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說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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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機車停妥,黎健民倏地自機車上跳下,連安全帽都還沒來得及摘下,便頭也不回的朝眼前那棟大樓走去,邊走他邊随口交代道:“你就在這裡等我。

    ” 可他才走了沒兩步,手已被人抓住,讓他不禁愕然的回過頭。

     “喂,我說黎哥,你是想食言而肥嗎?”岑玮婷一臉不悅的雙手叉腰問。

     她簡直不敢相信,他們不是在幾天前才達成共識,他要将所有的采訪技巧和功力全都渡給她,讓她成為一等一的采訪高手嗎? 怎麼才不過過了幾個晨昏,他就反悔,居然想将她晾在一旁? 黎健民不禁怒目一瞪,口氣變得很不屑,“小姐!你……” “叫我婷婷,”這點她在一進公司時,就已經告訴過他别那麼生分了,他是沒将她的話放在心上嗎?“就跟你說過,我們已經是自己人了,你不該跟我這麼生分的。

    ” 黎健民才沒時間跟她說這些有的沒的,是以他沒好氣的回道:“我沒時間跟你說這些五四三的,”他指了指眼前挂着的招牌,“麻煩你先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這兒可是有名的聲色場所,你以為你應該跟我一起進去嗎?” 他布了好久的線,總算跟這間響譽東南亞的酒店小開有了第一類接觸,今天就是他們第一次面對面的訪談。

     他才不希望因為任何事而破局呢! “黎哥!”岑玮婷聞言,當下露出像是看到鬼的驚恐模樣,還不客氣的踮起腳尖,探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

    “你的頭殼是壞去了嗎?” 緊接着,她毫不留情的指責起他來,“你有沒有搞錯?我是個新聞記者耶!怎麼可能會因為采訪的地點是聲色場所就退縮呢?你難道不知道大衆有知的權利嗎?你難道不知道記者有報導新聞的義務嗎?” 她小臉上的指責表情,簡直就像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般。

     黎健民也不僅自己怎麼會突然産生了想保護她的欲望,不讓她跟他一起去見那聲名狼藉的業者,他不是剛剛才答應,要讓她跟着他盡其所能的學習嗎? 不!他不能。

     隻因為,今天這個被采訪者可是個十足的危險人物,他不想讓她這個初生之犢受到任何傷害。

     誰教她才剛走馬上任幾天而已,還是一隻經驗不足的小菜鳥。

     雖然他承諾過魯俊修,他會帶着岑玮婷上山下海走透透,指導她采訪新聞的所有技巧,并讓她盡早接手他所有的人脈,讓她能在最短的時間内上手。

     但就隻有這個人,目前他不能讓她采訪! 誰教她…… 黎健民不禁低頭正視站在他眼前的岑玮婷——誰教她長得太美、太可愛,這樣的她絕對會被那酒店小開看上,成為他狩獵的對象的。

     而他……竟無法忍受她有被别的男人侵犯的可能! “媽的!”他忍不住怒道:“我是老大,還是你是老大啊?你難道不知道在跟着我的時候,凡事當然是我說了算嗎?再吵,我就讓你回家吃自己!” 她是真的不懂,他這麼做完全都是為了她好嗎? 夠了!岑玮婷覺得她必須将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則跟他說清楚,不讓他再這麼在她面前胡說八道了。

     “黎哥,”她很一臉嚴肅的看着黎健民的俊顔說:“雖然你是我崇拜的偶像,但我還是得告訴你一件事,我生平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出口成髒’。

    拜托你想想看,我們是文化人耶!怎麼能開口閉口就說那些沒水準的……” “你閉嘴!”黎健民才受不了她的唠叨呢!他及時打斷她未說完的話語,并沒好氣的指着自己的鼻頭,“我很确定,我剛剛并沒有說半句成語。

    ” 他應該都隻說通俗的白話文而已。

     岑玮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哦……你嘛幫幫忙!我說的是髒話的髒耶!”她受不了的責問,“你老師難道沒教過你,說髒話是不對的嗎?” “媽的!”黎健民感覺自己的權威被嚴重的挑戰了,事實上,從他出社會後,還沒人敢糾正他的行為呢!“你管得也未免太多了吧?” 她以為她是他的誰啊? “黎哥!”岑玮婷也生氣了,她氣嘟嘟的指着他的俊顔,“你看!你又說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一般人對我們新聞從業者産生錯誤的印象耶!” 而她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當個很有氣質、很有水準的新聞人,更要渡化他成為她心目中名副其實的偶像。

     “你……媽、媽的!”黎健民覺得她真是太愛吹毛求疵了。

     “嗯……像這樣就好多了。

    ”岑玮婷聽到他“從善如流”的改進自己的缺點後,決定稍稍降低一點标準,不跟他計較那麼多。

     所以,她贊許的點了一下頭,繼續将她的行事标準告訴他。

     “我可是從考上新聞系的那一刻起,就打定主意,我一定要做個用力揭發社會黑暗面的好記者!”她很驕傲的擡頭挺胸,還雙手環胸,仿佛凡事她說了就算的模樣。

    “任何人都無法改變我的決定。

    ” “啪啪啪!”黎健民在聽完她這番有理想、有抱負的話後,立刻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