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将軍鸾台接紫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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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弓箭手正在頭領的命令下向台上放箭。

    由于天台太高,羽箭能射到台上圍牆之内的不到一半,而那些滾石卻毫不留情,幾下就将弓箭手的隊列砸了個七零八落。

    那頭領手足都已受傷,一面破口大罵,一面親自搶過弓箭往上亂射。

     都事見狀哈哈大笑,直迎了上去。

    頭領猛地轉過身,漆黑的箭尖正對準都事的胸前,怒目道:“你敢戲弄我?” 都事笑意不減,伸手輕輕擋住箭尖,道:“大人不要誤會。

    大人也看到了,敵人有地利之勢,武備強勁,不是那麼容易制服的,唯今之際,隻有你我二人聯手,将高台上的村民一個個趕下來。

    ” 那頭領猶疑的看了他一會,道:“你有什麼辦法?” 都事笑道:“大人附耳過來。

    ” 頭領警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都事大笑道:“你我都已受傷,難道還怕我趁機咬大人的耳朵?” 那頭領猶豫片刻,終于将手中弓箭放下,湊過頭去,道:“快說!” 都事颔首微笑,低頭作出耳語的樣子,伸出右手往那頭領肩上輕輕拍了幾拍。

    他的手勢突然一變,五指正落到頭領的頸椎骨上,手腕用力一翻,已将頭領的身體生生扭過來。

     那頭領反應過來,已然中計,暴怒之下欲要掙紮,無奈穴道被制,動彈不得,隻有張口大罵,将都事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遍。

     這一下變化兔起鸠落,那群弓箭手大驚之下,竟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刻,都事輕一揮手,手下兵士呼喝一聲,揮刀向弓箭手撲來。

    都事的親兵本來個個心狠手辣,如狼似虎,何況弓箭手一旦被近了身,就隻有任人宰割。

    隻片刻功夫,剛才那群甲胄鮮明的弓箭手就被屠戮了個幹淨。

    那頭領親眼見其慘狀又無可奈何,更是狂罵不止。

     都事見台下的人已殺盡,陰恻恻的在那頭領背後一笑:“圍攻祭天塔是冒犯神明的事,隻好用你和你的手下祭旗了。

    ”手上一緊,隻聽骨骼一聲碎響,那頭領頭頸之間的皮肉筋骨竟然被他生生分開,頭顱骨碌一聲跌在塵土之中,鮮血撲在塵土中,足有丈餘遠。

     都事一手擰着無頭屍體,一手奪過屍身手中弓箭,仰面對台上喊道:“你們已經無路可逃,若乖乖走下來作藥人還可以留個全屍,否則下場就和此人一樣!” 台上一陣驚呼。

    圍牆上火光大盛,一群官兵護擁着一個中年文官來到牆邊,那中年文官峨冠博帶,長須飄灑,站在城頭向下沉聲道:“李安仁,你家曆代深受聖恩,本官平日也待你不薄,想不到此刻你居然鼓動愚民帶頭造反,天理良心何在?” 李都事冷冷一笑,道:“縣尹大人,如今瘟疫當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些天理良心,大人還是收起來的好。

    ” 縣尹道:“虧你也曾受聖人教化,居然相信咬人治病的無稽之談!古往今來,從未聽說能靠傳病給旁人可以治病的。

    彼此撕咬,除了多造罪孽之外還有什麼好處?說是以一對七,實際多半咬足了七人卻又被其他人咬傷,于是要再找七人,如此往複,永無止境,最後隻能同歸于盡,一人也不能逃脫!李安仁,你平時雖心術不正,但卻狡詐多智,怎麼會受了這種謠言的蠱惑?” 李都事大笑道:“縣尹大人身在高處,當然侃侃而談,須知這些道理對于我們這群要死的人而言毫無用處,我隻問大人一句話,是下來還是不下來?” 縣尹怒道:“李安仁,你不但喪心病狂,而且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憑你區區幾人,真能攻破天塔?” 李都事恻恻獰笑,将手中屍體抛開,伸手從旁人手中奪過一支火把,搭上長弓,倏的一箭向縣尹射去。

    那火把雖然沉重,但來勢比剛才的羽箭更快,瞬間已經到了縣尹眼前。

     縣尹身旁侍衛大喝道:“大人小心!”也顧不得冒犯,将縣尹的身體往下一按,兩人一起趴到了地上,火把攜着破空之聲,從兩人頭頂擦過,落在台頂上。

     李都事雖然一擊不中,卻絲毫不見喪氣之意,反而笑得更加猖狂。

    原來台頂本為祭祀之用,常年在地面上堆積着一層厚厚的苞茅,台頂風吹日曬,苞茅早已幹透,一見