不會無關,而且息息相關,甚至你們以後修為的高低,都由這些基礎所決定。

    切不可輕乎對之。

    今天我們這第一堂課,是算學中的天文學。

    ” 一語方罷,衆同學周圍景象立即錯亂變幻,再度立身九天之上,時間也換成了夜間,那黑夜仿佛一塊巨大的烏琉璃,将衆人包裹在中間。

    身周羅列着點點星辰,仿佛能夠觸手可及一般。

     那些星辰遙遙看去,各種形狀都有,有方的,有長角的,有像棍子的,不過以圓球狀最多。

    顔色也各式各樣,紅藍青綠,都有,以白色最多。

    每一大星的周圍伴随着無數的小星,似是組成了一個集體。

     星辰有的如玉,通體透明,有的卻像是金鐵鑄成的,彩輝缭繞,赤炎萬丈。

    大多數的星辰都靜靜地懸浮在空中,隻有少數拖着長長的焰尾,不時劃空而過。

    大小的玉屑從它們的焰尾掉落,灑得滿空都是,衆同學都看得目瞪口呆,贊歎不止。

     皓華指着周天星鬥,一一講述它們的名稱,由來。

    有時還會帶領同學們挪到小星星的邊上,讓他們觸摸一下。

     太皓天元鼎雖然能模拟諸天星象,但也僅僅隻是模拟而已。

    皓華講到,這些星星雖然看上去很小,但實際上廣大無比,是泰山的萬億倍。

     這席話說得衆人橋舌不下。

    皓華又講起星辰之間的分布,以及他們之間的聯系。

    諸天星辰并不是遊離的,往往幾萬億顆組成一個小小的集體,彼此之間息息相關,牽一發而動全身。

     這些星星雖然遠在天邊,但宇宙中的一切事物,本源上都是相關的,天象運行,往往影響到人間生靈,而人間生靈的生息繁衍,也往往會上體天象。

    因此,人的修為到了一定的境界,便可借天象運行推演出禍福休咎來。

     而且這些星辰已經存在了千萬年,其中蘊蓄了天地初開時的陰陽之氣,有些星辰中所蘊蓄的力量甚至比整個大地所藏都要豐沛。

    如果熟知天象運行,便可将這些力量取為己用,那就幾可無敵于天下。

    隻是借用星辰之力艱難無比、兇險無比,古往今來雖然無數人窮盡心力于此,但成功者卻不多。

    星象之道浩繁深邃,卻不是一年兩年就可掌握的。

     皓華侃侃而談,講了一個多時辰。

    衆生徒聽得暈暈乎乎的,但全都興趣昂然。

    這第一堂課便眼界大開,不由得贊歎不休。

     突地,一道明亮的光芒自九天盡頭馳縱而來,仿佛最燦爛的流星,倏然就沖到了衆人面前。

    同學們尚在驚慌躲避,皓華笑道:“不要害怕,那是司業謝雲石的逐日旭光舟。

    ” 同學們一聽,立即興趣大生。

    那光芒到了面前,悄然散開,露出中間八隻銀白色的龍馬。

    每隻龍馬身上都生了一雙潔白的羽翼,垂天擴開,神物英俊,刹那間就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

     龍馬身上帶着七彩的絲缰,系在它們身後那架由整塊玉石雕成的浮舟上。

     舟極大,比他們方才去過的圖書館小不了多少,玉帆高張,光芒就從玉帆上騰出來,将整個玉舟護住,在舟身下結成七彩的祥雲,托起舟身。

    舟上是七層的樓閣,最上面一層探出的頭,居然是龍薇兒! 她跟謝雲石并肩而立,對着大家笑道:“你們好麼?天上很好玩啊!” 皓華微笑緻意:“司業也在上課?” 謝雲石颔首道:“遙遙看到你們,過來打個招呼。

    ” 兩人舉手互相道别,逐日旭光舟身上的光芒倏然合在一起,偌大的舟身被強烈的光芒包住,裡面的景色影影綽綽地看不清楚了。

    八匹龍馬齊齊嘶嘯,牽動玉舟化作一道流星,向繁星深處投去。

     李玄看着逐日旭光舟的影子,不知怎麼,心頭上萦繞住了一絲淡淡的不快。

     是龍薇兒那笑容麼?他使勁搖搖頭,喃喃道:“看來單獨授課還不壞!” 這麼一想,他又高興起來,不禁想象起紫極老人單獨給他授課時的情景來。

     那會是怎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