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長編卷之二十七

不無戀戀心狐疑多端十四可圖也 然則我以圖之插眾不滿五萬所以忽彼忽此不可方物者蓋兩鎮沿邊九千五百裡插散無常我分派有定插無所不可入我無所不為守故耳茲每鎮挑選精騎一萬共二八千為四路偵其所往乘夜掩擊時而得勝時而獨石時而殺虎口時而張家口分道錯發使插不測插昔之無所不可入者我反無所不可出矣我昔之無所不為守者插反無所不為守矣此變主為客之策也永土仇不共戴聞我整旅無俟馳詞而劍已及於插之頸此以仇攻仇之策也臣請鳥銃五千杆又臣新造三眼鎗五千杆與夫噴筒神器方軌直前如墻而進更番疊循環不已插眾有限我藥無窮此舍短用長之策也以一萬五千馬兵分別左右前可換哨後可接援追逐馳騁無不如意此奇正相生之策也臣每庭見蔔哨舊人靡不垂涕告苦願為天朝死不悔望風倒戈豈待異日此蔡人即吾人之策也插慣用奸細臣亦得有所以傳逓消息但未敢明白說破緻有洩露此知彼知己之策也 插法雖嚴然無城廓限隔終是線索易通誠募勇敢死士焚其廬帳毒其水草火其柴薪空其積聚不過一夫力耳此鷄鳴狗盜之策也我之決計也貴早及插未定時易與耳如再捱一二年插或幡然改圖捐財蓄眾修好仇邦腳根站定得住患豈在如維下此不如乘勢之策也我之運籌也貴深插以守口領賞為名所耳目我者無所不至用而示之以不用能而示之以不能密密打點稍稍安排時時刻刻不去心而外故若無所事事者然此鷙鳥藏形之策也我之赴機也貴疾兵家之變不保呼吸惟利是趨惟馬首是瞻有適不及距之脫兔而後有不暇掩耳之雷霆此一發千鈞之策也我之審局也貴定勿矜小捷毋訝小失毋以二三之說輕為進止確憑入告之先資徐責躬行之實效此獨斷成功之策也乃其要尤在於不中制假以便宜寬以文網中外恊和無滋枘鑿斯有又閫以外將軍制之之大權非外吏所敢聞也 臣更有說於此宣雲口外豊州灘大小闆升歸化城威寧海子白海子興和所東朦閤平等處肥饒無比蔔素竊據之世世為諸部長茲天假手插部殺戮其子孫殆盡我能擒插諸部焉能往丁壯者籍藉為兵老弱者徙諸內郡間有倔強不馴者俾隨插部地方數千裡故疆可一朝拱手而來歸即以復國初五十萬石之屯額何難為哉抑不獨滅插已有距獨石邊三百六十裡遙有開平城元所稱為上都者是循廣寧而北可千五百裡金台什白羊骨之遺趾存焉過此便是插後門矣迤西為火落赤與插不相下兩大並立時特貌好耳我誠密遣人說以插得罪天朝不可赦今隻欲誅其人非貪其地也爾肯潛師助順當以插巢為賞彼幸於剪所忌而又喜於得此土未有不投袂起者前交攻彼我互應附插之背而擣其虛彼直以為從天降耳或曰錢糧如之何三鎮不有撫賞及召買銀乎不足請以鑄錢息佐之不敢求增一名兵不敢求添一分餉俟臣言稍騐後另圖所以犄角三韓被海外五十萬又焉用之此疏一出笑臣者以為空談憐臣者以為呆氣即一二諒臣者或亦以為心苦未必切於事情不知皆真語也皆穩著也皆從實地上做去皆情勢之所必至而兵法中所備列無遺者也帝是其言令與樞臣密計以行 庚辰兵科給事中陶崇道疏言自安奢發難以來國家竭西南物力九年圖之雖其間勝負互見而最快心者無如今秋劉可訓候良柱等永寧一捷十萬豺狼殞命頃刻但兩月來底定之報未聞倘走入穴中便難搜捕將責之蜀歟將責之黔歟且黔蜀之情皇上亦知之歟有似分而實合者有似合而實分者有不可分而不得不分者有分之而實無可分者何謂似分而實合當日奢酋逼蜀故謂蜀之仇奢當之安酋逼黔故謂黔之仇安當之今二酋合而為一永寧一敗同日俱死則結蜀之局者即所以結黔之局此臣謂似分而實合之情也何謂似合而實分總督在黔有提綱挈領之任撫臣在蜀有發縱指使之能無奈俱方下車有奇未吐今日所行或未必盡出其所令則黔與蜀二所奏或未必盡如其所期則蜀又與蜀二此臣謂似合而實分之情也何謂不可分而不得不分永寧蜀地勝永寧者蜀臣黔顧風馬牛不相及奈何秦人得魚而曰越人布綱臣謂不可分而不得不分者此也何謂分之而實無可分王者出師須定戎首奢崇明鋤而蜀之元兇已得安邦彥斬而黔之首惡亦誅西川既無漏魚貴州亦鮮逸虎怒則共釋怨亦同消臣謂分之而實無可分者此也 彼中既具此四情八月又有此一捷欲圖更舉勢俱在可任可讓之間欲即報竣各慮有求益求多之望此時廟堂之上畧不主持但令督撫相機調度臣見有數難焉前有奇功後不敢呈薄伐則下手難遁逃既眾雉兔無多則擒獲難時日持久窮獸復合則後之結局更難今日抑聽其翺翔境上俟餘黨復出而後撲滅之以收萬全之策乎抑勒令冐險深入鼓強弩之末而僥倖於一木?鄭乎抑遵高皇帝待烏蒙舊例遣使往諭俟其不從而後討平之乎皇上如鑒臣言不謬乞乘此皇子冊立之時急遣一使諭以國本大慶憐彼蠢愚欲示寬宥俾督撫諸臣相機操縱庶恩威兩全而所補於國家之元氣者亦不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